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观察着庄瑜的反应, 庄瑜听完自己的话，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虚假的勇气也快要消失殆尽。没钱没权，表达不满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渐渐的，心里的不甘演变成渴望, 一种对金钱和地位的极致渴求。 可惜, 她现在做不到，不过没关系，把当下做好就好。 重重咽下口水，心跳快得几乎让她站不稳，压低声音，语调不稳地说：“庄阿姨, 您要鱼死网破吗？” 被小辈指责，庄瑜脸上没有一丝恼怒, 反而是满眼意外，“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豁得出去。” 她迎上庄瑜审视的眼神, 身体在这样的威胁中, 生出隐秘的快感，笑着说：“所以。” 满室寂静,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庄瑜出声, 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说出去的话没理由收回，不过澄意，我差你一个过年红包，如果你想来瑜山工作，我依然欢迎。”庄瑜脸上挂着得体从容的笑，“期待你改变主意。” 庄瑜给她转了十万。 “别想着拒绝，气节不是体现在这方面的。”庄瑜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想要红包，我们就打一个赌，这十万块，就是筹码。” 许澄意看着，企图窥探庄瑜眼底的情绪，可和张则安一样，他们都是浸淫商界的老狐狸，自己一个新人，怎么看得清。 “好，我赌。” “……”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阳光正好，脱力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在街边买了杯热饮，放在手心驱散寒冷，捂了一会儿后，在微信联系HR。 昨天约了个HR，今天三点金融大厦见面，就在这儿附近，导航显示十五分钟，许澄意顺着导航走过去。 这家招的是商业分析，招聘界面写的要求很详细，许澄意也就是随便一投，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联系自己。 提前十分钟到达，填完了基础分析表，许澄意被领到面试房间，问一些基础的问题，然后就没了下文。 从房间出来后，许澄意看着屋内哈哈聊天的几人，心里明白，这是被当成“业绩”充了。找工作这么久，她已经习惯这些，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小时到五点，许澄意坐地铁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回去后，上楼刚好五点过，她站在门前，努力把身上的疲惫隐藏起来，拿出钥匙开门。 “妈！我回来啦！” 推开门之后，她看着屋内交谈的两人，笑容僵住，沉默地关了门，语气冷淡地对林鸿舟说：“你怎么来了。” “阿姨手术了你也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来了！”林鸿舟冲朱燕笑，语气动作带着拘谨地讨好。 许澄意冷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换鞋。面对冷遇，林鸿舟有些失落。朱燕笑着出来打圆场，“鸿舟知道我出院，来看我。” 许澄意沉默，她躲过林鸿舟接菜的动作，绕过他，自己把菜放进了厨房，又绕出来，全程将他无视的彻底。 “你们聊，我去做饭。”朱燕擦手准备站起来，许澄意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和林鸿舟腾地方，可—— 撞上林鸿舟的眼神，她长叹一声。家就在这里，不说清楚，他天天都能来，朱燕也曾看着他长大，曾经把他当做半个儿子，这种感情，不是许澄意说断就断的。 “你把菜摘了就行。” 剩余两人都听出许澄意话里的妥协，眉梢俱是一喜，朱燕进了厨房，许澄意转身去了阳台，没有任何意外，林鸿舟跟了上来。 许澄意躲开他想拥抱的手，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如实说了。” 许澄意冷嗤，认为他的“如实”有很大水分，必然是春秋笔法。 林鸿舟乖乖站在她面前，想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可他应该知道，彼此都不是小朋友，学小朋友的姿态示弱没什么意义。 许澄意冷漠地收回视线，“你不是在等着，我哭着和你复合吗？现在是要闹哪样？” 林鸿舟示弱的姿态一僵，本能地嘴硬说：“我只是来看看阿姨，不是来求你复合。” 许澄意和他对视，懒得戳穿他为了面子的“嘴硬”，两手一摊，“请便。”她丢下两字后，往客厅走，手腕猝不及防被他抓住，力气不敌他，顺势被带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顷刻将她覆盖，生理本能盖过理智，猝不及防地，许澄意鼻尖一酸，眼泪差点要掉下来，控制好后，她用力推开他，手撑着墙，头别到一边，“我们分手了，不要做性骚扰的事。” 林鸿舟观察着许澄意的反应，让他失望地是，许澄意脸上好像盖了一层冰，什么都看不出来。 漫长地沉默中，两人心思各异，林鸿舟逆着光，冷不丁地开口：“许澄意，你不爱我了吗？” 她停下脚步，沉默地背对他，“没意义的事不要重复说，我去做饭，不要在我妈面前瞎说。” 林鸿舟还想说什么，许澄意却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许澄意独自在厨房忙碌，再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林鸿舟已经走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朱燕好像和自己说了一声，被她刻意忽略了。 “吃饭吧。”许澄意把菜放在桌上，转身盛饭。 朱燕又问了她今天工作的事，许澄意隐去了和庄瑜要钱的部分，大致说了一下。 “现在工作不好找，实在找不到的话，要求放低些，像你之前那个幼儿园，我就觉得不错，你看你现在累得，瘦的不成样。” “不好。”许澄意打断，“工作的事你别操心，我会处理。” “那感情呢？”朱燕主动提及她避讳的话题，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他。” 许澄意放下筷子齐声，从冰箱里取了瓶酒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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