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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整条街上人头攒动,几乎没有什么空地儿。 赫连衡原本只是打个岔,这会儿却真起了兴致。眼瞅着身旁这位祖宗被挤得一张秀丽精致的小脸已经开始发沉,赶紧拽着他到了一边。 这是一家卖面具的铺子。 店铺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正撩着袖子张罗铺子,一抬头看到两人,愣了一下。 不怪他讶异,实在是这两个少年实在太耀眼。 身量相仿,年纪不大,身上穿的料子却看得出来极好,长得也都极为俊秀,尤其是其中一个少年,一双眼睛居然还是少有的异瞳。 异瞳,是北地的北殷族才会有的特征。 做生意的,眼光总是比一般人毒辣些。 他擦了擦手,心下思量出几分猜测,笑着开口时,声音已经比平日亲和了三分: “二位小爷,要点什么?” “你这……”赫连衡看他的摊位上摆着的东西,有些好奇,“卖的是面具?” 摊位上摆着各式各样花色的面具。 做工粗糙,模样却讨巧得很。 “二位小爷不是本地人吧。”摊主笑道,“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啊。” “花灯节,大家伙儿都要戴面具上街。”他挑了几个最漂亮的递过去,“小爷瞧瞧?若是有空,今晚也可以凑凑热闹,很漂亮的,还有……” 他眨了眨眼睛,“芙蓉楼的花魁楚袅袅姑娘今晚第一次挂牌,届时将会在芙蓉楼二楼挑选一位公子共度良宵,二位小爷也可以去凑个热闹啊,楚姑娘前些日子一舞动京城,名气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呢。”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赫连笙还颇有兴趣,只是说到后头,他的脸色便稍显不自然。 赫连笙察觉到,看了他一眼。 赫连笙咳嗽了一声,竭力镇静,压低了声音开口,转移了话题: “买一个玩?” 原本以为赫连笙会没兴趣,对方顿了顿,却应了一声:“嗯。” 赫连笙倒不是真的对面具感兴趣。 只是老板看他的那一眼,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并不讨厌他的异瞳,只是周围讶异和审视的目光让他不胜其烦。 更何况,异瞳太显眼。 若是被宫里发现,回头赫连衡被他母妃打了,又要找他来哭哭啼啼。 这样想着,他伸出手,去拿最角落的一个蝴蝶面具。 北殷的族徽是蝴蝶,他的脚踝上就纹了一只。 他对这样东西有天然的亲近感。 刚刚,他就看中了这个面具。 “就要……” “哥哥。”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旁。 赫连笙手顿了一下,回过身,对上了一双有些呆愣的眼睛。 “我想要这个小蝴蝶……” “可以吗?” * 小姑娘年纪不大,八九岁的样子。 赫连笙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粉色衣裙用的是澜州的织锦做的。 不算珍贵但也上乘的料子。 难得的是款式典雅精致,大多是个世家的小姐。 对方还在看着他,怯生生的样子,模样倒是很可爱,就是瘦弱了些。 赫连笙第一次遇到当街跟他抢东西的,低下头—— 小姑娘还拽着他衣角。 “你想要?”他问。 对方看着他,一双眼睛澄澈单纯,犹豫地点了点头。 赫连笙勾起嘴角,语气有些恶劣:“你想要我就给?” 对方看着他,一双眼睛呆呆的,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赫连笙:“……”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判断面前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过了一会儿,他直起了身,将面具丢到了她的怀里。 “哎,真给她啊?” 赫连衡刚刚一直在看戏。 这会儿,他看着拿着面具的,依旧呆呆愣愣的小姑娘,忍着自己去掐对方水嫩嫩脸蛋的手,不无惋惜地开了口。 “要不然呢。” 赫连笙漫不经心地直起身,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你跟小孩子抢东西?” 他给老板丢了锭银子,看着不远处的仆从领走人,对他千恩万谢,随手拿了另一个面具,拎在手上就往外走。 还是脑子很明显就有点问题的小姑娘。 面具是不错。 但是他赫连笙要什么没有? 犯不着。 大不了回了宫,随便找个匠人做一个就是了。 赫连衡跟在他身后,三两步跟上了他,神神秘秘:“哎,你知道人谁不?” “嗯?”赫连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礼部尚书顾业潭顾大人家的小姐。”赫连衡小声道,“我刚看到了顾家的家徽了,听说他家有个庶出的姑娘,小的时候落了水,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不太好使了。” “哦。”赫连笙道。 赫连衡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消息总是了如指掌。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他又不会因为一个面具去向顾家讨债。 “……你这什么反应。”赫连衡道,“那我再说一个人,顾渊,顾行舟,你知道么?” 赫连笙看着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谁?” “哎,你真是。”赫连衡又爱又恨地捏了把他的脸蛋,在他皱眉前赶紧收了手跳远了点,“名动京城的顾渊顾行舟啊,文武兼修,才情和品行都是上乘,七岁作的诗就被坊间争相传诵了。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脸,我跟你说,顾渊长得可真是……” 他没能说完。 赫连笙松开捂住他的嘴,言简意赅:“你好吵。” 赫连衡:“……” “他再怎么好看,也跟我没关系。”赫连笙漫不经心地道,“你要看上人家了,就跟老头儿说一句,上门提亲,到时候要是被顾家打断了腿,念在你今天这一番真情剖白,我会替你在人家面前美言几句的。” 赫连衡:“……” 他家小七,嘴怎么就那么毒呢。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不远处一阵喧闹打断。 赫连笙看了眼,收回了目光,懒懒地道:“走?” “……去哪儿?” “你的楚袅袅姑娘要出来了。”赫连笙道。 他顿了顿,“还是你拉我出来,不是为了见她,而是为了顾……” 赫连衡眼前一亮,顾不得问他怎么知道的,拉了他就急吼吼地往前走。 赫连笙失笑,也把刚刚赫连衡胡言乱语的一通话抛到了脑后,跟在了他后面。 不多时。 二人就到了已经人声鼎沸的芙蓉楼。 作者有话说: 狂立flag的猫猫 下章见面 感谢在2022-03-28 19:40:22~2022-03-29 22:3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吹牛 10瓶;52349607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明月 ◎“把他给我丢湖里去。”◎ 芙蓉美人楚袅袅。 人如其名,楚楚动人。 一舞价值千金。 在赫连笙眼里,就是赫连衡傻子碰上骗子—— 上赶着上当。 他们在二楼雅座坐下的时候,芙蓉楼下的大堂已经坐满了人。 赫连笙戴上了面具,桌上沏好的新茶他一口也没动。 他只是支着下巴,看赫连衡伸长了脖子看外面。 像是只被拎住了脖子的鹅。 “一会儿要借你银子么?”他问。 赫连衡的生母不受宠,连带着他也不受重视。 他随了他娘,没什么心眼,整日傻呵呵的,被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大多数时候,都是赫连笙看不过眼,帮他教训下人。 宫里用钱的地方多。 偶尔,他也会替人周转。 听到他这个问题,赫连衡的脸上先是出现了茫然。 然后,大片的红就漫上了他的脸颊。 “说……说什么呢。”他结结巴巴地道,“我就只是看看!” 赫连笙看着他。 这目光里含着些微妙和不解。 赫连衡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赫连笙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就是觉得,你明明喜欢人还想和人睡觉,又还要端着的样子,挺假的。” 不仅是他。 还有台下的一群人。 穿着得体,自诩名门。 眼里分明藏着欲望。 但是说出“想要”二字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这话直白了些,赫连衡脸通红,正要辩驳这是风雅,却想起了面前人的出身。 赫连笙身上流了一半北殷族的血。 北殷民风开放,直来直往,从百姓到贵族,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 当年北殷族公主独孤雅随父入京,本来是要嫁给先帝的。 是小公主一眼看上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硬是缠着北殷族族长提出更改婚约,这才成了如今的兰贵妃。 他将赫连笙的话迅速理解成了文化差异,心里平衡了不少。 “行,你厉害。”他心平气和地道,“等年后我俩出宫建府,贵妃娘娘就要张罗给你选妃的事情了。” “到那时候,希望你看上了哪家小姐,能像你说的那样主动哈。” 赫连笙皱了皱眉。 赫连衡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 近些日子,独孤雅确实一直在源源不断地给他看画像。 让他不胜其烦。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答应赫连衡,跟他溜出来散心。 台下忽得传来一阵惊呼。 原来是楚袅袅已经上了台。 美人肤若凝脂,身姿婀娜,一双眼眸顾盼生姿,像是会说话。 她盈盈一拜,台下的无数人都看直了眼睛。 赫连衡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赫连笙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在满堂喝彩声中站起了身。 “哎,小七你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赫连笙道。 再不出去。 他就要被甜得发腻的脂粉味儿呛死了。 * 京城最大的茶楼清风客二楼。 清雅幽静的临河隔间内,有两个身影相对而坐。 一人着青衫,一人则是淡蓝衣袍。 两人面前,都摆着一杯沏好的新茶。 茶叶浮浮沉沉,在袅袅的白雾中散发出浅淡的香气。 一双手执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正是身着青衫的那位。 一口茶喝罢,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热闹,然后笑了: “楚袅袅的面子还真是大啊,这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都来了吧?” “嗯。” 他面前的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似乎并不想对此多加议论。 “太冷淡了,太冷淡了啊顾行舟。”青衫公子支着下巴瞧他,“好歹楚袅袅的心上人也是你,你也不去凑个热闹,露个脸。” “……” “感情的事若不是你情我愿,何必给人多余的希望。” 顾渊道。 “也就你了。”孟乾摇了摇头,“你跟她身份云泥之别,就算是收了入府,没名没分,人家估计也乐意得很。换做旁人,早就下手了。” “对了。”他道,“我听说你爹近来很忙?” 顾渊的父亲是礼部尚书。 近些日子,一直频繁地出入宫中。 顾渊颔首:“北殷派人送来了岁贡,还说不日北殷使臣要来,为的是这件事。” 这事不是机密。 孟乾其实也听说了。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沉吟。 “这北殷族……”他若有所思,“近来似乎动作多了些。” 顾渊抬起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孟乾笑了,“我不说了,有分寸。” “要说,北殷族也算是梁楚的功臣了。”他把玩着空茶杯,“当年乱世,群雄纷争,要不是北殷出兵相助,也打不下如今这么大的版图,梁楚开国之战,北殷出了大力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越帝给了归顺的北殷族那么多的承诺,让其能够偏安一隅吧。” 这些承诺不仅包括了北殷族族长地位堪比异姓王,也包括了允其于北圣山以北的雪原自行聚居,不必南迁。 条件则是,为北殷守好北疆,且俯首称臣。 “当年,越帝跟北殷族的族长,可是真正的过命之交。” “百年之前的事了。” 顾渊淡淡地开了口。 “是。” 孟乾将空茶杯放下,应了声。 话已至此,再多的也说不出口。 两人一时,皆是无话。 不过,虽是说不了正事,不一会儿,孟乾又想起了些别的。 “说起来。”他道,“七殿下今年……也该十七了罢?” “应该是。”顾渊想了想,“怎么?” “没怎么。”孟乾嘴角勾了勾,语气很懒,“陛下不是对兰贵妃母子都宠爱有加么?七殿下娇纵任性,自小便出了名,也不知道日后是哪家小姐倒……有这个福气。” “不过……”他想了想,笑了,“我听说七殿下性子不好,相貌倒是随了其母,极为出挑,尤其是一双异瞳,漂亮得跟妖孽似的,真想见见。” 梁楚不如北殷风气开放,但男风之事也盛行。 这话里含着点隐约的狎昵意味。 顾渊沉了脸色,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孟乾。”他淡淡地道,“慎言。” 孟乾识趣,对他做了个“不说了”的手势,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过了头。 他们说了这么会儿话,都没避着身后的小姑娘。 这会儿转过去,孟乾才发现,她还在盯着手上的面具发呆。 “小亭月,还在看漂亮哥哥买给你的面具啊。”他笑了。 顾亭月刚回来,就说有个漂亮哥哥给她买了面具。 她怕生,很少跟陌生人亲近。 这是件稀奇事儿。 为此,孟乾还戏称,顾渊的兄长地位要不保。 小姑娘不搭理他,专心地看着面具发呆。 做工粗糙的面具上,斑斓的蝴蝶展翅欲飞,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孟乾看了一会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正欲收回目光,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窗外,顿了一下。 “哎,行舟。”他语气微妙,“你看那儿。” 顾渊顿了顿,抬起了眼:“嗯?” “邹宏济。” 孟乾言简意赅。 顾渊一怔,随即,皱起了眉。 * 芙蓉楼外的暗巷内。 赫连笙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人,揉了揉刚刚被攥得通红的手腕,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难得出宫一趟,前有拽着他衣角碰瓷的小姑娘,后有一个在这大放厥词,让他堂堂皇子陪一晚的…… “你刚刚说。”他饶有兴趣地道,“你姓什么?” “我家公子姓邹。”一旁的家奴趾高气昂地开了口,“你可以去京城打听打听,邹公子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 赫连笙若有所思。 姓邹。 他对朝廷的官员不太熟悉。 若是赫连衡在,可能还知道这个邹家,是何许人。 “哎……别这么凶。” 一旁的男人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靠过来,要搂他的肩膀。 “小美人儿,我看你刚刚从芙蓉楼出来,戴着面具……是他们家的小倌儿?” 今日花灯节,芙蓉楼里的姑娘小倌儿都戴了统一的面具。 也算是应了个景儿。 赫连笙的面具是摊子上随便买的,纹样并不同。 但是天色昏暗,喝醉了的邹宏济显然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他打量着面前身量纤细的少年,手上似乎还有刚刚碰到他手腕时滑腻的触感。 再加上对方露出的精致的下半张脸,他已经断定: 这是芙蓉楼藏着准备过些时日挂牌的极品。 赫连笙回过神,叹了口气。 “今天心情好。”他道,“给你个机会。” “现在滚……” “你可以保住你的一条胳膊。” 至于碰过他的那条,是肯定要打骨折的。 邹宏济这辈子没碰到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平静又狂妄的话,愣了一愣,酒都醒了一半。 他眯起眼,打量着面前淡淡地看着他的少年,没感觉到生气,反而觉得带劲儿。 他冲家奴使了个眼色。 几个家奴会意,提了棍子就要上前。 赫连笙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看地上的影子,在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影子到了近前,他叹了口气,正要掏腰间的令牌,耳边突然响起了个清冷的声音。 “住手。” 他怔了一怔,抬起眼。 月色下,男人一袭蓝衫,身姿挺拔如竹。 他的眉眼俊秀,鼻梁挺拔,一双薄唇紧抿,脸上俱是淡漠之色。 这一点淡漠让他骤然变得有些孤高,却依旧气质高华。 就像…… 天上挂着的那轮孤月。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皱了眉,看向周围拿着棍子的家丁。 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有股不自觉就让人信服的气场。 赫连笙回过神,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用眼神斥退了周边蠢蠢欲动的家丁。 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点香。 那是男人身上传来的,一点清茶似的味道。 被他这么一打岔,邹公子的酒算是彻底醒了。 赫连笙眼睁睁地看着他怒火中烧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冲到了男人面前,却被一只手制住了手腕。 然后,邹公子就变成了一条被制住却还在疯狂蹦跳的鱼。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好笑,以至于赫连笙非常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他一笑,男人就看了他一眼。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温声道: “要我报官,还是亲自上门,去告诉邹大人你今天做了什么?” 被制住的人看着他,目光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 他咬着牙:“你……” “我说到做到。”男人淡淡地道。 邹公子的脸色由红转白。 最后,他不甘地道: “……我不动他就是了,你放开。” 男人顿了顿,放开了他。 然后,他走到了赫连笙面前。 “没事吧?”他问。 语气很轻,是温和的安抚。 赫连笙看着他眼底露出的关切,准备从墙上起来的动作顿了一下。 “有。”片刻后,他勾了勾嘴角,道,“手断了。扶我一下?” 顾渊:“……” 他看着对方明显完好的双臂,迟疑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就要俯身: “我送你去医……” “开个玩笑。” 赫连笙这回是真的笑了,直起了身。 这个笑极为晃眼,顾渊怔了一下。 下一秒,他听到少年开了口:“你认识他?你们是朋友?” 顾渊顿了顿。 “不算认识,不是。”他道。 这是实话。 他跟邹宏济没有交集。 唯一的交集,就是他听说过对方欺男霸女的名声。 对方愿意收手,是因为认出了他。 “我想也是。”赫连笙轻声道,“那我觉得不过瘾,亲自教训他一下,你不介意吧?” 顾渊怔了一怔。 还没等他思索出这句话的意思,少年就把他的话当作了默认,摘掉面具—— 露出了一双漂亮得近乎妖异的异瞳。 “把他给我丢湖里去。” 他把一块令牌丢给了不远处的仆从,轻声吩咐。 仆从听到前面的话,先是不可置信,然后,金色的令牌就落到了他们的手上。 看清上面字的刹那,他们就颤抖着跪了下来。 “七,七殿下……” 赫连笙从来下的都是命令,并没有要和人讨价还价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搭理他们。 因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顾渊,轻声问。 片刻后,他等到了他的答案。 “顾渊,字行舟。”对方道,然后顿了顿,“七……” “……你等等。” 赫连笙皱着眉,伸手止住了他下跪的动作。 他思索了一会儿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跑过来的赫连衡。 哦。 他想。 原来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嫂子啊。 作者有话说: ~ 第4章 明月 ◎这是一匹极为不听话的马。◎ “荒唐!” 一声怒斥自殿内传来,震得外面伺候的宫人皆是一抖。 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地想要进来,被桑桂拦在了门外。 “圣上……” “生气呢。”桑桂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小宫女会意,悄悄退到一边:“圣上还是为七……” 桑桂颔首,面上也有了些许无奈。 这里可是玄鹤宫。 换做往常,是整个后宫的艳羡目光聚集的地儿。 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日常是变着法儿地往这送,为的就是讨宫内那位的欢心。 这份荣耀,连皇后住的翊坤宫都比不过。 圣上何时在玄鹤宫发过这么大的火。 不过…… 宫内那位小殿下,也委实荒唐任性得太过了些。 几日前,六七二位殿下偷溜出宫。 本来,即便是遇上了邹家的公子,把人踹入湖中,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偏偏七殿下回宫之后就着了魔,直接面见圣上,非要圣上给他和顾家的公子赐婚—— 顾家的公子,虽说才情与品貌皆是上乘…… 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啊! 七殿下平日任性,圣上都纵着,这一下算是气得不轻。 门内的呵斥还在隐隐传来,不多时,殿门被猛地踹开。 身着明黄、面目威严的皇帝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桑桂赶紧跟在他后头,往里一瞥,看到了里面正倚在软榻上懒洋洋的身影。 ……也就七殿下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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