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陆堑花钱帮江永言压住消息,本意并不是想保住江永言,而是不想案子闹大,牵扯到天泉都娱乐城。 但媒体如今却大肆炒作,不仅使陆堑的计划破灭,钱也打了水漂,甚至还会让陆堑误会报道是江鸣山故意为之。 毕竟江鸣山就是喜欢沽名钓誉,常买通媒体给自己脸上贴金。 李长玉拊掌感叹,“江家和陆家本来同气连枝,这么一搞说不定会产生隔阂,如果这帮媒体真的有组织有纪律,背后的人必定眼光长远,十分聪明。” 近年来,香江的犯罪率奇高无比,一有案子和木仓战,媒体就会大肆炒作警务的无能,民众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已经开始对警务处有所怨言。 而大多数媒体都是财阀世家的喉舌。突然出现一个稍稍偏向警局的,应该抓紧机会,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关应钧道:“这帮媒体来拿钱的时候身上带着不同的公司标识,警惕性很高,我的线人还没跟到。” 李长玉还记得自己要打圆场,于是转头看向简若沉,“若沉呢?有什么想法?” 简若沉吃饭快,这会儿已经吃完面,开始擦手了。 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13节 他小声道:“老师,你叫我小沉吧。” 若沉这两个字一连起来,总让他想起江含煜那一声声娇滴滴的若沉哥哥。 “警局确实需要自己的喉舌,目前民众不信任警署的官方报纸,需要一个世俗媒体来做信任的突破口。” 简若沉觉得毛巾擦手不太干净,指尖还是有点油腻腻的,于是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慢慢用。” 李长玉:“去吧。” 简若沉开门走出去,门外隐约传来侍应生引导的指示声和轻柔的道谢声。 李长玉听了一会儿后感叹:“应钧,简若沉实在是天赋异禀,他十九岁就能拥有如此的眼力和判断力,假以时日,绝对了不得。” 关应钧冷笑一声,“李叔,就怕他志不在警队。” 李长玉:“日久见人心,我知道你除了自己的判断谁都不信。但做人要用真心换真心。他帮小陈警官破了香江大学那个案子,又因此抓住了你一直想要抓的江永言,已经帮了你两个忙了。” 关应钧应了声。 简若沉确实聪明,一手审讯技巧出神入化,帮了他大忙,但高明的卧底都是用功劳做投名状的,他以前也是这样。 如果这样就彻底相信一个人,未免太容易了些。 李长玉见关应钧油盐不进,顿时不吭声了。 简若沉洗完手回来。 一开门,静默的氛围扑面而来。 李长玉抱着手臂坐在边上,眼皮耷拉着,嘴角微抿,好像不太高兴。 简若沉眨了眨眼,起了个话头:“关sir,饭也吃完啦,该说说江永言的事情了吧?” “好。”关应钧平铺直叙,“江永言认为你迟早会回到江家,代替江含煜的身份成为真正的继承人。他喜欢江含煜,不想看心上人伤心,于是有了让你消失的念头。” 关应钧顿了顿,“但从江永言的供述来看,这起案件如果成功,既得利益者是江含煜。我不认为江含煜会完全不知情。” 简若沉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关sir的谨慎和疑心病平等地辐射到了每一个人。有趣。 “江永言的供述足够定罪吗?” 关应钧道:“足够。你协助破案有功,我会弄一封表扬信发到你们学校,你可以借着这封表扬信的势头转专业。” 简若沉心情好极了。 刚来就把江永言送进去了。 业绩加一。 关应钧举杯道:“江永言是江鸣山的左膀右臂,知道的秘密只多不少,对整个西九龙总区警署来说至关重要。这次还要谢谢你的配合。” 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还想再说点什么,包厢的房门就被敲响。 关应钧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进来。” 侍应生进门,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视线在包间里转了一圈,落在简若沉身上,“有您的信件。” 简若沉起身去接,“什么东西?” 他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华丽的邀请函,封面上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中文黑体字贴着:“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哔哔哔。” 关应钧工作用的寻呼机响起来。 他拿起听了片刻后沉沉看向简若沉道:“出事了,深水?毒?署死了一个巡警。” 简若沉不解:“怎么跟我说?” 关应钧道:“死的是发现冯嘉明尸体的巡警。” 简若沉的脸色变了。 难道江永言买凶案还没结束? 可这怎么可能呢? 江永言早已伏法,整个案件的逻辑链也已经十分完整了,难道江永言背后还有别人? 简若沉将手中的信封缓缓转向关应钧,“我刚刚收到了这个。” 邀请函封面上的一行黑体字贴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字的间距像量过似的一模一样。 那油墨黑得令人胆寒。 沉默在包厢中弥漫开来。 原本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第10章 默契初现 邀请函与巡警的死讯一同送到,算好了时间似的。 显然不同寻常。 邀请函的背面有烫金质地的勾边,正文部分写着:周日晚九点,白金会所。 纸张洒金,拂动间有香味散出。 简若沉翻转手腕,拿着信封一倒,里面掉出来一张白金会所的vip卡。 他脸色微沉。 这个送信人所写的“一件礼物”究竟是指巡警的死讯,还是这张白金会所vip卡? 关应钧走到侍应生面前问:“有没有看到送信人长什么样?” 他眼神如刀,凌厉凶悍,侍应生被看得缩起脖子,小声回答:“是我们店的外送跑腿。” 90年代没有外卖app,外卖还被称作电话订餐。 提供这项服务的大多是中高端餐厅。 他们会雇佣动作利索,车技好的送餐员来满足客人的需求。 皇记就是其中之一。 “他人呢?”关应钧掏出证件展示,“西九龙cid(重案组)查案,配合一下。” 侍应生忙不迭点头,“我现在就去帮你叫。” 他不是没见过警察,但关应钧的眼神几乎能杀人,他腿都被看虚了,出门时撞到了门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停都不敢停,跌跌撞撞去找人。 简若沉等人走远,举起邀请函对光观察。 发现“一件礼物”这四个方块底下都有一道细而虚的灰色横线,黑体字也比纸面高出一小截。 四个正方形纸片里面的字大小不同,但却都被贴在了纸片中间。而且这些正方形纸片裁剪的大小完全一致,直角尖尖,像用尺子量过。 但那个“件”字比其他三个字都小。 按照它在文章中的排版,切下来时应该能切到它周围的字才对。 可这个“件”字切得干净又利落。 简若沉看完,拿着邀请函给李长玉展看,“老师,这个人是不是有精神疾病?” 他有点不确定。 毕竟他擅长的是犯罪心理学中的微表情心理学和审讯心理学。其他方面不如从业多年的李老师经验丰富。 李长玉戴上老花镜,细细看过,鼓励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 “大多数犯人在利用报纸来遮掩字迹时,不会特意将大小不一的字剪成完全一样的方块。” 简若沉直说结论:“这些字分明是从报纸上一笔一划地刻下来,粘贴到大小一致的正方形中央,最后才统一贴在了邀请函上。” “正常人做不出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您看,这个人贴字时甚至还在下面用铅笔画了一条线对照着贴,这种对整齐近乎偏执的追求,让我怀疑他多半有ocd焦虑障碍。” 这种病症有个更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强迫症。 李长玉欣慰地看着简若沉,“判断不错,知识面很广,分毫不差……还有吗?” 简若沉颇有一种上课时突然被老师点名的酥麻感。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看漏了? 他谨慎想了想,回答:“没有了。” 李长玉一拍手,“确实没有了。” 简若沉:…… 李老师竟然在逗他玩? 简若沉抬手摸了一下耳朵上的红痣,转头问:“关sir要看吗?” “嗯。”关应钧凑上前,半弯下腰,摆了个扎马步一样的姿势低头打量邀请函。 两人凑得近了,关应钧鼻尖钻进一股奇妙的香味。 像柚子香气,又凉又甜,间或掺杂了一丝甜腻呛人的香水味。 他眯起眼,微微侧了一下头,鼻尖不小心蹭到了简若沉垂落在颈侧的发丝,蹭过了一个温软的尖。 关应钧垂眸一扫,看见简若沉耳朵软骨尖上的漂亮红痣近在眼前。 他意识到两人贴的有点近,那股不自在又猛地升上来,甚至比坐在沙发上时更甚。 关应钧后退一步,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摊开在手心,“邀请函放上来,我看一下。” “哦。”简若沉把邀请函放上去。 关应钧用手帕捏着邀请函的一脚,往鼻尖上凑了一下,然后被熏得打了个喷嚏,“ lancome tresor 的香水。” 他又闻了一下,这回打了两个喷嚏:“璀璨系列,这一款名字叫珍爱。” 这邀请函简直像是在香水里腌过,熏得人发昏。 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14节 关应钧想到了之前闻到的柚子味。 香水是邀请函上的,那柠檬柚子味就是简若沉身上的了? “这也能闻出来?”简若沉不信,凑过去闻了一下。 香味也不刺鼻,感觉和大多数香水没什么两样,味道甚至没有关应钧身上的红茶烟味重。 这人怎么会打那么多喷嚏? 他抬手闻了一下自己,没有味。 关应钧是狗鼻子不成? 简若沉探头问:“还有什么?” 关应钧侧目,对上一双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眼睛。 他僵硬了片刻,从兜里掏出几根棉签,逐一蹭了蹭邀请函上的字。 擦前两个字时,棉签只有头部微微发灰。到“礼”字的时候,棉签猝然变黑。 简若沉恍然,“礼物这两个字的油墨很新,应该是最近印刷的报纸。” 关应钧嗯了声,又甩了两下邀请函,纸张发出硬挺的哗哗声,香水的气味顿时更加馥郁。 他被熏得眼睛发红,“纸张很厚实,上面还有烫金和高温压花的工艺,这东西不便宜。” 简若沉点着头喔了一声,了然:“你的意思是,这邀请函是在特定的高端礼品店买的。香江这么多礼品店,你准备怎么找?” 关应钧捏着邀请函,心头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 简若沉竟然能跟上他的思路? 他刚说出上句,简若沉就能接上下句?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侧,那股又凉又甜的柚子味顿时冲淡甜腻的香水味,缓解了鼻尖的痒意。 关应钧不动声色吸了一口。 简若沉见关应钧不回话,更好奇了,抬起手肘,碰了他一下,“怎么找?” 90年代,商场没有监控,想根据一张邀请函找人难上加难,难道要拿着邀请函一家一家店问? 关应钧回神,“托线人找。这种小事可以让他们去做。” 他一边看表一边往门口走,等脱离了柚子味包围圈,放松下脊背,“那个侍应生叫人叫到哪里去了?” 李长玉道:“你急什么?一碰到案子就火气大?该多喝点凉茶下火。” 简若沉听到凉茶就头大。 他上辈子上大学之前在广东长大。 军区大院食堂里的炊事兵一到夏天就煲凉茶。 一煲就是一大锅。喝得人都要变成凉茶了。 凉茶绝对是他最不想见到的饮品。 简若沉小声道:“喝凉茶不如喝甜水,烦心的时候就喝冰可乐和甜酒。” 关应钧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 十九岁,还小着呢。 不知道男人下火只需点两根烟抽,或者把被子一盖,自己和自己睡一觉就好。 关应钧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刚点燃吸了一口,刚刚的侍应生就满头大汗地拉着一个人姗姗来迟。 来人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防水充棉冲锋衣,鼻尖和面颊冻得通红。 他捂着兜,满眼警惕,“信是别人让我送的啊,让我送信的人说了,钱是我的了。阿sir,你不会要把钱要回去吧?”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关应钧叼着烟,对着来人又亮了一次证件,“他给你的现金吗?长什么样?” 跑腿冲锋衣男怕被收钱,很是配合地掏兜,把钱拿出来展示,“长这样。” 简若沉哭笑不得,“他是问给你钱的人长什么样。” “哦……哦哦。”男人憨憨挠头,囫囵把钱塞回兜里,“我没看清脸,但是……” 男人伸手比画,“跟我差不多高,穿的也不是什么名牌,衣服有点旧了,看上去一般有钱,感觉比较年轻。” 他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漏说的才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关应钧拿着随身的工作本,笔走游龙记下男人的口供,急匆匆收了本子,对着人伸手,“钱给我。” 男人顿时捂住口袋,“不是吧阿sir,我还不够配合吗?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不要你的。”关应钧催,“快。” 男人不情不愿地把钱拿出来,嘴里还嘟嘟囔囔,见关应钧将那沓钱装进物证袋,脸都青了。 简若沉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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