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转身,快步走向岛台,倒了杯热水。 对于陈宇口中那个人的到来,她早就有所准备,预告了快半个月,关于她脑中那一连串飘忽的思绪似乎终于接近尾声。 这半月来,表面上风平浪静,只有盛衾自己知道。她的刻意回避多么明显,关于罐罐的视频她不再回复的那么勤快,对于她自己的那些猜想,她也不敢剖析,只是日子越临近,她便越发有些无法抑制的慌乱。 “衾姐?”丁欢扭头看她,问,“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盛衾僵硬地扯了扯唇,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那也行,衾姐容易晕车,能不坐就不坐吧。”秦任轻声说,“我们去。” 盛衾喝了口水,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宇说:“我们先过去买东西,然后去接他,下午三四点这样?” “差不多,确实得尽快,这边四点左右就已经黑了。”秦任起身,与盛衾对上视线,问,“衾姐?你中午自己在家吃什么啊?” 盛衾弯唇,温声回应:“不用担心我,我中午吃点速食就行。” 丁欢:“好,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盛衾目送他们离开,说:“好。” 几人离开后,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十分冷清。 她双手捧着散发温热气息的水杯,坐在沙发一侧,又莫名想起那个时隔多少年的生日礼物。 如果她没记错,宴椁歧为什么要把当初在国外画好设计图纸的项链,现在送给她呢? 还有之前那些越界的亲密举动,都算什么呢? 盛衾不由自主地开始皱眉,这种迷宫一样的困境,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 她又想起,一切都是从某些人说重新回到朋友的身份开始,就不对劲了,他态度就完全转变了,还是说,他对待朋友就是那样亲密? 越想越烦,盛衾心一横。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干脆跟他保持距离不就行了? 想通后,盛衾长舒一口气,转身上楼。 由于这半个月十分清闲,盛衾主动在邹民那里拦下很多力所能及的活,帮他分担。 正在写稿子,邹民的电话打了过来。 “师父?” “阿衾?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其实原本他们对于雪龙卷的规划时间就少,因为其特殊性出现的频率太小,但盛衾想着之前规划的部分进展较快还有剩余时间,所以延长了半个月时间观测。 “这边进度跟半个月前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邹民轻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压力别那么大,我建议你时间别拖那么久,你要知道,跨了年,你这个项目的时间长度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盛衾解释道,“我准备最后留出半个月时间,跨年前一定回去。” 邹民点头赞同:“好。” 盛衾平时虽然待人温和谦卑,从不跟台里的人斡旋置身事外,但她也明白邹民的话里有话。明明只是差距几天的事情,跨了年时间性质就不同了,有心的人做起文章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 写完稿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盛衾给自己泡了碗泡面随便对付一下。 时间飞速流逝,落地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黯淡。 不多时,屋外的吵闹声打破寂静。 她缓步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前几天刚下过雪,眼前的雪松软广阔的,树枝上皆是白色像是厚重的棉絮,洁白灿烂。 视线移动,她不由得心口一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宴椁歧站在不远处,侧脸神色寡淡,双手插着兜半个身子在房檐的阴影里,落日余晖中,在冷与暖的交界处散漫站着。 丁欢率先发现她站在门口,朝着她招手,喊道。 “衾姐,拿东西!” 男人的目光跟着她招手的方向转移,视线重合,她屏住呼吸,心跳漏了一拍,强装淡定地移开视线,内心的慌张无处遁形。 盛衾转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出了门,直径朝着车门另一边走过去拿东西,完全忽视宴椁歧的存在。 等她第二次从屋内出来搬东西时,男人站在她视野盲区,让她避无可避正面遇上。 他懒散地靠着车门,睨她。 “看见了,不知道叫人?” 她垂眸,不看他,不断坚定自己上午的决断,既然她无法理清这段感情,就远离,指节紧握着,说。 “我觉得,我们不是可以随便闲聊的关系。” 片刻后,盛衾听见声低笑,还有句不痛不痒的问话。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见她不肯回应,他继续问。 “谁答应的?先做回朋友?” 屋内传出其他人出门的声响。 盛衾屏着呼吸,准备装作无事发生从他面前经过。 两秒后,手腕毫无防备地被扯住。 某个混球勾着唇,吊儿郎当如同玩笑般说。 “之前算我不识好歹,再给个机会?” 第65章 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想理你 空间仿若凝固, 周围不在有任何声响。 耳边冷冽的风吹过,将她白皙的肌肤吹的红了几分。 盛衾抬眸迟缓地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可手腕处温热的触感在心底生出异样,不断提醒她刚才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视线相交,宴椁歧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散漫样儿,眼底笑意愈沉,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额……。”陈宇快步走到车旁边, 来不及躲, 就看见眼前这个场面, 不得已问出,“你们这是?” 身后传来的声响将诡异的气氛打破重建。 盛衾回过神, 顾不得自己满心满眼的疑惑,下意识用力挣脱开男人扯住的手腕。 她一用力, 他便松了力道,轻微的触碰感和温热暴露在空气中被逐渐削弱。 片刻后,她垂眸, 紧张地心跳趋于平稳, 转身, 从他身前走过,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弯腰把罐罐抱出来一声不吭地离开。 宴椁歧姿势没动,依旧懒洋洋地倚靠着车门,掀了掀眼皮看向不远处站在原地的陈宇。又半阖下眉眼,在外套兜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 微低下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咽, 松散地半叼在唇边,另只手抬起遮住风,点燃,仰头,缓慢地吐出口白烟,神情淡漠却笑着说。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陈宇:“?” “怪我了?”陈宇没惯着他,吐槽道,“是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想理你……。” 男人利落分明的五官轮廓在烟雾中被模糊,他偏过头忽地哼笑了声,薄唇动了动,声音很小带着点委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理我。” “嘀咕什么呢?”陈宇说着,走过去拎起后座上仅剩的一袋食材,又调侃道,“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拒绝别人那么多次,你这绊住一次就疯了?” 宴椁歧没回应,想起什么,咬着烟蒂,双手插进兜里找东西,两秒后朝着陈宇的方向扔过去一个银色钥匙。 陈宇单手接住,低头看了看,揣进兜里。 “你家老爷子给你的。”宴椁歧垂着眼梢看他,解释了句。 陈宇笑:“那么重要的合作场合让你去了?” 宴椁歧勾了下唇:“你以为我愿意去?整天跟一帮老头子待一块又累又无聊……。”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抬眸看向身后门口,不咸不淡道。 “好不容易熬回来了,我们家小姑娘又不理人。” “你们家?”陈宇转身离开,不客气地怼道,“真不要脸。” 宴椁歧吐着烟圈,眸色晦暗难明,低声说:“之前就是太要脸了,早就不应该要的。”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外面天色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盛衾抱着罐罐回到房间,打开灯,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她现在从上到下都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眼前这样了? 他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是说着玩的吧!但宴椁歧又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啊! 突然就喜欢她了? 也许是真的觉得可笑,盛衾盘腿坐在沙发上,莫名地笑了几声。 那也太突然了点,她长舒一口气,纤细白皙的指节无意识地在罐罐抚摸。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盛衾拿起手机,解锁,是裘琳琳把植物园相关的周边图案发了过来,上面还印有某人画的logo。 她心里堵得慌,无处发泄,不知不觉指尖在屏幕上敲动打出一段话。 “琳琳,你说,如果一个曾经拒绝过你的人,跟你说再给他一个机会,算不算表白呢?” 不出意外,语音毫无征兆地弹了过来,对面的八卦之心都快溢出屏幕。 “当然算了!”裘琳琳激动的声音从听筒里穿透出来,“宴椁歧跟你表白了?” 盛衾无意识地咬了咬唇,仔细回想了刚才两人对话的全过程,温吞说:“我知不知道那算不算……。” “都再给个机会了,还不算吗?”裘琳琳惊讶问道,“你们最近是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就进行到这一步了?” 说实话,这也是盛衾想知道的,细想下来,他态度彻底的转变应该是在那次醉酒之后,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在混乱中亲了一下? 那?之前不喜欢她是因为他们之前没亲吗? 想到这,盛衾再次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了。 “喂?”裘琳琳见她那边没了声音,还莫名发笑,说,“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还溜号啊?” 盛衾轻叹口气:“不然呢?该干什么?” 裘琳琳:“你怎么想的?面对表白无非就是拒绝或者接受呗。” “我不知道。” 盛衾泄了气,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显得十分混乱,那么细枝末节的存在越来越清晰。她不想做这个选择,换句话说,她明明已经放弃了,此刻更希望事情没有发生,一切回到正轨。 “说不定,他就是说着玩的呢。” 裘琳琳被她自欺欺人的本领给整笑了。 “你觉得宴椁歧那么傲慢一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盛衾再度没了声音。 裘琳琳知道她在逃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最终问道。 “你还喜欢他吗?” 她还喜欢他吗? 这个声音不停在脑海里追问,如果说当初表白前她的喜欢是纯粹的,那现在,这份感情糅杂了太多情绪,她一时根本分不清,更别说还存在那么多外在因素,以及对方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 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没接。 几秒后,才如同刚刚插上电源的机器人,缓慢地看了眼手机。 是丁欢打过来叫她下楼吃饭,盛衾下意识想要拒绝,第一是她还不饿,第二是她确实有意想避开某个人。 可问题是两人最少还要相处半个月时间,这是她避无可避的,总不能一直不吃饭不出屋吧? 她抬眼看向窗外,一片灯光将屋外部分白色的雪照亮,又想起那个圣诞节的雪夜。 片刻后,盛衾想通了,反正这次不是她想要主动获取一段关系,那么紧绷做什么?当一切都没发生就行。 她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下楼前临时看了眼天气分布图。 眼前一亮,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历经一个多月天气终于出现点动荡。 刚才的阴霾几乎在她身上一扫而空,盛衾快步走到楼下迫不及待宣布这个好消息。 “小欢,明天有概率出现雪龙卷。” “真的?”丁欢还没看到盛衾人影就听见楼上传来声音,朝着声源处看过去,“刚才显示的吗?” 盛衾点头往楼下走,说:“按照今天晚上的天气走势,明天大概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可能。” “太好了,二三十也比没有强啊!”秦任笑着从烤箱里端出披萨,放到桌子上,问,“那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盛衾思考几秒后说:“等会晚点我再看看,之后在群里确定时间。” “雪龙卷要是也被咱们拍到,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吧!”陈宇也跟着开心,转头看向岛台内慢条斯理洗手的宴椁歧说,“阿辞,切点水果,今天吃的东西太干了。” 这时,盛衾视线跟着移动才注意到男人的身影,下一秒,男人也看过来,她生硬地移开了视线,刚才的喜悦渐渐消散,转而代之的是尴尬和不知所措。 宴椁歧也跟着垂下眼眸,问:“吃什么水果?” 陈宇:“就台子上摆着的。” “衾姐?”丁欢已经坐下,旁边秦任也挨着她坐下不好移动,便说,“帮我拿瓶水呗。” 盛衾迟缓地点了下头,有些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她几乎是绕着圈走的生怕挨着岛台那侧。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她刚从冰箱拿出瓶水,冰箱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身后,男人低沉冷冽的声线响起。 “盛衾。” 她心跳缓了一拍,关上冰箱门,转身看向他,轻嗯了声。 对方跟没事人似的,仿佛刚才在门外的那个场面根本就不存在,也没应声。 盛衾无奈只能走过去,隔着半个人的距离站在他身侧。 宴椁歧侧过脸,垂眸看她,又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胳膊递到她面前。 盛衾:“?” “帮我挽下袖子。” 她沉默着将水放到台子上,走近一步,指尖即将要触碰到他衬衫袖口的时候顿了下,抬眸,正好跟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对应上,他眉头渐渐舒展,轻挑了下眉梢,像是在示意她继续。 简单的心里挣扎后,盛衾确实拒绝不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帮助,但他刚才那个神情就像是在拿捏她一定会继续,她有点不爽,小声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挽个袖子你就不能自己弄吗?” “嗯?”他楞了下,像是没听清。 她不在说话,默默翻了个白眼。 男人轻笑声,语气放缓像是撒娇,听着宛如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这不是手湿嘛。” 盛衾低头,没回应,指尖在他白玉般的钮扣上转了圈,解开,挽上两层,刚要走,他又开口。 “这边还没呢。” 第66章 干嘛不理我? 盛衾刚准备挪动地步子顿了下, 抬眸,视线交汇。 男人垂眸盯她,理所当然地将另只胳膊移到她身前。 盛衾瞟了眼另一边刚刚被她高高挽起的袖口,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明明放在平时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很小的事情,但放在刚刚那种只有两人能听懂,不三不四的, 可能是表白的东西作为前提后, 她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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