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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许对大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可对年少的他们来说,小水洼就是江河,小山坡就是高峰,而在走过这条路时,谁知道小水洼会不会真的变成一生无法淌过的山川河流。 毕竟大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缺席你的这段路,或者放任你独自走向刀山火海。 幸运是少数,而长街路如果有这样的幸运,大概就不会有王彪,乃至于他们这些人存在了。 赵文栓看向男生,眸光浅淡带笑,“我们会保护你。” 第11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11) 有赵文栓做讲解,他们的保镖事业迎来了开门红。 这下他们是收真的保护费了。 小混混从良干起了廉价保镖,但别说薄利多销。 这一带的混混真的不少,他们的作用还挺多。 为了让人放心,谢容他们每次护送前都会和人合照留下证据,还分为了押金和尾款。 孙元明他们干得热火朝天,都是拿钱,以前他们就像十恶不赦的坏蛋,这会却是大英雄,想想就爽。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用每天打架,就能拿到这笔钱。 日子比之前过的舒爽多了。 每当有人出来闹事的时候,还不等孙元明几个人上,谢容对着那几个混混傲慢地扬了扬眉,慢条斯理的套上皮手套。 还不待对方嘲笑,他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上,老旧的小巷口墙皮簌簌落下,赫然被轰出一个微微凹陷的小坑来。 当时对面都傻眼了。 我方则是听取卧槽声一片,瞪大了眼睛以瞻仰的目光看这个凹进去的小坑。 这他妈的,你是会为什么绝世武功吧? 一拳下去,在场人都不够打的。 小混混咽咽口水,灰溜溜逃了。 谢容收获了一群小朋友们仰慕的目光,亮晶晶地盯着他,他回头扫视一眼,又慌里慌张地移开目光,等个几秒,害羞的偷偷看他。 一副想看又不敢的害羞小模样。 他都是能做他们叔叔的年纪了,这群小朋友嘴上甜滋滋地。 “谢哥哥,你好厉害呀,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他们了。” “谢哥哥你真帅,晚上可以送我回家吗?” “谢哥哥可以先送我吗?我请你吃饭。” 含羞带怯的小女生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看得孙元明目瞪口呆。 “老谢,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他羡慕的不行,“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我这就冷冷清清的。” 王彬彬嘲笑,“得了吧你,你看谢哥看得出是三十的人吗?他帅的看不出年纪,你一眼就是奔三的人。” 孙元明那叫一个气,跟他掐架去了。 连岑溪安这都受到了一点影响,天天有人跟他套近乎。 起因是他最近都跟着一起干起了保镖,虽然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谁也打不过。 但之前帮了个大忙,大家也就任由他分一杯羹。 什么也不干,跟着一起走一趟然后给他算钱。 岑溪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没有价值的人很快就会被淘汰,于是开创了另一个生意——家教。 购买十次保镖服务,可以免费在他这上一次课。 岑溪安不太合群,阴郁孤僻,偶尔说话病病地,一言不发盯着人看时,有种汗毛直立的森森寒气。 他有多让人不自在,他的成绩就有多好。 当那些人看了岑溪安的卷子后,惊叹的同时不免心动。 反正是免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岑溪安的家教开下去了,不过谢容觉得这么干实在屈才。 必须利益最大化,免费听课就只能购买他们这边的保镖服务,一个人仅限一次,想多的那就只能按市场价格来。 谢容心道,岑溪安赚的多,他的分成不就也多了,他还不用干活,抽成就好。 所以任何人吃亏,谢容都不会让岑溪安吃亏。 不过他们的小团体倒是更加紧密了,偶尔岑溪安会跟着一起护送人。 这就导致大强某次说漏了嘴,提到谢容是岑溪安的小叔叔。 于是,岑溪安上完课,某一天就被拦下来问了各种有关谢容的问题。 “岑哥,谢哥哥他喜欢什么啊?我打算送他一个礼物。” “岑哥岑哥,谢哥哥真是你小叔叔啊?我居然都没往那上面想过,那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 “谢哥哥在家都做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 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在岑溪安漆黑的眸子里,他这样阴郁的样子让他们一阵发怵。 “岑、岑哥,怎么了吗?” 怎么了,这些人居然在觊觎谢容之后问他怎么了,岑溪安不是个爱笑的人。 简单来说,在认识他的那天起没人见过他笑。 大家都习惯他阴郁沉默的样子,且默认岑哥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 此刻猝不及防见岑溪安发笑,尽管那只是一个短促的音节,某种程度上都算不上是在笑。 可对上那双黑漆漆地眸子,就像看到了夜里的某种不可名状的生物,幽深、黏稠、阴暗。 “岑、岑哥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带着恐惧的声线响起,隐隐含着一丝哭腔,男生腿都在打颤。 这个作为临时教室使用的废弃天台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 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动一下就会让岑溪安注意到他们。 从而打破现在的死寂变成更可怕的东西,恍惚间,风声掠过的呼啸声成了某种巨兽,让他们心里更加不安。 岑溪安缓缓开口,“我没事。” 安静的气氛中似乎传来一道松气声,紧接着他们就听到岑溪安宛若不正常的呢喃。 “我没事、我没事,我当然会没事的。” 他喃喃自语,“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有事的,是我呢?” 一群人吓破了胆,岑溪安望着他们,这下是真的笑了。 嘴角轻轻上扬,眉宇间的阴郁却半分不减,甚至皮肉都只牵动了一下,“你们要问什么?” 笑得让人发怵。 “是我的小叔叔吗?” “没、没有。” “不是的,岑哥我们、我们问的是孙哥,你听错了。” 卧槽啊,岑溪安都这么神经了,他的小叔叔会不会? 一瞬间对谢容心里有想法的都打了个冷颤,就算没有的,看着岑溪安这样子,他们是真不敢有什么想法。 岑溪安幽幽地盯着他们,“我会告诉小叔叔的。” “有这么多人喜欢他,他一定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大哥,你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很高兴的样子。 他们干巴巴地摆手,“没有,我们不喜欢,我、我喜欢学习!我要考第一来着!” “我!我也是!” “没错,我晚上都要干三本题册子的,上厕所都带着它!” 他们急忙表明清白,好像晚了一步,岑溪安就要发疯了。 在这样的声音下,岑溪安再次宛若呢喃的话,轻得让人听不见。 “真烦人...他为什么不对我出手了呢。” 不是要强奸他吗? 为什么不来呢... 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点纯然的疑惑来。 第12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12) 谢容发现最近清静了很多,缠着他的小女生、小男生都不见了人影。 偶尔护送他们去补习班,或者是去别的地方,一看见他,这些人就脸一白跑了。 让他逮住了,就眼睛飘忽,支吾着要去学习。 “有人欺负你们了?”眉头一皱,谢容眼神冷下。 他收了这些人的钱,如果有人闹事,那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没没。”被他逮住的男生连连摇头,“我就是、就是想少做一点题了。” 谢容:“嗯?”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男生解释一看到他就觉得不能谈恋爱,直觉告诉他谈恋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种感觉太吓人了,尤其一想到他还是岑溪安的小叔叔,更吓人了。 于是他就用做题的方式来压制这种想法,可做着做着,他就很不服气,觉得栽在了他们叔侄身上。 特别想不干了,但是他妈看到了他显著提升的成绩。 一听他不想在岑溪安这听课了,骂了他一个晚上,于是他又灰溜溜回来了。 所以一看到谢容就有应激反应了。 谢容:“......” 他面无表情地放开了这小子。 听不懂,思密达。 完全不知道这小子在讲什么,这就是代沟么。 这时候,谢容终于生出了点“啊,原来我三十了”的实感。 孙元明听完他的感想乐得直拍谢容肩膀,谢容面无表情地抖掉了,但这丝毫无损孙元明笑,“哈哈哈哈老谢!” “说你脸长得像二十多,你还真以为自己二十多啊,咱都多大人了。” 谢容冷眼看他,“你长这么着急,不也没觉得自己是个糟老头么。” “噗——”王彬彬乐得笑喷,换来孙元明一个瞪视。 “俺老孙就算是三十了,也是一枝花好吧。”孙元明撇嘴,“前天我还羡慕一堆小姑娘追着你跑呢。” “这才几天,人影都没了,老谢你怕不是就是因为这才有这感叹吧。” 孙元明得意一笑,“这么一看,还是我老婆好。” “得亏嫂子受得了你。”王彬彬嘀咕。 “彬儿啊,你这纯粹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吧,唉,你们这些没老婆的人是不会懂的。” 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成家了的,孙元明洋洋得意。 想起什么,他勾过谢容的肩膀,被重重拍下去也不介意,将谢容拉到了另一边。 “老孙,你干嘛呢?”王彬彬冲他喊,“等会还得去送人,今天排的咱俩。” “等着。” 往后面嚎了一嗓子,孙元明转头看着谢容。 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老谢,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小子呢?” 谢容神情微妙了下,无语凝噎,“你闲了就去干活,少在这胡猜。” “我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我说的什么了?” “......” 让他摆了一道。 “嘿嘿。”这男人笑得腻恶心,“我就知道,不过现在不好办啊。” “我估计他心都野了吧,你现在怎么下手,我记得人不是要八月底走吗?” 孙元明道,“这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吧。” 谢容无语,“你当我是变态吗?” 孙元明一脸“老谢你装什么呢,这事咱俩不是心知肚明么”的表情。 谢容:“......” 他觉得不能再和孙元明沟通下去了,再这样他也要深信不疑自己是个变态了。 岑溪安是九月去京都大学,海市离京都不算远,谢容打算到时候送他最后一程,等岑溪安进了京都大学,他们之间的资助关系就结束了。 想来岑溪安也是愿意的。 谢容想着,慢悠悠地回了家,今天他加班送了几个小姑娘回家,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他卧室门前的岑溪安,眉梢一挑,“你站那干什么?” 岑溪安一顿,“你回来的这么早?” “不算早。”谢容绕过他去洗手,岑溪安跟在他身后,“我听大强说,你们会晚点回来,所以我还没做饭。”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岑溪安在他背后,眼神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身形。 弯下腰时,下摆上扬露出的一点白到晃眼的皮肤。 低头洗手时,后颈的黑发微动,扫过雪白的脖子,像诱惑人的小蛇。 真让人想抓住,再捏红那抹白。 岑溪安眼神暗下来,悄无声息地又凑近了点。 视线贪婪地注视着谢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了,越来越不对劲。 小叔叔可真坏啊... 把他变成了这样。 他是个变态,就把他也弄坏,成了一个变态。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对他出手呢,为什么晚上不来找他呢。 岑溪安感到不满,这种不满让他禁不住又靠近了谢容一点。 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背,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却也是个足够让岑溪安着迷、失神的距离。 他听见谢容的声音,那么近,“什么大强,人家比你大了九岁,叫大强叔。” 岑溪安克制着,努力平静地嗯了声,“好,我都听你的,是大强叔。” 谢容似乎满意了,他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正在擦手。 岑溪安及时错开身位,走到他旁边,“我帮你吧。” “不用。”谢容避开了,擦手有什么好帮的。 岑溪安失落地垂下眼,还不待这份失落扩散开,他听到谢容轻飘飘地问道: “所以,你刚才站在我卧室前想干什么?” 岑溪安呼吸一滞,几乎都要以为他忘了这件事,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提起。 在他放松警惕,以为就此过关的时候。 啪—— 纸巾揉成团,精准地投入垃圾桶内。 谢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在岑溪安以为自己要暴露之际,缓缓吐出两个字。 “偷钱?” 真情实感被吓住的岑小疯子:“......” 第13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13) “怎么不说话?”谢容拧了拧眉,“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岑溪安就见谢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差,一下子从适当的开玩笑变成了凛冬寒月,冷冷睨着他,就像在看什么阶级敌人。 下一瞬,他丢下他就往卧室里去。 岑溪安急忙拦住他,“没有,我不会偷你的钱。” 谢容呵了声,“不信。” 大家都是穷逼,他不信有人会对钱不心动。 随知他这句话下去,岑溪安面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睁大了眸子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他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操作反而给谢容整不会了。 岑溪安艰难发声,“你说,你不信我?” 谢容一言难尽,“你发什么疯,我难道不信钱的诱惑力么,还是说你不想要钱?” 岑溪安完全没听见,大脑深处只有一个认知,“你不信我。” 谢容:“...我合理怀疑,你现在是在用一种新型方式逃避问题。” “所以,你到底站在我卧室门前做了什么?” “你不信我...对,我早该知道,你怎么会信我呢?” 岑溪安低下头,黑发半遮下的眉眼黯然无神,随即仿若受了刺激般阴郁躁动,神经质的扭曲了下。 他抬起头,惨白的皮肤在阴暗处形成一小片灰,好像能看到他身上有如实质的死气。 谢容:“......” 他一巴掌糊上去,冷声道,“让你回答偷没偷就这么难?说话!” 被一只手糊脸,呼吸都被堵住的岑溪安。 小疯子迟钝地眨了下黑眸,鼻尖耸动着,嗅着男人皮肉下的属于他的气息。 是、是容容的味道。 小叔叔... 扭曲暂停,他小狗般地嗅闻着,沉迷地用鼻尖蹭着掌心,一下又一下。 痒得谢容正在发飙的进度条一停,古怪地盯着岑溪安。 一把抽回了手,看到他微红的脸,湿漉漉的眼神。 像只...求抱的小狗崽。 他的火气就像是被一大团雪簌簌落下埋得烟都冒不出来了,不仅不生气,还想伸手去玩雪。 舌尖抵着上颚,谢容感受心底奇妙的感觉,这一刻...他对岑溪安的纵容。 是的,纵容,因为此刻好像换一个人来。 谢容莫名笃定,他一定会发火,会想揍死对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他就该发火才对,然后丢了这个让他偶尔发发善心的家伙,而不是... 让对方成为一个灭火器,居然就这么把那股火熄灭了。 但奇怪的是,他还不讨厌。 谢容瞥向一直望着他的岑溪安,“你是狗吗?蹭什么蹭,允许你蹭了?” “是。”岑溪安黑眸湿漉漉地望着他,哑声道,“我是狗,是小叔叔的狗。” 他像个真正的小狗崽,才出生,黏黏糊糊的液体粘了一身,眼睛黑黑地、湿漉漉地。 什么都不知道,却又本能的去讨好他,亲近他。 “岑溪安,是容容的小狗。” 谢容在那双眼睛下,窥见了一点无害下的危险,这只小狗崽根本不像是外表上那么可爱无害。 可是那又怎么样? 养一个无害的狗,他只会在闲了的时候去逗逗。 只有养一只凶猛地、时刻会噬主会反击他,藏在暗处收敛獠牙伺机而动,比狗来说更像是野兽的东西,才更有意思才对。 他会怕吗,笑话,他的血液都在为此沸腾。 好像在钢丝走路的危险感,激发起了谢容骨子里的傲慢与胜负欲。 他不觉得自己驯服不了这只狗崽子,反而因这点想法升起愉悦。 完了,他还真是个变态。 内里躁动着,精神上却无比冷静,谢容勾了勾唇,明明是平视却仿佛站在了至高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岑溪安皮里危险涌动的暗流。 冷淡又带了点狎昵骂他,“你是贱狗吗?” 居然还会这么亲近他。 还动摇他的想法。 啧,烦人。 岑溪安忽地剧烈喘息了下,黑发让汗液浸湿。 耻辱、杀意、扭曲的独占欲,还有一丝丝迷恋的过电般的爽感。 耳朵听见男人轻蔑傲慢,矜贵上挑的语调,“谁允许你喊我名字的,别越线。” 岑溪安尝到了铁锈味,来自于他刺痛的舌尖,再开口时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是...小叔叔。” 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容容、容容,他的小叔叔... 他的,迟早、迟早都是他的。 *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天已然彻底黑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正正经经地,平静冷淡的样子,全然看不出前一刻他们还擦在一条危险的线边缘。 火星子熄灭后,余温藏在内里。 大概走了有二十来分钟,这期间没人提出坐公交,他们并排走在一起静静地穿过人潮,走向另一片繁华热闹的市区。 海市的晚上,繁华热闹、人潮涌动。 高楼大厦和远处的高架桥上穿行过的车流,形成了震撼的夜景。 谢容停在一家露天的烧烤摊前,比起物欲横流的冰冷美丽,他更喜欢这种灼烧人的烟火气息。 “吃点什么?”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岑溪安的视线,“今晚我请客。” 能让他请客的机会可不多,他劝这小疯子珍惜。 岑溪安没什么想吃的,或者说他想吃的此刻就不在菜单上,“我都可以。” “那就我点单。”谢容挑了挑眉,挑了一桌坐下,对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老板喊了几声。 两人面对面坐着。 “还有十来天,京都大学就要开学了吧。” 谢容抽了几张纸擦桌子,才擦了两下,岑溪安就接了过去,任劳任怨地给他擦桌子,闻言抬眼,“是十二天。” 谢容点点头,“走的那天提前说,我提前买票。” 岑溪安手一顿,带着点期待,“你要和我一起去?” “不行?”谢容扬眉,“我去京市看看而已,和你过去就是顺带。” 岑溪安禁不住嘴角牵起,“嗯,那我们一起过去,买票的事交给我就好,我会办好的。” “啧,说了是顺便,岑溪安你能听懂吗?” 岑溪安觉得他实在可爱,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可爱,由此可见年龄真的和可爱无关。 他笑起来,眉眼舒展开,常年沉淀的阴郁荡然无存,“我知道。” “小叔叔...” 烤串已经上来了,谢容挑他喜欢的吃,漫不经心地抬头,见他笑还颇为新奇地多看好几眼,下颌一抬,“说。” 岑溪安说,“我想喊你容容。” 这回他打了申请,俨然记住了他说的允许。 “呵。”狭长的眸子勾出迤逦的冷艳风情,谢容冷酷驳回,“没大没小,喊小叔叔。” 被拒绝了呢,但还是好开心。 岑溪安弯着嘴角,眼里是纯然的开心,“好,小叔叔。” 第14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14) 今晚的岑溪安看上去很高兴,吃烤串的时候,这小子都在笑。 挺稀奇的,谢容在想他为什么那么高兴,最后觉得最有可能的居然是他说,要去送他这句话。 结账付钱的时候,他的心情都还有点微妙。 他其实是想,这就是最后一面,他和岑溪安的资助关系,包括所有的一切就到这吧。 就算他现在升起了点养只狗崽子的念头,但这个念头还是太浅。 刺激是刺激,兴奋是兴奋,可他完全可以在有限的这段时间内养一养。 时间到了,他就放生。 结果他发现岑溪安嘴角上隐隐约约的笑,可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谢容不可避免的开始心软,这其实不算一个好兆头。 他在心里想着,同时开始付钱。 一晚上,两人吃了好几百,别说看着有点心疼,这都是血汗钱啊。 “我来付。”岑溪安拿出手机开始扫码。 谢容一把拍开他的手,“说好了今天晚上我来请客。” 岑溪安怎么肯,坚持要他买单,那行谢容随他了,爱买就买吧,有人上赶着给他买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请。”谢容抬了抬下巴,错开一步。 岑溪安开始扫码,他在这一直用的谢容的钱,当初被讽刺,岑溪安心里还没想那么多。 今时不同往日,吃软饭这词牢牢挂在岑溪安心头上。 他今天是一定要出这个钱的,不仅如此,岑溪安已经想好了专业,他想往金融方向发展。 掌控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再送到谢容跟前,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岑溪安想得很美,然而卡在了第一步。 他的钱怎么也扫不过去。 岑溪安:? 小疯子皱着眉捣鼓了老半天,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手下戳来戳去。 谢容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 岑溪安迷茫地看着他,“我的卡...被锁了。” 谢容闻言一愣,拿过他的手机操作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岑溪安这张卡应该很久不用了,他又没有把钱放在余额的习惯,每次都是转进卡里。 在谢容这也花不了什么钱,所以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这钱花不出去了。 短暂的茫然过后岑溪安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了,他的表情...谢容看了直想笑。 “行了,我付。” 谢容二话不说付了钱,“也没多少钱。” 岑溪安上扬了一晚上的嘴角下去了,回去的路上也兴致缺缺的样子,谢容啧了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把卡解锁就好了。” 这小子还是不说话,等谢容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说,“我恨钱。” ? 这是什么小众的字眼。 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外星文。 谢容脚步都顿住了,岑溪安跟着停下,同一时刻他听见男生郁闷的语气,“它总是让我丢脸。” 小疯子透出了点正常人该有的郁闷、烦躁。 不知怎么的,谢容有点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笑声都在语气中泄露,“那你接着恨,我喜欢喜欢就好。” 岑溪安说,“我会赚很多钱。” “你讨厌还赚,斯德哥尔摩?” 然后这只病病的小狗崽又展现出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我要得到它,然后全部送给你,我讨厌它。” 谢容没忍住扬着眉笑出了声,神采风扬,张扬又漂亮。 岑溪安痴痴地看着他,他注意到了,唇角翘起,有被取悦到。 好吧,谢容想他给你送钱哎,这样的小狗崽他被取悦到也是应该的吧,当然也许不止这一点。 谢容勉强地想,那他就多养一阵吧。 “岑溪安,你说过的话我会当真的。” “我不会骗你。”岑溪安道。 谢容点头,表示相信他。 “那你呢?”岑溪安忽然问他,“你说过的话,全是真的吗?” 谢容不明所以,“还能是假的不成。” 然后岑溪安的脸就红了一下。 ...又犯病了? 回了房间,谢容还没忘记这家伙之前在他卧室门口站着的场景。 他没有再怀疑岑溪安偷钱,只是疑惑他在想干什么。 谢容把房间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量这小疯子也不敢害他。 就是他的内衣裤好像少了...? 谢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又翻了一遍,新买的还在,旧的似乎也在。 那大概就是记错了吧。 他挑了一套崭新的内衣裤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路过岑溪安的房间,意外地发现门居然开着。 这套房子是二居室,侧卧和卫生间就挨在一起,最开始的那几天,谢容路过的时候房间都是关着的。 最近几天他偶尔瞟过几眼,门倒是没关,轻轻合住好像一推就开的样子。 这次更是直接大敞开,谢容随便一瞟就看到了里面的样子。 岑溪安比他洗的早,奇怪的是他还是带着湿气的样子,半长的黑发被撩了上去,阴郁却又漂亮的五官一览无余。 他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身上半干的湿气让白短袖胸前连带着腹部那一块都透出肉感。 年轻男生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配上这张阴郁美少年的脸,令人遐想。 然而路过的谢容十分冷淡地瞟过了那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的走了。 他完全想不到岑溪安这是在勾引他。 就像岑溪安怎么也想不到说要强奸他的谢容,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岑溪安怔怔地看着他路过,忍不住往前追了一步,叫住谢容,“容容...”在谢容看来时改口,“小叔叔。” “有事?” “我洗澡了。” 这不显而易见,谢容颔首。 “你说,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谢容再度颔首。 岑溪安眼中露出几分困惑,“我等了你三个晚上了,你从来没有进过这道门。” 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关过门了。 谢容下意识问,“等我干嘛?” 就见岑溪安用阴郁不开心的语气说,“等你强奸我。” 谢容:??! 第15章 小叔叔你更爱谁(15) 从那天被一群人刺激到以后,岑溪安就逐渐不满足于他和谢容的关系。 他们才是最熟悉的人不是吗? 这些人怎么配觊觎他呢,他们知道谢容的一切吗?熟悉他的气味吗? 有被他说粗暴又羞耻的话吗? 没有,岑溪安承受着谢容给予的好的、坏的,他所有的心神都为之牵动,病态般的享受这种感觉。 如果谢容有这种需求也该来找他才对。 所以... “为什么不来呢?” “我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在晚上推门进来呢?” “你知道的,我反抗不了你,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小叔叔。”岑溪安呢喃着,“你让我等的好焦灼。” 每天都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这扇轻轻合上的门会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被推开。 像那些片子里一样,他不过是反抗不能,化被动为主动而已。 他都会,他忍着那些人恶心的样子学习过了。 容容会满意的,他想看到他满意的样子。 岑溪安痴痴地想,毕竟他是个反抗不了的人,必须用尽全部的精力讨好他。 否则下一次就会遭到更粗暴的对待。 他不想被这样的待遇...但是如果他想、如果容容想... 岑溪安经常会因为这样的想法不可自持的颤抖起来,身心都达到满足。 就如同今晚。 谢容洗澡的时候,他们挨得那么近... 一墙之隔。 只是一墙之隔。 他屏住呼吸,极致的安静之下,寻找他的声音。 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心跳声,还有隔壁哗啦啦的水声。 鼻腔、胸腔都窒息得难受,让岑溪安感觉到了缺氧的痛苦,他在折磨中听着水声,就好像这道墙都不存在了。 好像谢容就站在他跟前。 啊,小叔叔... 容容... 岑溪安仿佛回到了前一刻头晕眼花却在痛苦中找到锚点的喘息感,浪潮褪去,浑身湿漉漉。 脸上浮起病态的红,岑溪安在谢容微妙夹杂着些许震惊的神情中凑近。 “容容,你说话不算话。” “为什么不来呢?” 谢容被他这个纯神经疯子给震住了,一时间都想不到要去纠正他的称呼。 虽然那个称呼放到现在用,好像更那什么... 他深觉不可思议,“你一开始不是天天锁门,还拿什么东西抵在门后,生怕我偷偷进去?” 记忆里,某一天他兽性大发...咳咳,谢容不想这么评价自己。 实在是他这么说都委婉了。 在一个晚上,他终于忍不住打算尝点甜头,大晚上还专挑的凌晨两三点的时间去开侧卧的门。 这个时间点,一般来说除了熬夜或者通宵的人,正常点睡,应该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也最不会察觉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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