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金顶,她再给自家观里挣两个金兽来守观,霸气又好看。 惠明心想,谁要你入佛门了,这张嘴入我佛门,佛祖都要气得让位了! “施主想多了。”惠明强忍着火气,道:“施主是想要寻主持有何要事么,我家主持会客参佛,只怕无这空当接见施主。” 秦流西总算是扭过头来,看向惠明。 明白了,这是为主持打不平的来了,觉得人人求见都得见,是降逼格了么? 秦流西咧了咧嘴,道:“其实我也不一定是要求见主持,你要是能回我的话,我问你也是可以的。” 惠明愣了一下:“何事?” “你可知史上有哪位修成正果的高僧或佛陀,有佛骨流落在外的?” 佛骨? 是佛骨舍利吗? 这都是佛门宝贝,岂会流落在外。 惠明想也不想地道:“佛骨舍利乃佛门重宝,能得此宝的都必妥善保存,又岂会轻易流落在外?”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她说有,且还流在阴魂怨气最多的乱葬岗,你信吗? 惠明看她的笑容,觉得心中发毛,一时有些莫名。 这笑容,好像有几分意味。 “你看,我就说得找你家主持了吧。” 这话,惠明是听明白了,就是暗指他见识学问不够,所以不知情呗。 惠明有几分着恼,脸色微烫,想要辩驳几句,可看她的眼睛,却又不像胡搅蛮缠,而是真心想问这个问题。 惠明想了想就道:“主持尚在会客,你若能等,我代为通传一声。” 秦流西点头:“那就劳烦师兄了。” 惠明脸色稍霁,双手合了个佛礼。 他才转过身,却见自家主持就站在禅院门口,连忙过去:“主持。” 秦流西也转头看去,那是一个眉目祥和的老僧,披着金红袈裟,脖子上戴着一串念珠,一手举在胸前,身上隐有功德金光。 这是个真正的得道高僧。 秦流西走过来,向他弯腰行礼,不是佛礼,也不是道家礼仪,只是小辈向长辈的礼。 “贫僧不敢受你的礼。”慈云大师眉眼柔和,微微避开了些,更上前扶起秦流西的手。 秦流西能看到他身上的功德,他又何尝看不到她身上所有的功德金光,夺目耀眼。 她救了许多人,更有不少信众。 惠明已是愣住了,不敢受礼? “大师,我有事要请问大师,不知……” 慈云点头:“贫僧知你会来,姑特意来迎你,这边请。” 秦流西跟着他往禅室走去,惠明回过神来,连忙也跟上伺候。 禅室中,檀香寥寥,秦流西在蒲团跪坐,惠明给二人上了一盏苦丁茶。 慈云大师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惠明恭敬地应了,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还有一丝恍惚。 主持竟是真见了那嘴巴带毒的小贼,不是,她是谁? 慈云大师在屋内却是直接点破秦流西的来历:“十年前,漓城的清平观重启,贫僧听无相寺的慧能方丈说过,赤元道长有一徒,天资聪颖,乃玄门之光,说的,便是你吧。贫僧依稀记得,你法号谓不求?” ===第303章 狗东西果然是在憋大招=== 慈云大师一开口就点破了秦流西的来历,语气里还没掩住熟稔,是对无相寺的慧能方丈的熟。 “看来大师和慧能大师也是知交。”秦流西笑道。 慈云大师:“天下佛门为一家,同是我佛门中人,自然相识。” “也就是你们佛门无欲无求了,要是我们玄门,肯定得争个长短。”秦流西摸了摸鼻子。 这小孩子的语气,使慈云大师一笑,满目慈爱地看着她,道:“你很好,清平观有你,将来比能成为玄门第一,只要你道心坚稳,诛邪正道,天下玄门无不视你为马首是瞻。” 秦流西本是有些小傲娇,一听这话连忙正了脸色:“您千万别给我戴这个高帽,我可担不起。” 慈云大师没说什么,依旧浅笑着,仿佛在看一个扭小脾性的小辈儿。 秦流西咳了一声,道:“您既能算出我会来,可知我为何而来?” “佛祖并没言明。” 秦流西:“!” 你家佛祖没在家吧? 秦流西先问恶佛的事:“慧能大师可是与您说过地狱出逃恶鬼的事,是那叫兕罗的恶佛。” 慈云大师点头:“有所闻。” “找着没?” 慈云大师摇头:“恶佛为邪佛,却也是佛修。兕罗当年为祸苍生为我佛门之耻,当年也是佛道二门联手合力才能将它制服锁于九幽,如今它出逃,可见它力量渐恢复,若是躲起来蛰伏,一时半刻非我们之力能寻出来。” 兕罗是数千年前的恶佛,当年那恶行可是震惊三界,哪怕幽禁九幽,力量被削弱,可俗话说烂船也有三根钉,他能出逃,就代表着他的力量之强。 数千年过去,佛门玄门固然一直存在,却因为灵气不足,修出的大能羽化升仙,在世的却是不多。 不过,如今又有了希望。 慈云大师看着秦流西的眼神越发慈爱。 秦流西被看得毛骨悚然,道:“大师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入佛门的。” “只要你心系苍生,不管入的那一门,都是我辈楷模,是苍生之幸。”慈云笑道。 秦流西险些没翻个白眼,神神叨叨的。 “大师可知,那兕罗当年被擒时,肉身可在?” 慈云大师一怔:“缘何有这一问?” 秦流西道:“我来,其实是想问大师,可知你佛门有哪位高僧或是佛陀有佛骨流落在外。” 慈云大师听了这话,再结合她之前的问题,眉头拢起,道:“你随我来。” 他起身,往禅室外走去,秦流西也跟上。 慈云大师来到宁云寺的藏经殿,那边有一个老僧在把守,见他来了,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看向他身后的秦流西。 秦流西微微颔首见礼。 老僧看了她一眼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晒经书。 慈云大师领着秦流西上了经阁二层,一排排的架子,全是一卷卷的经文经书。 他走到最尽头,抬头望去,让秦流西搬过一旁的梯子,道:“第二排第三列的第六个抽屉,你取出来。” 秦流西按着他的吩咐把那抽屉里的经卷取出,经卷发黄,却并不脆弱,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药水浸泡过,防腐防虫。 走到明亮的地方,秦流西展开了经卷,上面书摘录着一段文字,并不算详尽,却是解了秦流西的问题。 有《兕罗传记》曾记述:佛道二门布下天罗地网阵,歼恶佛兕罗,兕罗自爆欲逃,元神被擒囚于九幽,佛骨分九份被九大佛寺所藏。 秦流西瞳孔一缩,看向慈云大师:“当年的九大佛寺,现在还在?” 慈云大师苦笑:“几千年过去,真正称得上千年古刹的,世上仅有寥寥三座,一在天山,二在盛京,三在海外蓬莱,其余的都湮灭在沧海桑田里。” “那兕罗的佛骨?” 慈云大师点头:“若被藏在九大佛寺,那也只会跟着湮灭。” “如果没有呢?” 慈云大师定定的看着她。 秦流西从腰间拿出那截被符纸包着的佛骨,递了过去。 虽有符纸包着,可慈云大师接过,眼前立即现过悠久的片段,他眉尖拢起,脸上似有几分痛苦,像是在经历什么拉锯一般,使得慈和的面容也有些扭曲和变形。 秦流西见状有些不妙,立即从他手上抢过佛骨,见佛骨滚烫如烙铁,欲挣脱手似的,不禁骂了一声,咬了指尖,以血直接在包裹的符身画了一道镇压符。 佛骨安稳了。 慈云大师也睁开眼来,身子踉跄一下,脸色竟有几分发白。 秦流西顾不得什么,把佛骨往腰带一揣,连忙扶着他:“大师,您没事吧?” 慈云大师摇摇头:“贫僧没事。” “对不起,我不知这佛骨对您影响如此大。”秦流西摸上他的脉门,道:“大师,您脉象有些乱,先回禅室歇下吧。” 慈云大师看她脸上带了几分愧疚,笑着安抚:“没事,贫僧今年也是九十有一,便是圆寂,也无惧。” 秦流西心里更愧疚了:“别瞎说,走。” 她把经卷放回原位,又搀扶着慈云大师出了藏经殿,重新回到禅室坐下,为他倒了一杯温水,再自主的取了纸笔,迅速开了一个方子,走到门外唤来一个小沙弥吩咐他去捡了药材熬药汤来。 慈云大师一边在调息,一边看她团团转地在忙碌,不禁嘴角含笑。 秦流西重新坐下,担忧的看着他,道:“要不我给您行个针?” 慈云大师摇头,看了一眼她的腰间,道:“刚才贫僧拿着这佛骨,脑海却是出现一丝模糊的画面,如没看错,应是斗法之象,画面所传的念力使贫僧神魂俱震。” “斗法?” 慈云大师神色有几分凝重,道:“这应该就是恶佛兕罗当年的佛骨。” 秦流西并不意外。 她是隐有猜想的,恶佛出逃重新现世,如今又有带着邪恶力量的佛骨出现,焉知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 秦流西呐呐地道:“您该不会还想说,兕罗那打不死的,躲起来是在想找回这九段佛骨重组肉身吧?” 妈的,这狗东西果然是在憋大招! 让我瞅瞅有多少宝子们在养文,吱一声就没离西姐而去! ===第304章 功德不如苟命要紧=== 秦流西一想到兕罗那狗东西在找回自己的佛骨憋大招的可能性,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今一根指骨让一个新鬼得了修炼,都能伤到她,哪怕不严重,可到底也是伤着一丢丢了,那么让那狗东西集齐所有佛骨呢? 岂不召唤神龙? 那可是数千年前的老家伙,是大能,如今这世代,只是凡人称皇的时代,而非人人修仙,人人会魔法,真让老东西肉身重组起来了,谁能扛得住? 若再来一次从前的惨祸,天下直接完犊子,还玩屁么? 想到这里,她都想吐尽这所有槽点,大灃明明只是皇权制度,无人真修仙,怎么忽然就来这么一尊佛了。 太扯淡了。 她只是个身体娇弱但求安安稳稳过小日子的人呐。 秦流西有些凌乱,心想是不是要找个隐秘的洞府,把老家伙带上,归隐秘境了? 慈云大师看秦流西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的,不禁露出一个笑容,道:“你也不必太担忧,既来之则安之,上天自有安排的。” “它的安排就是让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面对一个大威胁,如何能安?大师,您也说了,当年他还得由佛道二门合力才能擒住,如今呢?” 慈云大师道:“佛道二门一直在,能联手一次,自然能联手二次。” 秦流西笑了:“您这是天性乐观,那可是恶佛兕罗,等同一个大能了,我们能比?” “能的。”慈云大师看着她,道:“兕罗也只是从凡人修成的佛修,他出生便被视为不祥,一心向佛想要向世人证明……” “事实证明,他是真不祥!”秦流西接过他的话:“是真坏到根子的坏东西!” 慈云大师:“!” 他无奈地摇头,道:“贫僧是想告诉你,他也从凡人修成的佛修,非神非仙,便是神仙,亦有诛仙台斩神剑呢。” “大师,我们这是凡间,你我皆凡人,咱们就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吧?”秦流西哭笑不得。 慈云大师嘴角含笑:“你说佛道虚无缥缈,你这一身的本事又当如何解释呢?普通老百姓且不说,就是与你一道身在玄门中的同门师兄弟甚至师尊前辈,有几人像你这样能耐?可见这修行之道,一在修行二在悟,你悟性强,自然比他人强。” “再说这神仙,不说你道门三清几位神尊,且说他们座下的代代弟子,就拿正一派张道陵祖师爷,关帝圣君等人,难道不是从凡人修成正果而飞升为仙?这些人物又是虚无缥缈么?” 秦流西讪讪的,道:“大师果真学识渊博,对我道门也是多有了解。” “佛道不分家,有所知罢了。”慈云大师淡笑,又道:“再接刚才的话题,你也知这是凡间,若遇仙降,天道必然会压制其神力,以示公平。否则一仙落入凡间,他一个神通,凡间弹指间湮灭,岂不无辜?同等道理,哪怕兕罗重新集齐所有佛骨重组肉身,天道亦会削弱它的力量,与凡间形成对等。” 秦流西指了指天:“您信天道?它要是个好的,就不会放这么个狗东西出来为祸苍生了。” 轰隆,轰隆。 外面忽响起闷雷,天暗了下来。 秦流西:“……” 瞧瞧,还半点坏话说不得! 慈云大师看她如看一个顽劣的小辈,道:“莫要杞人忧天,且不说过去那么多年,九大佛寺已经湮灭六个,其余几份佛骨尚不知落在何处,他能不能集齐也难说,我们亦会戒备和遍寻他的踪迹。” “集齐一半都够咱们受的了。”秦流西嘀咕。 这么一想,又觉得腰间的佛骨是个烫手山芋,万一被狗东西知道她这里有一个指骨,会不会马上来搞死她? 老道哟,这趟差当真是亏大发了。 一个金顶实在不值当冒这个险呐! 而慈云大师说的天道可靠,她也不以为然,还是觉得随时跑路才是上策。 想到这,秦流西就问他:“大师,您说这天下可有一处安身之地?” “何为安心之地?吾心安处是吾乡。”慈云大师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含笑道:“你是玄门之光,诛邪正道义不容辞。” 秦流西立即举手道:“大师,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其实只是个区区犯官之女,家道中落,随时准备被家人打发嫁人的那种小货色,担不起大旗的。” 她也不怕在慈云这里表明自己的性别来历,反正他也是心中有数的。 “你身具功德……” “我可以自废一身修为的!” 功德什么的不如苟命要紧! 大不了就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呗。 慈云大师:“!” 救命,佛门洗脑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噼啪嘀嗒。 外面忽然下起斗大的雨来。 慈云大师仿佛找到岔开话题的好时机,道:“雨下起来了。” 秦流西往外看了一眼,道:“过云雨,很快就停。” 话题又转回到恶佛兕罗身上:“说来说去,咱们如今有这烦心事,还是因为阴间的官不作为,你说老前辈们好不容易擒住了这狗东西,锁了几千年,还能让它逃脱,一个个都是只会收元宝啃蜡烛吃香不干事,委实可恨,也不怕前辈们指着他们鼻子骂。” 慈云大师道:“地府如今为了这事亦是焦头额烂,连往生投胎都得排队,导致阳间多了不少孤魂徘徊。不求若见了,不妨渡之一二。” 秦流西怏怏的哦了一声,把腰间的佛骨拿出来,道:“那依您看,这东西该如何作处?要不,我一把火烧了它!” 她说着,手中掐了诀,指尖燃起一簇明亮照人的业火,红如血。 慈云大师眼仁紧缩,抬手道:“不求,莫要玩火。” 语气里竟有几分紧张和颤意。 秦流西歪着头:“我不玩,我就烧它,让它集不齐,看它能憋出个啥大招。”她看着跃动的火光,脑中有灵光一闪,眼珠子一转,道:“不过您说得对,玩火不好。” 她重新把佛骨揣回腰间。 慈云大师松了一口气,道:“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永远在魔之上,邪不能胜正。你呀,且安心修你的道,修你的心,一切皆有定意。” ===第305章 大师见不得我闲着=== 秦流西没再和慈云大师说兕罗这狗东西,秉着来都来了,大师也是学识渊博,便又请教了他黑白巫的发展和历史,尤其是黑巫中的那个血咒,并简便说了一下司家巫史上的事。 “关于巫,贫僧却是知之不详,你说的巫族司家,贫僧略有所闻,司巫家百年前名声鼎盛,为巫之领袖也不为过。可惜百年前,司家与黑巫斗法,虽胜尤败,这百年来,司家受诅咒乃至血脉凋零,如今更只得独苗,为之唏嘘。” 秦流西心想斗什么法,是司家自己搞了个男色卧底去渣人家黑巫,结果把黑巫搞掉了,自己也招来一个抹不去的血咒,才导致这百年之祸。 司巫一族,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不过这些,秦流西并没有和慈云大师细说。 “贫僧虽不通此道,却是识得一巫医,名谓乌阳,祖上也是巫族出身,传到他这一代,医、筮两道齐修。乌氏族群世代居于湘南行寨,在当地也极有名气,你若想深入了解,贫僧可为你手书一封引荐,你前去询问一二?” 秦流西连忙拱手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她本想着去各个藏书阁翻一下可有这方面的记载,可慈云大师推荐这人,不妨直接前去拜访询问,兴许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慈云大师当下给她一封亲笔手书,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秦流西便告辞回程。 “兕罗的佛骨带着蛊惑邪性,你不可带于身边,更要妥善保存,若让邪修或恶鬼得了,必会为祸苍生。”慈云大师又提醒一句。 秦流西笑道:“我以为大师会让我把佛骨交给云灵寺保存。” “贫僧以为你拿着更有妙用。” 秦流西笑了笑,并不接答是与不是,向他拜别之后便下山走了。 慈云大师看她离开,转过身,叫来寺中几位僧人,其中一个,就是接待秦流西的那个惠明。 “为师打算往盛京天门寺走一趟,拜访天门主持方丈,为师不在的日子,惠清暂且代管着寺中诸事,惠明尔等辅助。” 惠清是个五十多岁的僧人了,身材圆润,满脸慈悲相,闻言就皱眉道:“主持,眼下已近十月即将入冬,上京路上更是开始冷,说不准还会有冰雪,如不是要紧事,不妨等开春再去?” “此事要紧,关乎天下苍生,为师必得亲自前往。”慈云大师道。 惠清看他神色坚定,便道:“如果主持一定要前往,那也让惠明伺候在侧以马车出行才好,您年纪毕竟已长。” 惠明也道:“对啊。主持,就让弟子伺候您入京吧,不然弟子们也不放心啊。” 慈云大师想了想,就点头道:“也好,这就去准备吧。” 惠清他们脸上神色一松,连忙下去安排,而惠明则想着不知秦流西和大师说了什么,她来了一趟,主持就急着上京了。 是什么事这么急? 日渐西斜,回府城的必经之路,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有人立在马车旁边,向云灵寺的方向望去,在他身边,有一老奴及小厮候着,周边又有几个骑马的侍卫。 “大人,这都等了有几个时辰了,怕是……不如先回城?”老管事小声劝说。 那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身穿一身藏青锦衣,身披着绣文竹的薄披风,摇头说道:“不了,大师说过,就在这里等,日薄西山前,就会遇到有缘人为我解忧。” 老管事闻言,叹了一口气,退到一旁。 嗒嗒嗒。 小厮青乐耳朵灵,道:“有马车来了。” 男人顿时往前一步,神情有几分激动,老管事已向护卫使了个眼色,全员戒备。 柔暖的阳光从西边照过来,山风吹过,有一辆马车逆光而来,落入男人视线。 老仇稳稳地驾着马车,看到前面的人,便往后通报一声:“大师,前面有人拦着路。” 秦流西正撑着头想事呢,闻言眼皮也没睁开,道:“能过就过,不能就让他们挪。” 老仇明白了。 只是,对方好像是奔他们来的? 有护卫策马上前,伸出手拦车,示意停下。 老仇看对方的装扮,也不是什么马贼土匪的,便缓了车速,再次通报:“大师,对方拦的是我们的车。” “哦?”秦流西睁开眼,撩起车辕的车窗往外看了一眼,道:“问他何事。” 老仇把车停下,神色戒备地看着那上前的护卫,后背微微躬着,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那护卫看他这副警惕的样子愣了一下,他们瞧着就像是坏人? 护卫尽力扯开一个爽朗的笑容,跳下马上前,拱手道:“兄弟莫紧张,我家主人想请贵主说话。” 老仇:“你们是何人又有何事?” “我……” “张胜。”男子叫住了护卫,自己亲自上前,来到马车前,向车内拱了拱手,道:“在下滕天翰,斗胆拦车,属有事相求,请阁下一见。” 老仇跳下马车,滕天翰,大理寺少卿,他怎么在这? 秦流西下了车,老仇立即走到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大理寺的? 滕天翰看到秦流西时愣了一下,此子未免太年轻了,这就是他的有缘人? “找我?”秦流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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