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姜湫的父亲也很厉害,他以后也想写书。 现在他连一页的字都认不全,看来还是要多读书。 崔修竹皱着眉头,把父亲的大作关上。他从书箱里把夫子布置的作业拿出来,他要练习写大字了。 吕锦让小厨房给他做了吃食,崔修竹做完作业才吃水果。他吃完水果就去找阿爹,跟阿爹说他在书院遇到的趣事。 “读书高兴就好。”吕锦笑着说。 自打崔修竹出生后,崔府的氛围越来越好。公婆都看重小竹子,崔子期在官场上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正四品佥都御史,从刑部调到了都察院。 崔修竹拉着吕锦去花园里走一走,他小小年纪已是辣手摧花,看见喜欢的花就想摘下来摆在屋子里。吕锦制止他说道,“若是喜欢可以把花朵剪下来做成干花放在屋子里。你若想要养花,我可以给你种子,你自己好好养着如何?” 崔修竹懵懂的点头,“以后养叭,我现在自己都养不活啦。” 吕锦笑起来。 崔子期下值回来刚到自家院子就展开双臂,“小竹子在哪儿?” 崔修竹在一旁玩树枝,他听见崔子期的声音啊啊跑过来扑进崔子期的怀里。 崔子期顺势一把抱起儿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跟儿子玩了玩才放下人。崔子期从怀里把一个小玩意递给儿子,“在街上看见的,自己拿去玩。” “谢谢父亲!”崔修竹拿着玩具自己高高兴兴的去玩。 崔子期到了内室把自己买的镯子戴在吕锦的手腕上,“看见这碧玉镯子很适合你。” 吕锦嗔了崔子期一眼,“你花钱就是大手大脚的。” 崔子期笑吟吟的说,“钱不就是拿来花的,金衣阁能赚钱,我们偶尔奢侈一把还是可行的。” “我给爹娘也买了礼品。” 吕锦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崔子期眼皮一跳,坐过来握住吕锦的手,“不愧是我夫郎太聪明了,我动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我要去各地查清丈田地的事,陛下下了旨意,过三日就走。” “都察院那么多人怎地就找上你了?”吕锦不想崔子期离开京城。 “可能是因为我赈灾赈得好,又身在都察院正好能够威慑地方官员。”崔子期揣测。 吕锦想到崔子期要离开许久,内心不舍。崔子期的性子他也摸清楚了,他有点冲动,吕锦怕他在地方上胡来。 在京城是自家地盘,人脉关系都在京城还能兜底,这到了地方一个认识的人都不知道,心里难免会担心。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崔子期给吕锦下保证。 晚上吃饭时,崔子期把这件事告知给父母。崔大人有些沉默后说道,“好好做事,保护好自己。” 崔夫人心里担心儿子,又觉儿子受陛下的重视,她心里又喜又担忧,“你父亲说得对,到了地方不要莽撞。” 崔子期一一应下来。 吕锦送崔子期的时候,他还准备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塞在包袱里,“你去吧,家里有我。” 崔子期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从未怀疑你的能力。有你在,我才这敢这么放心出远门。” 吕锦心中一暖,“我别的都不关心,你要好好活着回来。” 清丈田地这事要得罪人,得罪人就容易被人记恨,吕锦怕有些世家狗急跳墙。崔子期懂吕锦的担心,他伸出手抱了一下吕锦。这件事他没有把握,只能尽力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 “我先走了,我会给你写信的。” 吕锦点点头看着崔子期坐上马车,直到马车在他眼前化为一个黑点他才带着侍从回家。 崔子期这一去不知返程。郑山辞在京城查清丈田地的事,崔子期在外要耗更多的时间,吕锦断断续续收到崔子期的信。 每次的信都有几大张纸,吕锦有时可以在信封里收到花。他从未给崔子期写过信,因为等吕锦的信到地方了,崔子期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他的坐标一直在变,他要跟着百姓走,跟着同僚走,跟着旨意走。 吕锦的坐标始终不变。 崔子期在地方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江州。江州太守接待了他们,都察院的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主院自然是让给崔子期住。崔子期给吕锦写了一封信,他才疲惫的睡下。 跟地方氏族斗智斗勇再加上旅途奔波,崔子期觉得自己都老了几岁。 另一边的吕锦有可爱的崽崽,公婆明事理,相公是嫡子,他嫁进来生活不变。崔大人要上值,小竹子要去书院,家中有侍从伺候,吕锦动了心思跟崔夫人的关系处好,经常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关系越发的好。 吕锦他们这次去爬山看了日出,崔夫人笑着说,“这日出真漂亮。” 崔夫人心中妥帖,她儿子都没有陪她来看过日出。崔夫人在宴会上一直带着吕锦,听见有夫人说,“要是不知道这是儿媳妇,我还以为这是你家的哥儿。” 崔夫人闻言脸上笑意更甚,“这难道不是我家的哥儿么?我就拿锦儿当亲生哥儿对待。” 这话让贵夫人们有些惊讶,看崔夫人不像是装的,而且她对吕锦是真的好。 京城这边让郑山辞把清丈田地清完后就风平浪静了,而地方上正是刀光剑影的时候。 江州 崔子期的剑从刺客的身体刺过去,剑锋没有停留继续指向另外的黑衣刺客。他们正在一个巷口,屋檐上全是黑衣人飞下来,崔子期周身有江州的衙役还有自己的亲信皂吏,拢共只八个人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招他们招架不住。 刺客挑了一个好时机,今晚的江州在下雨,雨水可以把血水冲刷走。雨声太大可以掩饰兵器相接的声音,真是一场好雨 “铮” 崔子期用剑护住胸膛,他的脚尖在地上划出水痕,满脸都是雨水。一滴水珠落在他脸上,崔子期动了,他的剑尖一挑反身刺向刺客。 “大人,我们挡不住他们” 崔子期目光冷静,像是含着暗火一样,“往府衙跑!” 他不信这刺客还能打到府衙去,崔子期心中冷笑,这动静也不算小,府衙的人不知道不可能,他记得这样的雨天都是要派衙役巡逻的,今日却不见巡逻兵的踪迹。 亲信们护着崔子期往府衙走,崔子期的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有刺客一剑刺进他的胸膛,在刺客还要补刀时,他们到府衙,崔子期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三日后。崔子期让亲信倒来水,“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我们查的证据都被他们联合起来销毁了。多亏大人早有准备,把账本抄写下来。”亲信低声说。 崔子期发狠,“私自开采金矿,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他们还勾结朝廷官员敷衍清丈田地,在江州欺男霸女,这次我要让他们狠狠的栽个跟头。” 崔子期的身体还没有好,江州府衙消停一段日子。江州的乡绅世家洋洋得意,他们还请江州太守大摆宴席,根本不把崔子期放在眼里。 “太守大人还说要顾忌这崔大人,看只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就知道好歹了,京城来的官就是欠收拾。” “说得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江州哪怕是皇子皇孙到这儿也要趴着。” 他们哈哈大笑,心中早就没有敬畏之心。只要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布下杀局,痛下杀手。 江州太守笑呵呵的没有说话,心中有一丝隐忧。 这一丝隐忧烧成火,江州五十三名官员被崔子期斩杀在尚方宝剑前。 吕锦看这天乌云密布,崔修竹本还在院子里玩,听见闷雷的声音他跑了过来挨着吕锦。 “又要下雨啦。”崔修竹吃着茶点看雨滴从天上飘下来。 “下雨了多添件衣裳。”吕锦从侍从手里接过衣裳给崔修竹穿上。 等雨停了已经是晚上,吕锦想着崔子期在干什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昨日下了雨,今天就出太阳,这天气捉摸不透。 吕锦跟儿子用了早膳,儿子去上学,吕锦便去院子里修剪花枝,怡然自得。 他还在家修剪花枝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还在修你那花。” 吕锦抬头转身就看见崔子期穿着绯色官袍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 崔子期上前抱住他,“快马加鞭回来的。我被陛下批了一通,让我先在家休养七日。” “只要你没事就好。”吕锦摸了摸崔子期的脸,“都走那么久了,这次回来后就好好待着。” “这由不得我做主。”崔子期低头抓住吕锦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晚上崔子期想跟吕锦亲热的时候,吕锦才发觉他的胸膛里一道伤疤差点就刺进心脏了,吕锦看着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就是眼泪掉得凶。 崔子期一看就慌了神,“早就过去了,别哭了。” 人走得时候,胸膛那片还是光洁的,现在回来了这胸膛破破烂烂的。吕锦让崔子期翻个面,崔子期拧不过他,他一个胳膊怎么拧得过吕锦这个大腿。 后背上也有伤疤,崔子期趴在枕头上,双肩坚实,肌肉流畅,他说,“看完了吧,你可以心疼我,但不许哭。你的眼泪只能在我跟你搞的时候哭。” 吕锦还在心疼崔子期,一听他用词粗鄙,顿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你说的什么话。” 崔子期抱着吕锦:“我这不是逗你嘛,虽然也很想我们多久没见面了,我想得厉害。” “那刺客寻的角度刁钻,要不是我想着我还要留着命回来,我还有夫郎孩子在,不能把小命留在江州,我努力扭了一下身子,这剑就刺偏了。” 吕锦伸手去摸崔子期胸膛上的伤疤。 崔子期抱着吕锦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崔子期低声说,“好久都没有这么抱着你睡了。今天就让我抱着你一起睡。” 崔子期抱着吕锦很快就陷入睡梦中,吕锦伸出手描绘崔子期的眉眼,亲了亲他的嘴唇。 等崔子期升到刑部侍郎的时候,崔子期明白陛下有他的用人标准,崔子期最后的路还是殊途同归。崔子期升官后就去找吕锦炫耀。 “你看谁家的相公升官升得这么快,啧,你可真幸运,一挑就挑中我这样的金龟婿了。”崔子期叉腰。 吕锦:“有人比你升” 崔子期堵住吕锦的嘴,“你就不能让你相公高兴高兴。” 吕锦:“” 吕锦笑起来。 “等我退下来了,我们就去外边玩。” 吕锦故意说,“我也可以现在就去玩,澜意还邀我一块出去玩呢。你们要去皇宫上值,我们可不用。” 崔子期那叫一个气,他伸出手轻轻的捏吕锦的脸,“你就不能顺着我么?” 吕锦伸出手去捏他的脸,“你这么霸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吕锦知道崔子期的性子,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真实的样子。他看见崔子期吃瘪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崔子期说。 吕锦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崔子期,“现在不准说我坏了。” 崔子期眉开眼笑,“你不坏,我坏。” 崔子期围绕着吕锦转,逗他,故意打岔把他的花摘下来,把他绣的荷包藏起来让人着急。他看这难得的好日光,侧过身就能看见吕锦在修剪花枝。 “吕锦,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那位聪明冷静,在歹徒面前镇定自若的吏部侍郎少爷抬起头说,“好啊,我们一起把这辈子好好过完。” 后来如两个人所言,他们一辈子只有对方,老了还是相互扶持。崔子期官至刑部尚书,入阁成为阁臣。在五十岁时,他还是潇洒如风。 那一日五十岁的崔子期伸出手,“我说了要陪你看遍大燕山河,我们一起去看看。” 吕锦伸出手放在崔子期的掌心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同裘,死同穴。 或是甜蜜,或是细水长流,吕锦跟崔子期就这样相互拉着对方,走了一辈子。 你垂垂老矣,我垂垂老矣,你还是你呀,我还是我呀。 小崔: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怜] 小吕:我也是呀[可怜] [209]金玉良缘(一) 安信侯府跟承义侯府是世交,所以定下安哥儿跟张世子的亲事也是顺理成章。在安哥儿年纪到了,家里就定下亲事,哪怕安哥儿对张世子并无欢喜之意。 世家结亲都看双方的家世背景,喜不喜欢倒是其次。张世子欢喜安哥儿,他长相普通,身材中等偏上,看人也是带着打量之意。 安哥儿面容柔美,举止风雅,腰细腿长,实在是一个美人。张世子单看脸就觉得安哥儿适合他,而且安哥儿在京中有极好的名声,家世显赫,跟他是金玉良缘。 有这么一个身份高贵,长相漂亮,贤惠知礼的正室,往后管理后宅一定尽心尽力,他可好好在官场上打拼,安哥儿就在后宅为他打理妾室跟子女。 张世子想到这里便露出一丝笑意,“安少爷喜欢什么?我来看你时好为你带礼过来。” 安哥儿:“不必让世子破费,家中什么物件都有。” 勤俭持家,不会乱花钱。张世子面上的表情更柔和。 安哥儿敷衍张世子几句就作势离开。 安哥儿回到屋子便有些疲倦,他小声抱怨,“跟承义侯府是世交,也没必要把我跟他凑一对吧。” “少爷先睡一会儿吧。”贴身侍从说道。 安哥儿颔首。 哪怕他再不满,这亲事还是照样,很快就传遍京城,安哥儿心中的不满只能强行压着。在虞澜意给他写信说有人要对他图谋不轨,安哥儿记下这份情也做了准备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贴身侍从拖住了陈无,安哥儿踉踉跄跄的往后院外跑,后面传来男子沉重的呼吸声,身后的脚步加快追上来。 安哥儿不敢想若是被陈无抓住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名节尽毁,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安哥儿拼命往前跑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虞长行下意识接住安哥儿搂着他的腰肢,安哥儿的泪水打湿了虞长行的衣襟,他抓着虞长行的手臂。 “救救我” 虞长行面色一沉,抬眼就对上陈无。 来吕府虞长行并未带佩剑,陈无这样的男人在禁军副统领眼中就跟蝼蚁一样,他扶着安哥儿让他站住,一拳打向陈无的肚子,陈无晕过去。 “谢谢世子。”安哥儿有些狼狈的道谢。 虞长行还能感受到衣襟的湿度,他手指微动说道,“我命人去叫吕锦跟你哥哥过来。” 安哥儿心中还有惶恐,听闻虞长行的话点头,他根本就没有主心骨,跟失了魂魄一样。虞长行不好放他一个人在这里,找了一个厢房把陈无绑在椅子上等吕锦跟安信侯世子。 “你先坐下休息一阵。”虞长行说。 安哥儿轻轻点头。 等吕锦,安信侯世子来了,还有虞澜意跟郑山辞也在,把这件事解决后,安哥儿就回到自己的家里不想见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做噩梦,在梦中只有虞长行的臂弯能给他安全感。安信侯世子来看过安哥儿,“这事已经过去了,哥哥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在京城看见那个人。” 安信侯世子语气中透出的冷意让安哥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世子来看你,你也避而不见。不管怎么样他是你未婚夫,你们往后要成亲,不要对他使小性子,偶尔也要见一见。” 安哥儿知道安信侯世子说得对,他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安信侯世子眉眼舒展,他跟安哥儿说会儿话就离开了。以前两兄弟的关系好,安哥儿长大后,跟安信侯世子总归是要避嫌的,安信侯世子还是看重他这个嫡亲弟弟。 这满院的人,只有安信侯夫人,安哥儿跟他是在同一阵营,余下的人都巴不得他栽跟头。父亲看重他,也能看重庶子,安信侯世子活得很清醒。 安哥儿自打发生陈无这事后在家待了一个月,听了安信侯世子的话才出门走一走。 张世子在酒楼里招待客人,正巧看见安哥儿眼中一亮派长随把安哥儿请过来。 没过一会儿安哥儿就过来给张世子见礼。 “听伯父伯母说你最近身体不爽朗,我想去看你结果你拒了我,现今身子好一些了么?”张世子特意把安哥儿拒了他的事说了一遍。 安哥儿温温柔柔的说,“好多了,多谢张世子来看我。” 张世子看见安哥儿这张芙蓉面,心里攒的怨气就散了,平添了几分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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