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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每年沈菡见命妇的时候,总有些不死心又不长眼色的贵妇跑来推销自家亲戚。偶尔还有那自觉辈分高,不怕死的宗室女眷,意有所指地说些‘贤惠’‘不妒忌’的小话。 今年统统不见了。 沈菡瞧着她们望过来的眼神和表情,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反派’,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那种。 太后虽然不知内情,但瞧着这难得的场面也觉得有趣:“这才对嘛,你是皇后,脾气硬一点儿怎么了?往日你就是太好脾气了,惯得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竟还敢说道到你的面前来。” 太后可烦这些人总是在她的宫里和皇后说这种事,好像她做婆婆的一定会给她们撑腰,逼着皇后给皇帝纳新人一样——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吗?放着儿子儿媳的孝顺不好好享受,专去干这种讨人嫌的活儿? 当时太皇太后去世前就专门把她叫到榻前嘱咐了:“宫里头的水深着呢,你没什么心眼,也看不明白这些事,所以万万不要掺和进去。皇帝是个宽厚的,只要你安安稳稳老实待着,他是不会薄待你的。” 太皇太后说皇帝主意正,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在他手里牢牢攥着呢,谁想惹事必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做什么事,那都是心里盘算好的,后宫里头宠谁不宠谁,那也得皇帝自己说了算。” 太皇太后让她一定要牢牢记住一点——永远不要妄图干涉皇帝的决定。 只有这样,她这个太后才能坐得稳,坐得舒服。 太后旁的本事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她听她的话,本分地在屋里待着,皇上不用‘太后’,她就不上前凑热闹。皇上需要‘太后’了,她就好好配合。 太皇太后去了,她还是听她的话,只和皇帝喜欢的人亲近,再不多管闲事的。 紫裳扶着沈菡从宁寿宫出来,忍不住叹道:“太后娘娘真是难得。” 戏文上说,这女人一旦当了太后,总忍不住要伸手弄权,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为此掀起了多少风波。 何况自古婆媳是天敌,像当今太后这样不给儿媳妇找事,还向着儿媳妇说话的好婆婆,真的很少见呐。 “是啊,娘娘慧心,是咱们的福气。” 能在宫里安稳这么多年,太后自有她的生存智慧。 紫裳扶着主子坐上车,将车中捂着的熏笼拨开,将熄未熄的炭火重新烧起来,车里的温度开始回升。 她从鹿皮包裹的金壶中倒出一杯热奶茶递给主子,让主子暖暖身子,又从旁边嵌在底座中的储物格中拿出两盘点心摆上。 一切安排妥当,紫裳这才把车窗开了条缝吩咐车外的侍卫:“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从宁寿宫到承乾宫并不近便,闲来无事的主仆二人边磕瓜子边聊天,不免又说起刚才在宁寿宫的场景。 紫裳虽然欢喜这些人不敢再惹主子心烦,但心里却也有点儿担忧,害怕外面的传言太过,损了主子贤良的名声。 沈菡摇头:“贤良不贤良的倒没什么要紧,我又不靠‘贤良’吃饭。” 不过瓜尔佳氏这个人也确实不好处理。 这事沈菡之前和玄烨商量过:“咱们如果继续关着瓜尔佳氏,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是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叫对面两家发觉他们已经知道了吗? 玄烨却道:“实则虚矣,虚则实矣,若无打草惊蛇,后面咱们还怎么引蛇出洞?” 瓜尔佳氏包括她身后的镶红旗瓜尔佳一族,都是一枚十分好用的棋子。用得好了,有一箭双雕之效。 他洋洋洒洒、七拐八绕地把其中的各种盘算解释了一通,差点儿把沈菡给绕晕了。 总结下来大概就是要用瓜尔佳氏的消失吓一吓赫舍里家,让他们老实呆着,之后再把她悄悄送回东北,再用东北的瓜尔佳一族玩个反间计之类的盘算吧。 沈菡也不明白他具体是打算怎么操作,反正听起来就挺累心的,她还是不操这些闲心了。 ——赫舍里家,自求多福吧。 不过这么一来,瓜尔佳氏悄无声息消失的锅就只能她来背了。 回到承乾宫,沈菡佯装不高兴地趴在玄烨背上撒娇:“哎呀,我现在在外面的名声都快成红颜祸水加母老虎了。” 她捧着脸看玄烨:“明明我以前努努力,还是能往‘人美心善’的方向靠一靠的~” 人美心善? 玄烨忍不住笑了,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不过见菡菡神情促狭,就知道她根本没把外面的言论放在心上,玄烨回头捏了捏她的脸蛋,逗她:“母老虎不好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朕畏妻如虎,活生生的美人叫皇后给打跑了,万岁都不敢说一句话。恐怕以后再没人敢打朕的主意了。” “哼哼~” 这一点当然是很好啦,沈菡斜睨了他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挺遗憾?” 玄烨搂住她轻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我哪里敢呢……” 第264章 更新 今年这个年过得还算安稳, 赫舍里家果然如玄烨所料,因为瓜尔佳氏不见踪影,做贼心虚, 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隐忍,悄悄观望。 没了赫舍里家的支持,只凭钮祜禄两兄弟, 孤立无援,自然更不敢冒险。前朝风平浪静, 一场风波消匿于无形。 而沈菡自从和玄烨说开后,感觉天也蓝了, 水也清了, 冬天也不冷了, 连惠妃脸上的皱纹都变得顺眼了一些。她整日乐呵呵的, 和谁说话都弯眼睛, 连带着身边人也跟着开心起来。 紫裳私下里和青桔里聊起来,都替主子高兴,往年每到选秀, 主子总要闷闷不乐好久, 连带着她们也跟着紧张, 今年能有这个结果,真是太好了。 青桔到了年纪, 马上就要出嫁了,主子在宫中地位这样稳固,也叫她对出嫁后的日子更有信心了。想来有主子撑腰, 婆家也不敢来欺负她。 紫裳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这几年主子身边的宫女陆陆续续都开始出嫁了, 提拔上来的新人虽然懂事听话,但终归不是一起长起来的姐妹。 “你们都嫁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其实你要是想嫁,和主子说一声,我看主子不会勉强留你的。” 虽说紫裳早年立誓不嫁,但沈菡又不是个刻薄人,当初给青桔找婆家的时候就问她来着,有没有改主意?想嫁的话就一起。 倒不是沈菡觉得女人就一定要嫁人,问题是这是在古代。哪怕是现代女性,做出单身、不婚、丁克的决定,尚且要承受巨大的社会和心理压力。在这里,纵使紫裳有她庇佑,想走这条路也是极难的。 紫裳或许有过一丝迟疑,但犹豫了几天还是拒绝了。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就是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主子在哪她在哪,在她的心里,主子身边就已经是她的家了。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家,实在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沈菡也没有勉强,只是告诉她如果哪天改了主意,随时告诉她。 开开心心地过完年,又该换季了。 今年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都要嫁进来,内务府为了筹备这三场婚礼忙得团团转,绣娘都有些不凑手。 听说宫里庶妃们换季的衣裳都被针线房排到后头了,得先紧着婚礼和福晋们的嫁妆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沈菡有自己的针线房,也没人敢误了皇后娘娘的差事。 沈菡在屋里看着针线房上午嬷嬷们给雅利奇量身。 雅利奇前日拿出衣箱里的旧衣试了试,不好意思地来找沈菡,带着点儿羞赧小声道:“额娘,胸口好紧。” 沈菡低头一看——闺女长大了啊! 沈菡让雅利奇的宫女把往年的衣裳全翻了出来,发现去年的衣裳放在她身上小了不是一点半点儿,上衣穿上直接到腰,氅衣已经缩到了脚踝以上。 沈菡摸摸闺女已经不见婴儿肥的脸颊:“不要紧,这是要开始窜个儿了,我们雅利奇是个大姑娘了。” 她转头叫来了雅利奇身边的大宫女白杏,问她雅利奇有没有来葵水。 白杏犹豫了一下:“正月初五那天夜里,公主夜里醒过一次,说是小腹有点儿疼。” 白杏当时要叫太医,但雅利奇觉得已是深夜,沈菡和玄烨正在殿里休息,她自觉没什么大事,可能躺一会儿就好了,所以不想惊扰父母。 最后也确实只喝了两盏热茶就缓过来了,白杏见雅利奇不多会儿又睡熟了,就没坚持。 沈菡微微蹙眉:“那这两个月还有别的症状吗?衣物上可有污渍?” 白杏想了想,摇头,暂时还没有别的异常。 “那你们这几个月要盯紧一点,一旦有情况要及时和我说,也要注意公主的情绪,不要吓到她。” “是,奴婢记下了。” 沈菡也找机会和雅利奇说了说女子葵水和生理期发育的事情:“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你成长的标志,不要有心理负担。” 古代有许多人会将女子的葵水视为不洁、不祥之物,甚至有的女子受此观念的影响,也会这样认为。 但其实这明明是天地阴阳的规律,何必羞于启齿,甚至以此自污。 侧殿里,针线房的嬷嬷拿着尺子量完,问沈菡公主今年的衣裳要不要再多放一些余量,好遮一遮身体的曲线。 ——这也是现在奇怪的一个穿衣习惯,成年女子的衣裳一定要肥肥大大,把女子的曲线遮的一丝不露才叫好看。 明明汉唐时期女子的穿衣都以曲线为美,千年之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笑。 结果沈菡还没来得及说话,雅利奇竟然先反驳了嬷嬷的话:“我不要那样的衣裳,就照着额娘往日的衣裳做就好了。” 沈菡的衣裳都是自己改的款式,大多还是福格听她讲了以后改进设计的。 和宫里的旗装不同,沈菡的旗装在设计时加上一点儿旗袍的感觉,修身、收腰、有各种款式的袖子、花纹或繁复精致、或极简淡雅,非常好看。 当然这样的打扮在宫中是比较特立独行的。 在沈菡只是个小格格的时候,她只有面见玄烨时会在斗篷下穿这种衣裳。 后来,随着她越来越得宠,穿衣裳不必害怕了,偶尔也会穿着出门。后宫妃嫔有人后悄悄去针线房打听,想在私底下偷偷效仿,也有人在背后骂她心思不正、不检点,尽想些花哨勾引皇上。 不过沈菡不在乎,等她成了德妃、德贵妃,她穿什么就更没人敢指摘了。 也不是没人想学着她这样正大光明地把收腰的衣裳穿出来,但对于一个纯粹的古代女子来说,要改变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观念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她们心里始终觉得这样的衣裳‘风情’太过,不合‘娘娘’的身份,不够规矩,私底下可以穿给皇上看看,穿出来的勇气却半分没有。 但雅利奇不在乎这些,她就觉得额娘身上的衣裳才是最好看的,其他人穿的那是什么呀,麻袋一样。 她现在是大姑娘了,她也要穿这样漂亮的衣裳! 嬷嬷看沈菡,沈菡瞧了瞧雅利奇,点点头:“就照公主说得做吧。” 她当着雅利奇的面没有多说什么,但一回屋看到玄烨就忍不住了,把屋里人都赶出去后,沈菡着急道:“怎么办?我看雅利奇好像有些奇怪!” 玄烨不解:“怎么奇怪?” 她开始注意爱美和穿搭了啊! 沈菡刚才悄悄端详了一番,这才发现她不仅画了极精致的指甲,身上竟然还用了香露!隐约间有一股子百合花的清新香气。 沈菡:“往年那么多的花露一匣匣拿给她,你什么时候见她用过?就是法兰西的香水,她都只当个玩具玩,可现在她竟然连头发都香香的。” 都怪她这些日子太忙了,竟然忽视了女儿的改变,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玄烨觉得她有些太敏感了,女孩子到了年纪爱美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沈菡和他说不明白,女孩子也不是无缘无故开始爱美的好吧,必定有个原因。 沈菡凑过去小声道:“我怀疑……她是不是开窍了?” 会是谁呢……想来想去也没别人了,是策棱吗?小女孩想来一场青梅竹马的早恋? 玄烨不明白菡菡为什么这样纠结,动心开窍了不是正好? 策棱原本就是他们看好的额驸,要是雅利奇自己也喜欢,那更是天作之合。 与相爱之人结合的婚姻,才是最美满的,玄烨希望雅利奇也能拥有这种美满。 沈菡犹豫道:“说是这么说,可万一策棱不是真心的呢?” 雅利奇是公主,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一个人动心,可以任由自己陷下去。可是策棱的成熟远超他的年纪,他有那么多的考量、顾忌。 当雅利奇喜欢他有七分的时候,他可能只有三分或是更少,但他如果想借着雅丽奇的身份谋利,却可以表现出十分甚至更多,以此迷惑雅利奇。 他们的感情和地位是不对等的。 沈菡:“要是雅利奇只是一般喜欢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那我不担心雅利奇。可恰恰是动了真心,我反而怕她受伤害。” 真心被愚弄,还不如守住本心过清净的日子。 玄烨听完却是一笑,揽着沈菡的腰将她拉到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开始不对等又有什么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只要有心,有些防备,终有一天会被卸下;有的人,终有一天可以得到。单看有没有那个耐心和坚韧,有没有那么爱那个人。 沈菡看着玄烨的笑容眨眨眼,品了品这两句话……突然释然地笑起来,缓缓依偎进他的怀里。 “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有权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是物质还是感情,他们都有资格成为积极主动的那一方。 这并不羞耻,也不可怕。 她应该相信雅利奇,相信她的女儿,终有一天,她一定也会有足够的坚韧和勇敢,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 玄烨和沈菡今年在紫禁城呆的时间格外久。 一来出了之前的事,玄烨需要重新整治紫禁城的防务。二来,今年要为三桩婚事做准备,沈菡手头也有不少宫务要处置。 距离五月太子的婚仪没几个月了,毓庆宫那边一应的摆设、家具、铺宫都要开始换新,胤祉和胤禛的院子也要重新布置,里里外外都是事。 沈菡要一项一项核对内务府的折子,再用玄烨的印鉴批复,内务府接到批复,着手办理,期间还要与三位皇子院里的人进行无数次扯皮。 这块青砖上有条裂缝,大喜的日子,未免不吉利,三阿哥的太监去营造司一说,营造司就得赶紧带着工匠过去换一下。 那条床帐的颜色怎么不像大红像水红,福晋的屋子怎么能用水红呢?针线房收到阿哥所嬷嬷的质问,吓得赶紧找出一匹合适的新料子重新赶制,婚仪用的东西,少了一件都不行。 毓庆宫连带阿哥所里狼烟动地,每日进进出出都是内务府的人。 胤禛嫌他们吵得慌,不得不搬着东西去胤祥的院子住,盼着能早点儿回园子清净两天。 沈菡正在验看毓庆宫的铺宫清单,听他们两兄弟聊天,随口接道:“回园子也清净不了,横岛和无逸斋比宫里动静还大呢,你们那屋子,连漆都要重新上,不到福晋进门的那一天,估计收拾不完。” 说起来阿哥所那边还算好的了,至少胤禛还能去兄弟那里住一住,毓庆宫才是真的忙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里本就狭窄,太子后院的人口又比一般人多,前前后后的屋子都快占满了。 这次内务府重新修整毓庆宫,暴露出了一个新问题——毓庆宫有些不够住了。 毓庆宫的前院是太子办公见人的地方,已经占去了整个宫苑的大半。 后院里,太子现在有两个正经的侧室,四个出身包衣的格格,每个人连带着伺候的宫女,少说也得占下一室一厅吧,哪怕两人共用还是二室一厅呢。 还有一个金贵的庶长子,连带伺候的太监嬷嬷好些人。 玄烨翻出毓庆宫的舆图来看了看,当初选这个地方主要是为着太子年幼丧母无人照料,离着乾清宫近便他好看顾,如今一看是有些狭小了。 沈菡指着紫禁城北侧阿哥所的位置:“不单是毓庆宫,现在看来阿哥所地方也不是很宽敞。” 下面的阿哥陆续都长起来了,以后也要娶妻生子,后院的人会越来越多,单凭东五所的屋子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玄烨又翻出东所的舆图,还真是,阿哥长大后身边的伺候人就不只太监和嬷嬷了,林林总总一大家子,怎么说每人也得有个三进院子,才勉强能住得敞亮点儿。 最后玄烨对着紫禁城的舆图琢磨了半天,把奉先殿东南方的南三所圈了出来,这里左边靠着御茶膳房,右边就是太医院,作为阿哥居所也不错。 他觉得可以重新把东五所和南三所扩建一番,给太子和其他阿哥居住。 玄烨想的是以后在宫里的时候,毓庆宫可以作为太子办公的地方,南三所划出一所,单独给太子的家眷和子嗣居住,剩下两所分给其他人。 “现在修有些来不及了,不过可以先扩几个园子,免得太子妃嫁进来后不够住。” 太子妃嫁进来,肯定是随着太子走的,但太子其他的妾侍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还能随着太子住去畅春园了。总得在紫禁城给安排个差不多的住处。 “行,那我这就和营造司说,让他们先紧着太子这边拾掇。” 忙忙碌碌终于把太子婚仪的事情梳理得差不多了,永寿宫又突然递了帖子过来,说想过来请安,问主子娘娘有没有功夫。 沈菡看了看帖子,不是僖贵妃的字迹,应当是嬷嬷代的笔:“僖贵妃能出门了?” 僖贵妃的身体虽然每天都在恢复,但底子还是有些虚弱,不过黄升说了,菌菇虽有毒,但好在终归不是毒药,好好调养,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妮楚娥只是单纯,但并不傻,很明白这次死里逃生是因为谁的缘故,所以刚能下地就带着胤俄过来道谢了。 沈菡看她面色苍白,整个人暴瘦到脱相,丝毫没有往日娇艳明媚的样子,赶紧道:“不必多礼,坐着说话吧。” 妮楚娥却很坚持,在胤俄的搀扶下硬是蹲了一个全福礼:“多亏了主子娘娘尽心尽力,我才得以保下性命,此礼不可废。” 她自己行了全礼不说,紫裳扶她坐下后,胤俄又端端正正跪在沈菡面前,恭敬诚恳地三叩首:“儿臣谢过皇额娘救母之恩。” 男儿有泪不轻弹,胤俄直起身后却已是眼眶泛红,看得沈菡心中酸涩。 哎,也算是一份功德,保下了一条人命,老十也不用失去额娘,万幸。 妮楚娥话中尽是真挚的感谢:“胤俄年幼,什么都不懂,人又莽撞,这次若不是娘娘和四阿哥悉心护佑,恐怕他要吃个大亏。” 她是真心实意来道谢的,他们母子的身份在宫中和前朝其实一直有些敏感。 皇上碍于钮祜禄家,待他们既不能太厚,也不好太薄,不能过于重视,也不能过于轻视。 这样轻不得重不得的处境,让胤俄渐渐成了宫里一个比较尴尬的皇子。 上有身份更贵的太子,更受宠的四六阿哥,下面有年纪更小的十一阿哥。胤俄明明文武都不算差,可在皇上那里得到的关注甚至还比不得出身低微的八阿哥和淘气的九阿哥多。 逼得儿子只能跟在两个哥哥的后头打转,免得自己一个人太孤单。 难得皇后愿为胤俄费心周旋,妮楚娥心中不知多感激。 两人闲话了几句,沈菡看僖贵妃现在说话声气仍有些虚弱,时不时还会揉一揉额头,听太医说像是留下了一点头疼的后遗症,嘱咐她小心将养,尽量还是少出门。 “太医说你这身子需要悉心调养,我这里有几副食补食疗的方子,是早年太医院开给我调理身子用的。我吃着还不错,也不知对不对你的症。回头我叫人送去永寿宫,你寻太医看一看,若是合适,缓着些补补身子,若是不对症,叫黄升再给你诊个脉,另开一副方子。都说三分治、七分养,不要怕费功夫,要是缺什么药材,只管叫人来承乾宫取就行。” 妮楚娥收到关怀心里自然暖融融的:“是,多谢娘娘。” 两人说完沈菡又转向胤俄:“对了,我已经和你阿玛说过了,准你在宫里在再留一些时日,好陪陪你额娘。” “真的?” 胤俄忍不住激动起来,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额娘,正不知该如何与阿玛说呢:“多谢皇额娘!” 送走僖贵妃和胤俄,紫裳过来收拾茶具:“奴婢看僖贵妃经此一事,人看着比从前沉默了许多。” 僖贵妃以往是个一眼望到底的人,为人单纯,没什么心机。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得一些话在宫里这个场合不太合时宜,所以在一切大场合中一向很少开口。 但沉默和沉闷是两码事。 往年贵妃单独过来请安回事,性子看着还是挺开朗的。 沈菡看了看僖贵妃送来的八样精致合宜的表礼,有些感慨:“生死关头上走一遭,总会有些感触的。” 紫裳想了想:“主子您看,僖贵妃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僖贵妃中毒的真相玄烨并没有外传,慎刑司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慧姐偷盗,被贵妃责罚后心生怨恨,所以下毒报复’,事情就这样草草了结。 这个结果当然没人信,奈何皇上皇后对此讳莫如深,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该再多加探寻。 至于钮祜禄家的两兄弟,玄烨大约存着些别的盘算,暂时没有动他们。而前朝赫舍里家因为瓜尔佳氏消失选择按兵不动,没了他们的支持,单凭法喀和颜珠自己,不敢也没能力给皇后和承恩公泼脏水。 僖贵妃天真,但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在公府里头待过的,到底有没有探出些根底,谁也不知。 更何况,慧姐伺候了僖贵妃那么多年。 “算了,事情已经了了,多说无异,大家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第265章 指婚 天气开始一天天回暖了, 快要春暖花开之时,玄烨和沈菡终于料理完紫禁城这一堆事情,开始收拾行李, 准备万寿结束之后就回畅春园。 而在两人离宫之前,拖了好久的秀女大挑结果也姗姗来迟。 不出众人预料,皇上果然没有留下秀女。从紫禁城发出来的第一道指婚圣旨,就是给钮祜禄家的——颜珠的女儿钮祜禄氏, 被玄烨指婚给了五阿哥胤祺,为嫡福晋。 彼时法喀和颜珠已经在家中担惊受怕了两个月, 一边暗恨赫舍里家翻脸不认人,一边心中同赫舍里家一样, 做贼心虚, 怕被皇上查出端倪。所以这些日子两家人连门都少出, 年也没过好。 这封迟来的指婚圣旨对两兄弟来说宛如救命稻草, 叫他们喜不自胜! 虽说五阿哥的生母宜妃早已无宠, 本人在阿哥中也不算出众,但这张圣旨足以证明皇上并没有查到什么,这简直比女儿被指为皇子福晋还要令颜珠高兴。 法喀虽只是做伯父的, 但仍然激动地难以自抑:“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家里出了五福晋, 颜珠就算是皇上的自家人了,不管曾经犯下过什么, 有了这道免死金牌,皇上也不会追究太过。 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啊! 兄弟两个当晚就忍不住在家里摆了席,喝得酩酊大醉, 明着是庆贺家中喜事,暗地里却是在庆幸劫后重生。 颜珠拿着酒杯对法喀道:“大哥, 赫舍里家对咱们不尽不实,咱们以后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尤其是嫂子赫舍里氏,都嫁到家里来了,心里却更向着娘家。 “知道了,不过你嫂子也不是有意的,娘家那边的事也不可能叫她都知道,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颜珠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不过他面上没再多说什么:“大哥说得是,都是自家人,我哪里会记嫂子的仇……” 选了钮祜禄家的女儿做五福晋,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皇上对宜妃和五阿哥是极其看重和厚待了。 宜妃对这个儿媳妇的家世样貌都很满意:“没想到皇后这样大度,竟没有将钮祜禄氏留给六阿哥?” 嬷嬷:“也许万岁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怎么说咱们也名义上也是在太后膝下抚养的。” 宜妃摇摇头:“皇上是孝顺太后,但太后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可能抵得过皇后,指婚这么大的事,皇上必定会先紧着皇后的意思来。” 要说皇上是更看重胤祺还是胤祥,便是宜妃这个亲娘,都不敢偏着胤祺。 六阿哥出生的时候,皇后已经十分受宠了,皇上都快要长在永和宫了,天天见、夜夜见,这等手把手带出来的父子情分,胤祺怎么比得过? 何况六阿哥现在还是嫡子。 说起来宜妃还奇怪呢,钮祜禄氏家世人才这样好,既然没有留作内廷主位,皇后怎么不指给自己儿子呢? 剩下的秀女中可没听说有家世人才强过钮祜禄氏的了。 宜妃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总归是一件喜事,她让嬷嬷精心准备一份礼:“往承乾宫送份帖子,若是主子娘娘有空,明儿个咱们去请安。” “是。” 承乾宫里,沈菡把上上下下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临走之前倒是还能空出一点时间,便想着见一见六宫主位,把宫里的事情嘱咐一二。 她盯着宜妃这封帖子想心思——紫禁城没有大神震着,时间久了总是难免出问题,要是六宫主位都能强硬一些,多上点儿心,好歹能盯着别出什么纰漏。 不过她身边现在只有福格和荣妃可用,端嫔这几年养好了身子,精神振奋不少,看着也有效忠的意思。 但她的家世和威望太低,又没有子嗣傍身,顶多也就是能帮福格打打下手,没办法独当一面。 僖贵妃身子不好,她又是贵妃,身份特别,真站出来把控紫禁城,四妃只能俯首。时间长了,叫外人看来难免有点儿和皇后打擂台,‘双头政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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