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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静悄悄的廊下,一个小丫头匆匆而来,“亭子那儿收拾好啦。” 正是那一日,跟着赫连笙去皇宫的小姑娘梅滢。 “辛苦了。” 秋月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给她递了点碎银。 也是跟了人之后,她才发现自家主子根本没有外头说得那么可怕。 相反,少年有事没事儿虽然总爱调笑她们两句,但是该给的赏钱总是十足大方。 旁人听说她们在毓王手下做事,都抱以同情。 但是实际上,在毓王府的,几乎没人动过想走的念头。 接了银子,梅滢没走,眨巴着眼睛: “殿下歇下了没啊?” “又要让殿下帮你代笔啊。”秋月笑了。 “嗯。”梅滢有些不好意思,“殿下字好看嘛。” 她有个心上人,是住在京城外的一个穷书生。 梅滢没怎么念过书,字歪七八扭,恐心上人见了笑话,就请了赫连笙代笔。 “殿下也说了,若他是真心喜欢你,肯定是不会介意的。”秋月无奈,“你又何必每次都得麻烦殿下。” 梅滢吐了吐舌头。 “殿下才不会嫌麻烦。”她道。 秋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介意也没法,今日顾公子来了,就听到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难耐的喘息。 两人俱是一怔。 “殿下在里面吗?”梅滢有些懵,小声问秋月,“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顾……” “今晚顾公子醉酒,殿下把他带回来了。”秋月也小声地道。 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个刹那,屋内的声响又再次传来,这一回,伴随着轻微碰撞声响,是一点压抑的低泣。 秋月几乎是瞬间,就耳根微红地把一旁好奇的梅滢往后一拉。 “哎秋月姐姐你……” 秋月赶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梅滢在她掌心眨巴眨巴眼睛,澄澈的眼睛看着秋月,很是不解。 “你……今天的活干得也差不多了。”秋月快速地道,“回去休息吧。” “可是……” “听话。”秋月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出了长廊。 等到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走远,秋月才吐出一口气,胆战心惊地守回了门口。 屋内的响声一直持续了半夜,除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点铃铛的轻响。 她起先还有些疑虑,后来想到了什么。 北殷族有自己的风俗,其中就包括在身上纹族徽蝴蝶,还有在身上系各式各样的装饰品。 ……她家主子脚踝上就挂着一个红绳铃铛。 她不敢再想下去,捏着发汗的掌心在门口等着。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靠着长廊已经几近睡着的她才猛然惊醒。 这是赫连笙往常起身的时间。 她定了定神,正打算敲门试探,屋门却猛然被打开。 她怔了怔,抬起眼,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顾渊。 * “公子,公子?” 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呼唤,顾渊猛然停下了脚步,看到了自己的书童阿福。 “公子您走那么快做什么呀。”阿福追了他半路,这会儿扶着腰喘着气,“可累死我了。” 顾渊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事?” “您昨日让我查的那袋子糖,我已经让大夫检查过了。”阿福道,“大夫说没有什么问题,您为什么会突然让我去查这个啊?” 顾渊有些茫然地动了动唇:“什么糖?” 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了眼。 “你说。”他轻声道,“那袋糖没有问题?” “是呀。”阿福不明所以地点头,“应该有问题么?” “……没有。”顾渊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想到了什么,攥紧了掌心。 少顷,他闭了闭眼,“你先下去吧。” 等到阿福走远,顾渊的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 他揉了揉因为醉酒而有些头痛欲裂的太阳穴,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他该想到的。 赫连笙之前做的出往糖里下药的事,是为了留在顾家。这会儿他都答应和对方在一起了,他犯不着冒第二回 险。 是他自己,一见到那袋子糖,就没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冲赫连笙发火就算了,他还…… 顾渊猛然闭上了眼,攥紧了掌心。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是那些画面却依然在脑海中浮现。 赫连笙刚开始听到他那句话时愕然的目光,稀里糊涂纠缠在一起的衣带,耳边轻轻的吐息。 酒精的作用下,感觉被无限放大,少年抬起湿润的眼眸,烛火下,对方的异瞳艳丽似妖,眼里是坦荡直白的邀请。 还有…… 少年脚踝上的银铃,和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顾渊猛然睁开眼,喘着气,掌心已经被掐出了血。 他怎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因为一时冲动,就做这样的事情! 他满心都是懊悔,头脑乱的几乎没有办法思考,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而来: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说是有要紧事要同您商量。” 他抬起头,少顷,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了。” 说罢,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走向了书房。 而另一边,躺在床上的赫连笙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马上要走那个啥最后一个大情节了~ 第19章 明月 ◎乖顺的,接纳的。◎ 顾渊进入书房的时候,顾业潭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窗外的一株六月雪。 听到动静,他转过了身。 顾渊原本纷乱的心绪一顿,看到了自家父亲幽如深潭的眸子。 他沉默了片刻,俯身行礼:“父亲。” 顾业潭“嗯”了一声。 “听说。”他缓缓地道,“昨晚,你没有歇在自己的院子里?” 按照礼制,顾渊早就不该住在顾府。只是赫连笙随意惯了,他要陪着顾渊住府上,众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正是因此,顾渊昨夜没有回去,消息就这么传到了顾业潭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顾渊脸上骤然烫得有些火辣。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轻声开了口: “……是。” 顾业潭许久没有说话。 沉默像是一记打在顾渊脸上的耳光,他捏紧了掌心,生生地受着这份静默。 他想起了当时面容呆滞的小妹,和顾业潭忧心的神情。后悔、羞愧与不致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闭了闭眼。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 “与殿下无关,这次……是孩儿的错。” 顾业潭深深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孩子:“行舟,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毓王殿下,是不是……” “不是!” 顾渊脱口而出。 迎着顾业潭愕然的目光,他脸色苍白:“这次,这次是意外,孩儿喝多了酒,一时冲动冒犯了殿下,孩儿……” 他说不下去。 大约是他脸上的慌乱太过明显,顾业潭叹了口气,开了口:“你与殿下本就结了亲,殿下若是不介意,便是顺理成章。为父只是询问一句,不必如此紧张。” 顾渊抿了抿唇,掌心越攥越紧。 “但是……”顾业潭又开了口。 “孩儿不会对殿下产生任何非分之想。”顾渊轻声道,“父亲之前的教导,孩儿谨记在心。父亲放心。” 见他是真的语气坚定,顾业潭眸色深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样……便最好不过。” 顾渊察觉到他话中有话,顿了一顿。 “这封密报。”顾业潭把一样东西递给他,“你看看。” 顾渊接了过去。 少顷,他猛然抬起了眼,眼中充斥着震惊之色。 “有人把这封密报呈给了安王殿下。”顾业潭缓缓地道,“昨日,礼部议事结束之后,找机会将这封密报交给了我。” 安王,四皇子赫连瑾的封号。 当今圣上一共七子四女,四位公主中有二位已经嫁作人妇,剩余的两位不过四五岁,留在宫中。 皇后虽为中宫,但其子早夭。剩余的皇子中,二、三、六三位资质平庸。五皇子仍在边关。 皇帝日益衰老,却未立东宫。安王德才兼备,几乎成了众望所归。 顾渊曾经入宫伴安王读过书,因而二人关系也算亲厚。 但是年岁渐长之后,顾渊总觉得赫连瑾才能有余,防人之心却太重。 因而,二人关系也止步于了表面。 “这种东西。”顾渊皱了皱眉,“不该交给监察院么?” “查了。”顾业潭道。 顾渊愣了愣:“结果是?” 顾业潭把另一封密信递给他,顾渊接过看完,顿在了原地。 窗外是清脆的鸟鸣声,晨光乍起,给顾业潭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 顾渊看着那封密信,许久都没有动。 “北殷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北殷族了。”顾业潭看着自己的儿子,缓声道,“近些年,北殷动作不断,只是因着百年前的约定,圣上一直容忍着。” “但若是……” “牵扯到了外敌,那便完全不同了。” 顾渊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监察院猜测,北殷在试图与隋西勾结?” “不是整个北殷。”顾业潭摇了摇头,“北殷内部争斗得厉害,二殿下独孤泽与三殿下独孤澈各有一批拥戴之人,根据情报来看,意图勾结隋西的,应当是二殿下独孤泽那一脉。” 北殷二皇子独孤泽,为人心思深沉,素有“狡狐”之称。 “这些情报。”顾业潭指了指顾渊手上的,“是监察院从一个抓获的探子身上获取的。” “那个探子说,隋西与独孤泽达成了协议,若是能一举攻下梁楚,便会给北殷更为优惠的条件。” “此外,北殷还在京城内安插了好几处据点。” 顾渊的手捏紧了信纸:“……这可是京城。” “是。”顾业潭缓缓地道,“天子脚下,各方守卫都排查森严,一有风吹草动,监察院便会知晓。除了……” 他蓦然止住了话语。 顾渊还处于整理思绪的过程中,忽然听到了顾业潭的问话: “毓王殿下……近来可有收到北殷的来信?” “玄鹤宫内会送来。”顾渊有些心不在焉,“应该是定期的……” 他猛然抬起了眼。 * 顾渊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经临近午饭时间。 因着今日他生辰,所有的小厮侍女见到他,皆会问上一句好。 不远处的院子内,因着马上要回来的顾亭月,众人忙整理的整理,采买的采买,热闹成了一团。 顾渊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的脑子里全是顾业潭刚刚的话。 “目前,尚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根据监察院的情报,独孤泽与京城相联络的方式,便是通过与贵妃娘娘和毓王殿下的家信。” “只有这些家信,才能避过重重检查。” “安王殿下的意思,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你与毓王殿下目前结了亲,他又喜欢你,你的人品和机敏,他向来是知道的。由你去试探一下毓王殿下,是再合适不过的。最好……能把那些信拿到,然后交给监察院。” “顾公子。”面前的小侍女行了个礼。 顾渊蓦然回了神。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赫连笙住的院子里。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走,却最终停住了脚步。 “殿下醒了么?”他轻声道,声音有些哑。 他记得面前的小侍女叫梅滢,是赫连笙很喜欢的一个小丫头。 “殿下呀。”小丫头听到他的问题,似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道,“殿下在沐浴呢。” 大早上就沐浴么? 顾渊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然后蓦地意识到了什么。 ……当初大婚的时候,他被宫里来的教习嬷嬷逼着,学过…… 男子之间如何行房事。 他本能地抗拒这些,无奈过目不忘的本事还在,原以为自己早就把那些乌七八糟丢到了脑后,却没想到,烈酒反而催发了记忆。 今早他走得急,现下他才想起来,昨夜…… 他弄在了里面。 “秋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嗓子里带着些许微哑。 顾渊回过了神。 “呀,殿下在叫了,应该是洗好了。”梅滢道,“我得过去了,公子,你……” “……我去吧。”顾渊道。 话音落下,他看到了梅滢骤然瞪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他眼下神思恍惚,实在没心思跟小丫头解释,拿过她手上的毛巾和衣物,抬步就朝着屋内走去。 天光大亮,屋里烛火已燃尽,他推开门,入目之处,是一道薄薄的屏风。 屏风精致,金丝勾勒出精美的纹样,几朵静默的流云勾起了昨晚明暗交织的回忆。 顾渊的手顿了顿,看到了屏风后,影绰的人影。 赫连笙是娇气的。 他知道。 最好的绫罗绸缎珍馐美食养出的小皇子,从头发到肌肤,都是精致娇贵的。 他就在浴桶里,热水蒸腾出丝丝缕缕的清香,从顾渊的角度,能看到他湿漉漉的长发。 顾渊无端地想起了昨日。 怒气和酒气催生出冲动,他一丝温柔都未留给身下的人。 但是对方除了最开始的几句抱怨,出奇地配合。 只有真的受不住了,才会溢出几声压抑的低泣。 乖顺的,接纳的。 他突然意识到,赫连笙是真的…… 非常喜欢他。 这份喜欢或许包括了不择手段,但是却毫无保留。 是独属于赫连笙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就像他本人,明艳、坦诚又热烈。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他临出书房,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跟他没关系呢?”他轻声道。 顾业潭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盛极而衰,兰贵妃与毓王殿下盛宠多年,已是格外的恩遇。”他缓缓道,“天家……从来不是寻常家。独孤氏,气数已经尽了,逃不过的。” “渊儿,此番,你是为了梁楚百姓,不必愧疚。” “等事情过去,为父会为你再寻一门好亲事。” “至于……” “你既打定了主意,是好事,便……不要再多想了。”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闭上了眼。 第20章 明月 ◎是他摘下了这弯月亮。◎ 赫连笙正趴在浴桶的边沿揪一旁绿植的叶子玩。 身上的酸痛感还在,即便是在温水里泡久了也没有缓解多少。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比起身体上的不适,他更在意的,是他一醒来,就没有看见顾渊。 ……本来昨夜,赫连笙就因为顾渊心情不好,勉强忍了他很久。 要不是秋月告诉他,顾渊是被顾业潭叫去了,赫连笙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发脾气。 泡得差不多了。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用一旁的毛巾擦干了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他一边忍着身上的不适往外走,习惯性地伸手到放衣物的地方,却扑了个空。 他愣了愣,抬起眼,看到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顾渊。 对方看到他,脸上的神情猛地停滞了一瞬。 赫连笙沉默了片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顾公子,偷看别人洗澡可不是君子所为。” 顾渊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格外清晰的窘迫。 “我不是想……”他轻声开了口。 话说到一半,他的语声便是猛地一顿。 赫连笙要穿的衣服此时此刻在顾渊手上,他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顾渊近前。 这一走,顾渊立刻就看到了他散乱的衣襟,以及衣襟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这些红痕或深或浅,自脖颈到锁骨,任谁一看,都知道主人昨晚,遭受了怎样不温柔的对待。 赫连笙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人变得慌乱而不知所措,心里的不安和原先那点尴尬和不自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涨得满溢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顾渊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昨晚该干的都干过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只是觉得…… 可爱。 以前的顾渊是清冷的,是端方的,是高高在上的月亮。 现在,这弯月亮也会流露出人的七情六欲,就像是染上了世俗的颜色。 是他摘下了这弯月亮。 顾渊是他的了。 这个认知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刹那,赫连笙就想勾起嘴角。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道,“睡了我还想赖账?” 这话太直白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渊捏紧了掌心,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殿下……” 欣赏够了他的表情,赫连笙终于放过了他。 “行了。”他道,“过来帮我穿下衣服。” 他顿了顿,撒娇似的小声补了句,“腰疼。” 顾渊静默了片刻,拿着衣服走上了前。 虽然是撒娇,赫连笙说的也是实话。他的腰和腿,哪怕是浸泡过了热水,这会儿也透着丝丝缕缕的酸疼。 没人说话,空气中都是寂静,只余衣料摩擦的声音。 顾渊的手绕过他的腰,替他系好腰带,他觉得有些困,伸出手,揽住了面前人的脖颈,把脸埋了进去。 “你气消了么?”他小声道。 他还记着顾渊昨日一反常态的样子,怕对方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手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片刻后,他听到了顾渊很低的声音。 “……嗯。” “臣昨日酒后失态。”他轻声道,“殿下……不该纵着臣。” 赫连笙笑了。 在往后的无数个午夜梦回里,顾渊都还记得这个漂亮得晃眼的笑容。 那个时候,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却尚未走到最后的那一刻。 赫连笙看着他,清澈的异瞳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理所当然地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所以顾渊,你一定要记得,对我好一点。” 他说。 *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接下来,便是水到渠成。 八月,梁楚正是酷夏。 毓王府门口停下了数辆马车,路过的百姓有好奇张望的,皆在马车上,看到了顾府的家徽。 这件事让众人啧啧称奇,头一辆马车里头的人却不在意。 “……不许吃了。” 顾渊从赫连笙的手中拿走一颗被冰水浸润得晶莹剔透的葡萄。 “我想吃!”赫连笙猝不及防地被拿走了手上的吃的,直起了身,“顾行舟你干嘛!” 顾渊看着他,有些无奈。 “这是殿下今日吃的第三盆冰葡萄了,再吃下去,身体会不舒服的。” 赫连笙:“……”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幽幽地道。 面前的人面色一僵。 “一定是这样。”赫连笙叹了口气,神情幽怨,“不过就是吃了你顾府几颗葡萄,你就开始拦着不让吃。以前在玄鹤宫,我……唔……” 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颗葡萄,甘甜的汁水自唇间溢入时,赫连笙瞬间勾起了嘴角,笑得像只心满意足的猫。 “谢谢夫君。” 他拖长了调,尾音上扬,带着甜腻的钩子。 话音落下,顾渊抿紧了唇,霎时间受不住似的别开了眼。 赫连笙看在眼里,心满意足。 自从失控的那一日过后,顾渊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赫连笙能从中揣摩出微妙的愧疚。 他只当对方是因为当初失控,自己也起了玩心,有事没事,总喜欢逗逗他。 顾渊几乎每次都招架不住,然后,就会用一种无奈的目光看他。 赫连笙特别喜欢看他这种样子。 “到了。”马车停下,他拿帕子擦干净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我们下去吧。” 他前些日子说服了顾渊搬来毓王府,主要是不想看见柳黎。 当然这个理由他并未明说。皇子成婚之后住在自己的府上本是常事,只是之前,他一直在迁就顾渊,因而顾家并没有意见。 不过,当他提出让顾亭月一起过来的时候,顾渊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她喜欢我哎。”赫连笙看着他,“确定不用我帮你带孩子?” 说话的时候,顾亭月还在一旁牵着他的袖子,看着把依依不舍都写在了脸上。 她已经好转了许多,眼神都多了几分灵动,只是仍旧有些怕生。至今为止黏的,也就是父母、顾渊还有赫连笙几个。 “太麻烦殿下了。”顾渊只是这样说,“母亲近日得闲,让她照顾即可。” 毕竟是顾渊的亲娘,都这么说了,赫连笙也没办法,只好跟小姑娘约定,定期带她来毓王府玩。 跳下马车,又把东西都运了进去,赫连笙就带顾渊逛了逛府邸。 * “这个院子是我们俩住的。”赫连笙一边走一边道,“那边两处是闲置的,定期让人在打扫,要是丫头过来玩,可以住那儿。” 顾渊跟着他走,闻言停顿了一下。 赫连笙指的那处院子,是仅次于主院位置最好、也是最清幽的院子。 两人进去,顾渊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无论是清雅的色调还是里面的布置,确实像少女的闺房。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近期置办的。 顾渊抿了抿唇:“……你早就想好了?” “是啊。”赫连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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