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妻子被伪娘弟弟夺走 > 第53章

第53章

秦国朝堂上,变成一颗被悄悄边缘化的弃子。 而王上,也从未就此事给过他半分暗示。 君不问则臣不可答,他总不能突然发了疯去告诉王上:不管您要改行何种治国之道,我李斯都会牢牢跟随您,永远不与您唱反调! 笑话,他素日悄悄揣摩君心行事是一回事,毕竟这事没摆到明面上,若是揣摩后还巴巴地跑去告诉君王:我知道您接下来想改行儒家之道... 简直是自寻死路。 正因李斯十分清醒又理智,眼前的困境才让他有苦难言,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日奔波在朝堂、官署与煤场之间,希翼以这般为朝廷鞠躬尽瘁无怨无悔的形象,能在尘埃落定之时,换来君王的几分怜惜。 毕竟,他侍奉的这位王上,实在算得上有情有义之人。 虽然当日仙界神画,确实预言了他能登上秦国左丞相之位,可那时的王上,并不知秦国后来之事,故而仍是极重法家之术的王上,他自可高枕无忧。 如今因九公子的到来,秦国已在许多人看不见的地方,步步皆在悄然改变呐! 也不知,王上今日究竟要跟他说些什么? 嬴政今日心情似乎极好,他笑着走到李斯面前,伸出有力的手亲自将他扶起,“爱卿快起来,这点小事何须请罪?” 李斯忙受宠若惊道,“王上待臣如此宽容,臣惶恐啊...” 嬴政将手上的竹简递给李斯,眸中光波如繁星,笑道,“你且先看看这道奏章。” 李斯忙双手接过,心中感激不已,廷尉虽也位高权重,但在秦国的官僚体系中,此职位主管司法,并无监察百官、查看奏章之权。 待他将竹简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秦篆,一下愣住了,这是韩非写的? 他飞快回过神来,快速浏览着奏章的内容,待看完最后一行字,双手已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抬头看向面前笑容熠熠生辉的君王,欢喜道, “王上,一个不足二十万人的阳武郡,竟在短短两月之间,新增了一万多有孕之人!臣以为,这些妇人既然自愿到县衙登记造册,便是决心生下抚养长大之意啊!若我大秦各郡皆能如此,来日。王上又何愁耕地采煤人手不足...” 说着,他又细细看了一遍傅籍的内容,惊叹着赞道,“王上,韩非治国之才,果然远在臣之上也!他不但命各乡上报有意怀孕之人,还派出医士为那些造册的妇人把脉,更打算为这些女子来日诞下的婴儿傅籍,如此一来,朝廷不但能精确掌握各地人口情况,还能让魏地旧民之子孙,甫一出生便是我秦国之民,二十年后,再无人顾念他们的故国,实在是高明啊..”(1) 但他说着说着,转念一细想,又察觉到几丝异常。 商君变法后,秦国为最大限度保障朝廷征战之粮草,便改鲁国初亩十税一之法,改为征收泰半之税——三分取其二。 如此一来,按一个成年人授予一百亩官田来算,每户庶民所生孩子的数量也是大差不差的,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了一张嘴,在大伙普遍连一日两餐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没几户人家敢犯糊涂去贸然多生。 反过来,在没有任何有效避孕措施的战国时代,诸国有很多庶民因为养不起新生婴儿,只能忍痛将他们杀死。 因为对穷人而言,多余的新生儿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家庭又添了一个重担,婴儿分走一口粮食,其他人便只能少吃一口粮食,如此这样生下去,只会把全家都拖进饿死的深渊。 为避免由此引发的人口损失,商君还明文规定:只有孩子出生时肢体残缺不全或有异物,父母才能杀之而不受罚;若父母因养育不起而杀死身体正常婴儿,则要按律刺面服刑。(2) 总之,莫说难产和这种刻意杀子之事,便是父母正常愿意抚养的婴孩,也有一部分因疾病或意外而不能存活,所以,朝廷出于成本考虑,只统计年满十七岁的傅籍人口,数年之间,每年的人口数量变动并不大。 按照惯例,五十万人之大郡,每年傅籍者至多也不过一万多人。 而现在,区区一个魏地小郡,为何突然冒出如此多有强烈生育意愿之人? 想到这里,李斯灵光一闪,除非... 嬴政站在一旁看着他变幻的神色,棱角分明的面庞因溢满微笑而柔和起来,他故意问道,“爱卿可有话要问寡人?” 李斯忙把该地为何新增如此多有孕妇人的疑惑说了出来,嬴政笑道,“你可知,以韩非之经世大才,寡人为何要派他前往阳武郡,当个小小的郡守?” 李斯听完这话,心头猛地一颤,来了,王上终于要将此事告知于我了! 我李斯能在新政推行前参与进来,意味着王上依然将我视作心腹之臣啊! 他激动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君王,心头长久以来的猜测,在这一刻月兑口而出,“莫非,王上欲让韩非试行儒家之法?” 第56章 话音一落, 李斯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为臣者,当藏巧于拙,岂能嘴快于脑! 他正想再次下跪请罪, 嬴政却一把扶住他,眼中仍然洒满星星点点的笑意,“寡人并不介怀爱卿有朝一日会猜出此事, 因为寡人的李廷尉本就是人中翘楚, 乃我大秦朝堂栋梁,又岂是迟钝愚笃之人?” 李斯一听君王这话,险些掉落几滴感动出的泪花:纵便韩非来了大秦, 我在王上心中也仍有如此重之分量,真乃贤臣得遇明君之喜! 嬴政放开他的臂膊站回原处, 快意笑道,“你可知韩非用了什么法子, 让阳武一万多户庶民决心新诞婴儿?” 李斯结合煤场众人高涨的热情, 小心揣度道, “莫非, 是为他们发了些奖励?” 嬴政颔首, “正是,他先前颁了几条新法, 给新生之婴儿些许钱粮补贴,后来又加了一条:凡在今岁有意生育者, 皆可到各地乡里造册, 再由里正一一上传至县衙, 如此一来, 待来年婴儿满月之时,这些产妇亦能分得三十枚鸡蛋与一石黍米。” 李斯感慨道, “王上仁善!寻常庶民之家,便是一年也难吃到两个鸡蛋,阳武魏民必会感念王上大恩...” 他转念一想,又忙提醒道,“不过如此一来,韩非之花销用度...” 嬴政摆摆手,“阳武一应开支,皆从寡人内帑私库走,眼下除你与韩非,旁人皆不知晓。寡人已料到待变法一事若公布,定迎来公族与朝堂诸多反对之声,故而,此事还需徐徐图之...” 说到这里,他仿佛刚刚猜想起此事一般,状似无意地问道,“寡人倒忘了问一句,爱卿既早已猜到寡人接下来有变法之意,那么,你可赞同大秦再变商君之法?” 李斯闻言急忙欣喜抬首看向君王,在他早就期盼到来的这一日,无比诚挚地说出了心中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回王上,臣不敢欺瞒于您,倘若当日臣未有幸沾得王上之福气,从神画中窥见大秦后来的境况...臣定会被商君变法给秦国带来的巨大利益所桎梏,加之心中难免暗藏私利之计较,必会极力劝阻王上变法..可如今,臣既已知晓后来之事,万不敢再囿于法家之牢笼,重蹈神画之覆辙,是以,为了大秦之来日泱泱长存,臣万分支持王上变法!” 嬴政若有所思看着他,又问,“纵是寡人废商君之道,改行儒家之法,爱卿亦无半分异议?” 李斯又诚恳拜道,“王上,臣以为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世间之法并无强弱对错之分。昔年秦国国困民穷,孝公一道求贤令引来山东良才无数,秦国最后虽选择了商君,但据臣所知,商君前两番与孝公论道皆是无功而返,直到第三趟抛出法家之霸道,方被孝公欣然接纳,何也?皆因尧舜禹之大道、周文王之王道,于孝公而言,皆是天边之云、水中之月。” “当此之时,秦国四面强敌,危机四伏,所求的是急功立国之法。而古之明君所缔造的盛世安民之法,如方圆百里外之甘甜清泉,听之令人神往,却解不了秦国眼前之困渴...而今日之秦国乃强国,一扫六合之威势已再无变数,王上欲成大秦千秋之功业,自当改行尧舜文王之道,致力于将国强分利与民,唯有国强且民富之国,方能长盛不衰...” 他见君王含笑鼓励地看着自己,忙继续道,“正如吾师荀子所言——大业当以小事为本,小事才是速成王业之法。历来朝堂大事如征伐盟约者,最易被君臣所看到,可涉及民众温饱寒暖之小事,却最易被君臣所忽视。历朝以来,诸国之乱皆来自公卿王族,并无一人意识到,手无寸铁之庶民,亦能颠覆朝纲社稷,故而,六国归一之日,需得是我大秦新法落地之时...” 神画之中,秦国之亡,正亡在忽视了国中万千小民与小事,悲乎! 嬴政颔首,“爱卿所言极是,看似最不起眼的小民衣食之事,正是干系一国存亡之大事。民之所欲者,唯生而已。若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则社稷必危矣。爱卿之心性通透,远胜寡人之预料,善也!”(1) 说着,他话锋一转,清清朗朗的目光看向李斯,“但爱卿有一点倒是说错了,寡人并不欲尽废法家而全用儒家,先前让韩非前去阳武试行新法,正是出于此等考虑,儒法之道,岂非不可并存乎?” 李斯听着这话,心头的最后一丝疑惑也随之解开,欣喜道,“如此说来,王上要儒法合一而治秦国?” 是了,若非如此,坚守“法不阿贵”的韩非,又岂会彻底抛弃他心中之道,心甘情愿为王上筹备儒家新法? 这样想着,他心中便涌起一阵振奋,相较于儒家而言,他更擅长法家之术,如此一来,待大秦一统天下,他自能游刃有余助力君王施行新法。 嬴政叹道,“世间君王最惧何事?国之乱也。徒有仁善不足以治盛世之政,若要以教化为大务,还须用法度而因时制宜。商君之峻法虽已不合时宜,但依法治国之精髓不可抛!寡人欲以儒为皮,以仁政安天下之民;以法为骨,以律令除天下之奸;再济之以老庄之道,以提醒君王莫忘休养生息...”(2) 李斯听得热血沸腾,噗通跪下激动道,“王上圣明!我大秦有王道与霸道并驱而行,待王上一统四海,定能天下治而百姓安,从此万民归心于秦,大秦基业必将既寿永昌!”(3) 嬴政负手望着殿门,欣慰感慨道,“若无仙界小崽为我大秦带来如此多助力,寡人便是想改行这王道,恐怕也难于登天啊...” 说到这里,君王却倏地停下话头,朝殿外看去,喃喃道,“寡人似乎听见吾儿明赫的声音...” 李斯竖耳听了听,正要开口说没有,殿外却传来蒙恬的声音,“禀王上,长公子带九公子求见!” 嬴政忙欣喜朝殿门走去,朗声道,“速让他们进来。” 寡人与吾儿果然心意相通!想来,他来此人间,本该就是寡人的孩子。 殿门一打开,嬴政看到殿外半空被夏风揉碎的云,笑得比云还舒展的扶苏,还有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明赫。 扶苏脱鞋抱着小家伙一跨进殿门,就兴奋大喊道,“父王,阿弟会说话了!” 李斯一愣,当年他在上蔡老家之时,日日早早下值回家陪伴长子李由,深知婴孩成长之历程,按常理,他们约摸会在一岁多开始说话,纵便乡邻间偶有早慧之子,通常也要等到是满一岁之时。 九公子如今不过才九个月大,怎的就会说话了?莫非仙童成长之历程,着实与凡童不同? 嬴政闻言大喜不已,疾步迎上去接过明赫,将他面朝自己高举在半空,爽朗笑着逗道,“小崽快与父王说上几句!” 哪有小孩不喜欢被父母举高高的?明赫这身子毕竟是个婴童,自然也不能免俗,立刻咯咯笑了起来,欢快挥舞着小手配合地大喊道,“巴巴,巴巴巴巴...” 嬴政一怔,八八?他旋即又明白过来,小崽虽来自仙界,但难免要受肉体凡胎之限制,能喊出“啊”以外的“八”,已是巨大的飞跃了。 李斯亦明白过来,立刻夸赞道,“九公子果然聪慧,臣子李由如这般大时,还只会咿咿呀呀的。” 嬴政又笑着将小家伙举了几回,这才抱着他往殿上走去,这时明赫失落的心声传来,“我努力自鸡成才,好想父王夸夸我呀…” 这话,嬴政压根听不懂前半句,故而并未立刻反应过来,正在思索中,扶苏却急忙扯了扯父王的衣角,拼命眨着眼睛给他递暗示:父王,巴巴就是在喊您! 今早扶苏练完武回去,就看到小崽躺在大床里兴奋地“巴巴巴巴”喊个不停,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仙界“阿兄”的发音,高兴地抱着小家伙荡了几圈。 哪知过了片刻,他却听见小家伙在暗自嘀咕,“虽然喊不出父王这两个字,但爸爸也是父亲的意思,我会喊父王了,好想让他听到啊”,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喜滋滋抱着明赫跑来章台宫。 嬴政看着扶苏怪异的举动,很快便反应过来,莫非小崽说的“八八”就是父王之意? 想到这里,他摸着小家伙的圆脑袋,柔声道,“吾儿明赫会说话了,父王好生欢喜,你跟父王说说,这‘八八’是何意呀?” 明赫高兴地吧唧亲了嬴政一口,又拍手大声喊了起来,“巴巴sssffff...” 可惜他努力喊了好几回,也没能清晰喊出“是”和“父”这两个词,便索性不再与婴童的成长规律做斗争,在嬴政怀中腻歪了一会儿,就拼命挣扎着要下地。 这将近七十多厘米的小家伙,如今已有十八斤重,手臂与双腿都比寻常婴孩更有力气,他一被放到大殿之上,就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手脚并用哧溜一下爬得飞快,扶苏一路在身后紧追不已,殿中响起一阵欢乐的笑声。 这时期的古人养育婴孩,远没后世那般小心谨慎,只是遵循着代代相传的古老法则:能忍三分寒,只吃七分饱,能满地撒欢——贱养易活,是整个社会的共识。 再者,这大殿之上,每走一拨大臣,就有宫人来擦拭地砖,绝无半分敷衍,自也不必担心卫生之事。 蒙恬站在殿门口含笑看着他们,心中百感交集:若世间没有九公子,这严肃的章台宫之中,想来定不会出现这般温馨的画面,而王上的面庞之上,也不会出现如此多的笑容。 ... 一晃来到七月,治粟内史在早朝将散之际,乐呵呵禀报了一件大事:那些被称作“棉花”的仙界植物,按照当日仙人所发之说明书,生长周期为一百天,如今已经陆续开始采摘了。 他再三对着君王惊叹道,“王上,此物如白雪之无暇,如云朵之蓬松,老臣活了七十年,乃托了王上的福,才第一遭见识如此奇异之物,真是不枉此生呐!” 治粟内史还告诉众人,他忍着心疼摘了一朵下来研究,它看似一团白云的构造之中,其实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丝絮状物,想来比苎麻之纺织难度会小上不少。 在他这番神乎其神的描述之下,大臣们纷纷举目朝殿外的空中望去,连嬴政亦心驰神往——莫非天上的仙人,竟是以天边之云朵来纺织衣裳的? 想到这里,嬴政当场便宣布退朝,带着大臣们前往郊外最近的棉田观看,但武将们兴趣不在此,比起观看作物,他们更愿赶往煤场监管,便如实禀告君王,在城外与众人分道而行。 今日,因太傅张良应张苍之邀,带着扶苏前往西山煤场观看他所说的“新东西”,明赫便早早被抱来章台宫,躺在蒙恬怀中美美补了一觉,这会儿,正坐在君王的五马金车上边“巴巴”地喊着,边趴在车窗东张西望呢。 嬴政已自觉把“八八”替换成了“父王”,听来十分神清气爽,他边温柔地托举着小家伙,边在心中筹划着小崽的周岁生辰——他并不知晓明赫究竟是何时出生的,但清晰地记得:扶苏将小家伙抱进宫那日,是九月二十三。故而就暗暗将这一天,当做了小崽降生于大秦的日子。 待君臣一行浩浩荡荡下车,来到棉田道旁放眼望去,无人不恍惚产生如梦如幻的错觉:这七月盛夏炎热之时,田中竟铺满了冬日才能看到的厚实白雪! 直到他们看清忙碌于田间采摘的农人,才欣喜地回过神来——这满田白生生的作物,不是雪,而是花,是能保障大秦冬日再无人被冻死的棉花。 李斯细细观察半晌,见农人摘这棉花并不按顺序,而是东一朵西一朵地采摘,走过之处,枝头尤有未摘之花朵。 他忙扭头询问治粟内史,“这仙种得来不易,农人为何不尽数摘收?” 治粟内史接过农人递来

相关推荐: 《腹黑哥哥。霸道爱》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宣言(肉)   高达之染血百合   修仙有劫   归宿(H)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心情小雨(1v1强制)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