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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离的声响,双手掩面,脊背沿着冰凉的墙壁下滑,跌坐在地。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霞云,落红雁归的黄昏。窗纱虚掩着阑珊的灯火,长街一下子亮了,光海绵延不绝,自南向北,这座城市繁华陌生得令人迷失。 我是欢场浑浊的水,是碾落成泥的一株花,我从不纯粹,我也没资格奢求纯粹而不肮脏的情爱。 我和祖宗的风月,起始于交易,交易出感情,交易出不舍。 它黑,它绚丽,它颠倒众生。 它美得令我飞蛾扑火。 为了爬进祖宗的心,捕获那一星半点的特殊,我熬了整整一年。 寒冷刺骨寂寞难耐的夜,百花争妍斗智斗勇的女人堆,一秒不敢松懈的漩涡,迈对一步,有多艰辛,错一步,永无翻身。 我无数次恨不得撕下伪装的面具,露出獠牙,把祖宗从她们的床上拉回,终究咬牙忍住,忍到了现在。 我绝不能丢掉来之不易的地位,丢掉血与泪一笔笔刻下的胜利。 哪怕祖宗命令我刺死张世豪,我也毫不犹豫,将子弹射进他心脏。 当晚九点我抵达松原市,只带了一名司机,直奔林柏祥的地下赌场。 我记忆不赖,找寻路线很顺利,门口的小厮正是几天前迎接张世豪和我的那个马仔,因此我几乎没废话,他当即引领我进入走廊拐角,一间我从未踏入过的赌坊。 内部结构类似夜总会包房,装潢非常奢华,不是专门打牌的,更像招待贵宾,声色犬马。 这里的荷官那么漂亮,总会碰上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赌徒,有钱有势的扒了裤子来一发,开门做生意嘛,谁和钱有仇,腾出一间空屋子,做点外快买卖,也是理所应当。 澳门四大赌场之一,名字最长的那家,地上两层楼,地下两层楼,楼上玩牌掷骰子,楼下达官显贵酒林肉池,鸳鸯戏水,男女那点事儿,玩出花儿来了。 小厮走到搂着荷官打情骂俏的王庆龙跟前,小声说张老板的马子来了。 王庆龙一愣,“鲁小姐?” 他扭头瞧,认出是我,脸色瞬息万变,提了提褪到裆下的裤子,一时不明所以,我瞥了一眼包房内的荷官和马仔,他猜不中我来意,默了半分钟,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等到包房内只剩我们两人,我开门见山,“王堂主,那晚我有事,离开得匆忙,张老板与您半途而废的交易,我来续谈。” 他万万没料到是这样,将信将疑挑了挑眉,“怎么张老板不亲自来,委托一个女人出马,不像他作风。” 我从容不迫,“因为我和他,谈的是截然相反两种结果。他自然不会来,也不清楚今晚我与王堂主的会面。” 王庆龙恍然大悟,他舌尖颜色极深,舔了舔发黑的门牙,直勾勾看着我。 我溜达了半圈,四下观赏堆砌的彩色砖石,“我不懂道上纷争,不过王堂主被张世豪回驳,连祥叔的面子他都不给,是我领会错,还是属实?” 提及那晚栽面的事,王庆龙表情很难堪,他点了根烟,眉目一片阴霾。 天枰的倾斜,是两方实力的悬殊,一方高,另一方低,压到最低时,渴望反弹的冲动,便极度膨胀。 那么毁掉某个念头的概率,也最大。 我亮明底牌,“不瞒王堂主,我是替沈良州而来。” 他手一颤。 低着眼眸,等我下文。 “九姐上了张世豪这艘船,除非被轰赶,否则她不会主动跳下。传言不虚,张世豪的确要吞并吉林,夺油田只是初步,莫说九姐,连祥叔都是他眼中钉。沈良州到松原试探了九姐的底细,她目前是张世豪在吉林最锐利的羽翼。有九姐开路,吉林的黑道易主,指日可待。” 王庆龙吐出口烟雾,“沈良州与我们祥叔有恩怨。” “黑白的恩怨,是摆在明面的,死伤的无非是小卒,内部恩怨却暗箭难防。没有长久的敌人,只有短暂的盟友。沈良州要阻止张世豪蚕食吉林,祥叔想必也不愿分一杯羹。既然议和失败,不如争一口气。” 王庆龙五官皱巴巴拧在一起,“这不是让我与九姑娘为敌吗。” 我嗤笑,“难道王堂主与她现在是朋友吗?” 他哑口无言,兀自吸烟,我慢悠悠坐在他对面,“九姐与张世豪这次合作,她可谓忠贞不渝,良州那么大筹码也打动不了她,假以时日,张世豪夺油田、占吉林、剿异己,祥叔有多大的造化,硬扛张世豪这头猛虎,再避开九姐这匹恶狼?” 我拿起王庆龙的烟盒,抖出一根,一点点撕碎,咖啡色烟丝堆积一座小山,我轻轻吹拂,灰飞烟灭。 “市检察院这批货,在祥叔手上,良州摸得一清二楚,他一旦上报,王堂主啊,你别太自负,东北的条子不全是吃素的。祥叔不比当年,条子怵张世豪,未必怵你们。良州不喜大动干戈,他才压下消息,把矛头指向张世豪。” 王庆龙听到这批事关生死的货,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 我笑说就是你揣测的意思。 我懒洋洋斜倚在沙发垫,“张世豪是一点亏不吃,祥叔窃取了条子的机密,保的是整个东北的黑社会,张世豪不肯分担风险,他也能受益,他勾结九姐,对祥叔赶尽杀绝,王堂主心明眼亮,我做不得假。良州也是没辙了,不得不将橄榄枝,抛给王堂主。冒险合作一次,有何不可呢。还能更差的局面吗?” 一簇闪烁的灯柱晃过我的脸,也晃过他的,“而且我有把握,只要王堂主给我一样东西,九姐这颗誓死追随的赤胆忠心,也有可能动摇,你们未必兵戎相向,张世豪也会满盘皆输。” 我这番劝降书伶牙俐齿,铿锵有力,王庆龙打量我半晌,他彻底糊涂了,“冒昧问一句,姑娘到底是谁的人。” 我神色一收,语气也阴沉正经,“王堂主这话错了。怎么,乱世当道,还不许女人出马定乾坤了?白道的太子爷,江湖的亡命徒,我又不傻,你觉得我是谁的人?” 王庆龙掐灭烟蒂,甩进烟灰缸,他来回摸下巴,“沈良州为祥叔保住油田,压下这批货的事,礼尚往来,我们也愿出力,但我要一句承诺,条子从此与祥叔相安无事。” 这是后话了,我管不着,黑白对垒瞬息万变,承诺有屁用,我随口胡诌,“不难。” 我干脆,王庆龙更干脆,“需要我做什么。” 我漫不经心嗅了嗅指尖的烟味,“很简单。其一,在松原市小范围散布谣言,张世豪被白道盯上了,这批货的幕后黑手是他,凡和他接触频繁的头目,休想洗清,一律纳入条子追踪。其二,王堂主与张世豪在赌坊会面,有录像吗?” 王庆龙保留最后的底线,他瞄我,没吭声。 我笑眯眯起身,抚了抚钻石耳环,“祥叔是老江湖了,张世豪的狼子野心,他怎能不防备一手呢?我的诚意撂在这,王堂主多少也给我几分吧?” 王庆龙接连急喘几口,下了多大决心般,他说好,如今不赌一把,也不行了。 为了给足他充裕的时间准备,我特意回宾馆补了长长的一觉,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醒来时天大亮,我估摸差不多了,动身前往米兰下榻的医院。 途中我不断窥探后视镜,一共两辆车,相距十几米,分别来自两拨人,穷追不舍载着我的奔驰,直到拐入医院,他们也寸步不离停稳。 司机泊车后问我怎么办。 这两拨人中,必然有一拨是张世豪的眼线,目标是祖宗,但祖宗人在哈尔滨,松原莫名其妙放出一堆于他不利的消息,他的人广泛撒网,发现了我。 米兰这场意外,恰到好处的给我打了掩护,我来探视她,探视这位同甘共苦多年的姐妹儿,张世豪绝不会怀疑,连巧合也算不上,我稍后只需偷摸走后门离开,从九姐那里断他的后路,这场三日内拉开序幕的博弈,张世豪输定祖宗了。 至于另一拨人,十有八九是王庆龙的,他怕我放他鸽子,派人盯梢我。 我吩咐司机等,只要两车的人懈怠了,迅速离开这处,开出松原市,往哈尔滨行驶,不出所料,他们也就不会跟了。 司机不理解我用意,但他没多问,他说明白。 我若无其事迈下车关门,拎着皮包装作一无所知,进入住院部大楼。 076 小五,你对我真狠 我推开米兰病房的门,屋内很安静,她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树干滋长出的嫩叶愣神,斑驳树影洒落她身上洁白的薄被,她听见脚步以为护士来换药,脾气烦躁抓起枕头扔过来,大骂出去! 我没动,她不耐烦扭脸,眼神触及我,愕然了几秒,归于平寂。 “你来了。” 她清瘦不少,半个多月的功夫,剩下一副皮包骨头,手臂和脚踝裹着厚厚的纱布,呆滞空洞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挨正室的打,狼狈躲到外省,像过街老鼠一样,丢了旧靠山,被新金主抛弃,这是刚上任不懂规矩的二奶才面临的遭遇,她是老油条了,小半辈子混得风生水起,这圈子没有不透风的墙,她颜面扫地,一年半载的,捡不回来了。 气色好看才怪。 我放下皮包,紧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没给你带东西,你不缺。” 她垂眸,视线停留在我们交缠的手,女人的皮囊,就是过得好不好最直观的证明,她不再光滑细腻,有粗糙的纹路,不管她怎样精心保养,她没有家,没有真正的依靠,金钱堆砌的生活,买不来安宁的港湾。她孤苦无依,在吃人肉喝人血的欢场,消磨了她的青春。 “程霖,我有点累了。” 她半晌哑着嗓子说了这一句,我整理着她枯燥的卷发,“累了就歇歇。别强撑。” 她笑得很勉强,很疲乏,懒洋洋靠在我肩膀,“去哪歇啊,我都什么年纪了,不抓紧捞钱,还指望嫁个好男人,儿女双全吗?” “怎么不能。”我刚一低头,米兰长久未染的发,覆了一层白霜,我喉头酸涩,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实击垮一具血肉之躯,只需一霎那的光景。 米兰四十二岁了。 普通女人也渐渐有恐慌,无力,茫然。何况吃皮肉饭的她。 我只要想到十年后的自己,只恨不能立刻撕裂了文娴,将他碎尸万段,夺走她的位置。 “张世豪近期会拿下吉林的地盘,几乎挑明了和白道的势不两立,要把黑势力渗透进东北三省。这事你知道吗?” 我随口嗯,聚精会神翻动她的黑发,遮掩那些白了发根,米兰直起身,盯了我一会儿,“我听说一些风言风语,关于张世豪和白道太子爷二奶的。” 白道太子爷,除了祖宗谁也不敢担。 他现存的二奶,唯独一个我。 我一声不吭,米兰全明白了,她把我手从她头顶挪开,“自己掂量吧,你当初信誓旦旦对我讲过什么。我劝你别玩太大,赢了你吞不掉两段人生,你没那么大胃口,输了,你一个也落不下。” 我脸色越来越差,她很适度在这一步戛然而止了话题。 情势紧迫,我还要办正事,也没待多久,医院是我的挡箭牌,临时晃一下,降低怀疑度,我估摸司机把人引开了,叮嘱米兰好好养伤,过几天再来。 我跨出病房,等电梯的家属太多,我只好走楼梯,三楼下二楼的交界处,原本安静的过道忽然爆发女人凄厉的哭声,那声音像是放在油锅里滚炸,尖锐得头皮发麻。 我疑惑迈入二楼,循声望过去,走廊尽头的手术室,竟然站着一身黑衣的二力,他面无表情注视匍匐在地上撒泼挣扎的女人,那女人三十出头,米黄色的裙摆鲜血淋漓,新的覆了旧的,一块又一块,触目惊心。 她捂着小腹,极尽悲哀之词,让二力放过她,换来的是一腔雷打不动的漠视。 两名保镖死死地按住她,其中一个看到她臀部的血,有片刻犹豫不决,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医生禁不住开口说情,二力仍旧没有半点动摇,犹如了无生气的冰冷机械,完成着残忍的屠戮。 女人摆脱不了桎梏,凄惨绝望朝窗口呼救,还没叫两声,又被保镖捂住了嘴。 在一片混乱之际,二力不经意回头发现了我,他并不惊讶我在松原市,祖宗吩咐我挑起这边三大头目的内战,他是心知肚明的,他鞠了一躬,“程小姐,进展还顺利吗。” 我没理他,神色平静和那个女人对视,她走投无路,情急之下向我爬了过来,保镖抬脚踹她,她脑袋一偏躲开,踢中了肩膀,她忍痛哭嚎求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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