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禁区求婚(高h) > 第7章

第7章

满脸是泪的邵婉念猛地回过头,一见到张含便跪了下去:“阿含哥哥,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张含并没有看她一眼,冷冷道:“这已经是对你,对邵家最大的宽容了。” 他又接着说:“倘若巫蛊之事被皇上知晓,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原本邵婉念牢牢抓住他衣袍的手瞬间垂了下去,目光变得黯淡,充满绝望。 巫蛊之罪,处以死刑,而邵家一定也会被牵连。 “对了,那摘星阁你也不必住了,今日之内,带着你的东西搬到府中的樊苑去。” 说罢,张含便拂袖而去。 “樊苑?” 樊笼之苑,这是把她当做囚禁的鸟吗? 邵婉念心中不禁苦笑。 随后眼中瞬间漫上恨意:“沈思玉,都是因为你!” 此刻她真希望沈思玉还活着,自己便可以折磨凌虐她来出气。 繁华长街上。 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糖人的甜蜜呼唤,有耍猴戏的阵阵欢笑,还有乐坊里传来的悠扬琴声。 沈思玉与俞风礼走在这长街中,各色物品琳琅满目,令她目不暇接。 她一会儿跑这边摊子看看胭脂水粉,一会儿又跑到那家摊子前看看珠钗簪子…… “哎我说安安,你跑慢点,这里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人可多了,很容易挤散的!” 俞风礼在身后担忧地喊着。 可沈思玉却不以为然:“就算走散了,能找得到回山谷小院的路不就行啦?” “卖糖画嘞,来看看啊,又甜又好看的糖画!” 前方正在卖糖画的小贩吆喝着,她连忙兴奋地从人堆里冲过去。 俞风礼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便慢慢跟了上去。 摊前一堆人的缝隙中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来,沈思玉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些各种形状的精美糖画。 “老板,这张糖画多少钱?”沈思玉指着摊上摆着的一张蝴蝶形状的糖画问道。 可还没听清老板说什么,她忽然感觉腰间一轻。 低头一看,自己的荷包被人顺走了。 沈思玉转过头看着前方有个人手中隐隐约约露出的绿色荷包,这不就是她的吗?! “站住!把荷包换给我!” 沈思玉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偷她荷包的小偷听见,于是撒腿就跑。 俞风礼见状,本想赶紧追上去,面前的行人却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过去。 “站住!”沈思玉一路追赶,将小偷逼进了一条小巷。 小偷跑着跑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往前一看,是条死胡同。 “跑啊,怎么不跑了?” 沈思玉见他无路可逃,便也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见形势不妙,便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掉过刀刃对着她。 沈思玉瞪大双眼,吓得咽了咽口水,连忙往身后看去,却只有风卷着一片落叶飘过。 她见身后空无一人,便挠挠头讪笑道:“呃……呵呵,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见那小偷没有收起刀的意思,沈思玉又赶紧说道:“大哥!钱我不要了你,您拿走!” 说完赶紧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 于是小偷便将拿短刀的手放了下来,紧紧盯着她,警惕地向外走去。 可还没走到她面前,一道黑色人影倏地从上空出现,将小偷一脚踹倒在地。 “休想伤害她!” 沈思玉一下子便认出这是昨天那个叫张含的美男子。 见他魁梧霸气的背影,沈思玉仿佛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被踹倒在地的小偷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遂愤怒起身,举起短刀便向他刺去。 两人瞬间厮打起来。 沈思玉在一旁看得着急,虽然完全是张含占了上风,可冒着寒光的刀刃依旧让她心中充满着不安。 “啊!”沈思玉疼得叫了出来,她的肩膀被划了一指长的刀口,正流着鲜血。 那是想要逃走的小偷被张含踢倒在她面前之时那把短刀不小心划到的。 小偷终于晕了过去。 “思玉你没事吧?!”张含满脸担忧地冲了过去。 张含要是没来那可能没事,但现在有事了。 “没……没事。”沈思玉疼得飙出眼泪,但又要面子地硬生生挤出这句话。 “得赶紧包扎处理才行,要是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张含满眼心疼,语气急切,“我的府邸离这儿不远,去我府中包扎吧!” “也只能这样了……”沈思玉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道,“对了!俞风礼肯定还在找我呢!” “我会让人去通知他的,先与我回府包扎吧。” 张含便带着沈思玉回到了将军府。 从进门开始,所有下人一见到张含身边的沈思玉无一不瞪大双眼,脸色发白,愣在原地。 沈思玉满脸疑惑:“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我跟见到鬼一样?” 张含对她笑了笑:“不用管他们。” 他带着沈思玉去了书房,随后又很快拿来了药膏和用于包扎的绢布。 “你……你这是做什么?!” 沈思玉见张含作势要解她腰间的衣带,瞬间慌乱起来,脸颊变得有些温热。 他停住手,柔声道:“此前我多次在战场上受了伤,都是我自己包扎的,我想目前府中就我最有经验。” 沈思玉愣住,有些心疼地问道:“你不是大将军吗?怎么受伤都没有军医给你包扎的?” “军中断手断腿、奄奄一息的伤兵众多,都比我的伤势要重,他们比我更需要军医。” 张含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可沈思玉双眼忍不住有些模糊。 那一定很痛吧? 她微微撇开头,不让张含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那你动手吧。” 说罢,张含便轻轻剥去了她的外衣,等露出肩膀时便开始上药包扎起来。 沈思玉缓缓转过头来看他,只见张含离她极近,他的睫毛是那样长那样翘,配上一双漂亮的凤眼,更加蛊惑人心。 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可张含的眼中却只有认真与心疼,并无半点非分之想的样子。 眼前这个温柔坦荡的美男子一举一动,都荡漾着她的心湖,使得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寂静荒芜的樊苑中。 邵婉念的丫鬟翠儿一脸苍白,跪在地上直发抖。 “什么?!沈思玉还活着?!还被阿含哥哥带回了府?!” 邵婉念瞪大双眼,蓦地站起身来,眼里满是惊恐慌张。 翠儿方才将张含带沈思玉回府的消息禀报给了邵婉念。 “他们现在在哪儿?!”邵婉念忽然蹲了下去,狠狠捏住翠儿的肩膀喊道。 翠儿吓得不敢抬头去看她,只是颤抖着答道:“在……在将军书房。” 邵婉念缓缓起身,眼中红得快要渗出鲜血。 但下一刻她又阴森地笑了起来:“沈思玉,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张含为沈思玉上好药包扎完后,便退出书房关好门,端着装有各种药和绢布的木盘向自己房间走去。 沈思玉刚穿好衣服,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来。 她一抬头,正对上来人意味深长的眼眸。 眼前是一位身穿淡紫色衣衫的窈窕女子,她的发髻梳得极好,头上还簪着几支镶有珠宝、光彩夺目的发钗,而她看上去娇弱的脸上却带着莫名有些瘆人的笑意。 沈思玉忽然身上汗毛直立,但奈于是自己到别人家中做客,基本礼仪还是得有的。 于是她便站起来向来的那个女子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后,自顾自地起身道:“那个……我是张将军的……朋友!请问您是?” 邵婉念瞬间收起笑意,恶狠狠地看着她:“沈思玉,你装什么呢?!” “啊?我不是……”沈思玉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可还没说完,邵婉念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她:“沈思玉,你知不知道?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邵婉念说完,便将自己双手上的疤痕露了出来。 在如白瓷般的手上,大块被烫伤的痕迹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沈思玉微微愣住,一脸迷茫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承认你手变成这样很可怜,但我根本不认识你啊!怎么会是因为我……” 邵婉念见她还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她便气得满脸通红。 直接冲到了沈思玉面前,抬起一只手来要扇她的脸。 可还没等邵婉念的手落下,便被沈思玉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 沈思玉对她的行为忍无可忍,不禁生气地吼道。 “沈思玉,你居然还敢反抗?!” “我不仅要反抗,我还要打你!” 说罢,沈思玉另一只手便重重地打了邵婉念一巴掌。 邵婉念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捂住自己被打红的脸,瞪大了通红的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你居然敢打我?!” 眼前的这个沈思玉好像与从前那个被逼得屈辱下跪也不敢吱声的沈思玉完全不同。 此时的她眼中充满怒气,毫无畏惧之意。 见她如此,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邵婉念便胡乱往自己头上摸去,随手取下一支发钗,猛地向沈思玉刺去。 沈思玉惊得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便蹲了下去。 邵婉念便刺了个空。 “思玉!”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张含看见,他急得像支离弦的箭,嗖得一下地冲了过去,一脚将邵婉念狠狠踹开。 邵婉念被踹得晕了过去。 “来人,将她拖下去!” 张含喊道,很快便来了两名侍卫将邵婉念拖走了。 他连忙将地上的沈思玉扶起来,满脸惊慌担忧:“思玉你没事吧?” 沈思玉抬眸看向他,眼里充斥着悲伤:“念……念?” 张含心中一颤,刚才情况危急,一不小心将她原本的名字喊了出来。 “不……安安……”他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地开口。 “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也是叫的思玉。”沈思玉苦笑着,“方才那个疯女人也叫我什么思玉……” 张含扶着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眶略微有些湿润,但并没有说话。 “所以,那个叫思玉的究竟是谁?” 他的喉咙酸涩,微微张了张嘴:“思玉她……是我的妻子,和你长得很像很像。” “那……我怎么没有见到她?”沈思玉的脸颊上淌着泪。 张含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也怕说更多会让她想起来痛苦的一切,于是扯开话题道:“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方才沈思玉只顾着与那个疯女人扭打,一时忘了自己肩膀上还有伤。 现在他一说,伤口裂开的痛感猛然袭来。 但让她更痛的,是心。 沈思玉轻轻推开他的手,抑制住自己的难过,定定地看着他道:“世上既然有和我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我倒想见一见。” 张含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咬着牙悲痛道:“她……已经离世了。” 她心尖一颤,双眼瞬间黯淡了下去,满脸掩不住的失落。 所以你是将我当成了她,才对我如此关心吗? 沈思玉不愿多问,她不想听到这个必然的答案。 “我帮你包扎吧……”张含见她如此,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但还是微微颤抖着抬起手来,要帮她包扎。 “不用了,多谢张将军好意。” 沈思玉语气变得淡漠生疏,起身便要走。 “张将军”三个字如利刃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可他却不能告诉眼前的沈思玉,不能告诉她他所深爱的妻子,便是她。 他不愿意打破沈思玉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愿再让她回忆起从前的痛苦。 于是张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思玉落寞失魂的身影离去,看着她孤身一步步地走出了将军府。 “思玉,对不起。” 张含喃喃道:“倘若你能一直快乐地活下去,即使我再也不能见你,也算值得。” 从将军府出来后,沈思玉便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将白绢布浸染成了红色。 不知走了多久,遇上了正要来找她的俞风礼,他满脸担忧地跑了过来。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他看着眼前脸上泪痕还未干透的沈思玉,又看到她肩上的伤口,“这伤口怎么裂开了?张将军不是带你回府包扎了吗?怎么没包扎好?” 沈思玉没有去看他,只是讷讷地开口:“没事,刚刚我出来后不小心弄的。” “那也包扎得太差了吧?!走!安安,带你回去让燕前辈重新处理一下!” 俞风礼说罢,便将浑浑噩噩的沈思玉搀扶着往回走。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走不稳路的样子,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张将军欺负你了?但他堂堂将军,怎么会……” “没有,只是伤口裂开太疼了,疼得掉了眼泪。” 沈思玉打断他,牵强地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那便还好。 如果不是,但沈思玉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就这样两人一起一路无言地走了回去。 张含在府门外看着远处两人离去的身影,眼神越发哀伤。 夜晚小院的木屋中。 沈思玉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此时她坐在窗前,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在夜空中,柔和的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却只感觉十分清冷。 快要入冬时的晚风开始变得寒凉,直划在她的心上。 “明明才见你两次,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你呢?” 沈思玉出神地望着窗外,嘴里喃喃道。 “明明只是因为我与你的亡妻长相相似,你才那么紧张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一行清泪静静地淌过脸颊,心中总是被人牵扯似的疼。 同一片月光下,张含坐在摘星阁的最高层露台中借酒浇愁。 “思玉,其实今日在邵婉念要打你时我就恰好回来了,正想冲进去时却见你无所畏惧的样子,反而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张含仰头喝了口酒,笑了笑:“真的与那个从前还是千金小姐的你时一般傲气,不容任何人欺负。” 可他蓦然想起自己对她的伤害,想起自己害得她…… 张含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从袖中摸出一柄刀。 他将刀缓缓拔出,刀身闪烁的寒光映照在他充满愧疚与悔恨的脸上。 他掀起左手的衣袖,忽然往自己的左手前臂处狠狠划了一刀,一股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 但张含的脸上却带着浅笑。 “思玉,这一刀,是我从前利用你欺骗你。” 说罢,他又划了一刀。 “这一刀,是我害得你们沈家沦落至此。” 利刃再次划过他的手臂,血液顺着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 “这一刀,是我辜负了你。” 冷冽的空气中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那三道依然不断流着鲜血的刀口在他苍白的手臂上格外刺目。 张含微微蹙眉,咬着牙说道:“思玉,对不起,大盛边疆还需要我,我还不能将命赔给你……” 他的嘴角旋即又微微上扬:“倘若思玉来日恢复记忆,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给你。” “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来。” 两日后。 这天下午,天色有些灰蒙蒙的。 沈思玉孤身漫步在外面,她说想一个人散散心,便没让俞风礼跟来。 可不知怎么的,她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片凌波湖。 看着眼前依旧美如仙境的湖泊,她的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沈思玉并没有去长廊,而是走在湖岸边。 她用力地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将它踢到了几步之外。 似乎觉得还不够痛快,她又躬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抛到了眼前的湖中。 “为!什!么?!”她深吸一口气,面向这片仿佛能吞噬所有秘密的湖泊大喊道。 沈思玉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声音在平静的湖面上回荡,惊得几只在远处湖边栖息的水鸟振翅而飞。 随着这一声喊叫,沈思玉觉得心中的压抑终于得以释放了出来。 但她眼眶依然微微泛红,继续对着湖泊诉说道:“他爱的是他的妻子,不是我。” “我这两天无数次这样提醒自己,但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他?” 离她没多远的长廊上空无一人,但一根粗壮的柱子后却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刚才的一切,张含全都听见了。 忽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 但眨眼间,雨势就大了起来。 沈思玉反应过来,正打算要去长廊中避雨,却不小心踩到岸边湿滑的泥土。 脚下一滑,她便跌入了湖中。 “思玉!”张含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湖中。 “救命啊!”由于不会水,沈思玉只能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大喊着呼救。 但扬起的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听不清什么声音。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淹死在这无人之处时,却忽然感觉到身子被一个人抱住,下一刻她就被那人带出了湖中。 “咳……咳咳……”全身湿透的沈思玉不断咳嗽着,将呛进去的水咳了出来。 旁边救她的人坐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地喘着气。 她转头看去,发现是张含时眼中突然染上一抹欣喜,可很快又转为悲伤:“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赏湖了!我来这儿可比你早。” 张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懒洋洋地说道。 “结果发现有人想不开投了湖,我就跳下去救了。” “什……什么想不开投湖啊,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沈思玉气呼呼地解释道,随即又支支吾吾地问:“那之前……你没听见什么吧?” “听见什么?”张含扬起眉,靠她越来越近,“你……说了什么吗?” 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沈思玉心中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似的,痒痒的。 她脸色微红,赶紧将身子往后偏去:“没……我什么都没说!” 果然与从前的思玉一样,明明前一刻还在伤心难过,逗逗她下一刻就能变得如此可爱。 张含笑而不语,接着打量了一下她湿透的全身。 沈思玉赶紧双手将自己身子捂住:“你……你干嘛?!色狼啊!” “我是想说,我们衣服都湿透了,你住的地方离这儿应该不远吧?我救了你,你不带我回去换身衣服吗?” 张含收起目光,脸上并无半点羞涩之意,只是笑着这样说道。 听他这样说,沈思玉才讪讪道:“哦对!我一时忘了……走吧!” “这儿景色不错,依山傍水的,是个好地方。” 张含环视着小院周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思玉没管他,而是自顾自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转身就要关上门:“你在外面等着啊,我先换!” 说罢便关上了门,张含于是乖乖地在门外侯着。 沈思玉换好衣服出来后:“你先进去等我吧,我没有男子穿的衣服,俞风礼那边有,我去问他要。” 张含微微愣住,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但他只是笑着答道:“好。” 她绕过自己住的木屋,来到了后面的另一座木屋,这是俞风礼来山谷游玩时住的屋子。 沈思玉住的那间原本是俞风礼给偶尔来访的友人准备的。 但给她住着后,来的不管是谁自然都是与俞风礼睡一个屋。 “安安?你回来了?哎~我记得你出门前穿的不是这身来着……” 俞风礼满脸疑惑,还没说完就被沈思玉无情打断:“哎呀,你先别管了,给我找身男子穿的干净衣服吧!” “哦……”俞风礼便开始找衣服,翻找了两下才突然反应过来:“哎不对啊!你要男人穿的衣服干什么?莫非……你在屋里藏了男人?!” “什么啊,就是我不小心落水,那个张含救了我!我给他找身干净衣服拿过去而已。” 沈思玉连忙红着脸解释道。 “啊?落水?!你没事吧安安?!”俞风礼着急地用手扶住她的肩膀。 沈思玉气极反笑:“你说呢……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你面前?” 俞风礼讪笑着放下手:“好像也是……” 找好衣服后,他们两人一同回了沈思玉住的那间木屋。 “给你。”沈思玉将一身白色的衣服递给张含,随后帮他关上了门。 张含接过后有些愣住,他甚少穿白色,但眼下也无别的选择了…… “我说,怎么这么多白色的衣服啊?”沈思玉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俞风礼。 “你不觉得,穿白色衣服更有仙人的感觉吗?”俞风礼扬起脸,语气有些得意道。 沈思玉没有接话,一脸无奈。 她打量了一下今天的俞风礼,还好他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 不然到时候他们两都穿白色衣袍,远远看一时还可能分不清谁是谁。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便被里面的人推了开来。 沈思玉与俞风礼齐齐望去。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墨发如瀑,只用一根棕色的木簪轻轻挽起,而眉宇间有着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一阵微风拂过,衣袂便随风轻轻飘曳。 两人都看得呆住了,这真是远离尘世的仙人吧? “风礼,明日便是武试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在此处游玩?” 张含微微皱眉地看着俞风礼,话中透出难以察觉的醋意。 俞风礼被他这话噎住了,有些心虚:“已经……准备好了!” “我朝本就缺乏将帅之才,你可要好好努力,成为一名猛将。”张含收起醋意,认真道。 沈思玉看着眼前如仙人一般的张含,开口却透着将军风范,忽然觉得有点违和。 但她憋住笑,扯开话题道:“既然他明天就要考试了,那不如你陪他练练?” 没想到张含还真的答应了,接着就问俞风礼拿兵器。 “可真是个好!主!意!”俞风礼强行笑着,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沈思玉不禁偷笑着,向他做了个鬼脸。 随后张含便选了一杆长枪,而俞风礼选的是长剑。 两道身影如同猎豹般对峙而立。 持剑者剑法精妙绝伦,时而轻灵飘逸,时而凌厉如刀,每一次剑芒挥出,都力求精准。 而持长枪者枪法突变,时而如蛟龙出海,力大势沉;时而如灵蛇出洞,诡异莫测,每一枪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却又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灵活转向,让剑者不得不连连后退…… 虽然一直是张含占上风,可俞风礼的剑术确实不赖,偶尔还能让张含猝不及防。 沈思玉在一旁看着,直拍手叫好。 第二日长街上。 “听说了吗?今日的武试上俞尚书之子俞风礼取得了头筹!看来我们大盛又添了一名猛将啊!” “是啊!我还听说他当场就被皇上封为了校尉!” 路上的行人聚在一起纷纷讨论着,不时连连点头赞叹道。 “想不到看他整日游手好闲的,这武功还不错嘛!” 沈思玉与张含并肩走在这长街上,她的脸上有些惊讶。 “是啊,从今日起风礼便是武状元了。”张含浅浅笑着,脸上满是欣慰。 “那咱们不得一起去喝个酒庆祝庆祝?”沈思玉笑得灿烂。 “好。”张含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突然,前方驰骋而来的士兵在他们身前勒住马,翻身而下。 他单膝跪在张含面前,神色慌张:“将军!边关急报!北羌来犯,急需援军!” 张含蓦然间脸色一变,又立即镇定下来:“我马上启奏陛下!” 沈思玉心中一惊,这是……要打仗了吗? 皇上得知此事后,立即任命张含为首,俞风礼为校尉一同带领三十万大军,明日一早出发前往边关迎敌。 此次北羌军二十五万,几乎动用了他们全部的兵力,目的就是攻占大盛。 在出发那天早上,前方张含身穿金色盔甲,而俞风礼身披银色盔甲,在前方骑着马领着军队浩浩汤汤地出了城门。 待快要行至第二道关卡时,张含命众人先停下歇息片刻。 此次随行的军队里有十几名运押粮草的后勤士兵,还有数十名军医。 “安安她……安置好了吗?”张含担忧地看向俞风礼。 俞风礼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派了府中几名丫鬟去小院照顾她。” “那就好……”张含还没说完,他的余光就瞥到了运送粮草的士兵中有道熟悉的身影。 张含不可置信地向那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去,俞风礼一脸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怎么了?” 等他顺着张含的眼光看过去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岁……安安?!” “我……我不是,俞校尉您认错人了!”沈思玉故意压低声音,将头扭到了一边。 张含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将她一把拉到一边去。 “疼疼疼……”沈思玉的手被张含抓得生疼,不禁叫出声。 张含满脸严肃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怒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边关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并没有吓到沈思玉,她一边揉着手一边说:“我知道,可是……” “你知道?你知道还跟来?!我现在就派两名士兵护送你回去!” 张含说罢便拉着她转过身去。 可沈思玉用尽全力反抗着,即使她细嫩的手被张含拉得破了皮,也不愿意走。 “我不要……” “你今天必须……”张含转过头,还想继续斥责她,却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含满泪水的一刻神色凝滞,停了下来。 “我在这世间只认识你,俞风礼还有燕归鸿前辈,燕前辈不知何时早就出门仙游了,而如今你和俞风礼都要出征,我……” 沈思玉不断哽咽着,声音微微颤抖。 张含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温声道:“可是边关真的比你想象中危险一万倍,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我不希望你出事。” “但我也怕你们两个出事!如果你们有什么危险,我……我该怎么活下去?” 沈思玉满眼担忧地看着他,又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就与后勤军一起,到了边关就待在营帐中,绝不乱跑绝不添乱!” 张含心中略微被触动,他的喉咙酸涩起来:“安安……” 沈思玉突然跪了下去,抱住他的腿:“求求你了,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即使是死了,也绝不后悔!” 张含赶紧蹲下捂住她的嘴,眼中尽是温柔与心疼:“别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沈思玉愣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你答应让我与你们一起去了?!” “嗯,不过你必须完全听我的,不能离开我半步以外。” 张含心中有些无奈,但心中下定了决心。 他一定会保护好思玉,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好!我答应!我全都答应!”沈思玉立即破涕为笑。 “不过行军途中条件很是艰苦,可没有马车给你坐。”张含笑着看向她。 沈思玉毫不在意地答道:“没关系!如果实在太累,我就去粮草车上坐会儿!” 就这样,沈思玉与他们一起踏上了征途。 俞风礼倒是没有过多担心,反而经常跑去沈思玉那边安慰她:“你别怕啊,有我和张兄在,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本来让你一个人在家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你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 俞风礼突然捂住嘴,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沈思玉不以为然地笑着:“没关系呀!我认识你们就够了,从前的事忘了便忘了吧!”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其实她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 不知道自己名字,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不知道从前的任何事…… 就好像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一般,任谁也会觉得害怕和难过吧? 残阳似血,寒风凌冽。 “将士们,再前行十几里我们就扎营歇息吧,明日早些赶路,后日应该就能到最后一道关卡。” 张含下令道。 “是!”士兵们又振作精神,继续往前。

相关推荐: 痛之花(H)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未婚妻和乡下表弟   小寡妇的第二春   挚爱   光影沉浮(1V1h 强取豪夺)   实习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