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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知道自己身为修仪,是不可能被赐婚皇子的,是以积极助夜天溟谋划,以期有朝一日能登位册后,成就夙愿。 然而卿尘方才一席话,就像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刃,将这一厢情愿寸寸剖开。九五尊位之下,父子兄弟尚可刀戈相向,何况其他。登上帝位的夜天溟,怎么允许后宫中出现这样一位曾经同前太子私奔、诈死、莫名其妙的皇后?鸾飞玉指紧紧收起,握住身上被角,贝齿暗咬,却依旧并未死心,道:“他答应过我,共富贵,同天下,他不会负我的。” 世间男女,往来纠缠一个“情”字,熏染神骨,误尽苍生,任谁也参不透,说不得。 鸾飞和夜天溟何其相似,不但深藏野心亦工于谋略,只是鸾飞是女人,而夜天溟是男人。女人之于男人,在这一个“狠”字上,永远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卿尘不能久待,话说至此,也差不多了,起身道:“或者哪天让他亲口说给你听吧。现在暂时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醒来,你自己要小心。”说罢出了至春阁,将殿门轻掩,吩咐外面侍卫严守,任何人不得入内。 沿着宽阔平坦的青石大路,卿尘快步往中书省值房走去。连接后宫前殿的广场之上,偌大的禁宫显得极其空旷,似乎唯有她一个人穿行在这里,永远也走不到头。 参知官见卿尘忽然来中书省,多少有些意外,卿尘道:“礼部筹备冬祭事宜的本章递上来了吗?皇上等着要。” 参知官答道:“巳时刚送了来,还没来得及上呈圣阅。” 卿尘道:“拿来给我,然后请一下凤相。” 参知官答应着去了,一会儿捧出奏章交给卿尘,接着退了下去。 凤衍随后出来,卿尘欠身一福,叫道:“父亲。” 长风暗冷,吹得凤衍身上明紫金纹蟒袍微微一动,他颔首笑道:“不想是你。”往日丞相的气度是早就养成的,此时看来,非但不带权臣的骄横,却似有几分亲和。 卿尘道:“父亲请移步说话。”自卿尘认祖归宗至今,因父女两人分别执掌宫府政要,为避嫌疑,极少私下见面,而卿尘也总刻意避开凤衍,此时主动前来,凤衍倒真有几分意外。 凤衍随她离开中书省庭院,问道:“可是圣上有什么旨意?” “没有。”卿尘道,“母亲最近身子可好?” 凤衍点头:“服着你给她配的药,一直不错。” 卿尘道:“鸾飞的事,父亲和哥哥们瞒着她吧?” 凤衍叹气道:“若她知道怕是会受不了,只是也瞒不了多久。” “嗯。”卿尘点头,“鸾飞醒了。” 凤衍脚步一顿,面上却还平静,低声问道:“当真?” 卿尘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奏禀皇上,父亲要不要和九殿下商量一下,看要怎样?” 凤衍一双久经人事的眼睛抬了抬,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卿尘不露声色地道:“鸾飞告诉我了。”得了凤衍这句话,看来凤家表面上四面圆滑,实际上和夜天溟才是最亲密的联盟,暗中经营不知已谋划了多少事情,此时谋陷太子,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天空缓缓地积起了乌云,越发厚重越发低沉,看样子很快便会有一场雪降临大地。四周倒不像之前那样寒冷,只是依旧少不了沉暗之气,凝滞在禁宫上方久久不散。 凤衍皱眉:“鸾飞怎会此时醒来,难道是九殿下给的药有误?” 卿尘反问道:“那该当何时,一个月?” 凤衍面色沉沉,道:“能拖一个月,为父自会设法将她送出宫中,此时却是不宜妄动。” 若不是被识破了离心奈何草,他们这计划也算周详,鸾飞会被带出禁宫,从此变成另一个人。人算不如天算,卿尘丹唇轻扬,整个人似乎带上一抹沉静潜定的意味:“父亲那时候怕是只能运一具尸体出去。” “此话怎讲?”凤衍扭头看她。 卿尘笑了笑:“离心奈何草十日不解便是无解,鸾飞若今日不醒,便再也醒不过来了,九殿下难道没有告诉父亲?” 凤衍眼底猛地闪过一道精光,恰被卿尘看在眼中。稍后,凤衍竟沉声道:“如此鸾飞醒来又有何用?” 卿尘淡淡凤目轻轻地眯了一下,言外之意,鸾飞已经真的是一颗弃子了,醒来反而更可能牵连凤家。凤衍倒真是干脆,所想所问竟是这样一句话。 “鸾飞是凤家的人。”卿尘淡淡道,“岂能任人欺蒙利用?九殿下这是欺凤家无人吗?” 凤衍道:“九殿下同凤家渊源已久。” 卿尘道:“那父亲想必了解此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知是谁的脚下踩到一截枯枝,咔嚓一声,寂静的寒冷中格外刺耳。凤衍突然笑道:“看来你是给湛王做说客来了。” 在他人眼中,她同夜天湛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卿尘也不分辩,脸上不变的淡笑款款:“父亲此言差矣,依女儿看,倒还是不偏不帮来得好些。现在鹿死谁手言之尚早,天下毕竟还在天帝手中,几位殿下谁也占不了先。若是真为凤家着想,不如表里一致,八方和气,以静制动才是上上策。” 凤衍意味深长地看着卿尘,鸾飞是他押在夜天溟身上的棋,而卿尘便是他琢磨夜天湛的另一颗棋。 卿尘扬眉,从容静慧,弈者棋者,谁知谁是谁? 数日之前,卿尘在天帝面前以凤家的名义带头捐银救灾,深受天帝赞赏,亦使得凤衍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眼下一席话,更加令他分外上心,对卿尘的意见也颇感兴趣:“为父倒想听听,你觉得凤家至此如何是好?” 卿尘敛眉淡淡:“萌芽初生,锋芒方露,此时押定一人的话,一旦错算,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如静待脱颖而出的黑马,再设法驾驭之,岂不多些胜算?比起此时便亲身迈入局中,或者要好得多。” 凤衍满意地捋须笑道:“不愧是凤家的血脉,老夫没有认错女儿。”话中已有些许动心,毕竟太子之事天帝的态度暧昧不定,而鸾飞这里又横生变数,轻举妄动自非上策。 卿尘眸中光华璀璨,看的却是远远天际。凤家若能中立于各势力之间,至少断去溟王一条臂膀,一切依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棋局变幻,善恶人心自在其中,此时此刻,谁也无法断定,谁又敢孤注一掷? 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悄然洒落下来,点点飞舞,笼罩了澄明黄瓦朱红高墙。卿尘拂了拂发前轻雪,对凤衍道:“一切还要父亲自行决断才是,我要回致远殿了,皇上还等着。” 凤衍点头道:“如今你在皇上身边,也方便许多,凡事多留心。” 卿尘一笑:“这不正是父亲想要的吗?”说罢蹲了个半福优雅转身,月白裘袍在雪中划了道轻灵的半弧,如兰芷般轻逸,又如桃木之稳秀,看得凤衍也一惑,转眼间眼前人儿已经消失在雪中。 第44章 初冬的第一场雪迎风飘洒,碎银烂玉一般落个满天满地,很快层层枝叶上铺就银装素裹,明瓦飞檐此时看来格外有些清高,素寒一片。 天帝这个时候必是有一会儿小憩,卿尘倒也不急着回致远殿,沿着这轻雪飞舞缓缓独行,回头看去,身后留下一行浅浅足印。 她一时兴起,绣花锦靴自裙下伸出,一步一步在雪里转了个圈,脚下踩出盛放的花朵样,蹦跳着退了几步,站着侧头欣赏。看了稍会儿,忽觉有些不自在,一抬头,不远处见石山顶上凉亭里,一抹人影着了赤红披风,雪中静静望着这边。看向她的那细长眼中几分魅惑的笑,薄唇斜抿带着柔软更浸了丝邪意,和这冰雪又不谋而合。 雪影里那妖魅般的红如此刺目,卿尘立刻想要回避,然而却已不及,那人沿着石山上的小路举步而下,直向她这边走来。 卿尘怀中抱的奏章紧了紧,淡淡施礼:“见过九殿下。” 夜天溟立在雪中,看着白裘素服里裹着的盈盈身姿,一时间恍然以为纤舞重新站在他面前,然而抬头处那张清水般的矜秀面容,慧眸流盼,分明却是另外一人。 卿尘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对还是第一次,心里隐隐不安,见他不言不语,忍不住诧异抬头,迎面一双沉郁的眸中尽是伤痛,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既来了眼前却不出声,卿尘亦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静静站着。夜天溟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雪光明暗间,似乎便有无数媚光齐齐射来,带着一片令人迷醉的蛊惑。若是此前,卿尘见他如此阴郁的神情,总会替他和纤舞感到惋惜,但现在却只觉暗暗心惊。 血色披风随风微微招展,阴暗的天色下映着白雪,越发诡异。夜天溟粼粼眼波中依稀有光影变幻着深浅,出现了卿尘印象至深的那种纠缠弥漫的阴鸷,浓得甚至生出几分煞气。她忍不住往旁边退了一步,道:“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夜天溟眼底一瞬恍惚,随即跟上她:“去哪儿?” 卿尘道:“致远殿。” 夜天溟见她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道:“何必躲着我?” 卿尘执礼答道:“殿下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何用躲着?” 夜天溟举步沿雪地走去,侧头看了她一眼:“如此便陪我走走。” 卿尘只觉那目光说不出的叫人心悸,不躲才是假的,借口道:“我还要回致远殿复命,殿下若是没带跟着的人,我差人去通传一声。” 夜天溟却道:“你是纤舞的妹妹,算起来我也是你姐夫,鸾飞见了我都以‘姐夫’相称,你却为何一口一个‘殿下’?” 卿尘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地说了句:“那姐夫为何就不代姐姐去看看鸾飞呢?迟些恐便难见了。”“姐夫”两字特意一顿,格外重了音调,叫人听着有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夜天溟那狭长的眼睛一动,映着血红披风极尽妖媚地美,不知是因在这冰天雪地还是其他,卿尘觉得四周格外森冷,静得几乎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落雪厚厚地覆上,亦不能掩盖得住。 夜天溟嘴角斜斜抹出一笑:“我正要去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了你。”说罢一放手,身上披风迎风散开,“你不妨随我一起。”踏雪往延熙宫而去。 卿尘见他说去便去,倒是意外,虽然不愿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想了想终究放心不下,还是随后跟上。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一人静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中诸般事情在心头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眼前这个将死之局。突然听到门栏轻响,是有人又进来了至春阁,她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迷一样,丝毫看不出痕迹。 卿尘同夜天溟进了房中,见鸾飞好好地睡在那里,牡丹色的宫缎浓浅回转,淡淡映在夜天溟那妖异的眼中,却浓浓覆上了一层叫人窒息的晦涩,卿尘听到夜天溟低声说了句:“纤舞。” 极低的一声呼唤,似乎来自遥远的深夜,带着无尽黯然神伤划过这清冷的冬日,支离破碎。卿尘微微一怔,此时夜天溟心下清朗了些,哑声对卿尘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姐姐的祭日?” 卿尘心头被他沉痛的语气带出一阵滞闷,天帝对莲妃、太子对鸾飞,夜家男子当真个个痴情。但夜天溟对纤舞痴情,于鸾飞却难免薄幸,“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帮忙找找离心奈何草的解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夜天溟心底一凛,身上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说了句:“我如何会有那种东西?” 如何会有那种东西,便是知道这东西了,卿尘感慨道:“看来明年今天便是我凤家姐妹两人的祭日了,不知纤舞泉下有知,又会作何感想。” 夜天溟狭长的眼中隐有怒意闪过:“你说什么?” 卿尘在他怒视中不经意地一笑,眉眼间尽是纤舞的影子,虽少了那份纤弱无助多了丝清灵,却叫人心底浩然翻腾,再挪不开眼睛。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了看静卧的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打一开始,殿下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夜天溟看了鸾飞一眼,又将阴柔的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无惧,还要解药做什么?” 卿尘瞥见鸾飞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踱步往旁边走去。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了鸾飞。 “有的虽亡难舍,有的却弃之如履,”她不无讽刺地道,“虽是姐妹,看来却命不相同。可怜鸾飞白白为你了,殿下对着她,心中难道就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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