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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抖落开皮夹克遮盖他血流不止的裆部,对黑仔说,“黑哥,咱惹不起,放了吧。” 黑仔何尝不想放,可面子拱着,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咬牙,“连女人的款子都搞不定,怎么和祥叔交差?” “不放,这阵仗咱都没命回去见祥叔!” 死几个黑社会的,条子没空查,还免了他们动手,东三省有句话形容混子,“人头比蚂蚁多,地位比猪狗弱。” 除了熬到金字塔尖的头目,其他人的命都是浮萍草芥。 混子嫌红桃哭哭啼啼闹心,抬腿踹在她后脑勺,让他娘的闭嘴,没来得及收,被我扯着皮带掀翻,摔个大马趴。黑仔一怔,捋了两下劲风吹飞的头发,“妈的,你还挺横!” 我圈紧红桃瑟瑟发抖的身子,塞进外套里,“谁敢掀我衣服碰她,后果自负。” 黑仔死盯我,他发现我竟然没哭,不慌不忙的,有点胆量,他乐了,“口儿够硬啊,什么来头?” 我和他对视不卑不亢,“我的后台,是白道的爷。” 黑惧白,白怵黑,并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混着磕。 黑仔彻底糊涂了,他问张世豪,“张老板,你是搅场子的吧?这俩是你的人吗?” 张世豪动作僵滞了一秒,往烟蒂上拧了支玉壶的烟嘴儿,“他救你吗。” 我知道他在对我说,我挂嘴边的祖宗,忙着他的事,哪有心思管我。 油然而生的屈辱,我不吭声。 他讽刺嗤笑,旁边的女郎挽着他手臂,给两方打圆场,“黑哥,您扣下的小姐,豪哥认识。追溯根源,你们还是同门呢。” “别。”黑仔赶紧打断,“张老板混出头脸了,我算个屁。前儿祥叔和太太的朋友打麻将,还有人提起他,问是不是单飞了,连祥叔的旧情都不念了。” 话里藏刀,张世豪右眼微眯,“压我?” “我怎么敢。祥叔稀罕你,至于吉林的地盘该不该啃,张老板心里有数就行。” 一缕蓝白色的烟雾从唇角和鼻孔溢出,被温度溶蚀,灰飞烟灭,张世豪舌尖抵出一枚烟丝,他啐出的声响很轻,面容则凶相毕露。 “独眼龙对我不敬,我废了他。我的人杵在那儿,他还敢碰。” 黑仔脚下就是蛋迸射的粘稠的爆浆,他腔调不阴不阳,“瞧张老板说的,他不没自报家门吗?我又不及你手眼通天,我眼拙,瞧不出他谁家的。” 张世豪没计较他犯浑,“现在清楚了,放人。” 黑仔拧眉,余光兜着惊吓过度的红桃,“这娘们儿欠了二百多万,容她半年了。祥叔撂狠话,还钱,见血,杀鸡儆猴,给那些拖债的赌徒瞧瞧。张老板这就了了?” 被独眼龙射了几滴精的男人指着我,“豪哥只要她。” 黑仔一瞧,原来不是红桃,是我。 他压根没打算为难我,是我主动送上门,他才默许这拨马仔折腾,他舔了舔门牙,顺坡下了,“既然张老板亲自要人,我只好卖个面子。其他的事,你就别过问了。” 张世豪在道上从不管闲事,他三番两次替我出头,打破一贯的原则了,多余的自然不会干预。 他眼神示意保镖把我带过去,保镖刚挪两步,红桃忽然揪我衣服,她哀求我带她一起,她不想死,她计划从良了,盼着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娃。 她的话特揪心,这行的姐妹儿,金钱上很精,感情上很蠢,非得跳了黄河,坠了悬崖,才能死心。 今晚轮奸的皮肉苦,她才算把那混蛋看透了。 我抚摸她嘴角的淤青,抱着不撒手,保镖迟疑,侧身招呼豪哥。 张世豪面无表情,“你走不走。” 我十分坚决说我朋友不能留下。 我执拗的样子成功逗笑了他,半响鸦雀无声,他神色倏而转冷,渗出压抑和薄怒,“程小姐,我不是救世主,我不认识她,我凭什么带。” 道理我懂,可红桃绝对会被这伙暴徒干死,别说她没二百万,当前局势掏钱也不行,独眼龙残废,这笔账都要算在她头上的。 我说算我求你。 张世豪沉默拆解着袖腕纽扣,无动于衷。 红桃愈发害怕,她怕我自顾不暇丢了她,她整个人蜷缩,想哭又不敢哭。 到这份儿上了,前功尽弃白费了,我心一横,“我欠你一个情,我还你。” 他立在灯影下,姿势一停,侧面轮廓辨不出喜怒,良久,他挑了挑唇,“怎么还。” 我想耍诈,先糊弄他救人再说,我含含糊糊的,“我偷偷说,不让他们听见。” 撒娇似的脾气,张世豪很受用,他眯眼打量我,似乎在确定我几分真假,我胸腔忍不住怦怦直跳,生怕他识破我的计谋,好在他也让步了,他和保镖低声吩咐了句话,保镖点头,抵达黑仔身旁,一字不落复述给他,黑仔权衡了下,“张老板,那我就把你的诚意向祥叔转达了。” 张世豪未曾理会,他睨着我,女郎是听见他说了什么的,脸色有些差,不过她控制得非常好,她主动要求把房间腾出让我和红桃住。 她挽着张世豪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瞧瞧我们跟没跟上,穿过一条幽暗的通道,是赌场后方的洗浴城,三四楼宾馆,五楼夜总会,东三省这样的一条龙场子,比比皆是,紫荆花的规模能排三甲。 女郎打开二楼中间的一扇门,张世豪对她屋子并不陌生,他径直走向沙发坐下,点了根烟,我盯着桌上喝了半杯的红酒,又瞥了一眼女郎胸口快干涸的流淌的酒渍,莫名其妙堵得慌。 “耽误张老板好事了。” 他没接,掸了掸烟灰儿,“里间能洗澡,解决完我有话和你说。” 事已至此,哈尔滨是回不去了,我安下心来,架着软趴趴的红桃,给她清洗身子,我调了水温,她不要,她要冷的,越冷越好。 水从喷头倾洒而下,她在哗啦声中沙哑痛哭。 被狂风骤雨打磨久了,怜悯仁善也变得挺奢侈的。 她品尝的悲痛欲绝,比我晚了两年。 也没我深刻。 十八岁是我最暗淡的时候。 我那阵如日中天,水妹招牌红得发紫,米姐在东三省的生意,靠我撑着都接不完,还有俄罗斯和印度的商人来捧我的场,和明星一样,发飘了,耍大牌了,被一个骗炮的伪富豪坑了,三天四夜的澳门伴游,屁都没捞到,我还呼呼大睡,人就跑了,之后我就不再打野食,只跟金主,省得白挨操。 每朵从泥里开出的花,她洗干净之前的德性,比公共茅厕好不了多少。 我安抚拍了拍她肩膀,疲惫至极跌坐在浴缸边上,四处观望着浴室,大理石台上摆放了男人的物品,不多,两三件,洗发和沐浴的, 我不知道它们是否属于张世豪,有一点很确信,他这种地位的头目,养女人再正常不过。 反之百分百阳痿早泄。 别笑,不是所有黑帮头子都跟张世豪一样,床上跟牛犊子似的,也有肾虚的。 米姐没当鸡头之前,就是小姐出身,九十年代初,东三省的黑帮狂,河北的黑道也是牛逼哄哄,与白道的拜把子称兄道弟,她在京城的天上人间混饭,那里的头牌挺欺生的,属于婊子里的战斗机,米姐混不出头,跑去了河北。 她钓上了承德的一个黑老大,她说见他第一面,就想陪他睡,不给钱都乐意,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男人,骨子里有毒,很迷惑女人。 我们一群姐妹儿听她追忆,问她后来呢。 她喝了口酒,说他不行,费好大的劲还没做呢又软了。 遇到张世豪之前,我对黑老大的印象,仅止于此。 遇到张世豪之后,我的所有都好像一夕之间颠覆了。 红桃洗完澡,我在床边守了她十分钟,等她差不多睡着,我轻手轻脚退出关上门。 外间只剩他一个人,女郎和马仔统统不在了,他手捧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似看非看翻着,我的影子投射在上面,他视若无睹,等我开口。 我深呼吸,别别扭扭说了声谢谢。 他拿起一个枕垫,压在手肘下,神态慵懒斜倚沙发,“程小姐总是有本事,把自己陷于一个危险的环境,你的聪明理智,在暴力面前没用,只有男人才能解决。” 他合上杂志,淡淡抬眸,“欠我的情,还吗。” 我说还,怎么还我定,吃饭搓澡二选一。 他早有预料会是我耍赖,瞳孔内的笑深邃而明亮,“搓澡。程小姐还懂这个。” “为了报答张老板,我可以学。” 他扬眉,朝我伸手,我踌躇半秒不到,回避开,弯腰坐他对面的椅子上,可我屁股还没沾稳,便被他扯入怀中。 我搪塞他,满脸警惕,“你干什么?” 张世豪从我裙摆上捏起一缕白色丝线,他放在我眼前,让我看清楚,我这才意识到想多了。 他对我的反应很不满,“程小姐,才爽了一个多月,就翻脸不认了吗。今晚你以身相许报答我,是很好的台阶,欲擒故纵就没劲了。” 他不给我二度拒绝的机会,张嘴含住我耳垂。 他声音有魔力,是会堕落的,投降的魔力。 “告诉我,你不想重温旧梦吗。” 他舌尖舔着我耳廓,继续引诱,“你求我救她,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理所应当让我睡你。” 他一句比一句低沉,一句比一句气息火热,我说不是。 他问什么不是。 我说我没有让你睡我。 他扳我的脸,很霸道的姿势,迫使我面对他,眉目间荡漾着痞气,“你睡我也可以。我不介意体位。” 他目光忽然聚焦凝滞,放空移向某一处,修长分明的骨节似有若无触碰着眼角的泪痣,我曾有点掉它的冲动,之前金主都不喜欢,红痣苦情,挡财运,他们觉得晦气添堵,后来祖宗包养我,他喜欢,才留下了。 他的唇顶着我鼻尖,他呼出的气息,是酒和烟的交缠,“故意点上去,还是天生长的。” 我说出生就有。 跟了祖宗之后,我排斥任何男性的触碰,就像是私有物烙印主人的标签,我兢兢业业谨守本分。 可这个习惯,在张世豪的侵占下,被涂浅了一层。 我不敢想,会不会有一天,彻底不存在了。 他舌头无比有力,往我喉咙深处死命钻,比这世上最柔软的蛇,还要坚韧灵巧。 张世豪是狠的,是蛮的,是横的。 仿佛从天空摔到地上,从清醒摔到麻木。 他吻着我肩膀和脖颈,点了一根烟。 不是寻常香烟,是凉烟。 凉烟里有药物,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它搞死过小姐,活活爽死的。 连法医都分不开下面,洞皱成一条窄窄的线,长时间的痉挛,大脑皮层刺激过度,休克窒息,凉烟的功效就这么邪门。 祖宗都没对我使过。张世豪在我万分惶恐中,抽了一口。 他太会玩了,我见过这么多花样百出的金主,他路子最野。 凉烟的凉意,丝丝缕缕,渗透进皮肤里,骨血里,而非冰块表层的感触, 他毫无章法胡乱激情的吻着我,一会儿吻胸,一会儿吻腋下,一会儿又吻回嘴,我完全掌握不了他下一刻唇贴在何处,那样的刺激和惊喜,让我体内的燥热来得特别快,特别汹涌。 他忍克制着,来来回回顶弄,厮磨,他轻声哄着我,“放松,别抗拒。” 我大口喘息,在他猩红的注视中惊慌啜泣,我说不要,我不想。 我被胀得拱起脊背,那滑滑腻腻的触感,令他闷笑出来。 “程小姐真会骗人。”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这部分是豪哥和水妹的大转折~我后面的两字写出来了,可中间差了一段衔接,所以只有一更,明天1万!大家可以数~ 028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我破口大骂,叫喊着捶打他肩膀,“张世豪你是混蛋,你想农夫死我!” 他怔了怔,反应过来我指控什么,笑得愉悦,“程小姐满意吗。喜欢它吗。” 我目无焦距,咬唇不看他,也不听他下流的话,他用尽一切办法蛊惑我。 张世豪叹息着抱我的头,贴在他精壮赤裸的胸膛,他吻我眼角,他说第一次见到红色的泪痣。 我脑子一热,问他丑吗。 “谁说丑。” “我说的。” 他有趣好笑,吻更缠绵,“你说的是错的。” 是一双手,渡我入海洋,起起落落,浮浮沉沉。 门外寂静的走廊毫无征兆传来了脚步响,很谨慎,也很清晰,眨眼就消失了。 天花板的灯在晃,窗纱在浮荡。 汗水是五彩斑斓的气泡,迷离,凝结,野性。 我和张世豪,又离经叛道的滚在了一起。 灭绝伦理,不堪入目的偷情。 祖宗戾气冲天的模样时明时灭,他喊我名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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