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应当也不远了。 楚袅袅显然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她就欣慰了起来:“既然殿下能说话了,以后跟殿下的交流也会方便许多了。”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宅院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随即,便是仆从们慌乱的声音。 赫连笙一愣:“怎么了?” 楚袅袅一顿。 “其实……也没什么。” “我刚刚经过那边,她们跟我说,顾家的黎少爷疯了。”她轻声道。 * 柳黎疯得悄无声息。 等到下人们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在柴房里,将自己的衣衫整得破破烂烂,倚在角落痴痴傻傻地笑。 他的额角鲜血淋漓,是刚刚自己无意识撞出来的伤口。 顾业潭去看了一眼,回来就阴沉了脸色。 “老爷。”乌兰娴小心翼翼地道,“这可怎么办?” “虽说当年,是柳家夫妇救了渊儿。”顾业潭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养了他十几年,这些年,哪怕是渊儿,都是把他当亲弟弟对待。此番,也是他先做了错事。” “便遣送回他舅舅那儿罢,从此以后,顾府就当没有这个人了。”他道,“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吩咐一声,不要把这件事外传。” 家丑不可外扬。 说出去,收的义子爬了少爷的床,听着都不光彩。 想到这,顾业潭想到了什么:“渊儿怎么样了?” “在发高烧。”乌兰娴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忧心忡忡,“大夫刚来看过,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这些日子郁结五内……”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 她和顾业潭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沉重的神色。 “圣上近些日子,借口不安分,将宜安王软禁在了封地。”顾业潭轻声道,“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难免多疑。毓王是他的一块心病,若是让他知晓,渊儿为了毓王这般,怕是……”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顾业潭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屋内,顾渊紧闭着眼,正在做梦。 梦中是一片鲜艳夺目的红色,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 那是赫连笙跟他成亲的那一天。 他记得,那一日,他的心中是满怀屈辱的。 满堂的宾客,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讥讽和嘲笑,街边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他看着不远处的那顶喜轿,心中全然没有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麻木。 他就在这个时候,看见了赫连笙。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赫连笙穿正红。 那个时候,赫连笙刚满十八,脸上还残留着少年的青涩,却已经漂亮艳丽得万人瞩目。 他看着他,满怀期待。 他知道,他在等着他去牵他的手。 顾渊想对着赫连笙笑,却笑不出来。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那一幕被他记得如此深刻。深刻到哪怕过了这么许久,那一天的天色,满目红色的细节,还有赫连笙脸上细微的表情,都一点点地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没人不会喜欢这样的赫连笙的。 他想。 那些讥讽他的,笑话他的,暗地里看不起他的。 一旦赫连笙选择的是他们,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应下,哪怕这会遭到其余人的嘲讽。 就像邹宏济。 那是,梁楚最漂亮、最耀眼、最受宠的小皇子。 ……他曾经是属于他的。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看到了赫连笙腰间的一样东西。 那是…… 什么呢? 他拼命地回想,终于想了起来。 那一日,赫连笙为了见他,特地亲手做了一支玉笛。 他曾经在新婚夜见过他,那时,他只当那是小皇子任性的证明。 只是后来,赫连笙告诉他,那是他亲手做的。 后来呢? 顾渊迷茫而痛苦地拼命回想,终于想到了,这一份心意的归处。 他让人把它丢掉了。 他丢掉了赫连笙曾经无比认真的十分心意,丢掉了赫连笙珍贵得足以让所有人艳羡的喜欢,并且弃之如履。 所以如今,赫连笙也把他丢掉了。 不,不。 ……他要把赫连笙找回来。 赫连笙。 阿笙…… 他猛然睁开眼,大口地喘着气,挣扎着起了身。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3 21:47:46~2022-05-04 22:3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Vivian_Drow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鲸鱼 10瓶;百无一用 8瓶;孤魂野鬼 5瓶;是妖夭吖、默念、美人与佳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狸奴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不要他。◎ 因着顾渊的病, 屋内原本就聚集了不少仆从。 他这一醒,一旁的侍女小厮统统围了上来。 “少爷,您好点了么?需要什么, 奴婢们帮您去取。” “……让开。”顾渊头脑还有些晕沉, 高烧让他面前全是昏花的重影。 他的呼吸急促, 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赫连笙不要他了。 ……他不要他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不能让他不要他。 他忽得抬起了眼,看向了身边有些眼熟的侍女。 “笛子呢。”他哑声道,声音有些颤抖。 侍女怔在了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少爷,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说……”顾渊深吸了一口气, 扶住了床沿, 声音哑得像是在粗糙的纸上磨过,“之前我给你的那支笛子,你扔到哪里去了?” 他问得实在是太过突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是顾渊脸上的表情又太仓皇和认真。阿福捅了捅那个还在发愣的侍女, 着急地催促: “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啊!” “我……我……” 小侍女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过于紧张的情况下容易急中生智。 她迎着顾渊小心翼翼有带着些期待的目光, 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是少爷之前在书房给我的那支笛子吗?我没扔掉。” 顾渊瞳孔一缩。 小侍女费力地回想:“我……我好像带回家,给我爹娘了。” 他们这种下人,主子们不在意或者随手送给他们的东西, 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那支玉笛看着很漂亮, 虽然工艺粗糙, 但是玉料是上乘的玉料。 她便没有扔。 “主子让你扔的东西, 你怎么敢私自带回家里!”阿福一怔, 随即气得骂道,“你是忘了府里的规矩么?” 顾府有明文的规定,若是赏的东西,转买贴补家用都可。但若是要扔掉或销毁的东西,那偷偷藏起来,便等同于偷。 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府里的一些私密之物流入外面。 这一句训斥出来,小姑娘就被骂得眼泪打转,嗫嚅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顾渊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阿福……别骂她。” “少爷。”阿福一怔,赶紧看向了顾渊。 顾渊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那是一种被疾病侵蚀了的病弱。 但是他的目光里仍然饱含期待。 他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费劲地喘了口气: “……确定吗?” “确定的!”小姑娘赶紧点头,然后有些犹豫,“但我不确定,我爹娘有没有把它当掉……” “那就快去问问啊!” 阿福看出了这根笛子对顾渊的重要性,这会儿也顾不上骂人了,催促道。 小姑娘赶紧应声就要往外跑。 “我跟你去。” 顾渊踉跄着站起了身,却一阵头晕目眩。 阿福赶紧扶住了他。 “少爷,您还是先休息休息……” 顾渊按住了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 * 一路上,顾渊踉跄地走着,阿福在他耳边忧心忡忡地说着话,他一句都听不见,满脑子来来回回,都是大婚之日的赫连笙。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没有意义,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只要一想到,赫连笙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情给他做的这根笛子,后来他又是以怎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侍女把它丢掉,他就几乎喘不过气。 明明…… 新婚之夜,在赫连笙之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都没有把这根笛子丢掉。 是他。 ……他仗着赫连笙对他乖顺对他予取予求,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柳黎说得对。 纵使当初,他误会赫连笙,柳黎才是始作俑者。但是抛却那个误会,抛却错综复杂的北殷,他依旧无颜面对赫连笙。 他对陌生人知道以礼相待,对待梁楚知道家国大义,对待下人知道宽容,对待顾亭月……不,哪怕是对待柳黎,他都维持着十足的耐心。 但是面对赫连笙,他给了他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有给他。 赫连笙在他面前永远是笑着的,永远是温软而乖巧的。 这些东西换来了他的苛刻、冷待还有恶意。 是。 他可以说,那个时候他误会了赫连笙给顾亭月下药。 可是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他选择了最能伤害赫连笙的那一种。 目的是…… 他自己的欲/望。 ……到最后。 即便是误会也没能阻止上他喜欢赫连笙,但是在南羌河畔,他对赫连笙的态度,依然是施舍一般的居高临下。 因为赫连笙惯着他。 他被包容得太久了,以至于恍惚之中,他真的有一种错觉。 无论他怎么对赫连笙,赫连笙他都…… 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离开了。 后知后觉的、巨大的恐慌蔓延在顾渊心底,他比冷宫那一日还要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就像那一日,他见到赫连笙的尸体,心口已经先一步变得钝痛。 他终于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他必须做点什么。 要不然,他觉得自己会立刻被这些情绪折磨得崩溃。 就在这时,面前传来了小侍女的声音。 “什么?当掉了?”她失声道。 顾渊猛地抬起了眼。 “当给哪家店铺了?”他开了口,呼吸急促。 夫妻俩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见过这阵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当铺的名字。 顾渊踉跄了一下,转身就走。 不多时,他赶到了那家店铺。老板看见他,非常吃惊: “顾公子?” “玉笛是么?什么时候典当的?您别急,我来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了瞧魂不守舍的顾渊,心中颇为惊奇。 顾渊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家世好,长得好,又能文能武。 当年他高中,多少高门贵女盼着要嫁给他,他却转头跟皇室结了亲。 现下,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骄纵任性的小殿下,顾家又在朝中炙手可热,他以为他见到顾渊时,对方会春风得意,却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番仓惶的境况。 “找到了。”他对着账本,“7号柜。” “已经卖出去了。”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抱歉啊顾公子,时间太久了,这根玉笛已经……” 他的话说了一半。 因为他抬起头,错愕地看到了顾渊布满血丝的眼睛。 “卖给谁了?”他轻轻地问。 * 京城,芙蓉楼。 小倌儿薛嘉刚刚送走了一位脑满肠肥的客人,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坐在镜子前数着银票。 “呸。”他嘀咕道,“老色鬼,真抠。” 他们得的银钱是要上交的,唯独这些额外开恩赏的,是他们自己的收入。 这老头儿是他的常客,只可惜出手并不大方,每每花样还多。总是折腾得他死去活来。 薛嘉心情不佳,将银票往抽屉里一甩,就准备起身去厨房要点吃的。 刚刚站起来,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谁啊。” 他不耐烦地道,一抬起头,却看到了张清冷又苍白的脸。 他一怔。 作为小倌儿,他也算阅人无数,却没见过像面前这样气质优异、又俊秀好看的人。 一时之间,他刚刚的气焰小了几分。 “公子找谁?”他道。 与此同时,他悄悄看了眼镜子,调整了一点角度,力图让自己变得更为好看一些。 但是他的面前,却似乎是个瞎子。 对方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只是盯着他,嗓音沙哑地开了口:“陈岚,你认识么?” 薛嘉一怔。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耳熟。 少顷,他有些迟疑地开了口:“……记得。” “陈大人前些日子来得比较勤。”发现这个难得对了他胃口的公子其实是来找人的,他有些失望,兴趣缺缺地一边理着柜子,一边开了口,“最近这段日子不怎么来了,公子有什么事么?” “他送过你一支笛子。”那个人开了口,“你可有印象?” 不知为何,薛嘉从中,听出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愣了愣。 “有么?”他心不在焉地道。 “怎么没有!”公子身边,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忍不住开了口,“陈大人亲口说了,记得很清楚,说这根笛子送给你,是为了讨你欢心的,怎么会没有呢?” 这番话并不客气,话音落下,顾渊就低声斥了他一声“阿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薛嘉原本就心情不佳,眼下,被这么部分青红皂白地质问了一通,火气也上来了。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他轻嗤,“陈大人都说了,那是讨我欢心的,自然让我随意处置,关你什么事?” “想知道啊。”他顿了顿,嘴角勾了起来,“让你公子陪我睡一觉呗,睡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你!” 阿福从来没进过青楼楚馆,也没见过这等伶牙俐齿的人,气得涨红了脸。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顾渊的咳嗽声。 顾渊今日出来得急,还发着高烧,眼下两颊还有着红晕。 跑了几个地方,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眼下,因为嗓子干哑,呛得眼睛都红了。 一时之间,阿福忙着拍顾渊的背,也顾不上怼人了。 倒是一旁的薛家,看着顾渊这副样子,兴趣大减。 “原来是个痨病鬼。”他嘀咕了一声,“走了走了,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他这还有客人等着呢,这两人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到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薛……公子是么?”面前的人还在咳,面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声音却仍旧清晰,带了几分急切,“ 我的书童不懂事,还请你见谅。” “这根笛子对我很重要。”他轻声道,“麻烦你再想一想,这些是酬劳。若是能找到,还会有另外的重谢。” 薛嘉一顿。 面前的银子属实不少,让他也有些动了心。 他接过去,不情不愿地道:“……我给你找找。” “什么样的?” 他一天收的礼物也不算少,现在的嫖客都爱附庸风雅,明明是来睡他的,睡之前还总要谈些别的。 他不感兴趣,每日却还要陪着硬聊,实在是烦得很。 “什么样的?”他边找边问。 “一根玉笛。”顾渊快速地道,“上面刻了一个‘渊’字。” 薛嘉的手一顿,想起来了。 “丢了。”他道。 顾渊的身体晃了一晃。 “怎么会丢了呢!”一旁的书童又叫了起来。 “叫唤什么!”薛嘉不耐烦地道,“都刻了字了,一看就知道是不知道从哪个美娇娘那儿顺过来的,我才不要别人剩下来的东西。” “而且那笛子做工粗糙,看着就不像好货。”他道,“我想想,我给丢伙房,让他们当棍子使了。” 话音落下,面前的人转头就走。 薛嘉怔了怔,跟在了对方的后面。 他能从对方的衣着上看出对方非富即贵,这样的人,显然不会流连烟花之地。 只是…… 找一支笛子? 既然是对他那么重要的笛子,当初又为何要将它丢弃呢? 薛嘉不懂。 他怀着好奇,又怀着忿忿的不甘,将银票揣在怀里,跟着人一路到了伙房。 伙房向来是烟熏火燎的,尤其是芙蓉楼这样的烟花之地。 薛嘉一向在前头,哪来过这样乱糟糟的地方,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面前的人却像是丝毫不嫌脏一般,径直踉跄地奔了进去。 薛嘉看着他拉着伙计,不住地问着他问题,最终伙计也不耐烦了。 “什么笛子。”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 “东西都在这,自个儿翻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一堆脏兮兮的杂物,径直走了开来。 薛嘉一顿。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伙计在胡诌。 那一堆杂物里有处理剩下的、脏兮兮的菜叶,也有煤灰之类的东西,完全就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即便是放东西,也不会放到这里。 就连他…… 也不想碰。 他还在胡思乱想,抬起头,却僵在了原地。 面前的人听完那个伙计的话,居然…… 真的开始翻找起了那堆脏兮兮的杂物。 他的侧脸依旧清冷俊秀,身姿挺拔如竹,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以一个慌乱的、跪着的、饥不择食的姿态匍匐在那堆杂物面前。 他的脸上还带着病态的嫣红,嘴唇干裂,薛嘉几乎觉得,他会随时随地晕死过去。 但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急切地翻着面前的垃圾,像是里面有着他所有的、生的希望。 薛嘉抿了抿唇。 少顷,他仅剩的一些怜悯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根笛子。 他打量着这根玉笛,嘀咕:“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喏。”他走到还在颓然地翻着杂物的人面前,将笛子递给他,“是这根么?” 面前的人猛然抬起了眼。 他颤着手,接过了那根笛子。 “……是。” 他轻声道。 他张了张口,声音几不可闻:“……谢谢。” 薛嘉刚准备说“不用谢”,就看到一滴眼泪顺着对方通红的眼角滑下来,洇湿了地面。 明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但是薛嘉仍旧觉得,那是他见过,最绝望的眼神。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赫连笙赫然抬起了眼。 “你说什么?”他轻声道。 “皇帝改主意了。”楚袅袅看着他,有些无措,“说是要将梁王推出午门斩首,以儆效尤,圣旨已经下了,就等……问斩。” 赫连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4 22:38:57~2022-05-05 23:0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拂生百岁 99瓶;民政局、你还在等谁、是妖夭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狸奴(二合一) ◎如果就这么死去,或许,黄泉路上,他还能追上赫连笙一程。◎ 对于赫连瑾要杀掉赫连衡一事, 赫连笙其实早就有预感。 尽管当初,对方在冷宫里,对他曾经说过若他是赫连衡, 他不会杀他这样的话。 赫连笙相信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心, 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 因为人是会变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 赫连瑾还保有着做皇子的谨慎,他不知道当他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能获得的权力有多大。 这份权力是没有限制的, 它足以容纳所有的野心和膨胀的控制欲。 当然,也包容不必要的敏感和多疑。 他背靠北殷,是赫连瑾必须要除掉的威胁。 但是他被除掉之后,赫连瑾就会把目光放在别的潜在威胁身上。 他的兄弟们资质平庸。 怎么样呢? 他们终究还是拥有皇位的继承权,就像是环伺在赫连瑾身侧的狼狗。 不将他们除掉, 赫连笙都能想象到赫连瑾寝食难安的样子。 不过…… 他以为赫连瑾会再等等。 “最近发生了什么么?”他深吸了一口气, 开了口。 楚袅袅一愣。 随即,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迟疑着开了口:“自宜安王被软禁在封地之后,朝中有大臣上书, 直谏皇帝,不要如此残害手足。” “上书的是?” “内阁大学士陈钟海。”楚袅袅道。 赫连笙怔然。 他年幼时, 因着荣宠,时常出入御书房,也见过陈老数面。 彼时, 他顽劣任性, 陈老没少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初他跟顾渊的婚约, 也是陈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直言这是儿戏。 当时还被赫连笙在背后嘀咕了许久。 只是后来…… 他被赫连瑾以谋反名义关在冷宫, 却也是陈老站出来,私下里替他陈情。 “陈老当初为我说过话。”他往猫窝里缩了缩,轻声道,“估计赫连瑾以为,他私下里是站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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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