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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突然夜天凌目光一动,掠往窗外。 卿尘听到一阵远远的破空声,随他看去,夜空中绽开一声轻响,银光洒落,竟是耀目的烟花。 “哎呀!”卿尘起身叫道,“险些忘了,四哥,我们去看烟花!” 夜天凌见她步履还踉跄,就要往外跑,一把拉住:“刚喝了酒便出去吹风,什么烟花?” 卿尘道:“是斯惟云请老工匠特地做的,说是极为精巧,只有蜀中才能得见。我让神机营送上壅水大堤,今晚给你贺寿,也是贺堤坝落成!” “就你花样多。”夜天凌无奈笑着,同她一起向外走去。 壅水江畔,神机营几个年轻将士已将烟花安放在大堤之侧,偶尔随手点上一支穿云箭,啸声清锐破入夜空,带出一道似有似无的烟火。 时至戊半,空中几朵花炮首先亮起,层层开放,映照江水山岭。 斯惟云立在江畔仰首望去,转身对卫长征道:“还未见殿下同王妃过来,要不要等一会儿?” 卫长征一笑,回头示意。斯惟云沿他目光看去,山岩临江不远处一块高起的岸石上,不知何时静静地立着两个人,白衣轻裘,携手相依。 一朵巨大的烟花高高升起,在半空骤然爆开数层,金银两色交织,映得四方夜色有如白昼。 烂银碎金,炫耀长空,清晰地照在凌王妃的脸上。江风飒飒,吹拂白裘微动,她双手合十似是在默默祷祝,雪琢玉雕的面容带着圣洁与虔诚,炮声热闹的夜风中显得如此淡静,似乎一切尘世喧嚣都寂灭在她的温柔中,如此深刻的温柔。 那是一个妻子想起丈夫时的神情,柔软而宁静。 斯惟云恍然失神,曾经在太极殿上俯瞰朝臣的从容高华,曾经在天机府中不让须眉的果断锋锐,曾经在壅水高岭指点山河的奇谋聪慧,曾经在军机图前挥洒谈兵的运筹帷幄,这一切似乎根本都是错觉,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清平郡主,凤家嫡女,御前修仪,这一切都不曾存在。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安静地站在丈夫身边的女人,同他并肩而立、不离不弃的女人。 或者,便是那只挽在她肩头稳定而温暖的手,让她的神情如此沉静,让她的微笑如此炫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绚丽烟火满天,唯有凌王,静静看着自己身边的妻子,少有情绪的眼中映着淡淡火光,一片柔情无边。 命中注定,只有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才能让凌王的无情万劫不复,也只有凌王这样的男人,才会让如此女子倾心相许。更是只有这两个人,才值得他,值得岳青云,值得唐初,值得卫长征追随左右,誓死相从。 斯惟云深深舒了口气,望向远处的定峤岭,暗中遥祝。人世间总有些事情不尽如人意,说不得,却偏偏亦叫人终生不悔。 “许了什么心愿?”见卿尘那样认真地合十许愿,夜天凌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告诉你。”不知是被一朵烟花映红,还是突然害羞,卿尘脸上掠过淡淡的娇红绯色,妩媚动人。 夜天凌笑了笑,也不追问,只不紧不慢地道:“我刚刚也许了个心愿。” 卿尘抬眸询问,夜天凌道:“要不要交换听听看?” 女人天生好奇,怎经得住诱惑,卿尘咬着红唇想了想,终于踮脚在夜天凌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夜天凌眸间笑意隐现,臂弯微收,低声道:“这个不难,咱们今晚便努力就是了。”低沉的声音,暧昧的呼吸逗得卿尘颈间痒痒的,躲又躲不开,挣扎道:“轮到你了,快说!” 夜天凌抬手替她将一缕秀发遮回风帽中,清峻的眼中深亮无垠,微微扬眉,淡看这漫天烟火,缓缓道:“但愿长醉不愿醒。” 心有灵犀,情意绵绵,卿尘明白他话中之意,含笑不语。 烟花耀目此起彼伏,似是绽开了无数的喜悦,丛丛簇簇,天上人间。 夜风激荡飘摇,江水带着无数流星般的光芒流逝东去,滔滔拍岸,浪声高远。 逝者如斯夫。卿尘微微仰首,看着彩亮光明洒照长空,绚丽多姿,绝艳惊人。 如此的夺目明亮,却又如此的短暂。 星辉流火,将最灿烂辉煌的一刻尽情绽放,转瞬即逝,陨落凡尘。 美丽的悲哀,最是叫人痴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间喜悦骤然落入一点哀伤。江风寒凉,刺得双目微酸,不觉竟有两行清泪悄然流下。 夜天凌像是立刻感觉到了她心绪起伏,俯身问道:“清儿?” 卿尘却转眼带着泪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总觉得不真实。”她拉着夜天凌的手:“四哥,你陪我去放烟花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他向大堤那边举步跑去。 “慢点,”夜天凌无奈道,“没有人和你抢。” 卫长征他们见两人突然过来,纷纷俯身见礼。夜天凌抬抬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卿尘从一旁侍卫手中取过香火,笑着准备去点引信了。 “我来!”他一把将她抓回,“不准你胡闹。” “那我们一起。”卿尘和他一同持了香火,触上引信。火花轻闪,夜天凌很快带着她后退几步,那烟花冲天而起,星星点点落得四处尽是光芒繁亮,却是那种近看的火树银花。 层层星光似是将周围化作了神奇的花火世界,璀璨明炫,卿尘拍手笑道:“太美了!” 老工匠特制的烟花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精工巧做,品样繁多,卿尘挑挑拣拣,一个个亲自燃放来看,一时间笑闹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夜天凌始终陪在她身边,光影此起彼伏,在他清淡的脸上投下若隐若现的笑意。卫长征在旁新奇地看着,忍不住同斯惟云相视而笑,突然有神机营中兵士寻到他身边,说了几句话后将一样东西交给他。 “殿下!”卫长征上前一步,低声请道。 夜天凌回身,听他轻声禀报了什么事情,复又接过他手中一张信笺就着烟火明亮浏览看过,略一思索,交代了几句,便又回到卿尘身边:“还有哪个没试过?” 唐初和岳青云都立刻离开了大堤,卿尘知道定是军中有事,虽是意犹未尽,却懒懒道:“我累了,不想玩了,咱们回去吧。” 夜天凌俯身一笑:“正在兴头上,怎么就累了?陪你再玩会儿。” 卿尘摇头:“真的有些乏了,留几个以后玩。” 夜天凌岂不知她的心思,道:“并无大事,不过神机营截住一个虞夙遣来蜀地的密使,自有他们审着,明日再去也不迟。” 卿尘柔声道:“事关军情,怎好耽搁?还是去看看吧。” 夜天凌却接过她手中的香火,道:“今晚哪儿也不去,就陪你。”眼中清光淡淡,一片干净的深黑,似是真的丝毫不挂心那些军务。 卿尘见他当真不打算过去,倒有些诧异,夜天凌剑眉一挑,“怎么,整日都是这些,竟连一晚也不容我歇歇?” 话说得随意,卿尘却蓦然心疼。他一年到头眼前心中尽是朝事军务,且不说那些艰难险阻,纵然事事游刃有余,却也难免操心疲惫,就这特别的一刻奢侈放纵,又如何? 那一夜,夜天凌陪卿尘燃尽了所有的烟花,夜色无边,似是永远会这样炫美,留在记忆深处,经久不褪。 后来真的累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别馆,夜天凌待卿尘睡熟后却仍去了军营,回来已近清晨。卿尘醒来时,只知道她依旧睡在夜天凌的臂弯中,人说百世修得共枕眠,而他和她,已是修了万世,千生。 第83章 圣武二十六年冬,长风,晴冷。 青州西岷侯府,两名便衣侍卫携西岷侯廖商的密信手令,护着北晏侯来使秘密出城,行至江边临岸雇了舟楫,顺水东上。 壅水悠悠,过尽千帆。 长楫入水轻点,不急不慢。船上舟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身量挺瘦,形容朴实,招呼客官进了舱中避风,自在船头掌楫。 客船杂在往来行舟间,远远看去似是大江之上一落飘叶,行了几程,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 河道愈窄,渐渐入了密林山岵。 一个侍卫自舱内出来,“咦”了一声,回身对舟子喝道:“这是何处?为何离了主江?” “这是一段近路,大爷没走过?”那舟子漫不经心地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随意道,“此程尽处,便是丰都鬼城。” 前途曲幽,杳无人迹兽踪,寂静得叫人心底悚然。那侍卫隐约觉得不妙,突然看到舟子眼中闪过与身份极其不符的精光,惊觉后方要发作,猛地脚下船身晃动,身体失衡的片刻,眼前微花,一杆竹楫已迎面袭来。 侍卫骇然抽刀,那长竹如附鬼魅,挟着劲风锐利,千重虚影中一点淡光疾驰,破入他匆忙抵挡的刀势中,不偏不倚穿喉而入,骤然带起一蓬细微的血花。 手中之刀似是戛然被斩断生机,凝空僵住。他双目圆瞪,不能置信地低头看着身前,喉间咯咯两声哑嘶,伏地倒毙。 另外一个侍卫察觉有异,匆忙持刀扑出舱外。 身形未稳,背后杀机袭来,猝不及防时颈间轻电般带过一丝冰凉,回头处,见那北晏侯密使手中寒光闪过,白练耀目,锋芒之上的那抹鲜血,变成了他看到的最后景象。 举手之间,一切悄无声息。小船依旧沿水行驶,平稳悠然。 那北晏侯密使顺势一带,身前侍卫倒入舱内,反手亦将另一具尸体拽入。抬手在面上抹了抹,露出本来面目,身上长袍抖落,底下是件粗布衣服,杀人的剑早不知隐往何处。 他自一个侍卫身上搜出什么东西,躬身出了船舱,捞起搭在近旁的竹竿笑道:“卫统领好枪法。” 卫长征亦笑道:“冥执兄的快剑,叫人看得手痒。”边说边伸手在船篷之上摆弄几下,乌篷客船化作渔船,再看不出先前痕迹。 冥执道:“若不是殿下有令军中不准私斗,倒真要讨教几招。” 卫长征无奈地耸肩,两人相视一笑,长风顺水,转过几道河湾,施施然往江水郡城中去了。 三日后,虞夙接到入蜀密使飞鸽传书,报说已与西岷侯达成协定,一切依计而行。白纸黑字加盖朱红信印,确凿无疑。 与此同时,蜀中壅水双渠穿山越岭大功告成,命名“安澜渠”。 十一月壬辰,西岷侯廖商以“正君位”之名自青州起兵举事,与虞夙两相呼应,兵分水陆沿渊江而上,欲取壅江水道南攻天都。 当日,虞夙叛军出临安关迎击湛王大军,一反避退之势,行动狠辣,北疆战况立时吃紧。 虞夙长子虞呈率西路叛军猛攻幽州,幽州地势平原坦荡,不易死守。十一皇子率幽州将士化守为攻,与叛军多次激战,将虞呈叛军生生阻于城外二十里。双方日有交战,战事不定,频频多变。 各处消息传至天都,举朝惊忧。 两路平叛大军被北晏侯攻势缠住,无暇兼顾蜀中,不过数日,青州、封州、岳州、衡州等几处重镇已完全落入西岷侯手中。 朝臣各执己见,太极殿朝议,竟有大臣上书天帝言议和之策。 天帝震怒,连贬中书郎奉恒、按察使成纶、都指挥同知唐匡等几名重臣,即刻降旨革西岷侯廖商世袭爵位,撤西侯国,发讨逆檄文,却未动一兵一卒。 廖商兵取扼于雍、渊两江咽喉处的江水郡城,江水郡督使岳青云拒绝归顺,率将士两万迎击叛军于丰岭,寡不敌众,且战且退。 西路叛军声势夺人,兵锋大盛。 烽烟四起,西北皆乱,中原数十年安定分崩离析。 军报战情频频飞奏入城,时日渐寒,江水郡似是极为冷清,城中军禁,坊肆街道空无一人,倒真显出几分冬季的萧索来。 卿尘同斯惟云遥立在壅水高处,风冷刺骨,长浪击岸。 斯惟云虽是身着裘袍,却仍不住咳嗽,卿尘极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惟云,你这病是思虑忧劳过甚,兼之外感风邪,着实不宜在此吹风。” 斯惟云原本便清瘦的脸上此时更添苍白,强忍下胸中不适,道:“不在这一时,事关重大,岂能让王妃一人在此承担。” 卿尘叹了口气,常听人道呕心沥血,这一坝双渠工程之大时日之短,令斯惟云倾尽心神,如何能不伤身?安澜渠一成,他便是一场大病,今日非常之时,他硬是挣扎起身与她一起前来江上,否则要她自己掌控这长堤陡门助夜天凌行兵,说是无碍,心中倒也真有几分忐忑。 千古江水,在人的超卓智慧下蓄水成湖,改流入川。眼前战事成败在即,自此蜀地水旱从人,斯惟云所做之事,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确实前无古人。 卿尘知道斯惟云刚正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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