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该庆幸,你从未出卖他,不然你只会更早看清,他的冷血与残暴。” 鲁曼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由僵硬转为瑟缩,她的脊背终于不再笔挺,而是一点点佝偻下去,她目光来回游移浮荡,死死抓着桌角,一字说不出。 我趁热打铁,“张世豪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准备将你送去红灯区,作一名娼妓。你风光舒适的三四年,往后要用余生偿还了。” 娼妓。 这个下场并不可怕,张世豪不念旧情的决策,才是锥心刻骨万箭齐发的惨痛,鲁曼整个身子滑落,跌坐在地面,砰地一声巨响,撞翻了椅子,木梳在她掌心一分为二。 驻守的马仔听见动静,破门而入,他扫了一圈四周,发现没发生什么,有些愣怔,不知是退还是留,我大喝放肆! “谁让你进来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她伤害到我吗?” 马仔掂量得清轻重,张世豪对我这样纵容,他自然不敢招惹怠慢,他顺从下坡,“担忧程小姐。” 我不动声色掀眼皮儿,假惺惺的拉长尾音,“他还在外面街口等吗。” “是,车没走,等着送您。” 鲁曼身子又是剧烈一颤。 我笑了笑,“支会声,最迟十分钟。” 马仔应和,躬身退了出去。 鲁曼那一丝顽固不化的强硬,融泄成一滩再也拼凑不起的烂泥,不,更惨,是水,浑浊污秽的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幻化为虚假凉薄的泡影,饶是强大如她,也迈不过这道坎儿,换了旁人,只怕要疯癫。 “我可以保下你。除了我,谁也没这份颜面扭转乾坤,让张世豪回心转意。” 我这句话,并非吹嘘,我确实可以保她,张世豪之所以任由我处置,一方面祖宗不会留她,他没必要为一个败露且失去了价值的女人,与祖宗大动干戈,鲁曼的分量还没那么重,另一方面,他想给我个痛快,顺了我的意,俘虏我的一步棋。 可听在鲁曼耳朵里,讽刺又悲哀。 她的男人要除掉她,取悦另一个不曾完全得到的女人,是多么可笑崩溃的事。 “我对豪哥忠诚耿耿,要杀要剐,我问心无愧。程霖,你的嚣张,你的歹毒,总有一日,在他们对你丧失兴趣,丧失耐心时,是毁灭你的坟墓。” 我缓慢起身,朝她步步逼近,站在距离她不足三四米的地方,“你的忠心,愚蠢又廉价,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该明白,红灯区是什么地方,进去那里的女人,依靠卖肉艰难生存,每天活在恐惧与蹂躏中,是何其悲惨,我是你最后的稻草,你不握住吗。” 我的身影,被窗外的黄昏晚霞吞噬,这才看清鲁曼虚弱的脸颊,再无昔日的光鲜亮丽,半点神采没有,她不甘心,不认命,近乎偏执攥着裙摆,试图感受温度,却一片冰凉。 我蹲下,轻轻勾起她下颔,“你只需用张世豪一个秘密,交换即刻。这个秘密,对良州有利,对他有弊,足以在关键时刻,保良州一回,我就让你平安脱险。” 她一惊,那双晦暗的眼眸,比先前的死寂多了一分波动,憎恶的,怒意的波动,“你还想害他。” “女为悦己者容,妻为夫谋划一切。我现在坐不到沈太太的位置,不代表以后不能,我提前做点准备,不应该吗?” 她咬牙看着我,看了片刻,复而偏头,望向破败的窗子,和窗子外腾空弥漫的尘埃,那尘埃,本是赃物,在夕阳下翻滚,尤其的美,她笑得眼泪鼻涕横飞,“豪哥,你到底喜欢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 我等了她一会儿,她咬唇闭上眼,再不肯吐露半个字,生死任由我豁出去的模样,我恼了,松手的同时,狠狠扇打她,极大的力气,她脸颊顿现五枚指印。 “鲁小姐,你既然放着生路不走,往后,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转身大步冲向大门,抬腿踢了一脚,马仔闻声,急忙拉开,恭迎我走出,鲁曼突然在我身后大喊,“蒋璐,才是最阴险的人。扮猪吃虎,她玩得不比你差。” 我步子稍顿,扭头看她,她已经再度合拢眼皮,蜷缩在桌下,阴影笼罩住她,看不真切。 蒋小姐。 说实话,鲁曼不提醒,这几日我思前想后,也觉得不对劲,能在张世豪身边忍辱负重,伺机联手外人扳倒头号情妇鲁曼,她怎会像她表现出那般犹豫不决,畏首畏脚。与我初次见她的干脆利落,判若两人。 这个节骨眼,鲁曼的话,值得相信。她恨我,更恨出卖交易内幕的蒋璐,她无法手刃仇敌,拉个垫背的,倒也说得通。 我没再回应什么,径直离开了那间憋屈得很的破屋子。 弄堂铺满细碎的夕阳,我走了许久,张世豪依旧在车内等我,他十分安静沉默,我每靠近一步,他的轮廓便清晰一分,他抽离出血雨腥风,徘徊在尔虞我诈之外的模样,无法形容的温柔儒雅,风华动人,他肤色细腻白皙,长相也斯文,他若是垂着眼帘,不暴露他的险恶,真是很难将杀戮与黑暗联想到他头上。 可我是知道的。 我亲眼见识了他持枪的暴戾,他运筹帷幄的果断,这个男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与他玩心,玩风月诡计,输家必定不是他。 我抵达后厢,隔着一扇窗,张世豪透过玻璃似笑非笑打量我,眉目极其的慵懒恶趣味,“怎么,去了一趟,心情不好。” 看出还废话,我冷笑,“张老板的马子被你宠得脾气够大,很不识抬举。” 他扣住报纸,推开车门,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腿上,我不肯坐,想翻下去,他牢牢抱着我,不许我挣脱。 “她气你了。” 我没理。 他又问是吗。 阿炳说鲁小姐性子倔,这点与程小姐很像,她自然不会给好脸。 张世豪静默了数秒,“送去红灯区,让老鸨关照她,多给点苦头。” 他话音落下,继而看我,又是那一抹浅淡却纵容到骨子里的笑,“高兴了吗。” 我们以非常亲密而暧昧的姿势,严丝合缝,毫无空隙的紧贴私密部位,我扭动了几下,磨蹭得大约重了,他那玩意鼓了鼓,逐渐坚硬起来。 我脸色骤变,厮打他肩膀,“你铬疼我了!王八蛋!臭浑球!” 他淡淡嗯,指尖抚摸我时开时合的唇,他含着笑意,对我无可奈何的笑,“怎么这样刁蛮。” 我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下爬,他偏偏不容许,他固定住我的头,在耳畔哑着嗓子诱哄我,“插进去好不好,我不难受,你也不会疼了。” 我呸他一脸,脑海猛地闪过一丝念头,这个念头,令我全身僵硬了几秒,在他有所察觉之前时,我笑眯眯圈住他脖子,“张老板玩嘴,玩上瘾了?我是不紧了,还是不湿了?” 我抓着他手,朝腿间探去,在挑破内裤边缘,触碰到那块凸起的肉包时,他猛地停了。 “别胡闹。” 我念头加深,面色不着痕迹,“莫非我让张老板如此提不起兴致?” 他回避这个问题,吩咐阿炳开车。 以张世豪的性子,他牺牲鲁曼顺遂讨好我,如此良机他怎会不睡我,里里外外给我操瘪了才对,分明是他不碰。 他一定瞒了我什么。 而且是大事,关乎我身体的大事。 可我不懂,和做爱有何关联? 回去的路途中,我胡思乱想着,张世豪一手抱我,另一手翻阅报纸,到达小区外,阿炳顾忌祖宗,没开进别墅,只是停在一条隐蔽的羊肠小路尽头,一棵巨大繁茂的树冠下。 阿炳绕过车头,拉开后门,我迈步走下,挪了几步,张世豪喊我,“小五。” 他将玉扳指摘下,经由敞开的窗子,递给我,我一愣,“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不论发生任何事,多么恶劣,多么惊慌,你来我名下任何场所,带着它。” 我装作一头雾水,心里沉了沉。 “我不需要。” 我二话不说,加快了步伐,他幽幽低沉的嗓音追逐着我,“身子不好,暂时老实些,这话我说给谁听,你明白。” 老实些。 我一个二奶,陪着金主良辰美景,颠鸾倒凤,是分内的事,除了床笫那点花活,还有什么能让他单独拎出提醒一句,让我乖点,别乱搞。 我还没跟他呢,他倒迫不及待干预祖宗搞我了。 之后那两日,我吐得愈发厉害,我理清思绪,基本断定那份报告有问题,造假了。 我偷摸瞒着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司机,尤其是祖宗,托米兰的关系,找了一家私人机构,果不其然,我面临着一件非死即生的惊天波澜。 我怀孕了。 六周刚过。 前后差不多的日子,我和两个男人做了爱,都没戴套。 099 你怕什么 张世豪那天绝口不提我怀孕的真相,即使我百般追问,他只字不言,我担忧报告不准,私下又联络了两家医院,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莫名慌了神,似乎有一场庞大的阴谋在席卷我,我被迫而不自知的深陷其中,成为了另一桩博弈的饵。 我风风火火赶到那家医院,凭记忆中路线,冲进为我查体的二号诊室,桌后穿白大褂的男人正逆光观摩一张片子,他以为是护士,随口吩咐了句什么,我毫无反应,他蹙眉,视线穿梭过厚厚的镜片,落在逐步逼近他的我脸上,他出乎意料的松开手,任由片子坠落,发出哗啦的声响,结结巴巴喊了声程小姐。 倘若不心虚,万万不会有这副表现。 果然他是张世豪收买的人。 我皮笑肉不笑,抵达桌前,与他隔着半尺宽,抬手捏住他胸前扣住的标牌,我匆忙一瞥,唇边勾起奸笑,“原来是马医生,失敬,我们又见面了。” 他冠冕堂皇那番开场白,询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弹开他胸牌,若无其事擦了擦手指,“何止不舒服,有些疑惑,还请马医生指点一二。” 他闭口不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的紧张与彷徨,我笑眯眯撩拨耳畔的碎发,“我怀孕的图像,马医生的确认不出,还是装聋作哑。” 他瞳孔波澜闪烁,随即下移,扫过我小腹,装疯卖傻问,“有这样的事?” “哟,马医生从医前,想必是演艺圈的人,你比我还会骗人呐。” 我无半点征兆和分寸,掌心重重拍打他胸口,“马医生素日救死扶伤,看多了苟延残喘半死不活,这是眼馋了嫌命长,还是口袋瘪了,图财害命?” 我这顶屎盆子,他担不起,他脸色骤变,好半晌为难扶了扶眼镜框,“程小姐,您何必为难我呢。张老板在东北是什么样的人物,凡夫俗子怎敢和他抗衡,莫说我要保饭碗,医院谁敢不听他吩咐呢。” 话是在理,我十足的压迫性俯身,他下意识后躲,被椅背阻挡退无可退,僵挺着停下。 “马医生恶意私藏真相,知病情不报,我照样能让你砸饭碗,旁的不敢说,他张世豪在我面前,如今谁让谁三分还不一定呢。除非你将功补过,坦诚告诉我,除了怀孕时间,还隐瞒了什么。” 他眼球转了转,没吭声。 我冷笑,“你还真是不识抬举,怎么,你当我没点势力,能站在他身旁?东北可不是他一人独大。你不妨猜一猜,在他下次用到你之前,你有多大把握,继续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我反手扯住他衣领,再度逼近一寸,“我只问你,他鉴定了吗。” 马医生舔了舔唇,犹豫不决说,“暂时查不出,不过,程小姐既然来找我,想必您心里有数。满三月时,羊水刺穿,可以断定一切。” 我警惕打量门外,走廊沉寂得很,我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论何时,只要他带我过来,你给我记住,这个孩子,与他无关。” 我不愿听他推托之词,当即阻截他后路,“造假这事,马医生也并非做一次了,再加一次,有何不可?” 他并不知其中内幕深浅,只觉我的命令说不通,很无理,他张嘴想反驳什么,我抬手制止,笑得仁慈无害,又暗藏锋芒,“拖家带口,在世上立足并不容易,马医生忌惮张世豪残暴,是否领教过女人的歹毒?” 他下巴抽了抽,眉骨也跟着跳,怎会不畏惧呢,四五十岁的男人,哪个不是家中顶梁,社会打拼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应付乱七八糟的纷争。 他厚唇仓促阖动,低哑问我要他怎样。 我垂眸饶有兴味的把玩颈间的红宝石吊坠,腔调颇具深意,“马医生是聪明人,何须我戳破。原本这一胎也和他无关,我防他使诈,你只要实话实说,绝不会惹火烧身。” 我为
相关推荐: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
天下男修皆炉鼎
[快穿]那些女配们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黑篮同人NPH】愿你相伴
捉鬼大师
大胆色小子
凄子开发日志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
【刀剑乱舞】审神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