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吏应一声看着崔子期抱着吕锦往走前,到了竹林外,吕侍郎看见崔子期怀里的人,心中一喜,“锦儿,你怎么样?” 崔子期:“吕大人令郎高烧不退,先让郎中来瞧瞧。” 吕侍郎让家仆去找郎中,吕夫人看着吕锦直掉眼泪。 崔子期的记性好,他把吕锦抱到他之前住的厢房里,放下手上的人,崔子期正打算客气一番离开,结果他发现他的袖子被吕锦紧紧的抓在手心里。 崔子期知道哥儿的名声很重要,一路抱着吕锦过来都是避人耳目。 吕夫人说道,“锦儿太不知事了。” 她去扳儿子的手没扳动。 他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崔子期。 "没事,令郎在竹林的山坡上趴了好些时辰是心智坚韧的人,这袖子就留着吕少爷吧。"崔子期让皂吏腰间佩刀抽出来把袖子割下来。 吕夫人“啊”了一声。 “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不打扰了。”崔子期不卑不亢。 皂吏跟在他身后一并出去,他刚出厢房,范主事就找过来找崔子期拿主意。这件事还没落地,崔子期正是忙的时候。 吕夫人带着侍从先帮吕锦换了一件小沙弥穿的里衣。 郎中过来诊脉开药,“吕少爷只是发了高烧,先喝了药,观察一天若第二日还未退烧再来医馆。” 吕郎中:“小儿身边的侍从也发了高烧,劳烦大夫去看看。” “吕大人客气了。”郎中带着医箱去给吕锦身边的侍从看病。 侍从先去煎药,吕夫人又命人去找几个汤婆子过来塞到被褥里面。她抹着眼泪,一想到吕锦一个小哥儿趴在山坡上淋雨,她就心痛难忍。 “锦儿吉人自有天相,他没有出什么事已经是最好的。”吕侍郎安慰夫人。 吕夫人:“我心中明白,但还是心疼儿子。” 外边的雨还在下,吕夫人起身把窗户关上,吕侍郎忙道,“留个缝隙透气,大夫说了要通气。” 吕夫人留了一个缝隙,吕夫人在府邸听说护国寺出事了,怕得要死。现在儿子没事她心中安定许多。 “京城中的人说崔大人流连烟柳之地,我看崔大人不像这样的人。” 吕侍郎:“我是没关注这些的,不过听聂大人说过,他很欣赏崔子期。” 吕夫人:“聂尚书?” 吕侍郎应一声。 护国寺这事惊动了陛下,崔子期忙得头昏脑涨,忙会半天一口水都没喝上。他人还在护国寺还有一些后续要忙。 范主事拎了食盒过来,“崔大人先吃点吧,午膳都还没用。” “还是老范你疼我。”崔子期寻了一个空厢房打开食盒,他还以为这是素斋,没想到还有一碟牛肉。 “护国寺只有素斋,我让皂吏轮流值班,让几个腿脚快的人去买了一些吃食回来。嘴里快淡出个鸟来。” 崔子期心下高兴,跟范主事一块把午膳用了。 崔子期狼吞虎咽跟范主事抢着吃完饭。说起来崔子期也是世家子弟,刚来刑部吃饭虽快但也很风雅,后来查案子根本没时间吃饭,他也懒得端世家子弟的风仪。 吃完后崔子期走出厢房,有人喊了他一声,崔子期一看是吕侍郎。他几步就到吕侍郎面前,面对三品大官,崔子期还是很乖觉。 “下官见过吕大人。” “贤侄不必客气,这次你救了锦儿我还要好好谢你。”吕侍郎虚扶了一把崔子期。 “都是职责所在。” “哥儿的名声贵重,贤侄你” “吕大人放心我已经让底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从未抱过吕少爷,他是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淋雨了。” 吕侍郎心下满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改日我必登门答谢。” 吕锦吃完药又睡下了,吕侍郎跟吕夫人都心疼他,等他睡醒后再坐马车回府。 吕侍郎看崔子期容貌俊美,阳煦山立,身侧也没有温香软玉,想到吕夫人的话心中一动。 他跟崔子期话家常,崔子期待吕侍郎恭敬,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有些见底让吕侍郎也很欣赏。吕侍郎对崔子期的印象更好,他不经意问道,“我听说贤侄经常流连烟柳之地,我看贤侄不像这样的人啊,看来传言有误。” 崔子期是个死洁癖,他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去烟柳之地,当时要查案子才不得不去。 “这事有误会,我解释了几遍没人听就没管了。” 吕侍郎感兴趣的看向崔子期。 崔子期不得不把事情的缘由说出来,“我是为了查案才去烟柳之地,为了跟人拉近关系才在秦楼楚馆待了三个月,不然这采花贼武功高强,警惕心又强,很难抓住。” “原来如此。”吕侍郎闻言看崔子期越看越满意。 范主事过来拜见吕侍郎,转而对崔子期耳语几句。 “吕大人下官还有事就先过去了。” 吕侍郎点头。 等吕锦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侍从扶着他上马车。吕锦的精神还是不好,吕夫人见他的模样只好生安慰,“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回去先用了晚膳再睡下。” “我身边的人怎么样?” “放心,他也没事。多亏崔大人找到了你们,不然再这样下去脑子都要烧傻。” 吕锦想到自己醒来还拽着一截袖子,他的神色颇为几分尴尬。 “是该好好谢过崔大人。” “这次还有五六个人折在这歹徒手里,消息传到家里时我跟你父亲都吓坏了。你这孩子还是机灵。”吕夫人心有余悸。 吕锦听闻折了五六个人,心中难过。 这是无妄之灾,歹徒已经身亡,这被歹徒杀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吕锦抿着唇,心中庆幸又后怕。他记得他在模糊之中还咬了什么东西,吕锦想不起来是什么索性先放下。 崔子期救了他,吕锦想等他身子好一些去道谢。 小崔:咬人就忘[小丑] 小吕:虚弱[可怜] [205]潇潇雨下(二) 护国寺出现这样的事,魏次辅上书派兵在护国寺巡逻,这样能保证护国寺周围的安全。毕竟护国寺是国寺,再加上官员的家眷,百姓都爱去护国寺求神拜佛,要是出了岔子会引得人心惶惶。 文武百官对这件事的态度出奇一致他们都同意并支持魏次辅。 武明帝准了魏次辅的折子。 吕侍郎叹息,他有几个相熟的同僚家中的妻儿就没有逃脱,现在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吕侍郎对吕锦看得更紧了,还招了精壮的仆从随行保护他。 同时对崔子期的感激更上一层楼。要不是崔子期及时救了吕锦,他跟夫人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吕侍郎同聂尚书在一块时,总会不经意间提一提崔子期的名。 同朝为官,做到侍郎,尚书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人精,聂尚书自然懂老友的意思。聂尚书心中嘀咕,崔大人都避嫌没有跟他说儿子的好话,吕侍郎对崔子期倒是很赏识。 吕侍郎在吏部任职,掌管天下官员任免,考核,吏部是天下第一有权势的部门。 聂尚书想到传闻崔子期救了吕锦又觉得合情合理。 另一边吕锦在家休息几日身子已是大好,侍从端来汤药,吕锦喝完后吃了一块蜜饯。 “少爷,等会儿郎中会来诊脉。” 吕锦点点头,“我知道了。” 郎中来给吕锦诊脉问了吕锦几句,“吕少爷现在已无事,只需注意不要受凉即可。” 吕锦:“这汤药还要喝么?” “不用了,是药三分毒,吕少爷多注意休息,身子就会自愈。”郎中说话极为讲究,不是一个乱开药的人。 寻常的大夫要是听说病人心中不安,总会开一些药叫人吃着。吕锦不喜欢喝药,药味很重,整个屋子都是气味。 他闻言松了一口气,“多谢大夫。” 郎中走后,吕锦让人准备热水,洗漱后换了妥帖的衣服起身出门。他在家里待得有些腻味,有几个相熟的哥儿还来看过他,只是吕锦当时没心力便没有跟他们多言,现在想起来平添几分歉意。 改日要办个小宴,请他们过来玩玩。 吕锦出门到正堂就看见吕夫人跟裴夫人在说话。 “你身子怎么样?”吕夫人急忙问道。 “大夫说已是大好,这几日一直闷在家里,我想出去走走。” 吕夫人说道,“出去走走也好,带上家仆一起去。” 等吕锦走后,裴夫人赞道,“吕少爷出落得越发好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在给他相看么,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思相看,等过段日子再说吧。” 吕夫人心中早有盘算,她是想安排一场吕锦跟崔子期的相亲宴,看看这两个孩子能不能凑一块。找裴夫人过来也是为了跟崔夫人搭上话。裴夫人社交圈子广,跟贵夫人们都有交情,找她是最靠谱的。 “老姐妹,我拜托你的事还要你多费心。”吕夫人说道。 裴夫人笑道,“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办妥。”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吕锦置身其中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依昔还记得在竹林中的危机,现在重新沐浴在阳光下,远处满是人烟,让他的心也安定下来。 他走进人群。 吕锦在家里被父母宠爱,他在街上耍了几日又请了好友来府邸开宴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但他知道还有一件事他还未做。 他还没有去崔府登门道谢。明日就是休沐日,吕侍郎打算带着吕锦一块去崔府道谢。吕锦轻巧的从床上下来,他打开衣柜找到那半截袖子。 刚开始这袖子上还有泥点和泥手印,吕锦让人把这半截袖子洗干净收进衣柜,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娘说了他一直扯着崔子期的袖子不让人走,崔子期只好把袖子割下来离开。 吕锦想到这场景脸上一红,他还是要脸的,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扯着一个男子的袖子,让他心里发慌。 袖子留在他这里,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总不能把这袖子扔了,这毕竟是别人的袖子。要是留在房里,这又成不清不楚了。吕锦想了想打算明日带着这半截袖子还给崔子期,让崔子期自己处置。 父亲上门道谢,自然会带礼品。这礼品是父亲的心意,吕锦想自己也该带点礼品给崔子期。他喜欢养花,做花茶,所以给崔子期包了三盒自己做的花茶。 澜意的口味挑,他喝这花茶也觉得挺好的,吕锦因此对自己做的花茶信心十足。 翌日,吕侍郎就带吕锦去崔府道谢。他们先递拜了帖子,崔大人跟崔夫人还有崔子期都在正堂。 “吕大人太客气了。”崔大人笑着迎吕侍郎进来。 “这是礼数。再说实在是太感激贤侄救了小儿。”吕侍郎同样也是笑着的。 吕锦进屋先给崔家父母见礼,崔夫人认得吕锦,以前未曾仔细打量过,因裴夫人的话,这次仔细的打量起吕锦。 吕锦面容淡雅,姿态从容,瞧着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哥儿。崔夫人让吕锦坐下跟他好好说了阵话。 “你读过什么书?”崔夫人是书香门第,家中的崔子期是二甲进士,她给自己找儿媳妇自然也是更偏向于学问多的人。 吕锦如实说话,读了《史记》,《战国策》,《诗经》 崔夫人心中惊喜不禁说道,“好孩子,你竟读了这么多书。” 崔子期在一侧端着茶杯喝茶,闻言也有几分诧异。他知道吕锦是一个聪慧的哥儿,没想到他还看了这么多书,他看得懂吕锦的未尽之意,这可能还是他看过的一小部分书,崔子期对吕锦心中起了敬佩之意。 崔子期以前参加宴会也跟吕锦遇见过,双方态度淡淡的,没有多大的交集。崔子期在护国寺看见吕锦的另一面后倒是对他印象深刻。 吕锦今日穿戴整齐,锦衣华服不像在竹林中的泥人一样,唯有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亮,崔子期禁不住多看几眼。 知子莫若母,崔夫人虽跟吕锦说着话,还分了心力在儿子身上,瞧见儿子有些注意到吕锦,她心中好笑。 她想了想吕锦的家世跟性格,她也是极为满意。两个孩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有裴夫人在其中牵线搭桥,崔夫人明白吕夫人也有这个意思,崔夫人也想撮合两个人。 吕侍郎跟崔大人聊得好,崔大人请他们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吕侍郎应下来。 “天气好,我们去花园的亭子里坐坐吧。”崔夫人带着吕锦跟崔子期去亭子里。 “我记得厨房新做了糕点怎么还没有端上来,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崔夫人让想起身的崔子期坐下,自己翩然离去。 崔子期跟吕锦坐一块,两个人还有些尴尬。吕锦先开口说道,“崔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多谢崔大人。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茶,一点心意还请崔大人不要嫌弃。” 崔子期让身边的长随把三盒花茶收下。 崔子期打官腔:“吕少爷不必多礼,身为刑部员外郎,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另外还有一样东西归还给崔大人。”吕锦把一个布匹包起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推给崔子期,他说话间低头不去看崔子期。 崔子期纳闷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要包裹得这样严严实实,他也没有东西留在吕锦那。 “吕少爷客气。” 崔子期还是应承下来。 崔夫人让丫鬟提了糕点过来,她看见两个人坐在一块也没说话,她坐下后就问吕锦一般在家做甚? “看看书绣花,闲暇时还会去郊外骑马。” “你还会骑马?” 吕锦:“好友喜欢骑射,我便也学了一些。” 崔夫人跟吕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吕侍郎跟吕锦用了午膳就离开了崔府。 崔子期正要回屋去被崔夫人叫住了。 “客人一走你也要走了?” 崔子期一听就坐下来陪着母亲,“我看母亲跟吕少爷说得挺开心的,我这个大个人杵着母亲也没怎么跟我说话,我这不是怕招嫌么?” “我看你巧舌如簧,在吕少爷面前却一言不发,只会低头喝茶成了一个木头人。”崔夫人数落崔子期。 崔子期说,“毕竟是未出阁的哥儿,我怎好跟他说话。” “那要是成亲的哥儿你便能说话了?你这辈子还想不想娶夫郎了?” 崔子期被自家亲娘一顶,心里也是为难。他知晓母亲在给他相看,但这跟吕锦又有甚关系。崔子期低头就瞧见右手虎口的伤疤,这伤疤还是崭新的。 被那哥儿还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也不能大白日的让我跟他坐一块说话,我先回屋了。”崔子期说不过崔夫人,他自己溜走。 回到屋子崔子期打开吕锦送过来的花茶,他低头嗅了嗅挺香的。之前混着泥水抱着吕锦,崔子期一直都很嫌弃,现在看吕锦穿着干净,心里才好受些。 他光是从护国寺回来就洗了三次澡,不然他会一直觉得身上有泥巴味。崔子期把花茶收起来,好奇拆开小包袱。 小包袱里只有一截干净的绯色袖子。 崔子期未打开包袱前心中还有期待,看见包袱中的半截袖子手指一顿。他未曾想到包袱里竟是这被自己斩断的半截官袖。 上面的泥点已经没有了,崔子期伸手去摸袖子,朝廷的袖子有金色花纹绣着,丝缕交缠。这本是他已舍弃的袖子还被人洗干净送回他身边。 崔子期不懂吕锦如何想的。 袖子是吕家侍从洗干净的,上面的香气跟吕锦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崔子期未刻意去闻,只他天生对气味敏感。 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做刑部官员。 崔子期走神了一会儿,意识又落在这半截袖子上,他把袖子跟抓小狗一样把它拎起来面无表情的扔进衣柜里。 那件没袖子的官袍他已经命人烧毁了,现在这半截袖子没有归处,去他衣柜里吃灰吧。 崔子期刚从刑部大牢出来,有皂吏殷勤的给他撑伞,“今儿下午,崔大人好生歇息,我叫几个人去买了酒肉过来。” 崔子期漫不经心的说,“还在上值就让我犯戒。” 皂吏说道,“今天下午也没事了,大人吃点酒肉也不碍事。” 崔子期不是因循守旧的人,皂吏一看崔子期没反对就知道崔子期也想吃些酒肉。崔子期已经学会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就用些饭食。 这折腾犯人也是一件费力气的事。自打崔子期来了刑部,刑部的衙役还要负责把大牢的走廊扫干净,不然影响刑部形象。万一侍郎,尚书,或是皇子皇孙来此地,看见一片杂乱,这也不好。 他扯了一张大旗,他的顶头上司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任由他折腾。他吃了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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