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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娘恩惠,有幸一品永和宫的花糕,当真是滋味极好。所以如今得了新式花糕,赶紧送来请娘娘尝尝。 姑姑:“不敢与主子娘娘处的吃食比肩,只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儿心意。” 随着花糕送上的还有数件精致的节礼,一看就不是宫里的物件,想是宜妃特地寻来的。 沈菡瞧着这两盒与当年样式极像的花糕,心里多少有点儿复杂。 她和宜妃早年的关系还是挺客气的,那会儿她只把后宫的妃嫔当成同事,谈不上什么心里舒服不舒服的,宜妃主动亲近,她也不好给人一个冷脸,两人就不远不近的处着,年节见到面也会聊个天说说话。 ——宜妃八面玲珑,跟她聊天还是很舒服的。 对同事,还是这种牵扯利益关系的同事,沈菡觉得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只要行动上不来害她、针对她,那就已经算是好同事了。 不过当沈菡渐渐从‘最受宠’变成‘独宠’,大家的心境就都变了。 沈菡无法再用看同事的心态看待其他女人,宜妃也不像荣妃,早早失宠,看得很开,所以仍能为了孩子趋奉沈菡。 宜妃是沈菡独揽圣心后利益受损最大的一个,在后宫这种环境里,没动手害沈菡真的已经算是道德标准极高了。 或者说,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再恨,也不屑做下三滥的事。 就像她明知道孩子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应该上前讨好——连僖贵妃当年都和同为贵妃的沈菡低过头,但她就是放不下脊梁,这么多年就这么冷冷淡淡地硬挺着。 可……如今为了五阿哥能指个好福晋,宜妃还是低头了。 沈菡心里五味杂陈,不过面上只是温和地冲嬷嬷笑了笑:“你们主子有心了,紫裳,去将我前两日留出来的那两匹料子取来。” …… 翊坤宫里,宜妃摸着这两匹据说是‘皇后看着更衬她,特地留出来的料子’沉默不语。 泛着珠光的闪缎,一匹胭脂紫,一匹石榴红,都是份例里绝不可能有的好缎子。 嬷嬷安慰宜妃,看皇后和气的态度,又赏了这样好的料子,应当并没有将这些年的翊坤宫的生疏冷淡放在心上,该是不会为难五阿哥的。 宜妃没回应嬷嬷的话,淡淡道:“好好收起来,石榴红的颜色太艳了,不太衬我,等五阿哥的福晋进门,赏了她做衣裳吧。” 这么多年了,恨意没有立足之地,成了无根之萍,不恨又好像不合情理,枉自清高。 上不去,下不来,让她既学不成荣妃,也做不了成妃,只能和皇后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 如今临到头来,不还是要低下头奉承于她,那自己这么多年犟着脊梁,又是图个什么呢? 活像个笑话了…… 清溪书屋里,沈菡送走翊坤宫地嬷嬷倒没有再多想。宜妃低不低头的,本来她也没想过要亏待五阿哥,好歹也在眼皮子底下长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去针对个孩子。 以前沈菡带着胤祥胤祐雅利奇在园子里游园野餐的时候,因为老五老八年龄近,总会被胤祥带上一起。 这俩性子都温和,特别懂事听话,出去玩就在胤祥身后老老实实地跟着,话不多,让活蹦乱跳的胤祥一衬,显得特别乖巧。 后来出去玩的次数多了,这俩偶尔也会主动来沈菡这儿掂摸点吃食,不那么拘谨了。 再后来,沈菡成了皇额娘,不说多亲近,两人每旬的请安也从没断过,三节两寿也会挑些合沈菡心意地礼物敬上来,嫡母和庶子,处成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只是五阿哥这个福晋也确实有点儿叫沈菡头疼,虽然五阿哥在九龙夺嫡中像个隐形人,但五福晋的‘不受宠’却是很多清穿小说中都会提到的事实,一生无子无女,想也知道二人一点儿都不和睦。 五福晋的指婚还不像八福晋那样带有政治色彩,论家世,他他拉氏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并非不可更改。 沈菡有些烦恼,要不要多管闲事更换五福晋的人选呢?可就算换了,她也保证不了换的这个五福晋一定就能和胤祺夫妻和睦,万一还不如他他拉氏,那不就成了多此一举? 而且从胤祥往后,其他人的福晋也都过得不算好,她还能一个个都给换了吗? 可要是不换,就这么看着这几个姑娘走向注定悲苦的一生…… 沈菡揉了揉眉心,怪不得自古先知和预言师都容易抑郁,别人的命运成了自己的负担。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别人幸或不幸,好像都成了先知者的罪过。 还没等沈菡把这事儿考虑清楚,石家又出事了。 九月,石文炳接到圣旨返京,十一月便毫无征兆的病逝在回京的路上,年仅四十六岁。 石家接到消息后阖府大恸,石文炳的妻子和父母受不住如此突然的消息,当即病倒,听说太子妃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 消息传到畅春园的时候,玄烨和沈菡正在哄小十一睡觉。 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阵儿冷空气,京城的气温骤降,体感一下子到了零度以下。 倏忽一场初雪,畅春园银装素裹,可把刚懂一点事的小十一高兴坏了,兴致勃勃在外面玩了半个时辰,小脸冻得通红自己也不觉着冷。 等沈菡处理完公务从渊鉴斋回来,很快就发现小十一鼻子下面挂着一点点清鼻涕:“怎么回事?” 奶娘也发现了,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事情一说,沈菡当即皱起眉,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叫孩子在外面呆这么久? 奶娘也知道阿哥病了她们绝没好果子吃,可是阿哥现在这个年纪,想干个什么事就一定要干成,谁说都不行,说急了还哭。 阿哥是主子,她们哪敢惹恼他。 沈菡看着面前跪下请罪的几个奶娘,没有轻轻揭过此事。小十一的身份是主子,但他首先是个孩子,大人能什么都听孩子的吗? “孩子想干的事多了,今天他要去玩雪,你们为着不叫他哭闹由着他,接着就伤风着了凉。明天他要下河,要上树,你们也由着他?” 孩子哪有不哭闹的,只要理由正当,她从没有因为孩子哭闹罚过奶娘。 奶娘们被罚了半年月例,背上了‘留校察看’的处分,沈菡面色很严肃:“你们是来照顾阿哥起居的,不是来哄阿哥开心陪他玩儿的。一切当以阿哥的身体健康为重,再有下次,本宫只能另请高明了。” 这处分可比打她们一顿板子重多了,奶娘们吓得连忙表忠心,都道以后绝不敢再纵着阿哥。 奶娘退下后,沈菡犯愁地看着已经开始轻微咳嗽的小十一,让紫裳赶紧去熬姜汤和葱白水:“传小方脉科的刘太医过来值夜,去阿哥房里把他常用的东西都挪过来,这几天就在这儿睡吧。” 沈菡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现在还觉不出来,但她估摸着情况有些不妙,恐怕晚上会起烧。 小十一还没发觉自己病了,听说能和额娘一起睡高兴极了,搂着沈菡的脖子撒娇卖萌,还说要带着花花和朵朵一起——这俩现在每天晚上都窝在小十一的床上睡觉。 小十一:“花花和朵朵会想我。”离了他会睡不着的。 沈菡悬心他的身体,哄道:“行行行,都听你的。” 晚上玄烨回来的时候,小十一已经开始起烧了,额头滚烫,难受得一个劲儿哭。 沈菡守在一旁给他不停地物理降温,哄他,太医也开了温和的药,只是还没那么快起效。 玄烨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大怒,当即冷声命令顾问行,将奶娘都拖到院子里跪着:“阿哥什么时候退烧,她们就什么时候起来!” 沈菡在一旁瞧见他盛怒的脸色,没插嘴——再说她也生气着呢!古代又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什么疫苗都没有,伤风感冒发烧对成人来说都是鬼门关,何况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 小十一要真是因为这事有个万一,她活剐了奶娘的心都有! 两人轮流抱着烧到难受的小十一哄——孩子一病,除了父母,根本不跟别人。 玄烨臂力足,小十一那么重,他怕沈菡抱的久了腰疼病再犯了,不敢叫她久抱,除非实在抗不住,都是自己抱着儿子在屋里来回走,时不时摸摸儿子的头。 沈菡在一旁跟着,摸着毛巾不凉了就再换一条。 正忙活着呢,顾问行突然在外敲门,一贯四平八稳的语调竟难得带上了几分焦急:“万岁,有急报。”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报? “进来。” 第257章 回宫 石文炳死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正要说话, 怀里的小十一闹腾起来,沈菡伸手接过孩子:“你快去吧,我看着他。” “那朕去去就来, 让宫女帮你扶着,别累着。” “知道了。” 玄烨走后,沈菡一边哄孩子,一边思量这个消息。 消息来得太突然, 也蹊跷得很。 石文炳才四十六岁,在福州潮湿闷热的军营里当了那么多年将军半点事儿没有, 说明他的身体并无问题,不然玄烨也不会调他回来继续担任军职。 可距离玄烨下旨才不过两个月, 他这一路回京身边必定跟着护卫和随从。这么些人精心伺候着, 最后别人都没事, 偏偏就他没了? 说没猫腻谁都不能信。 可若不是意外……下手的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 这是身背圣旨回京任职的朝廷命官, 还是太子岳父!难道这些人现在连一点儿顾忌都没有了吗? 玄烨很快就回来了, 守着孩子,两人也没法商量正事,还是先顾孩子。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退了烧, 累得睡着了, 两口子互相揉了揉酸疼的胳膊, 这才有空坐下来喝口水缓缓。 沈菡听说石家已经收到了消息,阖府病倒:“咱们这边是不是该让人去看看, 送些药材补品过去?” 毕竟是太子的岳家。 玄烨刚进来时表情有些不好,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点头道:“朕已经让黄升和顾问行过去了, 回头你看看要不把太子妃叫进来说说话。” “好,我明白。” 两人说完后对视了一下, 沈菡先开了口:“会是……明党那边做的吗?” 如果真的是明珠因为傅拉塔一事蓄意报复索党,那就不太妙了。两方人一旦开始这么你咬我,我咬你,什么时候是个头? 玄烨捧起明党,想要的是朝堂平衡,却不是养起一条只会撕咬太子的疯狗。 他们这么你来我往的咬下去,朝廷只会越来越乱,最后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玄烨凝眉摇头:“不好说。” 和石文炳有利益冲突的人太多了,没有调查,他一时也不好判断。 这事儿看起来嫌疑最大的确实是明党,但有时候嫌疑最大的反而不一定是凶手。 石文炳代表的并非是他自己,他代表的是整个石家。不管石家本身是否还坚持走‘纯臣’的路子,在外人看来,只要有太子妃在,他们便已经倒向了太子,是标准的‘太子党’了。 明党不乐见石文炳回京接掌正白旗都统,索党这么多人,也未必都盼着石文炳回京。 还有京里看太子不顺眼的勋贵,与索党政见不合的南派,涉及的人家太多了,所有人都可以在里面浑水摸鱼。、 而且,玄烨道:“石文炳是太子的岳父不假,可他首先还是太子妃的父亲。” 太子的后院现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正经侧室、四个格格,还有一个庶长子。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想要太子妃好过的。 如此说来,凶手的范围可太大了,说不定还不只一个。 沈菡想到此处悚然一惊,突然意识到,要是这么论的话,比起明党,好像她的嫌疑也不小? 她现在在外面的人眼中可也是反太子党,不惜一切代价和太子作对作对的那种。 玄烨看到了菡菡的神色,拍了拍她的手:“别乱想,这里面有理由下手的人太多了。”说不定浑水摸鱼的还不止一个,也说不定明珠正是想反其道而行之,借着这个时机动手,反倒像是被诬陷的。 玄烨伸手捏了捏沈菡的胳膊:“这些事儿你不用操心,朕都会处理好的。” 行吧,沈菡也真是没空操心这些事,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心近在眼前的选秀,连传召太子妃进来说话,都得挤行程。 瓜尔佳氏看着比之前憔悴苍白了许多,不过神情面貌看起来比之前沉稳成熟许多,看来这段时间石家内部面临的动荡也不小。 沈菡特意悉心又备了一份赏赐,里面有专门挑出来,给石家老人补身子的盛京内务府参贡。 瓜尔佳氏恭敬起身谢恩领赏:“多谢主子娘娘关怀。” 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客气,除了节哀关心身体,这种时候也没什么话说。沈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端起茶盏抿了口,瓜尔佳氏就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紫裳上来收拾茶具,随口道:“奴婢瞧太子妃比从前清减了许多。” 沈菡点头:“是啊,石家能当家做主的人都不在京,家中她的身份最尊贵,万事肯定都要她来权衡决断,想必已有数日不得安枕了。” 她想了想,让紫裳去给西林觉罗家传个话,让宁楚格挑个合适的时候,递个帖子去石家,慰问一下太子妃:“不要用西林觉罗府的名义,只论私交即可。” “是。” 至于石文炳的死究竟是谁所为,鉴于出事地点离京甚远,烟雾弹众多,恐怕也和傅拉塔的死一样,很难查个水落石出了。 无逸斋。 阿宝:“皇上已经下了旨,将石文晟晋为云南巡抚,石文炳的儿子富达礼和庆德也都进了銮仪卫。”石文晟是两广总督石琳的儿子,石文炳的堂兄弟,今年才升任了贵州布政使,如今再次被晋升为云南巡抚,一年连跃两级,显然皇上也知道真相不能声张,有安抚石家之意。 胤礽面若深潭:“知道了,给石家的赏赐送去了吗?” 阿宝:“是,给石家人和太子妃的赏赐是分别送去的。” “嗯,明天传富达礼和庆德进来,孤和他们聊聊。” “是。” 商量完这些事,阿宝犹豫道:“主子,奴才无能,咱们的人未及查到端倪,线索就在江浙境内断了。” 胤礽没有责备:“意料之中的事,有胆子做这种事,自然不会留下手脚。索额图那边怎么说?” 阿宝觑了一眼太子的表情,斟酌道:“索相大怒,直说定是明珠所为,石家与殿下同为一体,明珠敢对石文炳下手,可见从未将殿下放在心里……” 索额图在阿宝面前激昂愤慨地说了许多话,还保证一定会派人查明真相,给石家一个交代。 不过这些话听听就行了,阿宝没当回事,太子更不会天真的相信。 实际上,他现在对索额图的话只敢信五分,有时候连五分都不敢信了。 胤礽站在原地,有那么几分钟,心里突然有些茫然。 刚知道石文炳被重新任命为汉军都统的时候,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汗阿玛还愿意信他,也没有避讳让石家再掌兵权,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心头压着的大石轻了许多,虽然只有一瞬,也弥足珍贵。 但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万事皆空了。 “罢了,不必再查了。” 查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随着皇上和太子的调查后继乏力,继而偃旗息鼓,此事也只能这样悄无声息地了结,而真相,则再次被掩盖在水面之下,不为人知。 大雪漫天,纷纷扬扬。 暖阁里薰笼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沈菡拥着被子坐在木炕上给小十一剥栗子吃——他的伤寒终于彻底痊愈了,但是外面天寒地冻,谁也不敢再叫他出门。 奶娘们受了上次那顿罚,彻底长了教训,不管十一怎么撒泼打滚,坚决不叫他出去。 被禁了足的小十一见此路不通,只好老老实实窝回屋里,小孩子一身精力没处发泄,就要变着法儿的想招儿折腾。 沈菡为此不得不耗尽脑细胞想出各种游戏和吃食来应付他。 堂屋里的桌椅已经全数被搬走了,空出老大一片空地让他和花花朵朵玩扔球的游戏。 角落里专门改造了一个沙土坑,里面扔着铲子、小木桶,还有小十一造了一半的土房子,半塌不塌、破败的小屋,和典雅大气的室内陈设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但只要能保证小十一安静两个小时,那它就是这屋子里最有价值的‘家具’。 一旁还有用来扔球的篮球框,造办处听沈菡描述设计出来的各种木头的小车子、小木马、简单的跷跷板、秋千架,总之就是把整个儿童游戏区搬进了皇上寝宫,就为了叫他在屋里待着,别总想着出去玩雪。 沈菡把香甜软糯,新鲜出炉的烤栗子掰成两半,塞到小十一的嘴里:“吃吧,小祖宗,好吃吧?吃完喝点水,别噎着。” 小十一嚼嚼嚼:“额娘,带皮吃更好吃。”他和沈菡一样,喜欢连壳嚼,最后把壳吐出来。 沈菡拿手绢给他擦擦嘴:“嗯,不过你现在太小了,总这样吃容易卡着,还是先这么吃吧。” 母子两个正自得其乐,紫裳突然从门外进来:“主子,十阿哥过来给您请安,问您现在是否方便。” 嗯? 沈菡看了看一旁的座钟,都快中午了,外面大雪漫天的,怎么这会儿过来问安了?难道是又什么急事吗? “叫他进来吧。” 没想到还真是有急事。 胤俄来的仓促,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太合适,是以进来就先请罪,道儿子有罪,扰了皇额娘的清静。 沈菡没叫他跪:“不要紧,我这儿正闲着呢,不打扰。这么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胤俄是来请旨回宫的,原来适才永寿宫传来消息,说僖贵妃身体突感不适,胤俄一听就急了,赶紧过来请旨,想回去探望额娘。 僖贵妃身体不适? 沈菡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来了,历史上老十好像年幼丧母…… 不过现在也没空细想这些,这种天气能派人把信传进园子里来,想必病得不轻。胤俄今年才十一,从小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头一次遇上大事,就是生母生病,看着有些茫然无措。 沈菡:“你别急,我这就叫人安排,立马送你回去。好在今天太医院的左院判黄升正在园子里当值,叫他和你一起回去,给你额娘仔细看看。” 宫里留下当值的太医和园子里的差远了,黄升是御用的,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谁也指使不动。 能得黄升看诊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胤俄闻言心中自然感激:“谢皇额娘。” 季纶带着牌子去寻了李玉,卫队和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备好了。 胤俄带着人正要出园子,结果刚走到门口,竟看见胤禛也牵着马,正顶风冒雪带着侍卫站在门外等着,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四哥?” 胤禛见他来了,翻身上马:“皇额娘叫我送你回去,先别多说了,早点儿赶回宫要紧。” ——胤俄离开后,沈菡左思右想,觉得胤俄一个小孩子,额娘病了肯定慌手慌脚的,叫他自己回去,若真是有什么大事要决断,他也未必会处置。所以赶紧让人去寻了胤禛,叫他陪着一块儿回紫禁城看看。 他是皇后的儿子,又已经上朝听政,在宫里说话要比胤俄好使得多。 这还不算,僖贵妃是钮祜禄家的女儿,在宫里代表的意义格外不一般。 胤俄从清溪书屋一走,沈菡就让季纶立刻去九经三事殿告知玄烨,太医院之前未曾呈上过脉案,看来僖贵妃此病大约来得突然。 钮祜禄家的份量是极重的,朝廷现在里争外斗没个消停,这个时候如果贵妃出事,钮祜禄家少不得要有动荡,多少也是个变数。 玄烨现在已经忙得分身乏术,再添个钮祜禄家,朝堂乱成这样,还能办得成什么正事,想必他听说此事又该头疼了。 确实,玄烨甫一听说宫中僖贵妃突然病倒,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时机也未免太巧了些,他最近正准备将八旗重新梳理一番,好为剿灭噶尔丹做准备…… 僖贵妃不过三十许人,这么多年身体一直也都挺好,很少生病。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到要急匆匆将胤俄叫回去的地步呢? 之前连番经历了傅拉塔、徐乾学、石文炳的死,玄烨最近看什么都不免带了一点儿阴谋论的色彩。 偌大的紫禁城,没有一个能镇住的话事人,时间久了,钻进什么耗子来也不稀奇。 “你不放心?”沈菡听完玄烨的顾虑,细想想,觉得也不无可能。 钮祜禄家在八旗中的人脉和势力不是一般的大,不然以僖贵妃这样单纯的性格,若无玄烨在背后有目的地保护,她根本不可能在宫中高枕无忧这么多年。 不管是朝廷还是玄烨,都需要钮祜禄家的姑娘好好在宫中活着。 孝昭皇后当年在宫中那样的境地,尚且活到了立后,历史上生有一子一女的僖贵妃,又怎么会英年早逝呢? 玄烨点头:“我担心背后万一又有人想要弄鬼,一旦牵扯上钮祜禄家,涉及到八旗兵权,事情就严重了。” 反正秀女的亲阅也快要到了,不如干脆提前回宫,在宫里住一段时间:“这次多住上些日子,也好震一震宫里宫外这些魑魅魍魉,免得等朕亲征,里外都翻了天。” 兵权…… 这个问题可太敏感了。 沈菡对八旗军营中的事情半点儿不知,自然全听他的安排:“好,那我这就叫人收拾行李。” * “万岁回宫了?” “是,圣驾今早辰时出的畅春园,这会儿已经到神武门了。” “皇后呢?也跟回去了?” “是,这皇后也是神了,这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叫万岁走哪都带着她。” “呵,跟就跟吧,亲眼瞧着,说不定更好。” “叫人把东西和人都清理干净,不要漏了行迹。” “是。” * 暌违已久的紫禁城显得更加陌生了,皇上皇后不在,宫里上上下下的宫人都透露着一股子懒散、散漫和漫不经心的味道。 沈菡一路行来,见到灰扑扑的琉璃瓦,生了青苔都无人理会的宫道,落满了灰尘的石灯,意识到玄烨说得是对的——再不回来住住,这宫里恐怕要荒败了。 也不知宫禁是否仍如从前那般森严……沈菡有些担心,看来要赶紧下手整治了。 承乾宫倒是仍如从前一般窗明几净,光亮如新。 留在承乾宫的人无不翘首期盼着主子的归来,沈菡一下马车,就见满宫的宫人跪在院内迎接,个个面带喜色:“恭迎主子娘娘回宫!” “都起来吧,你们留守照看承乾宫辛苦了。” 管事太监和姑姑连忙上前道不幸苦,能给主子看宫是他们的福分。 说是这么说,但没有主子在宫里,宫人们总归少了三分心气儿。 沈菡让季纶去通知膳房,今日承乾宫上下都加菜:“让他们照人头杀几只羊,烤着炖着炒着,怎么做都行,总之要管够。” “是。” 回宫了也得不了清闲,杂七杂八的事情比畅春园还多。 各宫妃嫔收到帝后回宫的消息,全都赶紧收拾打扮起来,赶来承乾宫请安。 沈菡听说人已经到了,摆摆手:“叫她们先在偏殿等着吧,我得先去永寿宫一趟。” 紫裳犹豫:“您要亲自过去?” 僖贵妃只是贵妃,主子可是皇后,向来都是妃嫔给皇后请安,哪有皇后主动去贵妃宫里的道理? 沈菡对着镜子看了看头上的首饰,将点翠红宝的都摘了,换了一套翠玉的头面:“这次不一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赶紧查明白是怎么回事才最要紧。 永寿宫里,僖贵妃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眼前一片金光乱闪,整个人虚弱无力,连话都说不太清楚。 寿嬷嬷在一旁向沈菡请罪:“主子娘娘恕罪,贵妃实在是起不来身……” “不要紧,让她好好休息吧。” 沈菡出了暖阁来到堂屋,眉间凝着一抹思虑,僖贵妃的样子实在有点儿蹊跷,她不通医术说不出来,但总感觉看起来不太像是生病。 “黄升呢?叫他过来。”沈菡左右看看,怎么胤俄也不在? 寿嬷嬷道十阿哥已经过了七岁,按规矩不能在后宫久留,所以每日只能过来探望一会儿就要回阿哥所了。 帝后都不在,寿嬷嬷又没有胆子叫阿哥触犯宫规,万一出了什么事,毁了十阿哥的声誉可怎么好。 沈菡心道什么破规矩,亏得他们跟着回来了,不然胤俄在阿哥所里还不得急死。 “如今我和皇上都回来了,永寿宫又没有别的妃嫔,特许他先搬回来侍疾,直到僖贵妃痊愈。” 胤俄收到消息别提多感激了,他回来后见到那样的额娘,整个人都麻了,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四哥在旁边守着太医诊治,听太医讲病情,看着人抓药熬药,又帮着寿嬷嬷整顿好忙乱浮躁的永寿宫,让众人各位各位。 胤俄全程只知道守在额娘的床边干着急,吓得六魄俱散,生怕额娘下一秒就没了。 只是留宿永寿宫这样的事,四哥的身份就不好开口了,他教着胤俄给汗阿玛写折子:“你把僖额娘的病情和症状一五一十地写上去,好好和阿玛求一求,说想留在这儿侍疾。阿玛一向看重为人子的孝道,一定能应你。” 胤俄如获至宝,连夜写了一封质朴纯挚的折子,谁知还没能送去畅春园,汗阿玛和皇额娘已经回来了。 胤俄红着眼眶跟着胤禛过来永寿宫:“皇额娘……” 沈菡见他上下眼皮都肿了,这肯定是哭得狠了,晚上又没睡觉,心下叹了口气,轻轻揽了揽他的肩膀拍了拍:“没事,我和你阿玛都回来了,你只管好好陪着你额娘,剩下的事情都有我们呢,乖啊。” 十一岁的小少年,刚开始抽条长个,肩膀单薄瘦削,还经不起一点风雨。 阿玛是大家共有的,额娘却是独一无二的,可以想见胤俄如今内心有多么的恐惧。 沈菡还记得那年胤俄六岁,刚从永寿宫搬进畅春园,每夜每夜地哭闹睡不好。他一哭,上眼皮就肿,一不睡觉,下眼皮就肿,每天盯着两个肿眼泡去无逸斋上课,没两天就扛不住病倒了,缓了好有半个月才渐渐好起来。 沈菡不是他的额娘,也给不了他太多心里上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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