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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钮祜禄氏又道:“至于公主们,出阁前随着生母住就行了,皇上道不用再挪动了。” 荣嫔有子有女,闻言十分欣喜:“是!谢娘娘!” 钮祜禄氏又单独对荣嫔道:“永寿宫住着两位公主,偏又没有主位看着,很是不便。我想着让兆佳贵格格和张庶妃带着公主们挪到钟粹宫,三位公主在一起,互相也有个伴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荣嫔一愣——皇上没跟她提过这事。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有皇后了,这些事务本就是皇后职责所在,皇上应该不会再管了。 兆佳氏和张氏都是安静沉稳的人,两位公主挪过来,对和卓也好。 荣嫔起身应下:“悉听娘娘吩咐。” 钮祜禄氏说完了事情,又问各宫可有要务回禀。 自然是贵妃佟佳氏先开口:“回禀娘娘,纳喇贵格格昨日已经迁居景仁宫后殿,下人也都安顿好了。万黼阿哥如今随其居住。不过我已吩咐人收拾东侧殿,等将来阿哥断了奶,就把东侧殿给他。” 钮祜禄氏:“甚好,妹妹办事沉稳,我是放心的。” 接下来是安嫔和敬嫔,她俩现在同住在长春宫,但正殿只有一个,最后按排位让安嫔住了,敬嫔住在东侧殿。 长春宫现在只剩她们两个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端嫔董氏为人十分静默,景阳宫又冷僻,更无事可说。 荣嫔把和卓将要留头的事说了,钮祜禄氏没意见。 轮到惠嫔,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娘娘,保清上午随师傅习文,不知下午可否在宫内练习一下射艺?他自幼好动,更喜习武,且提早练习也可强身健体。” 钮祜禄氏一想:“可以,你看着办吧。只是他还小,小心别伤着了。等我和皇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武备院制一些合适幼童用的小弓,以后宫里阿哥多了,也用得着。” 惠嫔起身行礼:“是,多谢娘娘。” 到了沈菡,她倒确实有件事:“禀娘娘,我与储秀宫的戴佳氏素来要好,不知可否让其挪至永和宫……” 在座众人都看了沈菡一眼,沈菡只当没看见她们揣测、打量的眼神。 她知道在座众人都是怎么想的——主位往自己宫里揽人,多半就是用来争宠的。 像延禧宫,惠嫔虽然不侍寝了,但一来她有阿哥,二来……延禧宫后院里一直住着几位皇上宠爱的汉女。 皇上但凡去延禧宫,位份最高的惠嫔都得一起出来接驾。 这样一来,就算惠嫔自己不侍寝,只要有这几个汉女在,她见皇上的机会就多几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和皇上说几句话。 人嘛,多见见就是情分。 现在听说沈菡要把戴佳氏挪进永和宫,众人自然以为沈菡这是自己奉御不便,想靠戴佳氏争宠呢! 德嫔有孕,之后还要哺乳,有这种想法众人倒也不觉得奇怪,她们奇怪的是——这戴佳氏听说还挺小吧?生得好像也只是寻常,这能顶什么用?听说储秀宫现在最出色的叫觉禅氏,怎么不挪觉禅氏呢? 钮祜禄氏对这种争宠的事向来不在意:“你自便吧。” 她想了想,又道:“你们都是一宫主位了,往后下头的庶妃若有想换宫苑住的,只要两方商量妥当,各自愿意,派个人来坤宁宫说一声就得了,不必特地请示了。” 这些算计她不感兴趣,别乱了套就行。 沈菡起身行礼道谢。 钮祜禄氏瞧见沈菡的肚子,倒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对了,你这也快生了,该吩咐太医院派人来上值了,回去记得让下人收拾屋子。” 沈菡:“是,谢娘娘关怀。” 钮祜禄氏:“伺候你的妈妈里可还顺手?” 沈菡:“妈妈们都还算警醒,永和宫前院的耳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前几日妈妈们就开始轮值了。” 钮祜禄氏:“那就好。另则乳母和保姆也该看起来了,虽说现在都是生母哺育,但我听姑姑们说,孩子刚下生,生母的奶水常有不足,还是该备上几个,以防万一。回头我让会计司带人去,你挑挑。还有收生姥姥,也该拨过去两个一起值夜了。” 沈菡得她如此悉心的关怀,心中很是温暖。 之后众人便没什么要说的了,宜嫔年轻,又是刚进来,并无要事禀报。 钮祜禄氏一招手,一溜宫女端着托盘上来。 钮祜禄氏:“前几日四川和河南的督抚贡上了最新的藕粉、百合粉和山药粉,安徽督抚还贡了珠兰茶、松罗茶和银针茶。皇上一并都给了我,各宫的份额已经分好,都在这里了,你们带回去分赏众人吧。” 众人身后的宫女上前接了托盘。 大家都起身行礼:“是,谢娘娘。” 出了坤宁宫,众人目视佟佳氏上辇。 佟佳氏:“那我就先走了,诸位姐妹自便。” “恭送贵妃娘娘。” 作者有话说: 宫里通用语是满语,本宫,臣妾什么的是没有的。 要么是你,我,要么是主子,奴才。姐姐妹妹疑似是有的。皇上对太皇太后一般都是说我,臣,写信都是“臣怎样怎样”。皇子给皇阿玛写信也是“臣怎样”,“皇父如何”,也是满语。 我不想满篇奴才,所以本文就设定为“你我臣”,外头八旗部分大臣和宫里的太监宫女等才称奴才。 ps:一切参考资料和设定只为剧情服务,会有很多私设和改动。 公告:本周三起会开起防盗,防盗比例暂定为50%,不会影响老读者阅读,等字数多了可能会再调整。 码字不易,请大家支持正版。 第48章 四妃 ◎同事都是些什么人?◎ 坤宁宫离着永和宫不算太远, 出了景和门,步辇很快就到了永和宫外。 沈菡在紫芙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辇。 早就等在一旁的青衿连忙过来和紫芙一起, 扶着沈菡进殿。 青衿见沈菡面有倦色:“主子,可是身体不适?” 沈菡摇头:“没事, 就是有些累了, 头皮紧, 快帮我卸了这些。” 小宫女打来热水, 两人服侍着沈菡宽下裳衣,换上便服,卸下钗环, 散开发髻。 紫芙端来木桶,沈菡脱下穿了一早上的旗鞋, 把脚放进桶中。 疲惫的双脚浸入微烫的水中, 所有毛孔都舒张开来,温热沿着双腿向上涌动。 沈菡忍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声。 亏得这穿的是元宝底, 这要是花盆底这么穿一天,她这脚得废了。 紫芙见她实在乏累,问道:“主子,可要传推揉妈妈?” 沈菡点头:“传吧。” 推揉妈妈都是培训好的, 手法老到,直接把沈菡捏睡了。 紫芙轻轻给沈菡盖好被子, 放下床帐,悄悄退出去。 青衿:“主子睡了?” 紫芙:“嗯,让外面的人把手脚都放轻些, 别吵着主子。” 青衿:“知道, 他们都警醒着呢。” 沈菡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 醒来时人都有些昏沉了,肚子叽里咕噜地叫。 紫芙带着人伺候她洗漱:“主子,可要传膳?” 沈菡打了个呵欠:“传吧,我想吃椒麻辣子鸡。” 她最近胃口好一点了,但无辣不欢,一顿不吃就难受。 想起膳房,沈菡问道:“重阳花糕的事吩咐下去了吗?” 紫芙:“是,吩咐下去了,季纶已经带着小东子把米粮都领回来了,膳房不敢擅自做主,正等着主子吩咐呢。” 沈菡:“嗯,等会儿叫小东子来。” 紫芙:“是。” 用完膳,沈菡这一早上的乏累才算是彻底缓过来了。 沈菡:没想到她现在精力这么不济,开个小会都能累成这样。 想起今天见到的钮祜禄氏,沈菡有些感慨——人家这种的,才是当领导的料啊! 沈菡从不敢小看古人。 她一直觉得——“穿越”并不是万能的。 就算她是“穿越女”,也不代表她就能吊打众人,稳坐女主剧本了。 因为她穿越前就只是个普通人,既没有什么牛气哄哄的身份,也没取得过什么大成就。 她的生活和世界上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念书、升学、求职、就业,当社畜…… 如果不是她最后倒在了病床上,那她的一生将会很平凡地度过。 干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偶尔加班骂骂“没良心的资本家”。 谈个甜蜜的小恋爱,有时可能和男朋友吵吵架,也可能会闹个分手。 到了合适的年纪,或许她会和心爱的人走入婚姻。 然后生孩子、养孩子,过上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 她既没有“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胆量,也没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远大志向,她就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这样的她,难道穿越一下就不是她了吗?就能一下子变成智商二百八,情商牛叉叉的女神了? 不能。 今天见到的钮祜禄氏就让沈菡见识到了什么叫“差距”。 勋贵世家对女儿的教养,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气质,动静有礼,言行有度,行事有章法。 见到她,沈菡才明白了什么是“皇后”,以及什么样的人才能被孝庄和康熙看中,立为皇后。 这绝不是一个“穿越”就能弥补的事情。 就沈菡今天所见,不管是佟贵妃,还是惠嫔、荣嫔、宜嫔,都有各自的优点和长处。 别的不说,至少处事都是大方得体的——没有谁是凭着整天阴阳怪气,你来我往地争宠坐上一宫主位的。 沈菡:早就觉得以皇上眼光的毒辣,能在康熙爷后宫混出头的绝对没有傻子,果然不假!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等到了重阳宫宴那天,这个事实就更清晰了。 台上正在唱戏。 沈菡左边坐着惠嫔和荣嫔,右边坐着宜嫔。 她正在思考一个问题:惠嫔和荣嫔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俩不是不对付来着吗? 这会儿两人正在应酬她们附近坐着的王公福晋,几个人说得别提多热闹了。 Hela惠嫔和荣嫔你来我往,互相配合,没让一个人受冷落。 虽然她们和这些福晋一点都不熟,但人家就是能不冷场。 沈菡在旁边听着,觉得她俩的关系别提多好了,都可以做“后宫和睦”的代言CP了。 沈菡:学不来……佩服!佩服! 她这正出神呢,旁边一直在端详她的宜嫔悄悄凑了过来:“姐姐?德嫔姐姐?” 沈菡回神,看她。 宜嫔指着边几上的一碟花糕:“姐姐,这是你们宫里做的吧?” 沈菡:“?” 沈菡仔细一看,还真是永和宫做的。 这次宴会太皇太后没用寿膳房做的花糕,说是总吃寿膳房的味,吃腻了,要尝尝各宫小厨房的味道。 各宫自然是殷勤侍奉着,永和宫膳房也精心制了花糕进上来。 宫里膳房以往做的花糕,多是用糯米、黏黄米、粳米磨成粉,添上红枣、核桃等辅料就行了。 论口感,实在是没什么吃头,就是吃个意思罢了。 永和宫的花糕是杨清心等人照着沈菡的思路改进过的。 沈菡让他们试试在花糕的底胚中,加一些熬好的蜂蜜、精炼的奶油,辅料也不要只用一种。 沈菡吩咐小东子:“总是用红枣和核桃也太老套了,宫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完全可以搭配着用嘛!” 一个用来吃的花糕,哪有这么些规矩? 宫里的这些包衣满厨就是太死板了,动不动就是“老祖宗的规矩云云”。 其实说白了还不是他们手艺不行?自己不会创新,又怕汉厨做得太好吃了,夺了他们的位置,这才老拿规矩说事。 越是手艺好的汉厨,在膳房被打压得越厉害。所以当时永和宫一说只要汉厨,马上就有很多郁郁不得志的大厨涌过来,正好让沈菡拣了漏。 一个花糕罢了,小意思。 单是杨清心自己,就做出了鸡蛋松仁馅、猪油澄沙馅、奶酥油果馅、奶酥枣馅好几种,沈菡尝着味道和蛋糕还有点像。 其他大厨也纷纷出招,松子、瓜子仁、苹果脯、山楂脯、青梅、瓜条、蜜饯果脯……能用的辅料都给用上了。 沈菡:“是,你吃的这个是奶酥油果馅的。” 宜嫔:“早就听说姐姐宫里的小厨房手艺好,没想到连花糕都做得这么好。我在盛京从来没吃过这种味道的花糕,我们那的花糕都和米饽饽差不多。” 沈菡:“妹妹喜欢,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两盒。” 宜嫔笑弯了眼:“那我就不跟姐姐客气了。” 沈菡:“……?” 沈菡看她不是假装,是真喜欢,没一会儿桌上的盘子就空了。 花糕都是切成小块进上来的,一碟也没多少。 沈菡把自己那份递给她:“这个是鸡蛋松仁馅的,我觉得这个更好吃,你尝尝。” 宜嫔一点也不见外地尝了一块:“这个也好吃,比奶酥的糕胚软和,更香甜。” 沈菡:“这个加了蜂蜜和奶油,奶酥的只加了鲜奶。” 宜嫔笑道:“姐姐真是有巧思。” 沈菡有点没搞明白宜嫔的意思,真就是爱吃永和宫的花糕? 说起来“宜妃”的大名那也是如雷贯耳啊! 沈菡受各种书和剧的影响,对“宜妃”的印象一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有人说她“嚣张跋扈、恃宠生娇、心机深沉”。 不过和皇上相处久了后,沈菡觉得后面这个说法不大可信。 别的她不知道,但这么久了,皇上最烦什么,沈菡还是能感觉到的——他最烦女人有心机。 沈菡觉得这大概是聪明人的通病——他就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卖弄聪明,因为谁都不如他聪明。 换成别的皇帝,女人耍心眼他不见得能看穿;史书上让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皇帝也不是没有。 但换成玄烨,他自己就八百个心眼子,后宫加在一起还不够他一指头捏的,谁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 这种情况下,若说“宜妃”的得宠是心机谋算的结果…… 沈菡:那这“宜妃”可真是太牛X了,智商情商都得两百八吧? “嚣张跋扈、恃宠生娇”就更扯了,上头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贵妃一大堆,什么时候四妃头顶上也没缺过人,往哪横啊? 反正沈菡自觉当了“德嫔”后,反而更谨慎了——以前是个小透明,没人在意;现在一堆人盯着你,闪光灯下,万事都要小心。 至于“八面玲珑”吗…… 沈菡瞧着一旁吃得正香的宜嫔,她觉得这倒是有可能——这姑娘是有一点“社交牛X症”在身上的。 沈菡:好羡慕!换了她就绝不敢主动和不熟的人搭话。 而且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也不跟人见外假客气,总的来说是个直率的小甜姐风格。 ——怪不得皇上喜欢呢,换了她是皇帝,也喜欢这样笑起来甜甜的小美人啊! 沈菡心里有点酸,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宜妃”不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这真是太好了! 宜嫔吃完最后一块花糕,拿帕子擦擦嘴,转头对沈菡道:“姐姐,这糕还有别的口味吗?” 沈菡回神:“有,我宫里还有qi八种口味呢,你既这么爱吃,明天我就吩咐小厨房做些新的给你送去。” 宜嫔笑道:“我都白吃姐姐的东西了,怎么好再劳烦姐姐差人来送?我让人去取就行了。” 沈菡想了想:“也行,估摸着下午就能做好,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着人来就是了。我宫里还有些其他花样的点心,你若喜欢,我挑一些给你。” 宜嫔爽快道:“好,那我明天下午就着人去取,谢谢姐姐。”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三章要走继后剧情,剧情主线在继后和皇权的对立,女主戏份少,旁观视角。不喜一定请跳订闪避。 第49章 怒火 ◎帝王之怒,雷霆万钧。◎ 这一天的菊花宴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内务府在慈宁宫的庭院内摆了百十盆品种各异的菊花, 供众人观赏,王公福晋们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在座都是熟人, 和慈宁宫也是常来常往的,并不太拘谨。 宴上还有太皇太后的两位公主, 雍穆长公主的身子一向不好, 基本上都是闭府不出的, 众人难得见到她, 自然要赶紧凑上来表示一下关切。 内廷小宴没有正式的大宴那么多规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又一早就回内殿休息了,剩下的多是年轻女眷, 所以院内的气氛还是挺轻松的。 这次宴饮用的是菊花杂合黍米酿成的菊花酒,众人听戏小酌, 不多时竟有人颊带红晕, 露出微醺之态。 钮祜禄氏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闹得太久也影响太皇太后休息,就叫散席了。 众人再一次入殿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告退,太皇太后又强撑着出来坐了会,说了两句话, 今天这宴就算完了。 等慈宁宫的人都走干净,太皇太后忍不住对苏麻喇姑道:“皇后这宴办得不错, 难为她了。小姑娘家的,又是第一次上手,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殊为不易了。” 刚才告退的时候太皇太后当着众人夸了她两句, 皇后接的也很得体, 不骄不躁,低调谦逊,很有一国之母的风仪了。 看到这样的皇后,太皇太后很是欣慰,大感自己没有看错人。 苏麻喇姑:“是,主子娘娘是个细致人……” 正聊着,慈宁宫的首领太监崔邦琪急匆匆地进来。 太皇太后见他满头是汗,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崔邦琪可是个规矩人,从不会在她面前失仪的,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竟连仪容都顾不上整理就冲进来了? 崔邦琪跪下请罪,然后左右看了看,示意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愣,眉头皱起来,她对苏麻喇姑点点头。 苏麻喇姑连忙屏退众人:“你们都先出去吧,门口不要留人。” “是。” 屋里就剩他们三个了,太皇太后看崔邦琪:“说吧,怎么了?” 即使没外人了,崔邦琪的声音还是不敢太高:“皇后娘娘……今儿个动用了中宫笺表,为其父遏必隆请建家庙……” 太皇太后站起来,瞪大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情绪激动,连忙上前扶住她。 太皇太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再说一遍?!” 崔邦琪脑袋紧贴着地板,把话小声重复了一遍:“回主子,是真的。适才刚收到的消息,说宫宴结束前,盖着凤印的中宫笺表就发出去了。万岁……万岁像是动了大火,乾清宫宫门紧闭,任何人不许走动,奴才都没打听出来里面的情况。还是顾总管见事有不好,怕再闹出大乱子,遣人来给奴才说了一声。” 太皇太后的身子微微一晃,有些眩晕。 苏麻喇姑吓了一跳:“主子!” 崔邦其也连忙跳起来扶住太皇太后。 两人要扶她坐下,太皇太后摆摆手:“去,备驾!去乾清宫!” …… 乾清宫里,跪了一地的太监。 玄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好,好,好!好一个皇后!她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哗啦!” 书案上的文房四宝被一巴掌全砸了下来,七零八落摔碎在御阶前。 太监们跪得更低了,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玄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次竟气得满脸通红。 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钮祜禄氏的名字——你可真是好算计! 单单挑了重阳这么个日子上表,这是拿捏准了他要“孝老、敬老”,让他拒无可拒啊! 竟然还敢动用中宫笺表,他给了她权力和信任,结果她竟然敢用这权力来算计他! 你可真是有能耐! 太皇太后到的时候,正看到玄烨抄起桌上的青瓷笔筒狠狠扔出去,御阶下全是碎瓷渣子,满地的奴才趴在地下,连个敢大喘气儿的都没有。 太皇太后看了眼门边的顾问行,让崔邦其把他叫起来。 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把人都清出去,管好他们的嘴。” 顾问行也是一头冷汗,见太皇太后到了才松了口气:“是,奴才明白。” 屋里只剩苏麻喇姑扶着太皇太后站着。 太皇太后没过去,她就站在门边等着玄烨平息怒火。 帝王之怒,雷霆万钧。 太皇太后养了玄烨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为了培养好他,太皇太后从玄烨登基就告诫他——当皇帝的,最忌讳被别人看穿了心思,你得比所有人都聪明,都冷静,才能驾驭这个天下。 太皇太后亲手写了‘勤’、‘慎’二字挂在乾清宫暖阁里,就是希望他能体会她的期望。 玄烨做的一直很好。 当年鳌拜那样欺君犯上、以势凌君,玄烨都不曾发过怒,仍是笑语相对,唾面自干。鳌拜装病相胁,他都没有露出丝毫恼怒之色,还高高兴兴地到他病床前探望。 可是今天,不过是钮祜禄氏的一封笺书,却能将他激怒至此。 但太皇太后不怪他,相反,她很能理解他。 鳌拜是朝臣,是政客,是奴才,玄烨从未真心信任过他,一直在处心积虑地谋划怎样除掉他。所以在达成目的之前,不管鳌拜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玄烨都不会生气——他们本就是敌人。 可钮祜禄氏不一样,她是玄烨真心想要不计前嫌接受,刚刚决定认可的妻子。 ——亲人从背后捅过来的刀子,更疼。 太皇太后很是心疼他,但玄烨此时正在气头上,太皇太后想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就一直在门边站着没动,任由他尽情地宣泄怒火。 但玄烨到底是孝顺,看见祖母在一旁等候,实在不忍心她劳累,只好努力平心静气,拼命克制自己。 他深吸几口气,压下了脾气,疾步过来请安。 玄烨:“皇玛嬷……” 太皇太后看他气得脸色通红,止住他的请安,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去暖阁说说话。” 两人刚坐下,顾问行就进来送茶了。 玄烨看了他一眼,顾问行避开眼神,垂头退下。 太皇太后看他气得脖子都红了,道:“先喝口茶,缓缓。” 暖阁一时无话,玄烨默默喝茶消化情绪,太皇太后则思量这话到底该怎么说。 好半晌,太皇太后开口道:“这事……你也不要想得太偏激了,皇后此举,也不都是私心,于大局还是有利的。” 撇开‘皇后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自作主张’这个前提,这件事不见得就是坏事。 一来,玄烨对外一贯提倡的是“以孝治天下”。 皇后感念亡父鞠育之恩,为父亲建家庙,这与玄烨的治国方针相合,对拉拢汉人是有好处的。 二来,现在正是平定三藩的紧要关头,朝廷更该齐心协力才是。 为遏必隆建家庙,正可表白玄烨不忘勋旧之心,鼓舞老臣的后代、文武朝臣和镶黄旗的将领,这不正是他们立钮祜禄氏为后的根由吗? 太皇太后这么说,原本是想安慰玄烨,让他别把皇后想得太坏了——皇后或许有自己的目的,但没有坏心。 结果玄烨听后反而更生气了,刚才他是火上头还没来得及分析,原来钮祜禄氏竟还存着这样的算计。 玄烨火冒三丈:“她竟敢利用大局,逼我就范,私心甚重,简直不堪为后!” 太皇太后:“……” ——哎,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怎么都是这么个脾气。看你好的时候,什么都好;但要是哪天看你不顺眼了,你干什么都是错的。 太皇太后见他如此反应,只好先不提钮祜禄氏了:“皇后如何咱们暂且先不论,只说如今的局势,前朝后宫最要紧的就是一个“稳”字,若是这时候传出‘帝后失和’……” 玄烨一愣,继而半晌无言。 …… “皇玛嬷说的是。” 第二天,后宫也知道皇后行中宫笺表请为其父建家庙的事了。 季纶:“听说皇上对皇后此举甚为赞赏,当即就许了,还特地写了旨意晓谕前朝和六宫,褒奖皇后。” 沈菡看那谕旨——“皇后壶德攸宣,伦情肫笃,念父母鞠育之勤,思词宇春秋之祀。朕嘉其德,遣官督理……”① 紫芙:“主子娘娘真是纯孝。” 沈菡犹豫道:“嗯……” 她怎么觉得这事有点怪呢? 遏必隆…… 皇上好像挺烦这人的。 难道因为是皇后的父亲,现在不烦了? 那也不至于到愿意给他立庙的程度吧? 沈菡直觉这不像皇上干出来的事——以康熙爷心志之坚定,和这几年她对他的了解,皇上要是讨厌谁,那可真是讨厌你到天荒地老,他儿子在这方面随他随的神神的。 可要不是皇上同意的,总不能是皇后自己干的吧? 沈菡一惊,继而摇摇头——不能吧…… 沈菡想起钮祜禄氏,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她实在不像是个莽撞的人。 大概是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政治需要吧。 反正这事影响的主要是前朝,与后宫没什么关系,大家听一听,赞一声“皇后娘娘纯孝”也就罢了。 结果当天晚上,沈菡听说皇上跑去巩华城祭奠先皇后去了。 沈菡:“……” 怎么回事? 这才刚立了新皇后,一个月不到,要搁民间,这还属于新婚呢,结果大半夜扔下新婚妻子跑去前妻的墓前悼念? 这个,可实在有些不给新皇后面子,说是直接打脸都不为过了。 沈菡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哪怕以她对玄烨仅有的了解,也知道他是个最顾全大局不过的人。 不管皇后怎么惹着他了,那都是皇后。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竟至于玄烨连帝后和睦的面子都不顾了…… 沈菡心里有些猜测,但无奈乾清宫和坤宁宫实在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沈菡也没有胆量去打听,不管她有什么想法,都没有渠道证实。 又过了几天,坤宁宫传出消息——皇后病了。 沈菡奇怪道:“病了?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不久之前才请过安,还参加过宴饮,皇后那时看着虽有些清瘦,但并不像个病人。 沈菡想到这儿突然一怔,对了,钮祜禄氏只当了半年皇后就崩逝了。 难道就是这次,她是患了什么急症吗? 宫里人心惶惶,不清不楚的消息让各宫从主位到宫人都很不安。 福格有些茫然地问沈菡:“皇后娘娘生病,照规矩来说,咱们是不是该去侍疾?” 沈菡也在茫然,心中和她一样惶恐:“可是坤宁宫一直没有传出召人侍疾的谕旨,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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