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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按照秦律,秦军杀敌领功要过层层严格的监督流程:士卒五人为一伍,行连坐监督之法;所斩之首级,必须露出脖子根部的喉结,防止杀女性和孩子领功;战争结束后,还需在军法吏的监督下,暴首三日来验查伤口、喉结、发髻和头饰等,若杀良民冒功,不但无赏,还将接受重罚。 李斯最是清楚不过,眼下各国纵是占了他国之城池,待战事结束,最多也不过与该国商议、将城中老弱病残人口遣返回去,几百年来,并无诸侯会丧心病狂到下达屠城之令。(2) 想到此处,他急忙提醒道,“王上,若韩王确受人蒙蔽而不知情,这便意味着,有人已彻底撂开为君者仁义之底线,开始把毒计引向六国之平民,我大秦需得早做准备啊!” 蒙恬蹙眉道,“若果真如此,岂非与当年管仲以鹿制楚一般无二?两国争霸各凭实力,城中老弱之民何其无辜?如此赶尽杀绝之毒计,真乃禽兽之举!” 他坚信,自家王上来日纵是灭了六国,亦绝不会将六国之民赶尽杀绝,此举不啻于杀鸡取卵! 明赫忙问系统,“统子,你刷过这道历史题吗?我知道管仲帮助公子小白成为春秋霸主的故事,但以鹿制楚我怎么记不清了...” 系统忙在记忆库搜了一遍,念道,“是这样的,齐桓公想成为春秋霸主,首先要解决的敌人是最强大的楚国。于是管仲想出一条计策,让齐桓公派商人前往楚国,以千金之高价四处收购活鹿,楚成王非但不阻拦,还下令鼓励全国百姓制作工具加入捕鹿。” 明赫不解,“可是,楚成王难道就不担心,楚国百姓会因捕鹿耽误农业生产吗?” 系统叹息道,“因为楚成王认为,通过卖鹿给齐桓公,挣到的钱远比种地多得多,到时楚国手上有大把钱,还会买不到粮食吗?但他没想到,等年底颗粒无收、百姓无粮可食的时候,楚国拿着钱四处买粮食才发现,齐国早就将各国多余的粮食收购一空了!”(3) 明赫喃喃道,“原来如此,接下来齐国肯定不再花钱收鹿,也不肯卖一颗菽黍给楚国...” 系统忙道,“宿主真聪明,就是这样的,最后楚国只扛了三年就被打败了!除了这个,管仲还想出衡山之谋、服帛制鲁梁等类似的招数,一举击倒众多荒废农耕的敌国,被称为华夏最早的贸易经济战鼻祖...” 明赫前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便如今成了秦国的九公子,也无法真正将自己代入诸侯公卿的角色,他沉默了很久,咬牙道,“在这些阴谋之下,达官贵人们有余粮顶着,失去的只不过是富贵,可那些年年无一口余粮的百姓,却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现在这个想害南郡百姓种下熟种的人,却比管仲的心肠更歹毒百倍,恶贼子真该去死啊!” ... 但龙台宫中的赵迁却不这么认为,他命人将二十车熟菽种送去驿馆后,便早早散掉那场不欢而散的接风宴,来到月华殿中,在姜姬面前得意吹嘘了一番自己天衣无缝的妙计。 姜姬跪坐在赵迁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额头,含笑柔声道,“王上真乃世间最英明之君王,若能将此种依计送给山东四国,赵国必将不战而胜六国,在您的手上再现昔年鼎盛之状,真令人心驰神往之至啊!” 赵迁意气风发侧身将她揽入怀中,冷笑道,“眼下秦国之病急乱投医之乱象,皆源于寡人大义灭亲,牵头将那灾星孽障送给了出去,按照当日之约定,待灭秦后,我赵国之功劳最大,理应成为超然于山东列国之盟主,偏偏他们不安分,承了我赵国之恩情竟想着过河拆桥!” 姜姬娇笑道,“正是如此。那秦国暴君痴心妄想也就罢了,那昌平君竟敢两次三番让您献城给秦国,以为以王上之睿智,会看不出来他是想借秦君之手,趁机削弱我赵国实力...” 赵迁摸着她光洁的脸颊,笑道,“所以,相国再三以管仲削弱列国之计来劝寡人,要在灭了秦国之时,顺手将五国给收拾掉,届时,这天下只会存在一个国家,一个王族之姓氏,便是我赵氏之国!” 他又转而叹道,“可惜,眼下除了秦国与韩国,其余五国皆回绝了寡人赠送农种之事,哼,把我赵国当贼一般防着,可恶至极!” 姜姬忽然娥眉轻蹙,提醒道,“王上,可这菽种既然煮过,便与生种骤然不同,若被秦韩之人看出异常..” 赵迁再次得意笑着挑起她的下巴,“爱姬勿忧!寡人并未下令将它下锅炖煮成菽饭,而是命人装袋后,用沸水烫过几回再晒干,外观看去与生菽并无差别,寡人料定,他们绝看不出此种有异。” 姜姬顿时重新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奉承道,“王上之神机妙算,绝非妾之愚所能及也!” 待赵迁心满意足离开月华殿,姜姬这才面无表情地吩咐鸢找来绢帛,跪坐于案前,用左手写了几行歪歪斜斜的楚篆,封好后递给她,“让人悄悄送去给昌平君,此番交换的条件是...待六国来日攻进咸阳之日,他要替赵不喜收尸立墓,好生掩埋。” 鸢却不肯接绢帛,跪下压低声音劝道,“夫人,您勿要一错再错再犯糊涂啊!待赵国一统天下之时,凭王上对您的宠爱和愧疚,待您再生下一位小公子,定能获得比当今太后更尊贵的尊荣,亦能助姜大人他们更进一步,不如,奴帮您拿去烧掉...” “闭嘴!”姜姬红着眼眶低吼道,“他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腹中掉下的肉,你未曾做过母亲,又岂会明白我日夜煎熬的滋味!只恨当日未饿死他,亦未让那药毒死他,...我好恨,当日为何不让王上溺死他!” 若早早死了,这孩子便不会在秦国那暴君手中,日复一日忍受虐待的煎熬... 他出生那日,她原本已决心舍弃他,安心再生个孩子为家族谋利益——可谁知晓,一个素来冷静的女人做了母亲,原来会像发了疯一样,无法自抑地、日复一日惦记起那个小生命,无比清晰地记起他亮晶晶望向自己的乌黑眼睛,跟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挺翘小鼻梁,只觉得心中涌起无尽爱意。 在娘家和孩子之间,她心中的天秤渐渐朝后者倾斜,在得知赵不喜并未被毒死、而是顺利被秦国长公子抱回秦宫后,她便同意暗中为昌平君传递赵国消息——以换取他传来那孩子的消息。 每当她想到,秦王一旦知晓是赵不喜吞噬了秦国气运,不知要用何等酷刑让他生不如死,便会猝然从梦中惊醒。 当她从一封封咸阳来的密信中,得知秦王十分厌恶赵不喜,不但命人将他送去偏僻隐宫居住,还任由秦国公子公主虐待他之时,那个曾被她深深厌恶的孩子,早成了她锥心蚀骨的痛苦牵挂——他才三个月啊,她宁肯他早早死掉,也不愿这苦命的孩子活在世上,一生忍受天煞孤星命格的煎熬。 鸢急忙匍匐上前安慰她,“夫人息怒,奴不该多事的!奴这便拿去让人送出去,您勿要担忧。” 说着,她急忙接过封好的绢帛,匆匆迈着碎步走出殿门,只要自家主人能高兴起来,她什么都肯做。 姜姬慢慢坐回床边,翻出藏在被褥下赵不喜出生之日穿过的大红斜襟软绸小衣裳,捧在手中认真看起来。 远在赵国的她并不知晓,自己的孩子不但从未被秦王虐待过,甚至还是咸阳宫中,唯一能跟秦国长公子待遇相同而无人嫉妒的孩子——谁让他是人见人爱的可爱聪明崽崽呢。 姜姬甚至做梦都想不到,这会儿,秦王正温柔地抱着他亲自喂完一碗羊乳羹呢。 今日章台宫侧殿的餐桌上,出现了两道往日不曾出现的新菜:豆腐菠菜汤和肉羹炖葑。 其中,菠菜苗是明赫先前得到的赠品,如今已长成嫩苗,虽是用来留种的,但治粟内史仍是特意采摘了一些送给君王品鲜。 而葑这种植物,明赫前世只在诗经中见到过,“采葑采葑,首阳之东”,当时,他压根不知这是一道菜,直到今天看到宫人端上来,才恍然大悟——原来葑就是前世曾在网上见过的蔓菁,其根叶形状都与白萝卜十分相似,但远不如白萝卜细嫩多汁,后世通常丢弃其叶,将大头根部切来腌制榨菜。 而现在,摆在君王面前的葑,却是连叶带根放在陶器中炖烂的,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都好不到哪去,明赫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同情地看着嬴政和扶苏,愁眉苦脸想道, “每天看着父王这一国之君,吃穿住行都比不上后世老百姓的小康水平,我这心里真着急啊!君王尚且如此,百姓的食材只会更贫乏无助...不行,既然有新的机会,我得赶快找机会帮父王灭掉其中一国,看看究竟能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奖励...如果可以一步到位解决农业问题就好了,老百姓餐餐都能吃上白米饭,餐桌不时出现鸡鸭猪牛鱼,父王和扶苏也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我也总算是达成一个小目标了...呸呸呸,我这福星倒霉蛋,偏偏就遇到这么个黑心商城,涨价涨价我让你再涨...”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自己的念叨,一些奇怪的画面,开始出现在嬴政父子的脑海之中:许多短发异服的男女老少,分别坐在不同的餐桌前,捧着精美的餐具,尽情享用着一碗碗雪白的稻米饭,每一家的餐桌上,都摆着色彩斑斓的精美菜肴,除却那些做法更诱人、一看便喷香的鸡鸭鱼肉,还有许多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菜... 扶苏低头看了一眼陶碗中褪去外皮的白米饭,父王说,它是列国之中最好的粮食,只有王公贵族才可享用。 在五黑前些时日发现、大石磨可以将小麦磨成雪白的面粉之前,诸国之人早就认定,五谷之中,白生生的稻米饭最为软糯香甜。 然而,大秦虽有关中千里平原,又有九水十八池环绕,本是耕采丰美之良地。 可坐拥众多河流的秦国,早年间并未依靠本土农业成为富庶之地,盖因秦国无灌溉之沟渠利用河流,而秦岭以北又雨水太少,饱受旱灾之苦,所以,秦人历来最崇尚水德水运。 关中除却关南河谷,并无太多优质水田,历来以耐旱耐贫的黍谷为主要耕种作物,老百姓日常食用的,多是只褪去第一层外壳的粗糙黍米粥饭。 所以,先前韩国以疲秦之计,送来郑国修筑一条联通诸条水系的沟渠时,嬴政虽知他是间者,却也大度地宽恕了对方,还以他的名字命名郑国渠,皆因此渠于关中而言如同天降的甘霖,大大提升了农地灌溉的便利性,让关中农业创造出亩产一钟之功绩。 但秦国在尝试小范围试验后,立刻放弃了在关中大规模种植水稻的梦想,改而大面积种植产量比黍谷高出数倍的小麦。 原来,除却灌溉之水源,温度与土壤也会大大影响水稻的产量,在秦岭以南的巴蜀平原,在李冰父子都江堰的灌溉之下,成了大秦眼下最丰饶的水稻产区,亩产可达四石,可同样的稻种快马运来后,播撒在秦川大地却只能亩产两石——秦国着实无法承担粮食减产的风险。(4) 而巴蜀之地距离咸阳路途遥远,又多山多陡坡,并不良于车马同行,一路运来抛洒无数,便是咸阳宫中,稻米饭亦非日日都能吃上的,有时需以精舂的黍米为主食。 扶苏夹了一口菠菜苗,鲜嫩清甜,还有一种葵没有的淡淡香味,他珍惜地慢慢嚼着,暗道,“神画中莫非就是仙境么?那些神仙想必亦非大官,他们的吃食真比父王的午食还丰盛许多,真令人万分羡慕...小九若是长大了,会因不喜秦国的食物而回仙界么?我好想快点长大,帮大秦种出很多很多好吃的,让小九安心留下来...” 嬴政却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人就是明赫口中的“后世老百姓”,这并不是仙界,而是上回那般预示未来的画面,这世间,竟有一个地方的物资会丰盛到如此地步,让庶民皆能吃上比他这君王更奢侈的菜肴! 如此令人神往的煌煌盛世,若非亲眼所见,他是定不会相信的。 再者,明赫所提灭六国与奖励之事,莫非便是他此番下凡转世之任务?完成任务后,他会离开吗? 他暗道,“吾儿勿要着急,待南阳郡宁腾捷报传来,寡人便要伺机将六国逐个击破,想来,至多不过十年之间,天下便可尽归于秦。届时,望吾儿还愿留在大秦,亲眼看着寡人将这天下变成你想要的治世...” 大争之世过后,我大秦当有大治之盛世! 第36章 数日后, 一封盖着秦王印玺的密信,秘密送至南阳郡衙之中,假守宁腾看完信,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暗感慨秦王确实足智多谋,以本国君王之蠢, 便是五匹马拖着亦赶不上半分。 嬴政君臣先前的猜测没错, 宁腾此番密谋降秦以换菽种,确是一位能吏在韩国的走投无路之举。 宁腾出身韩国望族,从未躬亲于田间农事, 按理说,他原本并不会知晓, 朝廷今冬发下来的菽种有问题。 但韩国自推翻申不害变法新政后,官场便频频出现官员拉帮结派、随意提拔任免下属之举。 如此一来, 秩比二千石的南阳假守的宁腾亦不能免俗, 为弥补自身不懂农稼之事的缺憾, 便提拔了一位庶民出身的门客为郡丞, 专门辅助自己处理各县乡呈上来的事务。 而那位张姓郡丞平日办事虽勤恳, 却有一个早年间挨饿养成的习惯——无论收粮还是收种,皆会暗地抓一把藏来生吃。 正是在这般机缘之下, 半夜吃出菽豆不对劲的张郡丞这才惊恐万分,再顾不上掩饰颜面, 连忙将事情竹筒倒豆一般如数禀告给宁腾——菽豆是煮过的, 虽未熟透, 却已是农家日常舍不得柴薪的半熟之豆, 是绝不可用来播种的! 宁腾亦是震惊不已,即刻命人装上一袋豆子, 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新郑王宫,欲向君王禀告此事。 哪知待他进宫后,在那宠臣姬槐的百般阴阳怪气挑拨下,韩王一口坚称此菽乃赵王所赠之高产优种,绝对没问题。 宁腾只得当堂抓起一把菽豆嚼碎咽下,以向君王证明,若此豆是生的,以自己世家子弟的出身,绝无可能将之下咽。 偏生,那奸贼姬槐也跟着尝了一粒菽豆,随后便吐了出来,一口咬定此乃生种,绝非熟豆! 无奈之下,宁腾只得恳求韩王亲尝菽种以辨生熟,却引来韩王怒不可遏的一顿训斥,不但下令将他逐出新郑王宫,还扬言,过些日子要撤去他的假守一职。 回南郡的路上,宁腾在风雪中愤怒疾驰着骏马,不断回想起韩王那句“便是此菽真乃熟种,无非也就是来年寡人国库的之中,少了些税粮,你这大胆佞臣,竟敢让寡人生食低贱之菽豆,看来这假守之位你是不想要了”,一时只觉心寒不已,满腔炽热振兴韩国之心,尽数在寒风中逝去。 当初三家分晋之时,韩国土地本就最为狭窄贫瘠,又多山多石,五谷之中不产稻不产谷,唯最不挑土壤肥力的菽豆种得最多,韩国百姓日常所食,左不过是豆饭糟糠,吃得甚至还比不上律法严苛却农耕强盛的秦民。 韩国今岁遇上大旱,本就粮食减产许多,这昏君不但不救灾,还数次下诏要求各郡如数征税,劝百姓“再忍忍”,如今,他连粮种都不肯拨付给郡县春耕,偏要拿赵王“好心”赠送的熟种,来害大伙来年继续连粗糙的豆饭都食不上… 宁腾不怕被撤职,只怕等到果真颗粒无收之际,昏君又会将南郡饥荒一事怪在自己头上,推自己为替罪羊平息民愤,继而赔上宁氏一族之前途与性命。 他一路上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那位有大才而被昏君荒弃数十年、最后反被抄家除牒的韩非,又比如同样有大才,却被君王以“年龄太小”为由、拒绝起用的前相之子张良… 所以,他几乎是一回到南郡便做出了决定:小罚则受,大罚则走,连王叔韩非都被他逼得反目事秦,我宁氏又岂能白白为这昏君殉葬? 至于朝中热议的所谓“灾星已吞噬秦国气运”一事,宁腾并不太相信,因南郡紧邻秦国之故,他前几日曾暗中派心腹前往边境查探,发现秦人竟兴高采烈从山中挖一筐筐黑石! 他当日前往新郑王宫之时,本欲顺道禀奏此事,但被韩王一通怒骂之后,他立刻改了主意,与其被君王视为唱反调之奸臣,当场杀而后快,倒不如不再管分外之事,韩国之朝堂,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悄悄瞒了下来。 但他揣测,世间庶民本就活得艰难,岂会冬日上山服杂役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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