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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自己的心口想,其实她不仅爱上了他,她还喜欢上了权力,爱上了手握权力的滋味。 她不是个圣人,抵御不了权力的魔力和诱惑。 ——她渴望得到它。 沈菡的语气慢慢变得坚定:“我不敢说自己是多么大公无私的一个人,是不是一定能做一个全无私心的皇后,是不是一定能撑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做一个贤后。但我想,我若为皇后,至少会试着去济困扶穷,怜孤悯弱。” “济困扶穷,怜孤悯弱……” 玄烨喃喃自语——多么天真,又多么动人。 他温柔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便来做朕的皇后,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 尔心似明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 第四卷 ·九子夺嫡 第189章 敌我 索相府。 大学士伊桑阿、太子的亲舅舅常泰、索额图的两个儿子都在座, 且此时面上无不愁云满布。 伊桑阿:“虽然皇上现在还没有正式下旨,但流言传了这么久,皇上却听之任之, 毫无动作,可见心中未必没有这种想法。” 常泰攥紧拳头:“一个包衣女子罢了,也配立为皇后?昔年太宗宸妃,那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 便是董鄂氏,也是正经的上三旗出身。乌雅家算什么?也配做后族?” 屋里其他人都没接话, 索额图皱眉瞪了他一眼:“有些话,心里想想就罢了, 什么时候也不该放在嘴上说。” 可这话, 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格尔芬:“阿玛, 不是咱们不谨慎。可皇上这也太……就算宠爱德贵妃, 立为皇贵妃就是, 立后?这让太子以后如何自处?” 索额图心中也不快,可他比这些人都冷静,也更明白皇上的想法:“太子为何不能自处?太子名分早定, 皇上只是立后, 又不是要易储。” 之前立孝昭皇后之时, 太子就已经是太子,那还是钮祜禄家的女儿, 也不见皇上犹豫半分。 难道就因为有太子,皇上还一辈子不立后了? 格尔芬一噎,这哪能一样, 孝昭皇后又不得皇上欢心! 这爱新觉罗家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代代都是情种。先帝想立后, 皇上也想立后,太宗之时要不是有孝端皇后,说不定也想立后。 格尔芬:“这可真是……” 要是皇上将来被德贵妃迷昏了头,也和先帝爷那样来一句“四阿哥才是朕第一子”怎么办? 索额图让他念叨的烦躁:“行了行了,我这儿也正烦着,你除了火上浇油还会不会说点儿别的。” 格尔芬见父亲发火,哂哂地闭上嘴。 这一屋子人,反倒是递来消息的伊桑阿面色最为平静:“皇上想要立德贵妃为后的想法,估计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皇上亲征之时,我曾亲见德贵妃调度步军统领和内务府总管大臣。若非皇上授权,费扬古和海拉逊绝不会对她这般言听计从。” 而皇上若非心里待她不一般,怎么会给一个女人这么大的权力。 屋里静默下来,这也是他们最怕的一件事——不怕皇上宠爱这个女人,只怕皇上不只把她当做宠爱的女人。 伊桑阿想起当时德贵妃的气势:“此女行事既有章法,又有手段,完全不似深宫女子。倒与昔年的孝庄文皇后,有些仿佛。” 或者说,她的作风处事,很像皇上。既圆融,又果断;既周全,又不拖泥带水。 伊桑阿:“如果没有皇上的教导,我不信一个深宫妇人能学会这些。” 孝庄文皇后那是在草原和乱世里历练出来的,德贵妃最早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格格,去哪里学来这些手段? 索额图现在最依仗的就是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婿:“那依你之见,咱们现在当如何是好?” 伊桑阿想了想:“皇上现在虽然只是放出了一二风声,但依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既然已经开始有所举动,那必定是心意已决。旁人再如何,恐怕也很难动摇皇上的决定。若是咱们贸然……说不准皇上正等着人跳出来,恐怕反倒会落下把柄,于太子不利。” 毕竟现在看来,皇上只是想立后,并没有易储的打算。 德贵妃尚未露出马脚,四六两位阿哥也一向恭敬。既然尚未危及太子,他们若是主动做什么,让皇上知道了,只会让太子背上不孝不悌的嫌疑。 所以伊桑阿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索额图皱眉,心里不大认可——这乌雅氏都要封后了,再继续这么干看着,等真出了什么事就完了:“她尚未露出马脚,是因为从来没有事情需要她露出马脚。” 那就给她一件事! 德贵妃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是敌是友,一试便知。 如果是敌人,自然要除掉;但如果不是,或许未必不能拉拢为一方强援。 屋里众人都看索额图,不知他想怎么办。 伊桑阿:“岳父的意思是?” 索额图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沉声道:“明年就是选秀之年,太子的年纪也实在是不小了。” 但太子妃迟迟没有眉目,如今大福晋即将产子,太子身边却连个侍妾都没有。 这里头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也该试探一二。 索额图吩咐常泰:“你明日去园子里当值,去见一见太子……” 此事若是运作好了,说不准还能一箭双雕,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德贵妃轻而易举登上后位。 “圣旨一日未下,便有一日的变数,总要试一试。” * 朝里收到立后风声的非只一家,但除了太子一派,其他人与沈菡的利益关系并没有那么大,立场也没有特别对立。 甚至有些人对此乐见其成。 明珠听到消息就很高兴:“我看皇上这是对太子起了防备之心了。” 如此看来,上次之事,他们果然是赚大了。 那般情形下,皇上若再不知道打压一下太子的气焰,那就不是皇上了。 手下却是误会了:“难道皇上想要易储?” 明珠摇头:“想让皇上起废储之心哪有那么容易。太子襁褓之中得立,到如今已坐了储君之位将近二十年,还是汉人嘴里的元嫡之子。想废掉他?我看少说也得再有个十年的功夫才能见成效。” 不过随着太子成年,这父子之间的关系必定会越来越紧张。而皇上若是丝毫没有防备太子之意,绝不会这么快就将德贵妃抬到皇后的位置上,与太子对立。 同样的,若是没有德贵妃这个变数在里头,双方许是还能再维持几年的父子情深。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宠后,这宠后还有两个与太子排行这么近的儿子…… 明珠轻轻一笑,这个太子,最后究竟是赫舍里家的登天符还是催命符,还真是不一定呢。 手下比画道:“那咱们要不要?”给这两方添点儿柴,加加火? 明珠摇头:“该着急的是索额图,管咱们什么事。咱们不要轻举妄动,若是皇上正等着给新后立威,咱们掺和在里面,备不住头一个就要先拿咱们开刀。” ——等着瞧吧,他就不信索额图那个脾气忍得住。 何况,他们和太子有仇,和四阿哥、六阿哥又没仇。真论起来,说不定双方的立场还是一致的呢…… 明珠轻抚着手上的念珠沉思片刻:“明年就是选秀之年,咱们当早做打算。”四阿哥也到了年纪,不若琢磨一二。 大阿哥虽然居长,但看上次的事,将来最多也就是个武将的料子。 四阿哥么……若是将来太子真的失意于皇上,这位成为潜龙的几率还真不小。 毕竟,他有一位这么有本事的母亲。 * 立后一事虽然定了下来,外面也传出了风声,但实际上玄烨并不打算那么快就公布。 玄烨和沈菡聊过这事儿:“刚出了丧事,日子不好,朕不愿委屈你。等过了这段时间,让钦天监挑个吉日,咱们再好好办一场。” 虽然悫惠皇贵妃不是皇后,没有国丧,但玄烨还是不愿意让这大好的日子和丧期靠得太近,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怎么说也要过了百日。 而且,流言一出,朝堂多少会有些攘动。玄烨打算提前处理干净,免得扰了她的心情:“你放心,朕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沈菡自己也这么想:“这事不急,早一天晚一天的,又没有分别。” 况且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太差了,一点儿都不吉利。 沈菡宁愿等一等,等一个良辰吉日,而且她这边也得和孩子们说一说。 至于该怎么说……其实他们母子之前已经聊得够多了,很不必再长篇大论。 所以沈菡只是简单告诉胤禛和胤祥,封后之事已定,这段时间园子里或许会有波澜:“……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和额娘说,切莫自作主张,轻举妄动。” 她顿了顿,还是添了一句:“一应饮食起居,要多加小心。” 话说得简单,但沈菡知道他们能明白。 宫里就容不下太单纯的孩子,哪怕畅春园的环境已经足够‘干净’,但暗流之所以被称为暗流,便是因为它可以无声无息地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胤禛和胤祥对视一眼,起身道:“是,额娘,我们明白,会多加小心的。” …… 胤禛和胤祥兄弟俩心事重重地回到无逸斋,他们在这儿都有屋子,这会儿时间还早,中午回去还可以歇个晌。 走着走着,迎面突然碰上了八阿哥和九阿哥。 胤禛瞧见了,想着过去和弟弟打个招呼。说起来老八和老九这两人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格外亲近起来。 老八和人亲近不奇怪,兄弟间数他的人缘儿最好。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就是因为他的脾气是兄弟间最温和谦逊的。 这么多皇子和宗亲阿哥一起在无逸斋念书,各有各的脾气,平日里争风斗气一点儿不少。他们兄弟之间是没什么大矛盾,但皇子和宗亲阿哥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大有人在。 皇阿哥们都是主子,从小被奴才们捧着惯着长大,对着底下人习惯了说一不二。再谦逊温和的皇子,也难免有些桀骜在身上。 哪怕是像老五和老七这样性格老实的,真惹急了也是说干架就干架的主儿。 可能进园子来读书的宗室阿哥也不是怂货,在家里也都是当惯主子的。或者说在这世上,除了对着皇上和皇阿哥,他们本来也是主子啊! ——你是皇子怎么了?往上数大家明明都是一个祖宗!这才隔了几代,议政王会议还在那摆着没死呢!何况等将来太子登基,其他人不也就和我们一样?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呢! 像人家简亲王家的雅尔江阿,现在家里就顶着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单看无逸斋里这些阿哥,没一个是太子的同胞兄弟,将来有谁能得着铁帽子王吗? 能得个贝勒就不错了。 ——这里面唯有老八是个例外。 胤禩不但性格内敛,平日又习惯与人为善,处事平易近人,好像天生自带亲和力一般。 这与无逸斋众多一眼望过去“高高在上”的皇阿哥们、宗室阿哥们画风完全不同,看上去就是一个斯文和气的小少年。配上他本身的“皇子光环”,瞧着格外“值得人亲近”。 是以不管是皇子还是宗室阿哥,大多与胤禩关系不错。就算是关系不太亲密的,对八阿哥的印象也还行,说不出什么坏话来。 胤禩看到胤禛走过来,眼睛一亮,高兴地上前一步行礼:“四哥!六哥!” 胤禛和胤祥一起回礼:“八弟、九弟。” 胤禩见哥哥们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第190章 设计 胤禩面上的表情十分关切, 但胤禛只是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路从清溪书屋过来有些累。” 他不欲多谈这个话题,转而问起胤禩:“大中午的, 你们这是要去哪?” 胤禩面上兴致勃勃地邀请:“九弟听侍卫说,疏峰那边儿抓住了一窝黄仙儿,想去看看,四哥六哥要不要一起?” 旁边的胤禟往胤禩身后一躲, 四哥的眼神好吓人!真是,八哥也是, 你和四哥说这个干嘛?就他那个脾气,根本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去。 果然, 胤禛闻言当即一皱眉, 忍不住念叨胤禟两句:“你八哥上午上了一天的课, 下午还要上骑射。你以为他能跟你一样, 整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和师傅告假?他这会儿陪你过去, 下午的课还上不上了?中午不歇晌,下午哪有精力骑马……” 胤禟被念叨得头大,他刚才一看四哥就知道这事一准没戏了, 偏偏八哥还非要上赶着过来打招呼。 胤禟实在不想继续被哥哥说教, 只好赶紧告罪说自己考虑不周:“我不去了, 我这就带着八哥回去,回去歇晌儿!” 说完扯着胤禩一溜烟儿跑了, 留下胤禛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这个老九,真是……” 无逸斋所有阿哥里,就属他对功课最不上心。 可怜八弟, 本来应付自己的功课都已经够忙了,现在还要被老九缠着, 应付他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鲜招数。偏偏八弟还是个老好人的性格,不会拒绝人。 胤祥和胤禟关系还成:“其实九弟挺聪明的,就是心思不在这上头。” 胤禛摇头:“阿玛这几年越来越忙,我看也没心思管老九和老十,咱们是当哥哥的,该多看着点儿。” 胤祥也知道他哥这个认真的脾气——当弟弟要有当弟弟的样子,当哥哥就要有当哥哥的样子。特别是亲近的人,他最看不得人糊弄。 但旁人不了解,可能会觉得他多管闲事啊。 胤祥无奈地推自己亲哥回屋休息:“知道了,哥你平日那么忙,这事儿就别管了。我和九弟熟,以后我会多看着他的。” …… 这边胤禛兄弟俩各自回屋歇息,那边胤禩送走了一个劲儿抱怨四哥多管闲事的老九,终于也能回屋躺下歇个晌了。 哈哈珠塞小太监上前伺候他脱靴子,见自家主子疲惫的样子,心疼道:“主子爷,您也不要太顺着九阿哥了。瞧您这些日子累的,这得亏是撞上了四阿哥,不然今天又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因为皇贵妃的薨逝,他们家主子哀毁过甚,本就身子不大好。不知怎么又跟九阿哥要好起来,偏偏这位小阿哥是个能皮上天的主儿,整天满脑子新鲜主意。 小太监:“皇上之前都说了,让您多休息,养好身子。” 胤禩疲惫地摆摆手:“你不懂,九弟是跟我亲近才乐意缠着我,我自然不能驳了他的好意。” 九弟是个实心肠、热心肠的人,这是真的亲近他,才不跟他见外的。 胤禩嘱咐小太监,在外走动的时候,见了九阿哥可千万不要露出这层意思来:“让九弟知道,心里头该难受了。” 小太监拿自己主子这脾气没办法:“是,奴才一定谨慎。” 他给阿哥理好枕头被子,临走前又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主子,其实四阿哥待您挺好的……”不然也不能多管这等闲事,只为叫主子回来歇歇。 既然四阿哥待弟弟好,您与其在这与九阿哥纠缠,还不如亲近亲近四阿哥和六阿哥,那可是德贵妃的儿子。 听说德贵妃都快要封后了,和这两位关系好了,怎么也能讨些好处,不比讨好一个四下不靠的九阿哥强吗? 小太监见主子闭着眼睛没说话,也不敢再说太多,只好退下。 屋子里一片静默,胤禩躺在帐子里,眼睛紧紧闭着,实际却是久久难以入睡。 ——小太监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 皇贵妃一去,他这个所谓的皇贵妃养子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他的生母觉禅氏,至今仍不过是个贵人。所有皇子之中,唯有他的额娘出身最卑、位份最低,那层虚无缥缈的‘皇贵妃养子’的光环,在皇贵妃薨逝后,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额娘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胤禩,额娘对不起你,额娘也很舍不得你。可是额娘无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庶妃,除了依仗皇贵妃,咱们毫无办法。” ——所以她只能把他拱手交给旁人,让他变成别人的儿子。 胤禩不怨她,他能理解额娘的苦。 虽然外祖在内务府亦有中品的官阶,论起来并不比宫里其他包衣主位逊色太多,但只出身辛者库旗籍这一点,就低人一等。 八旗之中,对辛者库籍常怀贱视偏见,就连先帝和汗阿玛,都只称其为下贱人等。 额娘把他交给皇贵妃,真是为他好的。皇贵妃往日也待他不薄,只是,他们母子都没想到皇贵妃会这么早就薨逝。 胤禩这次回园子之前,觉禅氏拉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眼中满是期望:“胤禩,你一定要争气,额娘现在只有你了,你外祖家也只能指望你了。” 胤禩心中转着各种复杂的念头…… 皇贵妃的依仗已经没有了。 四哥为人是不错,待兄弟也好,若是自己求求他,他或许会和德贵妃说,能照抚额娘一二。 可德贵妃常年身在园子,杯水车薪,根本鞭长莫及。 唯有和九弟交好,许是能托着他的母妃宜娘娘多照应照应额娘。 所以他不能明着拒绝九弟的要求。 胤禩把无逸斋的兄弟转着圈想了个遍,四哥那边也是不能疏忽的,改日应该送份礼过去……又想起十弟。 他们年纪相仿,自己是不是也该试着亲近亲近他? 毕竟他的额娘僖贵妃,现在是宫里位份最高的主位了。 还有大阿哥,额娘说皇贵妃走后,景仁宫有些冷清了,惠妃想让她搬去延禧宫住…… 胤禩脑子转着各个兄弟,又想起下午还有骑射课,说不定汗阿玛也会来看,他要好好表现。 要争气,他要争气。 * 乌兰布通之战的硝烟已然远去,朝中近日除了沈菡封后的传言并无甚大事。 畅春园又重新恢复到从前安逸闲适,平静规律的生活。 虽然流言越传越广,但玄烨安排得很妥当,并没有让不好的声音传到里面,打扰沈菡舒适的生活,所以她每天的日常仍是优哉游哉地养胎。 紫裳放轻脚步走进来,见主子正在炕上假寐,轻声道:“主子?” 沈菡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最近精力越发不济,躺在榻上懒懒地问:“什么事?” 紫裳:“关防衙门说,万岁之前亲自选了两个经验老到的妈妈里。如今她们已教好了规矩,送两人来咱们这儿上值。还有针线房和缎库,他们是来给小主子准备东西的。公主们都是未嫁的姑娘,不敢随意做主,所以遣他们过来问问主子的意思。” 哦,对,该给孩子做小袄、小衫、挖单、红兜肚和被褥了。 沈菡:“那让他们都进来吧。” 缎库和针线房的事情简单,沈菡都生三个了,有经验:“你们照着往年的图纸做就行了。只是这孩子出生在开春前,天儿还冷得很,一天一个变,你们记得厚的薄的衣裳都要多做些。” 她想了想,孩子小的时候其实一直养在炕上,也不会叫他出门。屋里烧得热,反倒是薄衣服用的多:“以前那种中不溜儿厚薄的连体衣可以多做一些,还有那种长袖的半背衣。” 妈妈们上前应下:“是,谨遵主子吩咐。” 缎库的活儿了结,新挑的妈妈里上前给沈菡见礼。 沈菡看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放在这个时代几乎可以划入老年的序列,想了想吩咐紫裳:“虽说是上值,但也不必她们整夜熬着。把隔壁收拾一间干净屋子出来,让她们夜里在里面轮班休息,有事我自会叫人的。” 紫裳:“是。” 料理完这些琐事,李玉又突然来了。 沈菡不解,园子里的事情都交给公主们了,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吗? ——结果还真有。 李玉说完,沈菡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无逸斋有宫女走动?什么意思?” 无逸斋怎么会有宫女? 现在宫中的宫女制度和明朝可不一样。 明朝有六局一司,什么尚宫、尚仪、尚食,都是宫女担任。而明朝的宫女主要来自民间选充的江南女子,如果自身优秀,还可从宫女成为女秀才、女史、宫官,其中也不乏让皇子看中,成为后妃的。 但清廷一应内务皆由内务府掌管,宫女又是选自上三旗的包衣女子,大部分会在三十岁左右出宫,婚配给八旗及内务府三旗佐领、管领下人。 所以紫禁城宫女的数量和明朝比起来,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除了像针线房这等必须要用宫女的地方,大多数宫女选进来都是伺候内廷主位的,皇上和皇子们只用太监贴身伺候。 李玉收到这种消息,心里也打颤啊。 他见德贵妃没听明白,不得不说的更露骨一点:“奴才还未查实详情,只是奴才想着,许是有那不安分的宫女,起了些不干净的心思,想要勾引阿哥们……” 沈菡见他言语模糊不清,反应过来——有人勾引……太子?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并不稀奇。 大阿哥的福晋都怀孕了,太子身边却连个格格侍妾都没有。 这园子里除了皇上这块肥肉,剩下的,可就属太子这块肉最肥最香了。 园子里并不缺年轻面嫩的宫女。 可皇上被德贵妃咬住了不松口,太子这没妻没妾的还不许人家动一动心思吗? 沈菡稍加思量,便明白了李玉的言下之意。 若只是宫女暗送秋波,只管拿下这宫女就是,李玉不会这般心惊胆战前来报信。 所以,大概、可能太子已经与人有了首尾?或是太子本人也有那么点儿意思? 虽然放在太子的位置上看,一个包衣宫女罢了,太子见其颜色好,想纳就纳了。 但问题是这宫里的宫女虽然不是后妃,但名义上也是皇上的人。太子便是有意,至少也该先请示一下皇上…… 沈菡想到这儿一愣,太子好像不太好开口和皇上说这种话。 ——之前大阿哥那两个侍妾是惠妃挑的,仁孝皇后已逝,她们这些做妃母、继母的,又不好开口管太子的私事。 这么说来,太子若是看上了人,除非玄烨主动赏给他,不然还真是没什么好法子。 这事有些棘手,畅春园一直都是沈菡在管的,结果悫惠皇贵妃百日丧期刚过,竟出了这等‘桃色事件’,怎么说她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何况,牵扯其中的还是太子。 恰逢沈菡将要立后的紧要关头,外界本就传言纷纷,背地里肯定也有很多不赞同的。若在此时将这件事闹大了,让有心人一编排,她会不会成了包藏祸心呢……. 第191章 构陷 常泰从园子里下值后直奔索相府。 索额图这段日子一直告病在家, 玄烨赐了太医和药材,不过却没过问病情,只说既是病了, 就好好养着。 君臣二人心照不宣。 正值皇上想册立继后的当口儿,朝上必定有些风波。索额图告病,再多针对德贵妃的攻讦,也不好往太子身上攀扯。 而玄烨准了索额图的告病, 让他安心养病,也是释放给太子党的信号——他并未有让继后与太子对立的意思, 立后,与太子无关。 表面上风平浪静, 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常泰骑马到了索相府门前, 门子急忙迎上来:“舅爷来了, 相爷正等着呢!” 常泰跳下马把缰绳扔给门子:“马就栓在这儿吧, 我不能久待, 一会儿就走。” 进了书房,索额图正优哉游哉地躺在摇椅上看书,见他带着一身寒气进门, 吩咐旁边候着的小书童:“去, 给你们舅爷沏壶浓浓的奶茶来, 暖和暖和身子。” 两人转到西暖阁叙话。 常泰捧着微烫的奶茶杯子暖手:“听说李玉今天去了趟清溪书屋,想必是已经把这事儿透给贵妃了。您说李玉会不会……” 这事儿他们虽然安排的隐秘, 但难保李玉不会查出什么,不知他和德贵妃到底透露了多少。 索额图喝了口奶茶:“李玉是个油子,一向不爱担责, 也不爱得罪人。这事儿说白了是太子和贵妃之间的事儿。他一个奴才,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 也不敢掺和进去。” 所以最多也就是告诉德贵妃他职责范围内该查到、能查到的事情罢了。 至于私底下这些事是谁安排的,图什么,针对谁,有没有阴谋,这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该管该说的。 常泰:“那咱们接下来……” 索额图慢条斯理道:“咱们静观其变。” 若是德贵妃动了,他们就顺着安排。若是德贵妃没动,也能提醒提醒皇上——太子该纳妃了,看看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常泰:“若是德贵妃不动,皇上会不会对太子不满?” 索额图摇头:“伊桑阿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把那个宫女推出来,牵连不着太子。“ 而且他可不信德贵妃真的像表现出来得那般公正贤良,毫无私心。 ——她肯定会动。 德贵妃独揽圣心这么多年,备受皇上宠爱信任。膝下又有两个长成的阿哥,文武双全,比太子也不差什么。 她能没有野心吗? 哪怕她将来必定是母后皇太后,可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 当年的阿巴亥大妃为什么被逼殉葬,不就是总拿太zu说‘要分给多尔衮兄弟三个旗’的话说事儿吗? 太zu究竟说没说过这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太宗来说,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就不能留! 那时大清还没入关,阿巴亥不过是个大妃尚且如此。 现在乌雅氏做了皇后,真的能对这万里锦绣江山无动于衷? 他不信。 说是试探,但其实他心里很确定——这个女人对太子来说九成九是敌非友。 索额图心道,这个女人实在善于伪装,竟能数年不动声色,最后蒙蔽得皇上想要封她为后。 饵料小了调不出大鱼,这次,他就亲手把太子的把柄送给她。 此事若是有心构陷,操作得当,给太子安一个‘丧期淫辱父妾’的污名都不在话下。 四六阿哥已经长成,乌雅氏又即将登上后位,如此挑拨父子关系,构陷太子名声的好机会,他就不信乌雅氏能忍得住不出手。 而只要她有异动,他们便能抓住她的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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