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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收拾了半月,还用白灰将墙又刷了一遍,还做了一个用来展览糕点的柜台,方便吸引门外路过的行人。 开业的第一日,不少人路过驻足观望,但偏偏就是没人买。 不过我倒没太担心。 秙啹坷駵毇譈尥唨傶抸鏫坞眔拽焀淘 这些都是我从御膳房学来的厨艺,味道在平城县绝对是一顶一的。 为了招揽顾客,我还准备了一些试吃的糕点。 只不过分量、大小都比正常售卖的小很多,为的就是让顾客尝个味道。 不过试吃的我准备的很少,多了成本高。 到中午时,我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她一身劲衣红装,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缎带束起来,满是英气的脸上不施粉黛也未佩钗环。 看着展台里的糕点,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 “宫里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 不想在平城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有这样识货的人。 我点头:“先前在宫里当过几日差。” 此次回来,我也并未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那女子没说话。 她拿起一小块佛手酥,放入口中慢慢品尝。 而后又看向我,眼睛里似乎还带了几分赞赏。 “做的不错,给我来一盒。” “好嘞!” 我立马给她装了一个一盒,得了二十文钱。 等她走后,我回想许久也没记起那人到底是谁。 我在宫中待了十年的时间,也参加过不少的宫宴,见过不少的妃嫔大臣,甚至是臣子们的家眷。 但刚刚那满是英气的脸,我的脑海里却毫无印象。 实在想不起,我便不再多想。 下午时,我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许多人尝了味道后赞口不绝又多买了几盒。 太阳刚向西落去,我准备的糕点就售卖一空。 有了第一日的经验,我晚上只睡到子时就起床去了厨房和面了。 我打算多做些,先打开口碑和名声。 等到时间久了有了固定的客源后每天就少做一些,人也能轻松点。 我刚上锅蒸第一锅糕点时,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异动。 又添了一把灶膛的火,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隔着门,我侧耳去门听外面的声音。 却听得一道稚嫩的声音:“别怪哥哥狠心,哥哥也实在是没办法才将你送在这儿的,我看她是个心善的,你应当也会有个好归宿。” 接着传来小孩‘咯咯’的笑声。 还有脚步渐远的声音。 我顿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正滴溜着眼睛看我。 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半大的孩子,面黄肌瘦的,身上也脏兮兮的。 衣服上,全是补了又补的补丁。 看他的样子像是个小乞丐。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开门,一时间愣在原地与我四目相对。 那小乞丐有些紧张地看我,他想跑可眼神又停在篮子里的孩子身上。 “深更半夜你不睡觉,为什么丢一个孩子在我门前?” 我问他,顺便将孩子从篮子里抱在怀里。 虽然那小乞丐脏兮兮的,但是这孩子却干干净净的。 “我——” 那小乞丐欲言又止。 我心中已知晓大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篮子进门。 “先跟我进来吧。” 小乞丐犹豫了一瞬便跟着我进门。 他很有礼貌,先是向我道了歉,随后又说起为什么深夜将小孩丢在我家门口。 连带着,他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困窘的红。 双手绞着衣服,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是这里的乞丐,八岁便开始在这里乞讨,这小婴儿是我在垃圾堆里捡的,我看她实在可怜我就捡回去了。” “可……我自己都填不饱肚子,我实在养不活她,我才……” 他才出此下策,将孩子丢在我的门前。 他在赌,赌我会心软留下这个孩子。 确实,他赌对了。 只是看着他破烂的衣衫,我有些可怜他。 “你的父母呢?” 是和我一样,还是和这小婴儿一般? 但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既然已经出来乞讨,那么这一问无论如何都是对他的伤害。 他很坦荡,也没了刚才的难堪。 “我爹是个酒鬼,一喝酒就爱打人,我娘受不了就跑了,我爹在我八岁那年喝酒把自己喝死了,我就成了孤儿。”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抱歉。” 我还是向他道歉。 可他不在乎,只是看着我:“我只求你收下这小婴儿,我知道你是新来平城县的,又在这儿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 “平日里你若是忙的狠了,我也可以来帮忙,照顾小婴儿或者给你的铺子帮忙。” “只求你……收下她。” 我没说话,又看了看怀里对着我笑的婴儿。 接受还是拒绝? 先前我还在沈家时,我后来也会设想自己和沈骁成婚,然后和他有个一儿半女的养在身边。 后来沈家落难,沈骁进宫断了子孙根后。 我再没想过孩子的事情。 直到出宫前夕,我同杜月菱说的什么结婚生子,我也只是一时说说不想被她落了上风。 如今真的有个孩子摆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在宫里见惯了生死。 人命贱如草。 我的心早就麻木了,但对上小婴儿清澈的眼眸,我又迟疑了。 小乞丐没催我赶快做决定,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眼神里,却全是装的那小婴儿。 半晌,我答应了。 我、小乞丐、小婴儿我们的命不一样,却又全都是一样的。 全都六亲缘浅,没什么亲情的缘分。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小乞丐高兴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要拉我的手最后又缩了回去。 他大概是怕弄脏我的衣裙。 不过,自此我们的缘分也算结下了。 小乞丐八岁开始乞讨,到如今也没个正经的名字,我做什么事情要唤他也不能说什么乞丐。 我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名字——长风。 像风一样自由。 小乞丐很喜欢我给他起的名字。 他眼睛亮晶晶的,又看着怀里的小婴儿问:“那妹妹呢?” “云姝,坐看云卷云姝,无论遇到什么坎坷、波折都能够保持一份平常心,不受世俗的限制。” 这是我对她的期待,也是对我和曾经小玉儿的期待。 小玉儿是在我入宫的第五年进宫的。 那时,她不过才十一。 也是没了父母,家族里的人觉得多了她一张嘴吃饭,就直接托人将她送进宫。 那帮人美名其曰:“进了宫跟着主子们大鱼大肉,不比在家吃糠咽菜强?” 小玉儿一人无依无靠,只得哭着脸答应。 她曾同我说:“是祖母和家里的其他人觉得我是个女孩,养大了也是个赔钱货,不如送进宫里面,说不定哪天当差还能被陛下看见。” 我那时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自古女子就是命运多折。 我忍不住叹气,然后交代长风:“你照顾云姝,我去后面再多和点面。” 有了长风的宣传,和我自身的口碑。 不过半月,我的苏记糕点就已经畅销整个平城县。 常常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我也不贪多,每天只卖一百份,卖完了就关门准备第二日的糕点。 “好!” 长风笑着答应,然后不断地逗弄着怀里的小人。 “云姝真好,妹妹你以后就叫云姝!我们往后都有名字了!” 听着他的话,我也嘴角弯弯。 长风像是一个大哥哥,每次去街上讨了几文钱就要去给云姝买些小玩意回来。 逗得她‘咯咯’直笑。 买东西我没意见,但我劝他在我的铺子里帮工,我给他结些工钱。 他不要,反而执拗的看我:“苏姐姐,你能收留我们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那我和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往后我长大挣了钱就养你和妹妹,我还要报答你的。” 最后拗不过他,我也只能作罢。 想着想着,我又想起了沈骁。 我在沈家七年,我们两人不像是什么未婚夫妻,而是兄妹。 因为初入沈府的那一日,沈骁的那句“谁要娶这个傻子”和沈夫人的那句话,我就再没有过多余的心思。 我就只当做他是我的兄长。 但他不会像长风那样,给我买什么小玩意,而是在我学不会东西的时候骂我蠢笨。 甚至偶尔还要捉弄我一番。 想想,我和沈骁终究是没什么缘分。 做不成夫妻,连兄妹的缘分也是没有的。 我和好面等待发酵,在院子里劈柴又想起了沈老爷和沈夫人。 念起他们的好,所以在在他们忌日的前两天,我便将铺子关了,临走前反复叮嘱长风:“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在家照顾好云姝,我两天后就回来了。” 朝夕相处下来,长风已经习惯了我。 甚至对我有了依赖。 他熟练地抱着云姝问我:“真的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我叹了口气:“云姝太小了,不适合长途奔波。” 同样,我心里也不放心云姝。 虽然云姝还没送来时,长风一直都照顾着云姝。 但有了感情,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我磨蹭了许久,直到午时才坐上去马邑的车。 沈老爷和沈夫人是合葬,墓地很大并不算难找,只是周围长了不少的杂草。 我在碑前点了火盆,在里面烧了纸钱。 当年沈老爷出事,听说是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判错了一桩大案。 其中牵连不断,马邑的很多高官富商都被抓了进去。 人被捆了跪在菜市口,黑压压一片,挨个砍脑袋。 听说整整砍了两日才结束,大司寇行刑,几个刽子手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大刀都被砍钝了几柄。 血流成河,后来下了大暴雨冲洗了半月才将地上的血洗干净。 抄家前一夜,沈夫人给下人发还了所有的卖身契,还没人给了十两银子,放还了家里的仆人奴婢一条生路。 连带着我,她也只是抹着眼泪说:“纤纤,你不能嫁给沈骁了,我也给你找不了什么好人家了,往后的日子你就自己走吧。” 我那时哭着说不走。 是沈家收留了我,沈家出事我怎么能走。 可沈夫人直接将我赶出门外,紧紧关上了大门。 至于沈家的那些奴仆,自古就是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全都散了干净。 行刑的那一日我也去看,看的我浑身发抖,噩梦都做了月余。 我瘫软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膝盖全身颤抖。 我好恨,也好怕,暗中滔天的惶恐蔓延全身,令我一个弱弱胆怯的女孩咬在了自己胳膊上,满嘴的血腥味。 最后,沈家只活了两人。 我和沈骁。 沈骁是年少叛逆,当时他不知何事与沈老爷大吵,便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 足足有半年时间没回来。 沈老爷和夫人都急死了,后来传信才知道他是赌气出门游历去了。 但是还没等他回来,沈家的变故先来了。 来抄家时,那些官员问及沈骁的下落,沈老爷和夫人都哭着说:“赌气跑出去被劫匪杀了。” 只为保沈骁一命。 我跪在地上,零星火光在风中燃烧,四周寂静,只有风声呜咽的声音。 “伯伯,伯母,纤纤来看你们了。” “沈骁……沈骁如今也出息了,他是人人畏惧的九千岁,半年前就把当年那些陷害你们的人杀了干净。” 只是沉冤昭雪却不知会是何时。 当年无论是查案的,还是被查的都牵连太多。 若想要翻案,几乎要将整个朝堂都全部翻过来洗一遍。 我添了一沓纸钱,火苗舔舐着,嘶鸣着,像是亡灵在呜咽哽塞。 …… 我离开下山时,遇到了前来祭奠的沈家人。 他们是沈老爷的一些叔伯兄弟们。 见到我,他们先是疑惑地看我,随后眼神变成笃定。 不知是谁说了句:“是苏纤纤那个灾星!” 我不想与他们争执,立马快步朝着马车走去,让车夫赶快驾车离开。 他们则气势汹汹的想要上前抓住我。 还好在最后一刻,随着车夫“驾!”的一声,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我在沈家的那些年,一直有人想要将我赶走。 他们和沈夫人说:“苏纤纤天生就是个扫把星,出生就把她母亲克死了,后来克死父亲,现在又来你们家,你们还是赶紧把她送走。” “可不是,我找人算过她的八字,命硬的很。” 后来他们一语成谶。 沈老爷出事了,我去送葬,沈家人追着我骂。 “你灾星还有脸来,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当初要不是我你来沈家怎么会出事?” “苏纤纤,你活着就会害死更多的人,你这种人不配活着!” “谁碰上你谁倒霉,看谁以后还敢收留你。” 他们的话,像是一把利剑。 我也把一切的错都归结于我是个灾星。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那个雨夜里跪在墓碑前赎罪。 我是在第三天早上回到平城的。 站在苏记糕点的门前,我敲门敲了半天,长风睡眼惺忪的给我开门。 见到是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你终于回来了,苏姐姐!” 他想要上前拥抱我,大概是想到男女有别伸出得到手又缩了回去。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说好了,三天就回来。” “云姝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闹你?” 我越过长风,朝着后面的卧房走去。 他关了门,跟在我后面向我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云姝可乖了,就是半夜里找不到你有时候会闹,不过很快就能哄好。” 进到卧房,云姝还未醒。 我只看了两眼就从房间退了出来。 长风还在继续:“你猜的果然不错,糕点铺关门都拦不住那些人,这两天有不少人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很多人先预定了。” 他详细的将预定的人人员和品类和我说了。 我点头。 长风毕竟是个孩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我不在的这两日,他又打听到许多消息。 “苏姐姐,听说京城都闹翻天了,位高权重的九千岁现在满皇城都在找一个人,听说是叫苏纤纤,不会是你吧?” 我一怔。 沈骁找我? 根本不可能,而且找我干什么? 面对长风询问的目光,我摇头表示否认:“世上一模一样的名字那么多,或许只是个同名同姓的罢了。” “而且九千岁不是冷酷无情吗?他怎么突然找人,你这消息不准吧?” 我曾是宫里的宫女,这一身份我没对任何人保留。 因为只要有心人想查,很快就能查出来。 至于我和沈骁之间的事。 我回平城后,没有任何人知晓。 长风挠了挠脑袋:“你说得倒是,九千岁冷酷无情又是个太监,好端端的怎么会找一个女子。” 头一次,他对自己的消息产生了怀疑。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插曲,很快就被我遗忘了。 我每日继续在这北大街卖糕点。 转眼又过去了两月,这一日我正在后面浆洗衣裳,前面长风突然在前面大喊。 “苏姐姐,你快来!” 我心里一紧。 也顾不上手上的沫子,连忙擦了手奔过去。 以为是前面有什么人闹事。 平日里,偶尔也会有几个没事做的破皮懒汉来闹事,都被我指着鼻子给骂走了。 我反正我已经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倒也不怕什么。 掀开前店的帘子,铺子里空空荡荡。 我忙问长风:“怎么了?” 长风对着我一笑,又举起怀里的小人:“你看云姝。” 接着,他又对着云姝说:“云姝,快叫姐姐。” 我心中诧异。 下一刻,云姝笑着对我喊:“姐—姐—” 云姝会说话了! 顿时,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更多的是高兴。 我忙把她接到自己的怀里,笑着应了一声。 “哎!” “我们云姝会说话咯!” 一般来说,小孩子一岁或者一岁半才会说话。 但我照顾她不到半年,之前长风也才照顾了半个月,加起来最多也才半年的时间,云姝竟然就会说话了。 想来,她应该出生后被父母照顾了一段时间才送出来的。 晚上,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为她庆祝。 另外还给他们两人,一人买了一件新衣裳。 长风看着一桌子的菜,红着眼睛对我说:“苏姐姐,我和云姝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乞儿,只有你愿意收留我们。” “往后,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 我不是一个擅长煽情的人。 也不想让好端端的一顿饭吃的让人伤感,连忙给他夹了一筷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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