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宴黎又说。 “难道你跟我哥一样,眼光高的仿佛不喜欢人类一样?” 这话,她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僵硬地扯了下唇。 宴黎再次分析道:“如果跟我哥不一样,那你就是有喜欢的人?” 盛衾点头轻嗯了声,承认了。 “谁啊?喜欢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盛衾抬眼看向宴黎,竟然有些羡慕,似乎在他眼里一切都是极其简单纯粹的,喜欢就应该在一起,不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不做。 “我们现在隔得很远,而且彼此对于未来的规划可能也是大相径庭,所有的外在条件都不太适配。” 还有一点盛衾没说,那就是对方应该不喜欢她。 “哎呦我天……。”宴黎长叹一口气,“你才多大啊,比我还小一些呢,说起话来怎么跟我妈一样。” 盛衾:“……。” 下一瞬,身后厨房的水流声在整个一楼客厅传开。 宴黎猛地回过头,惊讶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宴椁歧垂眸,还在洗手:“回来半天了。” “我怎么一点声都没听到?”宴黎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盛衾,“你听到了吗?” 盛衾紧盯着厨房的方向,心跳如鼓,迟缓地晃了下头。 回来半天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那他会不会猜出来了? 她恍惚时,又听见宴椁歧低沉悦耳的声音。 “你们在打游戏,应该没注意吧。” “哦……。”宴黎说,“我中午不在家里吃,不用做我那份,但我下午就回来了,晚上晚饭怎么解决记得call我啊。” “嗯。” 宴黎走后,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两人。 盛衾放下怀里的抱枕,缓步走过去,主动问。 “我帮你打打下手吧。” “不用。” 宴椁歧想起什么,擦手的动作停了下,抬眸,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打量片刻后移开。 她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眼,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的穿着跟往日反差太大,任谁都会多看几眼。 “刚才温洐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说你没接电话,应该有急事。” 盛衾刚才下楼打游戏没拿手机,但算下来时间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哦……那我等会给他回个电话。” 宴椁歧没吭声,两人周围除了切菜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空气中莫名有种尴尬和疏离感,像是昨天稍显亲密的举动双方都意识到有些越界后的刻意回避。 不用紧张,他应该都没仔细听,就算听到了也没关系,反正也没说名字。 盛衾站在原地没动,心里默念安慰自己,盯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男人低着头垂下的墨色发丝遮住眼睑,只见得高挺的鼻梁以及利落流畅的下颌弧线,黑色高领毛衣简洁休闲,不笑时,他身上的冷感几乎要覆盖掉其他所有情绪,凉薄又寡淡。 宴椁歧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说:“不去回个电话吗?” “好。” 盛衾长睫煽动几下,而后转身上楼。 回到卧室后,盛衾没立刻给温洐回电话。 她坐在阳台沙发处看着外面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心里却堵得慌,有时候,她还是太高估自己。 即使知道马上就又要各奔东西,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她还是控制不住,因为他的避嫌和冷淡而难过。 云缓缓飘过,遮住太阳光,留下一大片阴影。 盛衾想起来刚才被自己遗忘的电话。 接通后,温洐春风般的声线落入耳膜。 温洐:“阿衾,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盛衾解释:“刚才在楼下跟宴黎打游戏,所以就没接到,怎么了?” 温洐:“没事,就是听琳琳说你在国外,有点担心,问问你那边的情况。” 盛衾:“挺好的,没什么事。” 温洐:“琳琳说,你现在在宴椁歧那里住?” 盛衾:“嗯。” 温洐听出她兴致不高,思考再三还是问出口:“你还喜欢他?” 当初宴椁歧和裘琳琳相继离开,盛衾有段时间情绪十分低落,温洐能感受到盛衾对宴椁歧的心思,毕竟他从没见过,她对别人有那种不舍的神情。 温洐当时问她是不是喜欢,她承认了。 盛衾虽然不明白过去这么久了,温洐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坦率真诚。 “嗯,喜欢。” “那……你打算表白了?” 盛衾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兴致,解释或者剖析两人的现状说给别人听,缓缓吐出几个字。 “没有打算表白。” 温洐明显感觉自己松了口气:“阿衾……别难过。” 盛衾轻嗯了声,瘫倒在椅子上,安静听着温洐讲音乐学院的趣事,偶尔配合笑笑。 “阿衾。” “嗯。” “我有点后悔了。” 这几年,温洐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他没有问出盛衾的那个答案,然后留在她身边呢,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盛衾没继续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她收到宴椁歧叫她下去吃饭的消息,出声打断他。 “洐哥,我要吃饭了,改天聊。” “好。” —— 楼下,两人对坐着,三菜一汤,营养均衡,全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口味也是她喜欢的清淡挂。一看就很养胃,盛衾能感受到,他真的在努力照顾她这个客人。 但可能是心情原因,盛衾没什么胃口,慢吞吞地吃了几口后,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喝水。 “胃还是不舒服?” 她晃了下头,温和说:“没有不舒服,抱歉,我就是有些没胃口。” 宴椁歧不咸不淡说:“道什么歉啊?” 盛衾楞了下,解释说:“毕竟是你好心给我做的。” “也不算给你做,我自己也要吃啊。” 沉默片刻后,他抬眸,瞥了她一眼,问。 “温洐在国外读音乐学院?” 盛衾迟疑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话题,轻嗯了声。 “他读完之后不回国吗?” 回不回国这么具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但盛衾记得有次聊天,温洐说毕业之后很忙会有各种演出。 “应该不回,国外这边有演出走不开吧。” 盛衾想起昨天宴椁歧说毕业之后有其他事情,什么事情呢? 她垂眸,筷子无意识在碗里戳了戳,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没胃口也吃点,一会还得吃药呢。” “好。” 音落,两人身后的大门被打开,盛衾侧过脸看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走进来满脸笑意,开口却是流利的中文。 “歧哥,晚上Anthony举办了个party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过去?” 孙可维视线扫过盛衾那一刻笑容僵在脸上,两秒后,又恢复如初。 宴椁歧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敷衍说:“我不去,最近比较忙。” “哦。”孙可维积极性并没有被打击,反而说,“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不过。”宴椁歧放下筷子,像是没了耐心,起身,语气冷冰冰的听上去很欠揍,走到楼梯时,脚步顿了下,“以后不管家里有没有人进屋先跟我说一声。” 孙可维委屈巴巴地哦了声,眼看着他上了楼。 盛衾有些懵,一头雾水,一抬眼,两人视线对上,孙可维笑了下,盛衾也跟着笑。 孙可维拉开盛衾旁边的椅子,很自然地坐下:“我没事,他脾气就那样。” 盛衾怎么可能不知道,弯唇点了点头。 孙可维看着她试探问:“你是?” 盛衾一时有些语塞,片刻后,说:“他国内的朋友,在这借住几天。” “哦。”孙可维依旧笑盈盈地看她,“你好漂亮。” 盛衾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脖颈,温吞道:“你也是。” 两人正说着,被楼上传来的声音打断。 “盛衾,过来吃药。” 孙可维惊讶问:“你生病了吗?看着不像啊?” “不是什么大病。”盛衾起身,轻声解释,“就是胃病犯了。” “那就好。”孙可维笑着,“那我先走了。” 盛衾:“好。” 她转身,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个U盘,递给盛衾。 “这个麻烦你转交给歧哥。” 盛衾接过,点头:“好的。” 目送孙可维离开后,盛衾收拾完餐桌才上楼。 二楼,沙发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晾好的白开水和药片。 宴椁歧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懒散地陷在沙发一角,头上挂着降噪耳机,神情淡漠,一只手举着平板,另只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笔无意识地转了转,思考下一步该画在哪里。 盛衾缓步走过去,尽量不打扰他,弯腰,指尖刚碰到水杯。 “不叫你,自己都不知道吃药吗?” 宴椁歧随手将平板放在沙发上,摘下耳机挂在脖颈,抬眼盯她。 两人视线交汇,她动作顿了下,思绪还在缓冲。 他语气像是质问,不满她的行为。 盛衾没弄明白他的想法,但也没揪着不放,安静把药吃了后,将U盘递给他。 “什么东西?” “刚才那个女生让我给你的。” 他接过,阴阳怪气道:“你认识人家吗?跟人聊那么久?” 不认识就不能说话了? 再说,三分钟都没到就算久了? 盛衾觉得他情绪不对,似乎很不爽,她没反驳,反而问起。 “为什么不过生日啊?” 有时候,宴椁歧真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脑回路是如何安装的,竟然能让人随时随的,无奈地笑出声。 “不想过,麻烦。” 盛衾没再继续问,视线落在他旁边的平板电脑上。 上面的设计图是项链不同款式的细节部分,她记得宴黎跟她说过宴椁歧修的是双学位,设计和金融,但好像不是珠宝设计,难道这个设计里面包括珠宝设计? 宴椁歧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耷拉下眼皮,沉吟片刻后说。 “刚才那个小姑娘是房东,所有她有……。” 他停顿了下,抬头,质问:“盛衾?” 她回过神,跟他对视:“嗯?”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啊。” 盛衾有点心虚声音跟蚊子差不多,因为她确实没听。 他盯着她,再度被气笑了。 片刻后,宴椁歧起身收拾东西,唇边溢出自嘲的苦笑,说了句:“算了。” 这句盛衾又没听清,显然她不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问。 “你说什么?” 宴椁歧:“……。” 见他懒得搭理她,盛衾弱弱地问了句。 “你去哪啊?” “学校。” “下午有课?” “嗯。” “那我也去。”她立刻表示,“我去图书馆看书,不打扰你。” 盛衾知道他没拒绝就是答应,赶紧穿好外套跟上他。等上车了才发现自己手机忘记带了。 到学校后,宴椁歧先把她送到图书馆。 “别乱走,我下课过来接你,有事打电话。” 盛衾抿抿唇,有苦难言。 他看出她的犹豫,居高临下盯她,问。 “怎么了?” 盛衾轻咳了声,含糊道:“我手机忘带了。” 她抬眸观察他,发觉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下,赶忙补充道。 “不过没关系的,反正你帮我借了书,我看书就行,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 两秒后,宴椁歧从包里拿出备用手机,递给她:“密码是你……。” 他卡壳了会儿,指节抬起碰了下鼻尖,将递给她的手机收回来,操作完才递给她。 “没密码。”说完,将自己常戴的降噪耳机也留给她,“嫌吵,可以听听歌。” 盛衾想起昨天裘琳琳没有找到她给宴椁歧打电话的事情,毕竟人在他这里,出什么事情别人都会找他负责。 她接过手机,乖巧地点了下头:“好,谢谢。” 宴椁歧离开后,盛衾独自看了一下午书,把他歌单里面的歌都听了一遍。 中途还接到宴黎的电话。 盛衾:“喂。” 听到盛衾的声音,对方愣了下。 宴黎:“额……你是?” 宴黎:“盛衾?我哥的备用机怎么在你那?” 盛衾:“我们在他学校,我忘带手机借我用的,怎么了?” 宴黎:“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晚上在哪吃饭,给他主机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到这来了。” 盛衾:“他在上课呢,要是在外面吃,等会定好了,地址我发给你。” 宴黎:“好。” 宴椁歧下课后来接她时,手里多了把伞。 盛衾将头上的耳机摘下,挂着脖子上。 “外面下雨了?” “嗯。” 走出图书馆后,外面温度明显降了不少。 盛衾上半身穿着外套还能应付,下本身那双白皙笔直的腿没走几步就冻得发紫。 宴椁歧撑着伞,伞的面积有限,两人几乎是紧紧挨在一起。 两人都沉默着,雨水落在伞面的滴答声有些发闷,学校内道路两旁落下的枫叶被雨水冲洗干净有些发亮,那股潮湿又阴冷的气流在周遭不断游荡。 他低垂下眉眼,轻声问:“冷?” 这个时候,盛衾也不得不说真话,毕竟她冻得发抖无法掩饰。 “嗯。” “谁让你穿这么少。” “我就那一件裤子,昨天不知道蹭到什么有点脏了。” 宴椁歧沉默了几秒,脚步停在原地,盛衾不知所云也跟着停下,并接过他递过来的雨伞。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垂眸,站在她身前。 “抬胳膊。” 她像是被蛊惑般,努力抑制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配合他抬起手臂。 一瞬间,世界像是在烟雨里按下暂停键,只剩下彼此。 衣服穿到一半,盛衾才回过神,问:“那你呢?” 宴椁歧没回应她,问:“在学校附近吃一口,等雨停了再走?” “好。” 她点头,车停在距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雨这么大,也不太好过去。 两人并肩走着,他大衣上的香水味还在她周身萦绕,熟悉又安心,长度刚好到她脚裸处,盖住她冰冷的双腿。 最终选择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里避雨,点完套餐还没吃上几口,外面传来凄惨的叫声。 盛衾给宴黎发完地址,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几个人将一个小姑娘扑倒在地,不停用脚踢来踢去,嘴里还说着侮辱的词汇。 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应该还在上学,通过他们嘴里的言辞,谁都能看出来是校园霸凌。 店里的人跟没看见一般仿佛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路过的行人也没有为此停留。 盛衾眼看着心急如焚,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微小做不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起身。 正当她几乎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跃跃欲试的手腕,伴随着她的目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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