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年偷偷试穿婚纱的我。 她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娇软得能掐出水来。 “程姐姐，叶总只是想给我和宝宝一个名分而已。” 当年叶辰沅娶我，没钱也没空，我们穿着日常的衣服领了证，下午就各奔东西去跑业务。 没有婚礼，没有蜜月，连婚纱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影楼里偷偷试穿过。 他曾说：“渝茵，我们的感情是最坚固的，不需要任何仪式来点缀。” 原来，所谓的纯粹，只是因为不够在乎。 而仪式感这种东西，从来不是需不需要，而是配不配。 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拍了拍白芷的手背。 “乖，别急，姐姐这个位置，很快就让给你坐了。” 那张娇俏的脸瞬间抽搐了一下，她立刻把脸埋进叶辰沅的怀里，委屈地啜泣。 “叶总，姐姐她……她说话带刺……” 叶辰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程渝茵！你怎么跟芷芷说话的？！” “她心思单纯，听不得重话，马上向她道歉！” “重话？”我奋力想甩开他的钳制，“这就叫重话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还没骂她明知故犯，插足我的婚姻。” “也没骂你婚内出轨，让她一个孕妇逼宫上位。” “更没骂她当了婊……” 最后一个字被他狠狠的一巴掌扇了回去，我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嗡嗡作响。 “程渝茵，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乖。” 闺蜜尖叫着冲过来扶我，我吐出一口血沫，抬头看向那个面色铁青的男人。 “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程渝茵，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我推开闺蜜，一瘸一拐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国内媒体上，叶辰沅与白芷的世纪婚礼被炒得沸沸扬扬，幕后推手是谁，不言而喻。 我买了去挪威的机票，想寻个清净。 去看极光是我多年的夙愿，叶辰沅总说那是浪费时间，我便乖乖地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此刻，我独自站在茫茫雪原上，头顶是璀璨的星河，静静等待着欧若拉的降临。 极致的严寒与寂静，让我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早就该来的，我不是没有腿，为何事事都要等他陪同？ 过去的我，卑微到尘埃里，可笑至极，难怪不被珍惜。 身后传来黏腻的亲吻声，打断了我的沉思，白芷的娇喘在空旷的雪地里格外清晰。 “远哥哥，听说在极光下亲吻，就能白头偕老，是不是真的？”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渝茵？”叶辰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捉弄的笑意，他对我的背影再熟悉不过。 “又玩跟踪这套？你早就不年轻了，耍这种小性子，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他的话语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得意与轻蔑。 我不想与他争辩，只想尽快消失。 白芷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她的手刚刚搭上我的胳膊。 “姐姐你别推我！”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如羽毛般向后飘然倒地。 “芷芷！”叶辰沅惊呼着扑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远哥哥，我护住肚子了，你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楚楚可怜的声音在寒风中发着抖。 叶辰沅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眼底的寒霜比脚下的冰雪更冷。 “程渝茵，你有什么怨恨，尽管冲我来。” “但我绝不容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芷芷。” “你太不听话了，是时候给你一点深刻的教训了。” 天旋地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推下了雪崖。 “嘭！”我重重地摔在谷底的雪堆里，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 “哗啦！”崖上的积雪随之崩塌，铺天盖地地将我掩埋。 头顶，隐约传来白芷娇滴滴的声音。 “远哥哥，程姐姐会不会有事啊？要不我们拉她上来吧。” “死不了，让她在下面冷静冷静，好好反省一下。” 叶辰沅渐渐远去的声音，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刺骨，一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我心心念念的极光，终于来了，在我涣散的瞳孔里，映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巡山的救援队才发现了我。全身大面积严重冻伤，多处骨折。 我被抬上担架时，叶辰沅和白芷正从度假木屋里走出来，脸上是激情餍足后的红润。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终于结束了。 这一天，整座城市都被狂风暴雨笼罩着。 我望着窗外电闪雷鸣，内心却是一片死寂。 叶辰沅不顾恶劣天气，坚持要在今天拿到离婚证。 他的理由是：“小姑娘怀着孕，情绪本就不稳。早一天拿到证，她就能早一天安心。” 于是我顶着狂风暴雨，赶到民政局时，已是浑身湿透。 叶辰沅衣冠楚楚地走进来，用下巴示意我过去签字。 红色的离婚证拿到手，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那珍惜的模样，仿佛是签下了百亿订单。 他低下头，伸手拂过我湿漉漉的发梢。 “这种天气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我们的车在风雨中穿行。 狂风卷着暴雨，狠狠地砸在车窗上，天际不时被闪电撕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我看着窗外的末日景象，忽然轻声问道：“叶辰沅，你说，这世上负心的人，真的会被天打雷劈吗？” “渝茵！”他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厉声警告我。 “我没有负你！我跟芷芷领证，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养胎！” “她一个小姑娘，单纯得很，从没想过要跟你争什么。等她生下孩子，我就安排她出国。” “到那时，我们立刻复婚，孩子记在你的名下，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见我始终望着窗外，不发一言，他语气又缓和下来，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 就在那时，一道惨白的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直直地朝着我们的车顶劈了下来。 “轰——！” 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我的四肢百骸，又顺着我们交握的手，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仿佛将我的灵魂狠狠撕扯出体外，又重重地塞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苏醒，费力地抬起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揉了揉昏沉的额头。 我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叶辰沅。 看到的，却是惊恐万状的我自己。 对面那张属于程渝茵的脸上，布满了与我此刻同样的惶恐与茫然。 “我们……”我艰难地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叶辰沅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好像……灵魂互换了？” 2 顶着我的脸，叶辰沅足足呆滞了数分钟，才从灵魂互换这桩荒唐事中回过神来。 “这太离谱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我望着那张属于我的面孔，做出叶辰沅惯有的蹙眉沉思，观感的确无比怪异。 “渝茵，眼下我们别无他法，必须待在一起。你先搬回别墅，我们再慢慢寻找解决之道。” 我垂眸片刻，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回到我的新公寓，我利落地收拾了几件必需品，准备与叶辰沅一同返回那栋别墅。 “渝茵，”叶辰沅拉了拉身上湿透的衣服，语气里满是别扭的委屈，“我们都到家了，你不让我先洗个澡吗？” 我怔了一下，“去洗吧。”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物抛给他。 三十分钟后，他穿着我的新衣服，有些不自在地走了出来。 “渝茵，你什么时候换了穿衣风格？这跟你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抬眼瞥去，自己的身体被一身明艳的红色连衣裙包裹，热烈的色彩将那张脸映衬得光彩照人。 “不是什么时候，我向来都喜欢。” “以前不那么穿，不过是迎合你的偏好。从今往后，我只为取悦自己而活。” 他一时语塞，“渝茵，我从来没有......” “我明白，你从未强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自我改造。” “但现在，我不想再那么做了。” 我站起身，径直拉开门，没再看他一眼，率先迈了出去。 抵达别墅，这个我曾居住了五年的地方，如今却满是陌生的气息。 目之所及，全都被改成了白芷钟爱的甜腻公主风。 “远哥哥，你回来啦？”一个娇嗲的声音响起，白芷像只花蝴蝶般朝我飞奔而来，张开双臂就要扎进我怀里。 我身体一侧，让她扑了个空，同时将身后的叶辰沅暴露在她眼前。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白芷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转向我，眼眶迅速泛红。 “远哥哥，你们不是去办离婚手续吗？怎么……怎么把程姐姐带回来了？” 她一手掩着嘴，一手护住小腹，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随即开始低声啜泣。 “你……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要我和宝宝离开这里？” 换作平时，叶辰-沅恐怕早已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抚。 但此刻的“叶辰沅”，是我。 我神情冷漠地绕开她，在沙发主位坐下。 随即，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红色的离婚证，丢在茶几上。 “没后悔，证已经领了。” “只是出了点意外，程渝茵需要在这里暂住些时日。” 白芷一把抓起离婚证，翻开来逐字确认，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我朝叶辰沅递了个眼色，起身走向书房。 “渝茵，你跟我进来一下。” 白芷满脸错愕，急忙追上来想勾住我的手臂。 我再次不着痕迹地避开，迎着她震惊又受伤的目光，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我跟程渝茵有正事要谈。你去让保姆把客房收拾出来，给她住。” 仌剓碟詌彏虮阓鶀陋崺謦忴壤竘鱬劓 说完，我当着白芷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没有半分迟疑。 门刚合上，叶辰沅便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了我的衣领。 “你就不能对她温柔点？她怀着孕，情绪最需要稳定！” 我垂眼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 “不能。我对白芷，有生理上的排斥感。” 叶辰沅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攥着我领口的手又紧了几分。 “程渝茵，你在威胁我？” 我轻笑出声，肩膀微微一晃，便轻易挣脱了他的钳制。 我走到他那张昂贵的红木书桌后坐下，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叶辰沅，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有求于我的人，是你。” “你！”他双手猛地拍在桌上，怒目而视。 “渝茵，别忘了，我们总有一天会换回来的。”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笑意更深，双手在桌面交叠，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迎上他的目光。 “叶辰沅，你知道吗，灵魂互换后，我忽然觉得，换不换得回去，对我而言，似乎都无所谓了。” “能换回去，我们两不相欠，我也不惧你分毫。” “若是换不回去了，我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大不了我把白芷打发干净，再把你的公司变卖套现。作为一个男人，我只会活得比现在更自在。” “可你呢，你怎么办？” 叶辰沅的眼神剧烈闪烁，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终究是商场上的精英，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我看得更透彻。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锐气和怒火已然褪去，语气也软化下来。 “渝茵，我们一定能找到换回去的方法，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在这之前，我求你，帮我维持好现状，无论是公司还是……这个家。” “我求你。” 看着他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地恳求，一股报复的快感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不想压抑，甚至渴望更多。 一个清晰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帮你维持现状，可以。但我有条件。” 我向后靠进宽大的老板椅，将双腿交叠，搁在了书桌上。 “我要远程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立刻转到程渝茵的名下。” “什么？程渝茵，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叶辰沅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离婚协议上，我已经分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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