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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的龙息果然非同寻常,竟是直接把他的识海身躯一道冻凝,哪怕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燎天剑,可以凝剑意为火焰,也没有办法把身周的冰块破开。 他用了很长时间,也只能艰难地融化掉脸上薄薄的一层冰,勉强睁开了眼睛。 时间缓慢地流逝,冰块继续沉浮,黑羊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似乎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么,还是说这是在练什么道法? 陈长生脸前的冰融化的越来越多,继睁眼之后终于可以张嘴,他赶紧对黑羊喊道:“请帮帮我。” 就因为这声喊,冰水顺着他的口鼻倒灌了进去,呛的他好生难受。 虽然声音很微弱,黑羊看懂了他的嘴型。 就像过去两年里的每一次,当陈长生需要帮助的时候,黑羊都会回应他的要求。 黑羊缓步走进池塘里,用角把那个大冰块顶回石阶上,然后低头微微用力。 只听得喀喇一块脆响,冰块从中裂开,陈长生摔落了下来。 他浑身都被冰水打湿,被冻的极惨,脸色苍白,幽府与识海都被寒意所侵,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悸意与惘然。 为什么黑龙会忽然变得如此冷酷暴戾?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它了? 皇宫上方的雪云渐渐散了,露出那抹清淡的仿佛假的太阳。 再如何清淡非真,终究是真实的太阳,阳光是那般的温暖。 陈长生从剑鞘里取出一套备用的衣裳,因为手脚被冻的发僵,用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换好。 他靠在冷清宫殿的柱子旁,闭着眼睛,开始借着阳光恢复体温。 黑羊缓缓屈起前肢,静静地蹲在他的身边,然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 …… 很久以后,陈长生回想起那年冬天的这一天,总会生出很多感慨与淡淡的怅然。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很多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那些细节在夜明珠照耀的地底,也在阳光照耀的池塘边。 他以为黑龙是前辈,是可以信任的,是可以方便讲述自己情事的对象。 这句话里,便有两处是绝对的错误。 黑龙当然值得他信任,但她不是前辈,她听着陈长生与徐有容之间的故事,觉得非常不方便。 因为她是个小姑娘,她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幽暗寒冷的地底洞穴里,小姑娘正在吃东西。 她不想以黑龙的模样在陈长生面前吃饭,因为那样会太过风卷残云,没有美感,她怕吓着他。 但陈长生不懂,所以她很生气。 她听到陈长生和徐有容在奈何桥上相遇,也很生气。 她以前想着,如果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结果……不知道是食物还是生气的原因,她的脸颊微微鼓起,美丽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的神情,眉间那道朱砂痣般的血痕里满是煞意,威严的竖瞳里现在满满的都是委屈。 “负心郎!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奈何桥上也是眉心多了道伤口,和我有些像……我先前就一口把你给吞了。” 她双手拿着蓝龙虾,像啃甘蔗般狠狠地,恨恨地啃着,同时狠狠地,恨恨地想着。 没有用多长时间,陈长生带来的数十样吃食,都被她吃干净了。 黑衣下,她的腹部只是微微鼓起。 然后,她缓缓地低下头,坐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其实,她不在乎吃什么。 吃什么,都是一个人吃。 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 她已经一个人吃了几百年的饭。 她想能有个人一起吃饭。 或者不吃饭,聊聊也好。 不聊也行,坐坐也好。 …… …… 第546章 谁来赐你名与姓 陈长生靠着柱子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日头西移,身体渐暖,才睁开眼睛。 黑羊走到他身前,准备领路带他离开。 陈长生看着它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些事情。” 他继续坐在原地,看着池塘里的那些冰块,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羊如夜色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困惑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站起身来,没有离开皇宫回国教学院,而是直接去了另外一座宫殿。 这座宫殿他已经来过数次,每次都是借夜色而至,隔着窗与她说几句话,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殿内。 霜儿果然也进了皇宫,看到他后脸色瞬间苍白,险些惊呼出声,好不容量平静了些,上茶时手有些颤抖,险些泼了他一身。 “不要放在心上,我可以很确定地说,她不是想借机报复你。” 徐有容看着他平静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清楚,既然自己提出过要求,那么一般情况下,陈长生绝对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见自己。 陈长生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被困在一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我想救他出来。” 听着这句话,徐有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然后?” “他当年可能做过些错事,但……已经被关了很久,真的很可怜。” 陈长生不知道该怎样叙述这件事情,言语有些混乱:“可是我没有办法,所以……” 徐有容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确定要做这件事情?” 陈长生怔了怔,很认真地说道:“是的,我要做这件事情。” 徐有容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那个朋友……是朱砂?” 陈长生有些糊涂,说道:“朱砂?” 徐有容有些没想到,问道:“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陈长生微怔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徐有容说道:“朱砂就是小龙女的名字,据说是当年王之策大人为她取的。” 陈长生吃惊地看着她,说道:“你知道黑龙的事情?” 徐有容点了点头。 陈长生沉默了很长时间,黑龙是大周皇宫的忌讳,是只有很少人知道的秘密,但徐有容是圣女,而且自幼被圣后娘娘教育长大,知道这件事情,确实也不是太难以想象。 “原来……她叫朱砂。” “原来你不知道。” “为什么会是王之策大人替她取的名字?” “很多年前,黄金巨龙一族忽然消失,身份尊贵的玄霜巨龙,便成为了龙族族长的唯一人选,但那一代最强大的玄霜巨龙有一颗无比向往自由的灵魂,不愿意承担这种责任,悄然隐形来到人类世界,然后遇到了周独夫。” “后来呢?” “千年来最高贵、最强大、最骄傲的一条玄霜巨龙就此殒落,化作了周园里的暮峪。” 陈长生沉默了。 当初在周园里,他亲眼见过那座逶迤的山脉在暮色下仿佛燃烧起来的壮丽画面。他也感受到了黑龙的那缕神魂产生的异样。但他哪里会想得到,那座暮峪,原来竟是一位玄霜巨龙陨落后的身躯。 “后来呢?” “朱砂是那条玄霜巨龙的女儿,她不知怎么离开了南海的龙岛,单身来到了人类世界……按照离宫和朝廷后来的记录,她说她的父亲离开的时候,忘记了赐予她名字,而她的同族长辈给她取的名字,太长太难听太难记,她很不喜欢,所以她才会来人类世界,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请他给自己取一个好听些的名字。” “她就是想要一个名字?” “是的,所以在那些年里,她又被叫做寻找名字的恶龙。” “恶龙?” “是的,她自南海登陆之后,摧毁过很多渔村与城镇,杀死过很多人,甚至险些在京都引发大乱。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王之策大人设计将她擒获,然后用那道阵法把她囚禁在北新桥下。” 陈长生摇头说道:“那不叫设计,那叫骗。” 徐有容想了想,说道:“确实如此。” 陈长生说道:“为什么王之策会给她取名叫朱砂?” 徐有容注意到,这一次他在提到王之策的时候,没有在后面加上大人二字,不由微微一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王之策大人取的这个名字必有深意。” 她看了他一眼,若有深意。 陈长生没有留意,问道:“那她现在多大了?” “把龙族的寿元等同于人类,她大概比我们小一两岁?” “虽然有想到,感觉还是有些怪……我当初一直喊她前辈。” “你现在还想把她救出来吗?” “是的。” “哪怕她曾经犯下过滔天的恶行?” “你说过,她比我们还小一两岁,那么她离开南海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有多大?一岁还是两岁?” 陈长生安静了会儿,说道:“我不知道当年那些渔村与城镇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也没有替她辩解的意思,但她那时候只是个婴孩,就算罪恶滔天,现在被囚禁了数百年,也应该够了。” 徐有容很认真地想了想,轻声说道:“确实够了。” 陈长生很高兴她和自己对此事有相同的看法,但哪怕再如何愚钝,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其实有些不妥当,所以情绪没有变得欢欣鼓舞,反而变得更加谨慎小心,声音都轻了很多:“你可不可以帮我?” 徐有容看着他认真说道:“当然可以,只是除了圣后娘娘和教宗陛下,谁能解除掉王之策大人留下的阵法?” 陈长生想起从周园回京都后,在离宫里与教宗师叔的那番谈话,摇了摇头。 徐有容明白了,说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也能够想到那个阵法应该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破掉的。” “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再过多少年,北新桥也不可能变成真的桥。” “那倒未必,沧海都能变成桑田,时光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 …… 第547章 京都里的流言 “难道还要再等数百年?” “或者,我们真的应该研究一下时光的力量,当年的传奇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胜过时间。” “三千道藏里,光阴只有一卷。” “那就先看那卷光阴。” “明白了,到时候请帮我参详。” 主意已定,见天色已晚,陈长生站起身来告辞,向殿外走去。 霜儿站在殿外的雪地上,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看到他走出来,神情很是复杂。 陈长生准备对她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徐有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与朱砂姑娘很亲近?” 陈长生怔了怔才明白,她说的朱砂姑娘就是小黑龙,不解问道:“亲近?” “莫雨见过你们曾经抱在一起。” 很明显,徐有容是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平静的近乎呆板。 陈长生很是无语,心想黑龙像一座山,自己怎么可能抱得住? “你难道不知道……她如果不守龙身,就是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 …… 夜色已至,陈长生沉默看着那片平静的小池塘,和水面碎开的残冰。 小姑娘和黑龙,或者只是外显的变化,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有名字和没有名字,也有非常大的差别。 王之策当年给她取过一个名字,叫做朱砂。 他也给她取过两个名字,一个叫吱吱,一个叫红妆。 这之间仿佛有些隐隐若现的联系。 在周园里战死的那只玄霜巨龙,有着高贵而无限向往自由的灵魂。 她是那只玄霜巨龙的女儿,想必也是颗无比渴望自由的心,却被囚禁了这么多年。 真的很可怜。 他没有对着那片池塘说话,直接离开。 当天夜里,他通过那颗王之策留下的石珠,进入了周园。 他没有理会如海洋般伏低的兽潮,只是注意到现在的周园,要比前段时间变得好了很多。 草原四周的水泊已经疏浚干净,崩塌的山崖也已经被整理好。 他去往瀑布那边的湖畔,在石上那些晒干的书籍里找到了光阴卷。 他回到暮峪,借着远处天边投来的天光,开始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起书卷,对着眼前的雄山峻岭说道:“请放心,我会把您的女儿救出来。” …… …… 在北兵马司胡同的院落里,周通也在看光阴卷。 现在世人只记得他是位残忍可怕的权臣,早已忘记他最初也曾以学识渊博著称,而且是位聚星巅峰的得道者。 自梅里砂大主教回归星海后,他一直在研读光阴卷,直到最近,他终于悟出了这卷道藏的真实本义。 “真的可以改变时间的流速吗?” 看着院子里的雪以及雪中那棵孤单的海棠树,周通眼瞳深处的血色海洋不停翻滚,显得异常暴虐可怕,这代表着他此时的心神处于震撼的状态,识海随之不安,就连冷酷的道心也有些把持不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瞳里的血色海洋渐渐平静,苍白的面容上显出些许疲惫与感伤,他知道,自从当年自己决意跟随圣后娘娘开启盛世,沉沦进这片永劫不复的血色海洋后,便再也没有可能抵达漫漫修道路的尽头,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已经是他无法触碰到的领域,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相信如果能够晋入传说中的神隐境界,或者借助某些极其强大的阵法,也许真的有可能凭借光阴卷改变时间的流速,那么这也就意味着,某人的年龄可能被人修改过,也许那个少年和那位昭明太子刚刚同岁? …… …… 有两个流言在京都传开。 第一个流言相当无稽,说的是国教学院的小陈院长,乃是陈氏皇族之后,甚至极有可能是当年宫变时失踪的那位昭明太子。这个说法没有人相信,因为陈长生的年龄明显要比昭明太子小很多,而且相对这个似乎有些震撼的传闻,京都百姓们更愿意相信那种更加寒冷阴森的传闻——可怜昭明太子早就被圣后娘娘亲手捂死在了襁褓里。 第二个流言引发了更多人的兴趣,也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同。可能是唐三十六那天晚上喝多了酒,说给了酒楼里的那位舞伎,可能是霜儿回东御神将府取小姐常用的暖手炉时,在夫人的旁敲侧击之下露了口风,更可能是,某些真正的高人在京都高台上偶尔望向街巷,发现了那对年轻男女并肩而行的画面,那把黄纸伞没能遮住陈长生的脸……很多京都民众都听说了,在奈何桥之战后的这些天里,圣女和小陈院长经常相会,据说小陈院长时不时还会进宫去探望她。 今天是陈留王请客的日子,陈长生是主宾。今天聚会的主题的赏雪,赏雪自然要吟诗,随陈长生来王府增长见识的数名国教学院学生,与青藤五院的学生论诗,没几个回合便败了下来,现在陈长生和国教学院的地位已经与以前完全不同,无论是天道院还是宗祀所的师生,没有谁敢用这件事情嘲讽,但国教学院的学生还是觉得有些面上无光,不时偷偷向陈长生望去。 陈长生自然感受到了这些目光,很自然地开始想念唐三十六——那个家伙才是应付这种场面的最佳人选,无论是被嘲弄被羞辱还是被无视,或者己方士气不振甚至陷入绝望,他都有办法把场间的气氛扭转过来。 如以往一样,不知为何始终不喜欢陈留王的唐三十六连借口都懒得给一个,直接拒绝了参加今天的诗会,不过也没有离得太远,带着相好的舞伎坐在国教学院的马车里,于王府外等着,指着窗外的落雪说着诗句,扮足了风流世家子的模样。 王府大门开启,陈留王亲自送陈长生等人走了出来。 落雪先前已经停了,喜好看热闹的京都民众在王府外汇集了很多,这时候随着陈长生的出现,顿时无数双视线投了过来,同时响起了无数窃窃私语,幽静的王府前街仿佛变成了课堂一般。 第548章 在天书陵里的约会 “男人果然都是色鬼,都说小陈院长不近女色,现在看来也是假的,一见圣女生的漂亮,这不立即就生出了悔意?” 说着这样的话的人都是些妇人。 “谁能在见到圣女真容之后还能郎心如铁?再说了,小陈院长和圣女本来就有婚约,这怎么控制得住?” 对陈长生表示谨慎理解,但言语里依然带着调笑之意的,都是些男人。 “你们说院长大人当初怎么就犯了傻,非要退婚呢?” “谁说院长退婚了?不是一直都是传闻,没有证实过?” “离宫里早就传出了消息,折冲殿那边连婚书契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算退婚又怎样?” “我只是好奇当初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话说两年前的那个春天,院长从西宁镇来到京都,叩开了东御神将府的门……” “啧啧,受到神将府如此羞辱,被如此打压,便是我也忍不下去,更何况院长。” “院长后来奋发图强,能有现在这般造化,说不得便是当初受到的刺激太大,如今一朝得势,当然要反过来打神将府的脸,所以说啊,莫欺少年穷,只要咱们努力学习、修行,以后一样也可以如此意气风发。” “可是……按照那些流言里的说法,现在院长莫不是后悔了?那岂不是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可是你说的。” 以上这番对话,则是发生在国教学院的学生们之间。 修行境界提升会带来很多好处,也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苦恼,比如你的五识会变得敏锐很多,哪怕是市井妇人掩着嘴巴说是非,哪怕是街坊汉子笑眯眯地低声打趣或者自家学院学生的悄悄议论,都会清楚地传进你的耳朵里。 陈长生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飘过的雪花,看着很平静,只有微微握紧的手,表明他这时候其实有些尴尬。 唐三十六派人把那位舞伎送了回去,这时候坐在陈长生的对面,看着他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陈长生看似专情于雪中,实际上非常在意四周的反应,自从那个流言传开之后,他就变得有些敏感。 “你笑什么?” “笑你蠢。” 车厢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尴尬的安静,唐三十六看着他极其不屑说道:“当初在李子园客栈里我说过,你和徐有容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现在看来,你们也是自己作死的典范。” 每次只要谈到这件事情,唐三十六很随便的一句话,便能让陈长生无话可说。 他对此无话可说,只好转了话题,很认真地请教道:“我当初曾经请落落帮我查一下那位周园里的秀灵族姑娘,现在既然知道是误会,我想写信告诉她,但又觉得似乎不是很妥当,你怎么看?” 唐三十六看着他不屑说道:“怎么看?如果你连这都不觉得不妥,那你就真的是头猪了。” “那怎么办?” “我给落落殿下写封信,然后你再在信里提一下。” 唐三十六给出了自己的主意。 陈长生想着先前王府外听到的那些窃窃私语,还是觉得有些郁闷,问道:“她为什么不同意我去神将府提亲?” “提亲?”唐三十六看着他问道:“然后呢?” 陈长生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去提亲,然后她同意,这些流言蜚语不就会结束了?” 唐三十六问道:“你凭什么认为她会同意嫁给你?” 陈长生怔住了,心想难道还用想吗? “你去东御神将府提亲,徐世绩会同意?还是说你指望徐有容自己坚持?”唐三十六看着他恼火说道:“当初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解除婚约,现在要她哭着喊着嫁给你?你就不想想,这样的话她会有多丢脸?” 陈长生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一想,发现确实很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办?” “承受着,忍受着,这些像雪花一样飘舞的议论与嘲笑,直到她觉得够了,开始同情你。” …… …… 因为南北合流带来的事务,也因为在京都转来转去的流言,陈长生想要见徐有容一面变得越来越不容易。 就在他看着满天雪花,有些懵懂地思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这封信不是苏离的,是徐有容的,站在雪湖对面新修的院墙下看着完这封信后,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他去了藏书楼,在学生们微异的目光下,挥毫疾书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不是回信,是给教宗陛下的信。 在信里他说为了准备明年的煮石大会,想要稳定境界,为聚星夯实基础,想要再次进入天书陵观碑悟道。 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教宗陛下的回信。在信里教宗陛下对他的好学表示了赞赏与欣慰,对他再次进入天书陵观碑悟道赐予祝福,然后在信的最后说道,以后如果想进天书陵,只需要在离宫备案便可以,不需要特意写信给自己。 看着信上的这些字,陈长生才真正体会到某种改变。 天书陵不是一个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大陆无数修行者为了获得进入天书陵的资格,或者在北方与魔族浴血奋战积攒军功,或者在大朝试上努力前行争取进入前三甲,而最后能够成功的依然只是少数人。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天书陵就是一个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来自西宁镇的少年道士。 他是国教学院的院长,是教宗的师侄,是未来的教宗。 他的年龄还很小,已经是大人物。 …… …… 沉重的石门缓缓地开启,地面微微地震动。 看着眼前这座在深冬依然青意不褪的山陵,陈长生很自然地想起一年前初至此地时的震撼。 驻守天书陵的教士与骑兵们,看着站在数位红衣主教前方的少年,猜到了他的身份,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陈长生走进了天书陵,这一次他不是游客,也不是观碑者,更像是来视察的。 这种感受因为身旁那些红衣大主教恭敬的态度变得无比真实。 他拒绝了离宫替他安排的住所,直接去了荀梅留下的那间草屋。 草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锅沿上有些灰,梁上悬着的腊肉还没有吃完,院子里的篱笆却要比当初他在的时候坚固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唐三十六还是关飞白修的。 想着当初在这里做饭看日观碑的时光,他的心里生出了些想念。唐三十六和折袖天天都能在国教学院里见到,只是苟寒食他们已经有一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离山过的如何。 一道声音在篱笆外响起,可能是因为林子里的腊梅正盛开的缘故,带着种清冽的香气。 “这里就是荀梅前辈的居所?” 陈长生从回忆里醒过神来,转身望去,便看见徐有容站在篱笆外。 篱笆外的林子里,梅花正在盛开,她站在那里,晨光洒落,好看的就像是花。 陈长生现在可以随意进入天书陵,她是圣女,自然也可以。 他说道:“是的,我们当初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 徐有容没有走进篱笆,看着晨光下有些破落的草屋,平静说道:“有时候想起来真的很好奇,当初你们和离山剑宗的师兄们势成水火,却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难道不会每天夜里都打架?” 陈长生说道:“苟寒食是谦谦君子。” 徐有容说道:“但师兄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陈长生想着第一天夜里,唐三十六和关飞白为了争夺一床干净被褥真的险些大打出手,笑了起来。 “大朝试后天才开始,现在的天书陵还很清静。” 他看着徐有容说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京都里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基本上是在取笑陈长生,但对徐有容来说,也是一种困扰。 二人相见有些难,想要安安静静说些话更难,她写信邀他进天书陵,确实是极妙的主意。 当然,把世间修道者拼命奋斗努力才能进来的天书陵当作约会的场地,着实有些夸张。 也只有她和他才能做得到。 徐有容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还这般直接地说了出来,微生羞意,但没有什么恼意。 因为陈长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很干净,神情很真诚。 他有热情,但在平静之下,他眼睛明亮,却不灼人。 如果说秋山君是一轮太阳,给人温暖与热,光明正大到了极点。 陈长生便是一缕清风。 所有人都喜欢太阳。 但她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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