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巴,怒火滔天的在彼岸抗争。 米兰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可怜又可悲,悲哀是活在世人的厌恶中,即使终有一日洗脱,也无法纯洁无暇,永远烙印一枚婊子的齿印。 我看了蒋璐良久,挑眉勾唇,“哟,蒋小姐不该这时辰出现在我这里,调虎离山玩到他头上了?” “你这里?”她轻蔑冷笑,不再伪装一副贤良包容的胸怀,此时只有她和我,她的嫉妒,她的憎恨,她隐藏的所有丑陋,撕毁得彻底而干脆,“你不妨问问,豪哥手底下的人,哪一个承认这是你的地盘。” “难道是你的吗?”我手捏住发钗,轻轻一拔,青丝尽落,莹润剔透的雪白珍珠在灯火下光彩熠熠,美不胜收。 我余光窥见蒋璐握拳的手背青筋暴起,连带那张漂亮的面孔也失了血色,我意识到什么,顿时兴味大增,举高钗子摇晃,“蒋小姐喜欢?” 她不语,胸脯一下比一下起伏得厉害,我恍然大悟,嘴巴更不留情,“珍珠钗子而已,你喜欢,我转送你就是。”我顿了顿,故作为难,“只是张老板提及,蒋小姐可要替我兜着。” 我从容抵达她跟前,拉住她的手,钗子塞入掌心,一根根手指扣住,“蒋小姐说得不错,他的心腹只认可你,我妄图过舒服日子,讨好你必不可少,你给我几分薄面,我们和平共处。良州那里我回不去了,他不要我了,我除了牢牢掌握张老板,别无他路。” 她闻言肩膀不可抑制的耸动,愤怒甩开我的手,我被她的大力推搡跌出一米远,脊背撞上柜子棱角,疼得倒抽气,蒋璐濒临爆发的边缘,她面孔在火气冲击下涨出一缕缕血管,我一下子了然,这枚做工精致的钗子,张世豪买下后蒋璐看中了,旁敲侧击索取过,然而他没给她,给了我,对女人而言,这是极大的屈辱。 她急剧凸出的双眼泛起悲怆的血红,“鲁曼会输,是她自作自受,豪哥的宠爱令她迷失自我,沉浸在舍我其谁的幻想中,我的确要豪哥的情,要他的心,但前提,我先要得到人,我不会平白无故做春秋大梦。” 她干脆抹了一把脸,拭去混合着汗水的眼泪,“我不会输。你清楚你自己付出什么才拼到这一步,我比你更艰辛,我没有理由把我的成果拱手让人。” 蒋璐若斗,必是一场苦斗。她这人的心计城府,能打死鲁曼十个。 我头皮隐隐发麻,面上不露声色,“你我何必斗,他是你长久的驻口,我不过是途径。” 蒋璐讥讽摇头,“程霖,你和沈良州果然一丘之貉,他自负能掌控你,哪怕你和豪哥朝夕相对,也收放自如。而你自负对金主的赤胆忠心,你早就不是他包养的程霖了,你会和我抢,而且胜过你抢沈良州时的疯狂。” 她撂下这番话,垂落的裙摆在猛地转身后刮起仓促的劲风,我望着那扇剧烈摇晃的门许久,空气弥漫着蒋璐残余的香味,是我极其讨厌的气息,她说得倒是铿锵有力,险些糊弄住我。 风月里的情爱,重要吗? 人这辈子,岂止单为情字活,那太愚蠢,也太无把握。 情爱几多蚀骨,我会情不自禁深陷堕落,张世豪的风月却是一潭浑浊的沼泽,充斥了生死杀戮,利益掠夺,我唯有两个身份可争取,祖宗的正室,他的情妇。 我此时都触手可及,只看我偏向哪一端,如何做。 我低声嗤笑,扔掉木梳砸向门框,砰地一声关闭。 周边瞬间安静,心口撕裂般的绞痛无声无息在骨骼里奔涌,我面无表情爬上床,视线所及,并排而列的两只绸缎枕头,使我动作猛地一僵。 这是我用过的,在那个皎洁流光的夜,这间屋子上演最不该碰撞的禁忌,抵死纠缠,忘乎所以。 针绣的似曾相识的花纹,颜色,抚摸的触感,似乎从未换掉,保留至今日。 我如同中了蛊,着了魔,脑子一片混沌,俯下身闻嗅着边缘的丝线,浅浅的烟味悠长而清冽,是他的,是他唇舌和衣衫一模一样的味道,渗透在棉絮中,再也抹不掉。 原来,我之后,始终无人居住。 我睁着眼浑浑噩噩失眠到天亮,月色隐去,阳光铺满床头,冗长寂静的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头重脚轻的翻下床,张世豪正巧坐在客厅用餐,庭院的初阳璀璨斑斓,洒落他纤尘不染的白色居家服,折射出一缕缕波光,优雅而温暖。 我一直觉得他不像坏人,米兰也说,他行走在茫茫人潮,若不开口亮明身份,谁也无可置信他是东三省逃过法网、罪孽斑斑的张世豪,这片辽阔的疆域比京城还难混,到处都是猛虎獠牙,是贪婪搜刮,成就一席之地已然千难万险,何况是只手雄霸。 我盯着他背影愣怔,怔了好几分钟,期间张世豪不停翻阅报纸,偶尔定格在某一行,二力有一回说,他每天必看法治新闻,了解官员的任免,白道的动态,一丝风吹草动,他的风月山庄便大洗牌。 有句话说,张老板的交际圈,就是东三省的政治格局。 也是通过这事,我笃定祖宗安插了卧底在他老巢。 他们都在拼尽手段,谋一战输赢。 我蹑手蹑脚跑到张世豪身后,在他合拢报纸的霎那,整个人扑了上去,从头顶沉沉压下,圈住他脖子放声大笑,像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他没有被我惊着,纵容的弯腰任由我在他背上放肆折腾,两手握住我纤细赤裸的脚踝,平稳放在他腿间,他撩开我额头浸泡汗水中湿漉漉的碎发,“醒了。” 我伸手比划枪的姿势,对准他眉骨,喊出一声啪,他顺从闭眼,又笑着睁开,“胡闹。” “张老板的防人之心太弱,我刚才站在你身后足有十分钟之久,如果我真的开枪,你没有一线生机。” 他笑说是这样。 我松了手,得意洋洋,“你在我手上死里逃生。” 他耐心将我脸颊遮挡的发丝捋到耳后,直至露出我整副面庞,“可你没有开,对吗。” 我笑容微微发僵。 他捏住我下巴,“小五,为什么不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没枪。” “即使有,你也不会。”张世豪将我按在胸口,同他火热的心脏一腔之隔,连衣裳都滚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意,我在任何时候,也不舍得对你下手。” 我呆滞趴在他胸膛,反抗荒唐岁月的力量,在他的拥抱中消耗殆尽,剩下那一点点,是我对祖宗最后的深情和挣扎。 我懒洋洋的依偎着,张望不远处的落地窗,成群结队的雁子自南向北飞过,直插云霄的硕大烟囱,蒸发一柱苍白的烟雾,吞没了雁子,也吞没了苍穹。 张世豪感觉我在颤抖,唇挨着我耳朵问怎么了。 我说天气快冷了,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时候。 他淡淡嗯,“不喜欢下雪吗。” 我没说话。 我不喜欢。人心寒凉,还没受够吗。 可我清楚记得,哈尔滨最大的一场暴雪,让我遇见了他。 像烟花梦,像老评书,像宿命,像故事。 啼笑因缘。 来势汹汹。 “这几天忙一些,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去南方过冬。” 我很是惊喜又意外,扳正身子面朝他,“真的?” 他瞳孔里是我失而复得的纯情与欢愉,我丢在这一路风尘的波涛骇浪,被击打得荡然无存,遍体鳞伤,忽而在他眼底捡起,同遥远的多年前如出一辙。 他好看的眼尾也渐渐上扬,恰似北城一片红透的枫叶,柔软的细纹狭长而迷人,“是真的。” 我心口一块肉仿佛被什么烫了下,烙印一道辙,“怎么,张老板想收买我,让我像鲁曼和蒋小姐那样,为你要死要活吗。” 我侧过身,胡乱扯着他衣领的纽扣,“你倒会做买卖,这种美事天下难寻。” 他轻声闷笑,低哑着喉咙喊我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耐烦捂他的唇,他的眸子漾着粼粼水光,在我掌心含糊不清说,“我很怕醒来,你不见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我蓦地一愣,他不等我反应,把我抱得更紧,几乎嵌入他炙热的体内,“小五,你还在,我很高兴。不走了好吗。” 135 情字当头一把刀 我的发紧挨他脸颊,丝丝缕缕纠缠,穿堂而过的风拂起,绕住他纽扣,打了个结儿,仿佛永结同心的模样,我目光空洞凝望着,没有开口回答。 我和张世豪,恰如这世间的云泥之别,隔着飘渺的空气,隔着厚重的山川,隔着漫无边际的河流,想要拥抱彼此,是多么艰难又残忍的事。 我的心不纯粹,装下两个都不该动情的男人。 他的心有壮志凌云,有生死荣辱,能分给风月的,不足百分之一,一切都是错的,开始错,结局能好到哪里。 我记得有一晚祖宗定好来我房里住,被乔栗撬走了,我气不过找米兰抱怨,祖宗不喜欢我,他所有二奶都比我得宠。 米兰指着我鼻子,一杯酒当头泼下来,她说程霖你特贱,你不是对男人贱,你对自己贱,你太理智,太畏惧输,你不敢迈步,你缺少不顾结果的冲动,男人长了脚,他就是会跑的。 我回过神,扯出一丝笑,抬手抚摸张世豪的唇,他下巴布满青色的胡茬,倒映在清晨的水雾朦胧中,坚硬却温柔,“你是坏人吗。” 他平静看着我,“是。” “坏到什么程度。” 他毫不犹豫,“无恶不作。” 我奋力仰起头,拉着他衣襟,抻长脖子吻他的唇,无比疯狂的占有掠夺他呼吸和津液,他怔了几秒,反扣我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我想我和这个男人,抵抗不了风花雪月的侵蚀,也许在曾经的某一刻,也许此时,也许是以后,注定天崩地裂,堵死了回头救赎的路。 我被愈发猛烈的吻抽离了胸腔的血与气,我微闭着眼,清晰明朗看到了张世豪脸上的岁月。 那是他跌宕猖狂的亡命生涯,是他眉目烙印的热血时光,刻在皱纹里,刻在眼眸中,无声无息抗争祖宗,硬生生闯开我心脏一道缺口。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要我的命,是吗。” 我彻底合拢了眼帘,陷入一团漆黑。 只有他的影,在上方晃来晃去。 唇舌厮磨间,我恍惚听到他说,是。 我偎在他肩膀腻了许久,保姆上齐早餐,阿炳也正好从金花赌场过来,送一本账薄,我粗略一扫,五六百万的流水儿,道上说张世豪富得流油,土皇帝都嘴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昨晚黑龙江省委的二把手,带着新包养的二奶,咱们赌厅输了一百七十万,记账。” 当官儿的记账,纯属占便宜,和公费签单一样,没有后补的,说白了我潇洒你兜着,你跟我计较着百儿八十万,我就让你场子开不下去。 张世豪眯眼翻了几页,“用得着吗。” 阿炳说没多大用处。 他反手一摔,账本沿着桌面飞出半尺远,“挖他二奶的住处,后半夜带一拨人要账。” 他停了两秒,眼尾勾着恶趣味的笑意,“拍几张,敲他一笔。之前欠下的,当场清了。” 阿炳说明白。 东北敢向省里高官敲竹杠的,张世豪绝对是独一份。不过也正因为他狂,这些人才忌惮他,他若是软柿子好拿捏,何至于容他到现在不可一世无法镇压的地步。 阿炳没挪步,欲言又止,目光意味深长瞟我,我明知故问是碍事了吗。 他不吭声,张世豪抱着我的手臂未松,往他怀里揽,生怕我掉落,“说。” 主子发话了,阿炳自然不敢耿耿于怀我在场,他收回视线,“豪哥,沈良州真他妈阴,他起先打算黑吃黑,后来不知怎么,怕自己胃口不够大,吞不掉还惹一身骚,改了主意,暗中联络条子,抖落了复兴7号的事,现在整个东北掀起大浪,警局,检察院,司法厅闻风而来,咱们站在漩涡里藏都藏不掉,他趁机从缅甸进了一批白粉,输送到澳门赌场,这一倒手,毛利两千多万。合着他用咱当幌子,掩护他干勾当,复兴7号拿不拿得下,他没亏吃,咱却非生即死。” 张世豪语气云淡风轻,“你又不是初次和他交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没人玩得过他。何必大惊小怪。” 他转动着餐盘,将一碟精致的水晶包对准我,“登陆的事筹备怎样。” 阿炳神情凝重,“迫于风头紧,船上的货物分三批登陆,最重要的压在后头,走陆运集装箱,条子虎视眈眈,不割肉喂两口这关过不去,按您吩咐,船舱保留了高纯的两百公斤冰毒,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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