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是荆榕身体本就没太养好,跟着?他雨夜奔袭,又淋着?雨忙了一整天,一静下来就开始风寒发热了。 卫灵尘把荆榕抱了出来,给他擦身、换衣,又亲自?收拾了最暖和的绒被,给荆榕裹在身上,又叫了人进来:“管图大人要几方驱寒汤,要烧得滚烫的,隔一个?时辰送一碗来。” 外?边应了声,很快就把第一碗驱寒汤送了过来。 荆榕躺在榻上,卫灵尘坐在榻边,把他拉着?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慢慢地喂他。 荆榕勉强睁了睁眼——这副身体的抗寒能力看起来不太好,现在浑身都昏沉,只感?到一睁眼就天旋地转,闭眼是最好的。 送进嘴里的汤药又苦又辣,咽下去嗓子疼痛,荆榕皱了皱眉。俊秀苍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眼睛闭着?了,耳朵却还能听见卫灵尘含笑哄着?他:“还有四勺就不喝了。乖乖的。喝完就好好睡,有我陪着?你。” 还是很难喝,荆榕继续皱眉。 刚饮了两勺,口中火辣辣的,却突然又挤入一丝微凉的甜味,接着?,花香代替了辛辣。 卫灵尘仍然沉静自?如地哄:“再喝两勺,又有一块糖。” 荆榕这下勉强睁开了眼睛,虽然眼前还发晕,面前也跟喝醉了似的有好几个?卫灵尘,但他还是冷静地说:“我不是三岁小孩。” “算你虚岁十二,岂不是可以顶四个?三岁小孩,焉能小视。”卫灵尘还闷着?几许坏笑,唇角倒是勾得温柔自?然,他给他念打油诗,“莫怕滋味辛,此中有甘霖。莫怕滋味苦,饮罢打老虎。” 荆榕:“。” 这辈子没被当三岁小孩过。 最终,荆榕勉强喝了四口汤,再喝就准备面无表情地在卫大人面前吐了,卫灵尘也及时收手,扶他回床上休息,给他掖好被角。 虽然哄小朋友是很开心的,但卫灵尘并没有当成?小事。荆榕睡着?后,卫灵尘神色沉下来,又请了图方府中医生?,过来给荆榕看脉。 医生?查了荆榕的脉象,说:“公子是寒症,夜里要是能发出汗来,过几天应当就见好,若是高烧不退,就得另加汤药了。我观公子脉象,似有一股病气?,之前就没养好,是也不是?” 那就是在宫中留下的病根了。 卫灵尘点了点头,说:“是。” “得好好养,悉心呵护,不可太纵,也不可太严。公子肺腑开阔,脾胃俱健,应是悠闲开朗之人,跟在卫大人身边,一定会好的。” 悠闲开朗。 看行事风格,的确是,看平时表情,看不出。看起来有小朋友天生?就是面无表情。 卫灵尘让郎中离去了,见荆榕之前什么都吃不下,又睡得沉,于是叫人准备了好消化的米粥,放在旁边热着?,等荆榕醒了随时喂给他。 夜里本来安静,但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歇。 卫灵尘也不打算太快睡去,他捉了笔,把书?案挪到荆榕床前,自?己一只手握着?荆榕的手,另一只手写奏疏。 荆榕睡之前高热,几个?时辰后,渐渐开始发汗,指尖带着?薄汗,变得微凉。卫灵尘悬着?的心也才慢慢放下。 卫灵尘停笔几次,让人拧了热巾子准备着?,隔一段时间给荆榕擦汗,到天将明时,荆榕不再发热,卫灵尘才终于觉出困意,搁了笔,合衣靠着?荆榕睡了。 第354章 逆天权臣(失忆世界) 卫灵尘:“?”…… 卫灵尘从来都?是主打一个随遇而安, 只要睡了,就睡得很香。 今夜他因为疲惫,睡得格外香,又因为睡着睡着, 觉得怀里总有一阵清润花香, 摸起来又凉又软和, 搂着睡非常好睡,不由得做了一个巨大?的美梦。 梦里自己坐在柔软的绸缎床铺上,身?边围满了金灿灿的元宝,且元宝还在往他身?边不断地涌……不断地涌……梦中,卫灵尘笑得合不拢嘴, 挨个数过去,摸过去, 正数到最得意?时, 却陡然见到黄金堆中一双清冷乌黑的眼,是长大?后的荆榕,摇一把扇子,一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叫人心疼极了,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极了:“好看,喜欢,朕都?要了。” 实是令人心寒!卫灵尘正要委婉表达, 陛下多少还是给自己留点私房钱吧,手一伸,倏然就从梦中醒来了。 屋外的雨声还没停,屋外漆黑一片,不知是几更天。床头烧着一盏极暗的灯, 而梦中的大?反派本人,芳龄十岁的荆榕,已经醒来了,正披着衣服,靠在他手边,对着微光玩他的翠屏折叠书。 一个翡翠折叠书爱到现在,卫灵尘先翻了个身?,额头抵过来,贴着荆榕的额头,看他烧退好没有。 荆榕停止了动作,手拿着翠屏折书一动不动。 微凉,烧是退了,卫灵尘满意?地往后撤了点,又说:“这么暗,看东西坏眼睛。” 他伸手要把灯拧亮点,荆榕表示了拒绝:“不,太亮了头晕。” 卫灵尘又侧身?看了看他,暗中看见荆榕虽然不烧了,但脸色还是比从前苍白?许多,眉睫微垂着,看着有些?疲惫,但因年纪小,又贴着他不动,乖得慌。 卫灵尘又伸出手,在荆榕头顶摸了摸,随后又滑到颈边,捏着荆榕的后颈皮。 光华,白?皙,很好捏。 荆榕面无?表情,十分有边界感地说:“请不要捏我。” 卫灵尘闷着淡哂一下:“药铺里的伙计会的手法?,伤寒了捏颈子,捏出痧后病好得快。忍着点疼,我喂你吃糖。” 荆榕面无?表情,对于捏脖子的理由表示了首肯:“那可以。” 随后又表示:“我不爱吃糖。” 卫灵尘:“那喂你吃辣椒。” 荆榕:“。” 卫灵尘笑了。给他捏了一会儿,下床看了看时间,才三更天,还可以继续睡,但睡前,还得看着荆榕喝药。 那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荆榕看见他去捣鼓小药罐子,虽然无?法?大?声说话,但已经拍了拍床表示对喝药的反对。 “良药苦口,公主殿下。”卫灵尘试好了温度,拿药碗盛放好,又笑眯眯地回来了。 荆榕郑重?告诉他:“我有可能会吐在你身?上。” 卫灵尘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会躲远点。男子汉大?丈夫,一碗苦药怕什么!来,我们一起干了它。” 他将?药分成两部分,自己一个小碗,也给荆榕小半碗,卫灵尘突然豪气干云,要和荆榕干杯,十岁的荆榕暂时未能理解这种情况,在他的豪情壮志之中,有点犹豫地干了。 干完后,卫灵尘才笑眯眯地把自己那半碗(他并没有一起干)递给他:“好!再干一杯!” 他已经失去了信誉,荆榕看他一眼,倒头就睡。 “也罢。”卫灵尘倒是心非常宽,他把药碗放在一边,“喝一半有一半的好。”他这种实干者是相当满意?这样的效果的。 626在系统后台爆笑如雷:“兄弟,你好可爱,你小时候怎么这么好骗,兄弟,我跟你说,等你长大?了,你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兄弟,你好可爱……我愿意?为你再负债十包强力感冒药!” 荆榕表示,还是免了。他灌的药已经够多了。 雨声连绵不绝。卫灵尘歇到天明,很快又和图方一行人出门查看水情。因为他们动作快,百姓们几乎没什么损失,只是这下庄稼地恐怕要被大?雨淹透了。 眼下也没什么办法?,出不去进不来,粮食物资,也是仰仗着图方冰汛预备时有功,还够所?有人七日所?需,七日之后,消息也该带去了附近,会有人来帮忙了。 当天中午,人们就又支起了一个草棚,安排教书先生?和孩童们进去住,听着雨声读书,其?他人各自分工,年轻力壮的,一批一批冒险划船回去,抢救点贵重?东西出来;剩下的人站岗、放哨,自娱自乐起来,倒是宽心不愁。 荆榕也在听天气预报。626虽然十分全能,但只是一个前来度假的小系统,太精确的天气预报内容做不出,只能根据风向和湿度进行一些?勉强的分析。 “要我看,接下来还有两三天雨,不过雨势会慢慢变小。”626分析道,“看这些?小孩,都?开始上课了。纸笔都?没有,还得用树枝在泥地上练字,惨呐,惨~” 荆榕不用上学,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晨间他醒了一次,卫灵尘那时已经出去了,只安排人给他留了饭:熬的秫米粥,里边放了青菜和鲜虾,煮的清单开胃,又留了两块糖给他。 虽然荆榕表示自己并不爱吃糖,但糖在现在是稀罕东西,荆榕于是收走了,揣在怀里往外溜达。 他病着,虽然能走动了,但看起来还是消瘦,脸上苍白?。荆榕未换寝衣,拿了卫灵尘一件厚厚的披风,把自己从头裹到脚,又穿上靴子,像一道清冷的幽魂似的,就这样溜达出去了。 卫灵尘在不远的地方跟图方聊天。 最忙的时候过去了,荆榕光明正大?走过去听,卫灵尘背对他,还在水文图上给图方指:“只治河一段,耗百年工,未必能有一年之平安。水是活动的,地上水,地下水,天上水,江河湖泊,每段联通纵横,牵一发而动全身?。” 图方说:“我也正有此意?,大?人,您与公子所?说,正合我治水之意?。我这里也有测定方法?三种,测水机器一种,但尚未付出实践。我从前听闻,雀国有一种测水机器,又稳又准,似乎是做成的扇片形状,具体?如何用,我也不得而知,之前寻觅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卫灵尘说:“工具的事?我来办。你且按我们商议的,理出一个方案来,等我呈送朝中,事?情才算真正落定。” 图方:“从未见钦差做到如此,大?人,您真是我遇着的第一个。” 卫灵尘哂笑不言。 图方又深深叹了口气:“出来好,出来好,暂且能歇得一段时间。京中朝堂,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我看这些?年里,您也是历经风霜。” 卫灵尘拱手说:“凡尘俗物催人老?。还是图大?人,仍如从前一般犀利。” 图方又叹口气说:“大?人心明眼亮之人,要是做个巡抚,做个富家?商宦,不知道该有多清贵,何苦去那名利场里汲汲营营?” “自然还是离不开权势,离不开元宝了。”卫灵尘伸手拿起一枚绿豆糕,头头是道地说,“就看这点心吧,上品豆做出来,绵密甜润不噎人,更不粘牙,细润紧密;这样的货,我能拿到,非我在京中办事?不可。下品都?做出来粗粝干涩,豆香不足,甜无?余味。我这个人,爱吃爱玩,是万万不可离开上品绿豆糕的。” 图方:“。” 虽然知道卫灵尘这个人,商人秉性,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不过看卫大?人今天的样子,闲适开心,也不像是完全离不了京中的样子。 送来的“下品”绿豆糕,普通萝卜干,倒是也吃得停好。 图方告辞回屋琢磨方案去了,起身?才看见荆榕已在门口蹲着烤火,一时讶异:“公子好。公子身?上好些?了吗?” 荆榕虽然坐着没起身?,但很有礼貌:“图大?人好。已经好许多了。我过来时你们正说话,我就在这里坐着了。” 图方一看,卫灵尘带来的这小公子,虽然面色苍白?,但形貌好看至极,又看着尊贵文静的样子,一瞬间就另眼相看了,心道果然是卫灵尘养出来的,不同凡响。 他看了几眼后准备告退,却突然见荆榕抬起眼睛问:“图大?人,我有问题想问你。” 图方说:“知无?不言,公子。” “连着四年水患,春来一遭,伏秋大?汛来一遭,地里都?种些?什么吃呢?”荆榕问道。 “这个……”图方思考了一下,他初来乍到,还真不太熟悉农学,但凭着知事?的专业能力,他很快回答道:“本地天气好,大?多还是种麦,虽然有汛,但库里还算充足,一季收成好了,交完皇粮,还可以在库里放上许多。虽然洪涝多,但山崎路远,播种季节反而缺水,故而也种不了蜀黍。” 荆榕听完点了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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