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样的大雪天,依然有十数个和尚在那里念经诵佛,还有一些善男信女在虔诚地祷告着。释迦牟尼微笑着注视着这些芸芸众生,似乎能够看透这人世间的一切苦难。一向抱持“敬鬼神而远之”的信念的石越,在袅袅香烟、喃喃梵音中,也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低声祷告:“佛祖,你要帮帮我,我从哪里来,你老人家大发慈悲,便把我送回哪里去吧……” 几个香客好奇地看了石越一眼,不知道这个打扮奇特的怪人在说些什么。石越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眼光,只是诚恳地望着大雄宝殿中央的释迦牟尼金像。佛祖依然和蔼地微笑,似乎是在嘲笑着石越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又似乎是在鼓励石越什么。他正犹疑着要不要继续对佛祖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肚子“咕噜”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在雪中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石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只有几百块人民币,除此以外,再无他物。想起带着无数设备回到古代的众多小说,对比自己一无所有的窘态,他只得苦笑着叹了口气,又朝释迦牟尼叩了几个头,静静地退出了大雄宝殿。无论如何,饿死不是一种体面的死法,在祈祷中饿死,更加不体面。 石越强忍着饥饿,在大相国寺内信步走着,一面思考着自己日后的谋生之道。大相国寺占地五百多亩,有六十多座禅院,可以说规模极其宏大。石越一面走一面想,穿墙过院,信步而行,早已不知身在何处,那谋生之法,却是一个也没有想出来。 如此又走得五六十步,曲径数转,忽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诱得石越饥火大盛。他抬起头来,眺目而望,却见前面有一个水池,池边种着稀稀疏疏十数树梅花,此时大雪压枝下,雪白的梅花在枝头迎着严寒怒放,让人望之精神一振。又有四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雪中饮酒,身上的斗笠蓑衣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若不是见这些人偶尔还会动一动,远远望去,便是几个雪人。那酒香便是从那里传来! 石越这也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有这样的雅兴,心中半是好奇,半是为酒香所诱,双脚不自觉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他故意放重脚步,在雪里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走得近了,果然那几个人便循声望了过来。石越这才看得清楚,那些人全是年轻的儒生,一共五人。他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情形,抱拳朗声说道:“有扰各位的雅兴。”那些人也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无妨。”五人见石越虽然容貌清秀,似是读书之人,但是装束却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十分好奇。 其中一人似是极为豪爽,当下便出言相邀:“相逢就是有缘,兄台若无他事,何不一起饮酒赏花,也好不辜负了这美景!” 石越心中虽然求之不得,却也不愿被人小看了去,他生性本是沉稳之人,脸上便丝毫不动声色,只淡淡说道:“如此多有打扰。” 那五人见他对答之间,气度不凡,心中更是暗暗称奇,便给石越让出位置,又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童给他把酒给添上。石越走了半天路,腹中饥寒,也不客气,接过酒来一口喝了,只觉得酒味极淡,他知道古时候的酒就是如此,也不品评,不过腹里终是有了一点暖气上来。那几人见他豪爽,便又给他满上一杯。 石越这一杯却不就饮。他心里暗暗思忖:所谓“出门靠朋友”,如今自己的处境,若不在古代交几个朋友,断然难以立足。当下一面心中计议,一面游目四顾,忽地瞥见十数步远的地方,放有一个小壶,众人身前的小案上,各有一把好像短箭的竹棍,一个书童手里拿着笔砚,另一个书童手里捧着一叠纸,纸上还有笔迹。他心中一动,立时想起古人的一种游戏来――投壶。那是几个人轮流将那些竹棍投入壶中,若是不中,或者罚酒,或是罚诗的游戏――此时之事,更不用说,便是在罚诗无疑了。石越眼珠一转,立时计上心来。他指着那几叠诗稿,操着口音怪异的开封官话,淡淡笑道:“诸位仁兄是在咏雪,还是咏梅?” 五人相顾一笑,先前相邀的那个书生开口答道:“见笑了,我们是在咏梅。” 石越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稍一沉吟,指着一树梅花,朗声吟道:“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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