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声问:“这里面会有蛇吗?” 荆榕说:“碱度很高,而且马蹄不打滑,说明水生植物和动物都很少。林子里或许有蛇,但不会是水生蛇。” “哦。”阿尔兰·瓦伦丁点点头?。 他对一切事情?都精通熟稔,唯独没有很多生活经历,户外知识当?然?更不会了。荆榕说:“你把灯往上举,说不定能看见蛇。这种林子里会有的。” 阿尔兰·瓦伦丁不这么做。 他听到了荆榕在他身后的笑声:“这辈子怕蛇?” 这话很奇怪,好像在说上辈子不怕一样。 阿尔兰·瓦伦丁听他说过更多离谱的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说:“小?的时候,我念书的同桌是被毒蛇咬伤后去世的。那之后我就有一些害怕蛇。” “好。”荆榕说,“没关系,有我在,蛇一般会优先攻击我。” 阿尔兰·瓦伦丁转头?看他。 荆榕说:“前独立国与东国交界点生活着一种耐寒的蛇,不用?冬眠,当?地居民捕蛇为生,听说他们的基因导致身上会散发一种人?类闻不到,但蛇类能闻到的同类信息素,所?以他们的血脉,只要遇到蛇,都会优先被攻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的吗?”阿尔兰·瓦伦丁显示出一种认真的神情?,荆榕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过一会儿后才大笑着说:“骗你的。没有那种地方。不过蛇确实会优先攻击我。” 谈笑之中,马儿背着两人?涉水渡过这一段黑暗的水潭,还没有出林子,阿尔兰·瓦伦丁隐隐察觉,天?亮了。 头?顶的森林的缝隙已经由漆黑转为暗蓝色,不出十分钟就再度变为淡蓝色,天?空中还挂着清冷的、稀疏的星子,大地却在慢慢亮起?。 走出林间就是小?溪,直着走可?以慢慢地回到小?镇里,但荆榕没那么做,他驾着白马,让白马从西边的石路离开,踏上更远的旷野和平地,绕路回镇。 荆榕说:“这匹马很累了,让它?走好走一些的路。马如果不奔跑起?来,是会不开心的。” 如他所?说,白马在平地上飞奔起?来,马鬃在风里往后扬,这是一匹格外温柔的马儿,平缓安顺得像是长了翅膀,在日出来临之前,带他们跨过结着寒霜的草地。荆棘凉凉地刺过裤子的布料,平地两侧是开垦的农园。 不过没种什么,也或许都已经收割了。农园尽头?有一些低矮的苹果树,没有人?管,荆榕路过顺手就摘了一个小?苹果。 白白的,看起?来很酸涩,格外凉。 荆榕先递给阿尔兰·瓦伦丁,让他咬了一口?,阿尔兰·瓦伦丁咽下?后,酸得打了一个寒噤。 他低声说:“很酸。” “是吗?”荆榕也咬了一口?,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他把苹果递给马儿,马儿并不吃,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鸣叫,仿佛是在笑他们。 “果然?,有马匹经过却还活着的苹果树,一定有其活着的原因。”荆榕说,“酸是人?家的立身之本。” 阿尔兰·瓦伦丁说:“你平常说话也这样……嗯,有趣吗?” 荆榕讶然?:“有趣吗?” 他笑着说:“以前我常常跟树说话,跟不会说话的雪山说话。没有人?觉得我有趣。除了你。” 他带着他在旷野里兜风,看了一场日出。日出的方向在小?镇的尽头?,他们一路迎着奔过去,直到太阳赤红熔金的颜色刺眼。 时尔洛斯和修兰都地处更低维度的地方,气候更加平和,没有这样可?以灼伤视网膜的烈日。 荆榕先把阿尔兰·瓦伦丁放在镇长家门前,随后再去还马。 那一家人?还没有起?床,他们也无意?打扰,就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裤子坐在小?路边,等待着这座镇子醒来。 他们没有等多久。最先起?床的是对面的一户人?家,他们请荆榕和阿尔兰进家里烤火,并给他们做了肉汤作为早餐。 用?完早饭后,村长家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而且有原来的背包客离开了。 荆榕和阿尔兰拥有了一个干净的房间,有两张床,两套干净的被褥。他们在茶桌边简略说了说跟着溪流探险的经过,随后就一起?进了房间。 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兄弟,荆榕在外称,自己是阿尔兰·瓦伦丁的助手,他们来这里是想找一种特殊香味的蘑菇。 熬了整夜,镇长一家人?都体贴地不再打扰他们。 阿尔兰·瓦伦丁先被推着去洗了澡,回来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荆榕擦着头?发走进了房间,转身轻轻反锁了门。 阿尔兰·瓦伦丁正在摸被子的质地:“这里的纺织品质量很好,比时尔洛斯卖的要好。” “前独立国生产的东西,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荆榕说,“睡过一次就很难忘。” 他在阿尔兰·瓦伦丁床边坐下?,和他一起?摸被子,直到阿尔兰·瓦伦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你这句话,很像那种老套的广告词。” “是吗?”荆榕配合他歪头?,模仿电视节目,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前独立国的男人?,睡过一次也很难忘,先生。” 他坐在那里看着阿尔兰·瓦伦丁。 后者的呼吸开始渐渐变得沉了起?来,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荆榕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背心有点紧,勾勒着紧实的肌肉,没擦干的水珠还留在肌肤上。 这个时候阿尔兰·瓦伦丁才能看清他们昨夜互相给彼此留的痕迹,所?有痕迹都提醒着他,在林间水潭边那梦幻般的一夜并不是假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和阿利克西已经有了他从未有过的深入接触。 “怎么样?”荆榕凑过来问道,“有没有很难忘?” 阿尔安·瓦伦丁的脸又红了,昨夜的画面纷争浮现,他习惯性保护隐私,同时也掩盖自己的慌乱,他平静地说:“还、还好。” “还好。”荆榕重复这句话,随后钻进被子,翻身把他轻轻压制住,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笑,“我会继续努力,先生。” 第113章 轮椅大佬 诺夫耶茨军属孤儿院 24 荆榕确实做出了一些努力。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受伤, 而且他能够从荆榕的神情中感觉到?,他已?经尽量克制了力度和频率,照顾着他的感受。 在这方面,阿尔兰·瓦伦丁实际上也很?有?探索和求知精神, 他也逐渐了解了荆榕某些选择上的含义, 比如哪几个姿势是为了让他的背不那么?痛, 他也被荆榕引导着,慢慢了解了一些自?己的偏好。 这一次的探索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以至于荆榕中途起?身穿衣,出门拿了一些食物和饮品进来给阿尔兰补充了体力。 他们回得早,一通折腾下来, 天还是大亮的。荆榕收拾一番卫生后,和阿尔兰·瓦伦丁两?人, 就坐在窗前吃饭。 镇长家的房子是自?建的, 为了招待过路旅客,每一间房都配有?一个小阳台,他们不用拉窗帘,也不比穿戴整齐,坐在阳台靠里的桌边, 可以一面远看小镇风景,一面沐浴晨光。 “这里的阳光很?好。”阿尔兰·瓦伦丁说,“和时尔洛斯不一样, 和其他几个州也不一样。” 时尔洛斯有?山脉横档,整体光照不如平原地带,而平原地带保持着每天十四个小时的光照,炎热和紫外线一起?袭来,和这里的寒冷日光完全相反。 荆榕坐在他对面, 只穿着一件浴袍,吃着凉掉的番茄酱拌青豆面条,旁边放着切开的酒酿面包,里边夹牦牛咸味奶酪。 荆榕完全没动那些面包,是肉眼可见的不爱吃,阿尔兰·瓦伦丁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看着面包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荆榕说:“有?,另外一个菜是甜大肠土豆,另一个是红菜炸饺子。” 这两?样菜都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吃的,荆榕说完后和阿尔兰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发出了没什么?其他意味的大笑。 荆榕说:“你?比我更能适应本地的食物。” 前独立国的餐食不是很?多人都能适应,可想而知,阿利克西对火锅的钟情是怎么?来的。 阿尔兰·瓦伦丁:“我喜欢酸味和苦味。” 荆榕说:“这很?少见。不过他们的菜里的确这两?样底味居多。”并不是特?别浓郁,或许是腌制过程导致的,但让人尝一口就能回到?烧着煤炭、火星四射的深冬。 “我从小就不爱吃饭,直到?孤儿院来了一对东国夫妇。”荆榕说,“他们是过来做生意的,那时候来做生意的东国人有?很?多,他们会摆流动车摊卖一种拌饭,饭粒比平常的米要韧和硬,然后往里加煸炒后的肉丁、油辣椒和一种我不知道的腌菜,很?好吃。别人的孩子吃腌肉干和面包长大,我吃他们卖的饭长大。” “东国西南地区的饭。”阿尔兰·瓦伦丁微笑着提醒他,“我有?一次跟着商船见过。” “真的?”荆榕来了一些兴趣,他又?凑过来,“我还没有?去过这个东国的西南,那个地方还叫八山水吗?” 跟随地形特?征而来的地名,总是会随着世界线的变化而各不一致,有?时候地理生成时没有?巨大的山脉,那么?也会跟随失落一支以山命名的部?族和相伴而生的水。 阿尔兰·瓦伦丁不了解户外知识,但他去过全球各地大多数地方,即便很?多地方都是匆匆一瞥。他就那样有?些平静,又?有?些赧然地,告诉他自?己有?过的见闻,随后等待荆榕的反应。 他察觉荆榕非常感兴趣,也听得十分专注,于是慢慢地也说得多了一些。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记忆真实存在,也感受到?了记忆的力量,他又?讲了一些怎么?被调入情报部?的曲折经历,直到?日光落下,夜幕西沉,他们又?完整地看完了日落。 随后荆榕把他抱回床上。 “最近一班列车在凌晨五点,我们可以小睡一会儿,凌晨出发,怎么?样?” 阿尔兰·瓦伦丁点头同?意了。 他习惯成自?然,荆榕在床边坐下,他就轻轻对他伸出手,等他意识到?这是个邀请的动作?的时候,荆榕已?经接受了邀请,并反过来等待他一起?来探索。 阿尔兰·瓦伦丁愿意相信,这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也是他这次离开家,最幸福的一段旅程。 两?个人都没怎么?睡觉,等到?凌晨三点,他们收拾整齐准备出发。临走之前,荆榕简单打扫了房间卫生,然后把头天没吃完的面包随身带着作?为早点。 荆榕手写了一封告别信,随后就和阿尔兰·瓦伦丁动身出发。这一次他们走大路,回到?了之前下车的站台。 离发车时间还早,阿尔兰·瓦伦丁看见荆榕转身看大桥下的小镇,黎明前一切都雾蒙蒙的,带着青灰色。 荆榕看着那个方向,忽而说:“看,载我们的女士出来吃草了。” 阿尔兰·瓦伦丁闻声回头。 一匹银亮的高大白马正?走在村口的溪流间,位置很?远,但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前夜一起?冒险的伙伴。 他看得出荆榕很?喜欢马,也很?心?动,不过他们都只是这里的过客,白马有?它生长的地方。 荆榕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悠长而清亮的哨。哨音飘飞进山谷,白马本来在躬身喝水,此刻竖起?了耳朵。 这就算临行告别了。 轨道边的车牌依然简陋,只有?停车标志,没有?到?站的名称。 荆榕说:“我听马场主人说,每隔半个月,他们村的男人们就会骑马到?二十公里外的公立学校,接他们那儿的孩子回家,很?可惜我们没有?赶上。那时镇上会热闹很?多。”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荆榕靠在墙边,随手在地上捡到?几块白垩石,在站牌上写下“白马镇”这个词。 荆榕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他问阿尔兰:“你?觉得这名字他们会用吗?” 阿尔兰·瓦伦丁没忍住笑:“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新?版火车地图了。” 他们等待时间比预计的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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