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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的无声布局中,暗暗较着劲。 项燕虽知这场战争,必将以秦军获胜而结束,且并不欲族人为楚国和自己复仇,但他依然如往常每一仗那般,以无比虔诚的报国之心,谨慎而细致地规划着每一步战术。 楚国虽注定要亡,但楚军既食君之禄,自当竭尽全力,将楚国灭亡的那一日,拖到拖不下去那一刻。 项燕驻兵于淮北河岸,不肯主动率大军出战,乃是在等一个时机——等冬日降临河水结冰之时,秦军押运的补给粮草,无法再顺水快捷而南下,届时趁秦军缺粮之危机,楚军便能借助本土作战之优势,冲上去击杀数支秦军偏师。 秦军虽注定要胜,他亦绝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夺得胜利?降秦?只要他还剩一口气,便绝不会降秦! 而项燕不知道的是,王翦在催着各部加固营地之时,一边也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楚将项燕主动发起进攻的时机。 世人皆赞他从不打无把握之战,却并不知晓,他为了谋划出一场时机成熟、有把握取胜的战事,要绸缪多少钱粮兵器细锁碎事,又要反复揣摩上多少趟人心。 王翦早已看出,眼下楚军数番故意丢弃小城,又在城中坚壁清野不留下一人一粮,大有不想与秦军鏖战、却又故意借此引诱秦军之意,此事岂不反常哉? 加之项燕一直按兵不动,想来打的正是拖延之计,想让秦军面临数月粮草不济之危。 可如今正是夏日,楚王和强势的楚国宗室,真会让他将两军大规模会战,拖延到冬日吗? 他并不着急,只要项燕先发起进宫,项燕与楚军主力便再无生机,所谓擒贼先擒王,失去项燕的楚军,还能再有如此士气么? 果然,随着时日的推移,来自屈景昭三族、负责统领楚军支线的偏师主将们,开始对这“不过瘾”的打法抱怨起来。 在他们看来,凶名在外的秦军,实则是一群窝囊废,在最初的数场厮杀后,后来每每两军打得正上头之时,对方便命人鸣金收兵,跑了! 而项燕以避免遭受埋伏夹击为由,要求他们不准追出十里之地。 这仗打得,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而让人摸不着头脑之事,最能吸引人胡思乱想。 于是,在偏师主将的再三催促下,仍不肯出兵迎敌的项燕,被主将们悄悄以密信告到了朝中:秦军不敢与楚军正面交战,项燕却畏敌如虎,龟缩不敢前进。 在压根不懂战术对峙的楚王和宗室们看来,项燕唯一的价值便是为他们驱敌,既然秦军畏畏缩缩,不敢主动发起大规模进攻,眼下,不正是楚军动用全军剿灭敌人之良机么? 如此一来,在楚王接连五道诏令的怒斥下,在宗室要更换主军将领的威胁下,在项氏族人接连被接进王宫“做客”的无奈下,九月,项燕不得不主动对秦军发起了进攻。 他选择率先攻打的对象,正是王翦手上那支四十万大军,比起分散于各地的秦军支线部队而言,无论是秦军主军覆灭,还是秦军中最稳的老将王翦战死,对楚军而言皆是大好消息。 但项燕没料到的是,无论楚军如何击鼓叫骂,王翦并不肯派人迎战。 这般之下,楚军只得强攻,但是,一来王翦将充作营地的城池,皆命人以坚石加固,极难攻破;二来,秦军竟有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之三弓巨弩,数日攻城之下,已有三万多楚军倒在巨弩下... 战局再次陷入僵持之态,而寿春王宫中的楚王,却在昭让的建议下,命项梁另领五千人马,暗中前去烧毁秦军粮仓。 项梁虽在楚国权贵子弟中,颇有文武双全之美名,但他眼下年纪尚轻,并无一官半职,自然也从未领兵打过仗。 昭让将这个任务交给他,自然是想为遏制项氏的升迁埋下伏笔——纵便项燕此战果真击退秦兵,凭项梁这毛头小子带着五千人马,亦绝无可能焚烧重兵把守的秦军驻地粮仓,届时,君王本该赏给项燕的爵位,便会因项梁之败仗而抵消。 楚国朝堂权柄,本该牢牢握在王族宗室手中,岂能让项氏再因此战获得更高的官爵? 当然,他明知粮仓定是秦军重兵箭弩把守之地,却仍劝楚王给项梁五千人马,未尝不含着几分盼对方再也回不来之意。 项燕先前既敢劝君王废分封、夺宗室之权,他如今趁机除去项燕最在意的聪慧儿子,倒也算得上“投桃报李”之举。 而一心想着报国的项梁,却将此举视为君王对自己的无上信任,无比激动地接过了任务,当日便带着五千人马,前往颖水河边的秦军粮仓偷袭。 三日后,项梁全军覆没、中箭而死的消息传来,在昭让暗藏兴奋的目光中,楚王却后知后觉地懊悔不已——项燕如今正在为国杀敌,若让他知晓此事,该如何是好? 昭让忙掩下心中喜悦,迭声劝楚王不必担忧,只要吩咐众人守口如瓶,此事定不会教项燕知晓,楚王这才大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但他们忘记了,天下并无不漏风的墙。 值夜的秦军,斩杀了前来偷袭粮仓的楚军,按例是要将此事连同敌军主将首级一道,上呈给长官。 而负责颖水支线的秦将,正是桓猗。 桓猗十多年前,曾与项燕交过手,而项梁,恰恰长得很有几分像项燕。 桓猗虽是个粗糙性子,但他将每一个敌将的外貌都记得格外清晰,就盼着有一日能亲手宰了对方,是以,他提着项梁的首级左看右看一番后,立刻命人寻来木匣放上草药,让快马送去交给王翦。 此人若真与项燕有甚干系,倒能趁机挫一挫楚军士气。 好在眼下已是十月,天气已渐渐凉了起来,王翦收到首级时并未腐烂,一眼便认出,此人之容貌,极像数十年前与他在咸阳畅谈兵法的项燕。 苦攻数十日后,楚军终于看到秦军主将王翦出现在城墙之上,项燕正要命人射箭之时,却见秦卒以竹竿挑起一个人头,晃晃悠悠挂在城墙之上。 因城墙隔得有些高,项燕一时并看不清那是何人之首级,却也犹疑地制止了弓弩手,此事,有些蹊跷。 这时,王翦洪亮的声音从城墙传来,“一别数十年,项兄近来可好?此人,乃是楚王派去偷袭我秦军粮草之将,老夫见他与项兄颇有几分肖似,便想借机做个人情...” 说着,那长长的竹竿开始慢慢下降,竹竿上绑着的首级也渐渐清晰起来,待项燕看着那年轻的面容,不由登时目眦欲裂,歇斯底里痛呼道,“儿啊,你从未上过战场啊...” 项梁,是他最聪慧的儿子,也是项氏一族最有希望挑起大梁之人! 王翦见这首级不但真与项燕有血亲,竟还是项燕之子,立刻计上心来,在精兵的保护下出城与项燕谈判。 此战,他原本对招降项燕并不抱半分希望,但楚王竟在将领为国出征之时,派其从未上过战场之子偷袭秦军,真是... 够蠢的! 项燕抱着首级悲痛不已,但他仍拒绝了王翦的招降。 据楚王故意派人传来的消息,项氏一族已有多人被召进宫中软禁,若他胆敢投敌,项氏必将迎来灭顶之灾。 再者,无论如何,心怀忠君之心的他,亦绝不肯叛国投敌——秦国,乃是先王心心念念想报复之国,亦是春申君四处游说列国想灭亡之国。 他若投敌,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先王与春申君? 两军谈不拢,只得再次陷入僵持,但楚国主力大军之士气,已跟着项燕低落的情绪一起,明显低沉了一截。 这时,楚王又接连发来诏令,命项燕勿再这般无用攻城耗费时日,该速速调兵前去颖水攻打桓猗。 项燕虽知这是一出昏招,却因族人受掣,无法以将在外不听君命而拒绝,只得无奈遵令引军东去。 所谓战机,便发生在这转瞬之间。 楚军刚调头离去,王翦便命四十万大军立刻全军出击,一路追杀楚军而去——他按兵不动数月,故意等项燕先出手,再继续按兵不动,等的正是这千载难逢的对方撤退之机。 以水道截杀敌军,这一招楚军虽善用,秦军亦未尝学不会。 项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的大军追上来后,竟将楚军一路往涡河逼退,但他手中这支大军并无舟兵,而眼下这天气,涡河亦尚未结冰,楚军无法踏冰而逃! 两军在涡河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决战,但眼下楚军从攻城之主动方,变为被围之被动方,士气已大大受挫,而秦军静待数日,终于等到最佳灭敌时机,却是全军士气骤然大振,一时之间,秦军斩敌无数。 但项燕仍不肯投降,他让人高举写着“项”字的赤色大旗,命令全军奋力突围。 原本,这场两军兵力相当的大规模决战,面对楚军的顽强抵抗,少说也要打上一两月,秦军才能彻底击败楚军。 但变故发生随着复仇的苗不嚭到来而发生,在他带着秦国数百斥候的大力流言宣传之下,今岁只等来空空的麦秆与黍杆的绝望楚国民众,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他们成为秦人,秦王便会用粮食,换走他们的麦秆黍杆做草料,让他们能安然度过接下来的饥荒困境! 而要尽快成为秦人、拿到粮食,他们便要助秦军消灭阻碍,让秦国顺利占领这片土地。 楚人自然是爱国的,他们甚至还因楚怀王客死异乡之事,对王族增添了几分忠诚。 可他们投以忠诚的王族,却并不爱他们。 去岁冬日,任播种官田的百姓们如何苦苦哀求,各处郡县长官仍是强令他们改了田垄间距——跟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庶民,从那时便恨上了楚王。 而他们心怀侥幸地盼啊盼,勤快地为禾苗浇水锄草,满心期待地数着禾苗结出的朵朵小花,只盼着它们能快些结成果子长大。 可他们最后绝望地发现,那些花儿谢了后,十之八/九皆未结出果子,这意味着,按君王之法种出的庄稼,只有往年之一成收成,而这一成收成中,他们还需缴纳六成税赋。 那位高高在上的楚王,却大发雷霆以“庶民偷奸耍滑,荒废农耕”之缘由,下诏砍死了寿春郊外数千庶民! 如今占据国中人口半数的官田百姓,对这个王族已生不出半分爱意,只有满满的恨意,这个王,要饿死他们全家老小! 如此一来,苗不嚭散播的流言,不啻于让陷入绝境的楚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即使他们并不知道这流言究竟是真是假,亦不得不去试一试。 若试了,秦王或许真会用粮食,换走他们收获的空杆;但若不试,他们便会活活饿死。 是以,当日夜奔波的斥候,将秦楚大军在涡河决战的消息散发出去后,千千万万的楚人,便扛着石锄木棒奔往涡河。 谁做这楚国土地的大王,对他们而言,关系这全家的性命。 他们要助秦王夺到这片土地! 随着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楚人加入,项燕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绝望圈套——他若命大军放弃抵抗,便背叛了国家君王;他若命大军继续与秦军决战,便不得不将刀戟,刺向恶狠狠扑来打他们的楚人! 可楚军舍弃性命保家护国,为的正是效忠君王、庇护百姓家人,又怎能挥刀杀这些楚国平民? 但楚人半分也未停下他们凶残的进攻,他们只知道,父母妻儿快饿死了,他们必须除掉楚军,助秦军早日攻下楚国,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早点得到传说中的粮食了。 这些百姓手上只有石锄,木棒,并无一寸铜铁,但他们有力气,有牙齿,揍不过就咬,咬不过就群殴... 最后,再也无法忍受楚卒与楚人自相残杀的项燕,主动提出了投降,唯一的要求,是恳求王翦看在当年曾与他有一面之交的份上,不要杀这些楚国降卒。 王翦大喜过望之下,当即便下令停战,并许诺,秦军绝不会杀半个楚国俘虏。 秦国眼下正急需劳力修路,这批楚军战力极强,正是干活的好手,他笃定王上高兴都来不及,岂会杀了他们? 两军签订盟约后,让王翦始料未及的是,项燕朝着涡河大喊了一声“天亡我,非战之罪也!王上,项燕虽降,却未叛国!”,便拔剑自刎而死,鲜血喷溅了周边一两尺之地。 在楚军的嚎啕大哭声中,王翦上前为他阖上了双眼,喃喃道,“项兄,你这又是何苦?” 随着秦国斥候将项燕自刎的消息传往各地,蛰伏许久的秦军支线偏师,开始以所向披靡之势逐个攻破城池——项燕之死,抽走了各地楚军的士气,他们再也无法满怀斗志斗相信,这场仗楚国能赢。 因为,连战无不胜的上将军项燕都败在秦军手上了,上将军降了! 而王翦在对满怀希望的楚国百姓郑重许诺,秦国朝廷一定会为他们解决口粮问题后,便率领大军冲向了寿春王城。 王宫中的楚王,在听闻项燕竟敢通敌叛国后,气得当日便命人将项氏全族灭门,连项燕三岁的孙子项籍亦未放过。 然而,无论他如何杀人泄愤,亦逃不过沦为阶下囚的命运。 在秦军攻破楚国王宫那个冬日,被捆绑着押送出殿的楚王,抬头留恋地看了一眼白皑皑的天空,这楚国来年的春色,寡人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秦王政十九年冬,秦军攻破寿春王宫,楚国灭。 ... 而同一时期的章台宫中,天天跟韩信望眼欲穿盼着好消息的明赫,正乖乖趴在父王怀中,睁大眼睛听五黑兴奋地讲解,少府工坊按仙界图纸造出的火炉—— 跟后世一模一样,圆盘、中空、有烟管排烟的火炉。 他买这图纸之时,还担心墨者造不出来呢,没想到人家能一比一复刻! 嬴政抱着小家伙,笑吟吟打量着摆在殿中的火炉,连声赞道,“五黑子真乃我大秦贤助也!有了此物,百姓便能以之烹饪食物...” 明赫急忙比划道,“父王,还可以烤火哦!” 这时,他突然听见系统嘀咕了一声,“项羽竟然死了?算起来他现在应该还很小吧,真有些可惜...” 明赫心头一惊,忙问道,“统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系统忙道,“宿主,我同事得了个显示历史名人寿命长短的光柱,我跑去围观了一下,刚好看到项羽的光柱灭了,同事说人死如灯灭,光柱灭了就表示他死了...” 明赫沉默了一瞬,按史书上项羽的性子,只要项燕是因秦军而死,他一定是会找秦国报仇的——此人心怀满腔不共戴天之国恨家仇,根本不可能被秦国收服。 再者,纵便项羽再有军事才能,父王恐怕也不会用他。 烧宫屠城灭族挖坟之仇,他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尚且为父王感到愤愤不平,何况是本来就生活在两千多年前的父王? 这时代之人,是何等重视祭祀与身后之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任父王再如何宽容大度,也定然难以释怀此事,怎会任由一个仇人在自己面前晃荡? 他对系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时空,再不会有寻我父王报仇的项羽了吧?” 系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是的宿主,你放心吧!” 说着,他又嘀咕道,“不过话说回来,秦国眼下有了这么多厉害的文武人才,倒也不差项羽一个,也没什么可惜的...” 第119章 秦王政二十年, 正月下旬,由于各处秦吏尚未就位,李信与桓猗便主动率领大军驻留楚地镇守, 由王翦率五万人押着楚王与令尹昭让回到咸阳,当然,上回攻秦而逃的景初及其族人, 也在这趟秦军俘虏之列。 唯有屈氏一族, 在族长屈附的早早谋划下,趁着当日秦楚两军交战混乱之时,已带着一万封地士卒, 逃往楚国南边的百越之地。 山高路远的百越诸地,比起楚国而言, 对中原列国更是无比神秘的存在。 而神秘,往往意味着暗藏未知的危险。 值此全军大胜之际, 行事稳妥的王翦, 自然不会为区区一个屈氏和一万楚军, 要带秦军南下冒险穷追不舍。 他知晓, 自家王上满怀雄心壮志, 秦国来日,定是要吞并百越之地的, 但时机绝不是现在。 再者,离开了楚国政权庇护的屈氏, 去了旁人的地盘上, 亦未必能再兴起风浪来。 嬴政听闻王翦请罪禀告此事后, 非但没怪罪他, 还当众称赞道, “百越之地山脉众多, 河道密布,非但地形比楚国复杂数倍,更有世人闻之色变的瘴气毒虫,我秦军若贸然追击屈氏而去,纵是未中对方引蛇出洞之埋伏,亦恐要遭受损兵折将之逆局...老将军行事果然稳妥!” 跪于殿中的楚王与昭景二族之人,不由暗暗将屈氏骂得狗血淋头,同是王族后裔,屈氏逃命却不带上他们?真乃冷血无情之辈! 他们边砰砰磕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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