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二人竟就此扭打在一起。 一边的小厮想要将二人分开,奈何两人明明都是半老头子,力道却挺大。胡宅门前,便响起他二人的对骂声。 “老骗子,联同医馆卖药茶骗钱,一点用都没有!” “死无赖,将灵丹妙药说成破烂玩意儿,我看你就是想讹钱!” “混说,那药茶喝了五日我依旧连连喷嚏!” “胡搅,老夫只喝了三日就能杨花拂脸面不改色!” “春阳生一点鸟用都没有!” “春水生就是最好的!” “哎?”胡员外一愣,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被陈四老爷趁机将最后一绺羊须连根拔掉,他疼得“哎唷”一声,偏还记得方才陈四老爷的话,只问:“你刚刚说什么,春阳生?” “可不是吗?”陈四老爷脸上的桃花粉掉了一层,衣裳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手里举着一绺羊须,仍不解气,骂道:“什么春阳生,分明就是借故骂买药的人蠢样生,好歹毒的医家!” “不对啊?”胡员外呆了呆,问身边小厮:“你去将我屋里那罐药茶拿出来。”又问陈四老爷,“你说你买的药茶叫春阳生?” 陈四老爷:“还要我说几次!” 胡员外不言,待小厮拿回药茶罐,便将罐子举起,好叫陈四老爷、也叫围在一边看热闹的人看清楚:“你看清楚,老夫买的是春水生!你自个儿买了假药,不去找那卖假药的算账,来我这里发一通脾气,是甚道理!” 陈四老爷闻言,一时愣住,下意识地想要上前看清楚那罐子:“春水生?” “陈扇子,你从前是鼻子有毛病,怎么现在连眼睛也不好使了?”胡员外冷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老夫这罐子上到底是什么字!” 陈四老爷亦是不可置信。 这罐子与他买药茶的的罐子十分相似,做得很是小巧,上头贴张极小的白纸,用墨笔写着一首小诗,十分风雅。他当初看见这罐子时,还为这巧思赞叹了一番。 不过…… 这上头确实写着春水生三字。 不是春阳生啊? 莫不是真买了假货? 陈四老爷猛地看向身侧小厮,高声喝问:“你这奴才,是去哪里买了假药来混骗主子?” 小厮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跪下身来喊冤:“不可能啊老爷,小的是在西街杏林堂买的药茶。那杏林堂是老字号,医馆名气很大,不可能有假货的!” “杏林堂?”胡员外讶然开口:“那不是白掌柜的医馆么?” 第24章 打脸 胡员外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发懵。 他有些日子没去西街了,不知道西街又出了味新药叫春阳生,更不知道这春阳生是杏林堂所出。 杏林堂是白守义在经营。 胡员外对白守义的印象,是个和和气气、慈眉善目的老好人。除了他家药材卖的比别家贵,对西街一些穷人来说有些吃不消外,还算是个不错的商人。 如今陡然听闻春阳生的消息,胡员外也着实惊讶。 他虽是个酸腐文人,却并不傻得透顶。春阳生和春水生只有一字之差,又都是缓治鼻窒的药茶,旁人听来听去,难免混淆,背靠杏林堂这样的大医馆,到最后,旁人多会只闻春阳生,不知春水生。 这白守义,分明就是故意要抄学仁心医馆的药茶。 抄学一事,本就落了下乘,尤其是大家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般寡廉鲜耻之举,与白守义过去老好人形象大相径庭。 但白守义为何要这样做?要知杏林堂红红火火,白守义自己又家资丰厚,而杜长卿一个落魄公子,好容易才靠春水生扬眉吐气,眼看着医馆就要起死回生,他白守义来这么一遭。 对一个处处都比不上自己、又没甚么威胁的杜长卿,犯得着往死里相逼么? 胡员外想不明白。 正思忖着,那头的陈四老爷已经整了整衣领,跺脚道:“原来如此,必是那杏林堂学人家医馆卖药茶,学艺又不精,既是假货,还四处宣扬奇效。这等没良心医馆,本老爷今日非得上门讨个说法不可!”说罢,兀自招呼小厮起来,就要乘马车往前去。 胡员外一个激灵回过神,道:“陈兄等等!” “干什么?” 胡员外三两步跨进马车,将他往旁边挤了一挤,这时也顾不上方才拔胡子之仇,一心只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胡员外摸着自己肿起来的下巴,振振有词道:“春水生最先是由老夫发现推崇,如今有假货搞鬼,连带着老夫的名声也被连累,若不说清楚,岂不委屈?自然要去一去的。” 他一拂袖:“走!” …… 却说胡员外和陈四老爷二人坐了马车,一路直奔西街杏林堂。待到了西街门口,二人方下马车,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瞧见了杏林堂那块金字牌匾。 陈四老爷深吸口气,一甩袍角就往医馆门口走,边道:“这混账好大的招牌!” 胡员外赶紧跟上,又顾念着这其中一条街的邻坊吵起来面上不好看,免不得要劝慰几句:“好好说,千万莫打起来。” 二人正说话间,忽地一阵风旋过,从旁走来个膀大腰圆的高壮妇人,将胡员外撞得往旁边一歪。 他站住,正待发怒,一抬眼,就见那妇人气势汹汹冲进了杏林堂,一拍药柜前桌子:“有人吗,给老娘滚出来!” 胡员外和陈四老爷的脚步同时一停。 这又是唱哪出? …… 杏林堂里间,白守义正小心翼翼地将君子兰移到了屋内。 近来盛京夜里常雨水连绵,一夜间便将院子里的芍药摧折不少。这君子兰娇贵,不敢再放在院外。 君子兰是他前些日子他花一两银子高价买来的,兰花香气幽洌馥郁,将铺子里药味冲淡了一些,深嗅一口,顿觉心旷神怡。 诚然,他最近心情也不错。 杏林堂的“春阳生”卖得很好。 同样效用的药茶,杏林堂比仁心医馆还要便宜一两银子,何况杏林堂又是声誉颇响的老店,需买药茶的人都不必衡量,自然会走进这里。 听说仁心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这几日门前都没见着几个人来,想到这里,白守义便心中顺意。 杜长卿一个废物纨绔,能有多大本事。纵是一时锦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长久不了,实在不值得正眼相待。 白守义望着面前的花枝,盘算着本月进项。不得不说,这药茶颇有赚头,才十来日,已抵得上过去数月进项。药茶的材料并不昂贵,瞧着如今供不应求的模样,想来整个春季一过,杏林堂收益必定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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