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几个年轻力壮的,更是自告奋勇下到河里,合力将龟背上的石碑抬了下来。 石碑表面斑驳,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正面却是刻着六个血红大字。 最先发现石碑的老农看清血字内容后,瞪大眼,露出惊恐之色。 六字血字很快经由识字之人的口迅速传开,人群很快由最初的喜悦变作恐慌不安。 “这,这难道是真的吗?” 有人问。 无人可以回答。 但今日恰是明睿长公主忌辰,远在延庆府的河里突然出现这样的异象,怎能不教人多想。 毕竟,这已经不是这条长河第一次显露神迹,去岁延庆府大灾,正是这条河里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了许多死鱼,鱼腹中藏着一封封“仓廪空”的血书,督查院才能及时查清户部粮仓亏空真相,以及户部官员欲借山洪之力谋害两万灾民、以遮盖粮仓空虚真相的惊人内幕,让整个延庆府免去一场浩劫。 故而和其他地方的百姓相比,延庆府的百姓对神迹之事更怀有一种格外崇高的感情。 手握马鞭、坐在田头监工的管事见农户们不干活反而去看热闹,气势汹汹走过来,正要厉声呵斥,待看到躺在地上的石碑和碑上的字,亦面色大变。 “快,快去通知家主。” 好久,管事才一脸惨白找回自己声音。 同一时间,顾府书房。 雨卫首领平静复述着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查探到的消息: “天盛八年,长公主夫妇去世后,卫三公子便从公主府搬入了宫中居住,由太后照拂,一直到天盛十二年,才回卫氏受教,接受卫氏教导。” 顾凌洲坐在案后,沉默听着。 这些基本信息,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雨卫首领特意过来禀报,定然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他在卫氏课业与交际情况如何?” 顾凌洲直接问了最想知道的两件事。 首领回道:“这便是奇怪之处。卫氏子弟课业成绩,与国子监大考类似,分甲乙丙三等,每等又分上中下三个类别,三公子回到卫氏之后,每回功课考校,都只得丙等,甚至还得过下丙。” 顾凌洲皱眉,显然意外。 “连乙等都未得过?” “是,六年期间,大小考校,全部是丙等,无一例外。” 顿了顿,首领道:“属下虽然于文墨之事没有太深造诣,也不清楚卫氏考核标准,但这位三公子,能获得阁老青睐,并以六科全满的成绩考入督查院,想来定有过人之处,卫氏考核标准再严苛,也不可能严苛到此等程度。况且,据属下所知,于文章方面天赋并不突出的卫氏嫡长孙卫云缙,每回功课考校都在乙等以上,如此来看,卫氏的考核标准,是不是太不合理,或者说,太奇怪了一些。” “的确不合常理。” 顾凌洲甚至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极可能是卫氏在故意针对打压。 只是,如今的世家大族,都十分注重子弟课业,若族中真有才华出众的子弟,恨不得昭告天下,大肆炫耀,卫氏为何要如此做。 “他在卫氏的交际情况呢?” 顾凌洲接着问。 首领道:“据属下探知的情况,卫三公子虽在卫府受教,但除了因为课业考核不及格留在府中受罚或其他特殊情况,其余时候,并不在卫府留宿,除了上课时间,与卫氏其他子弟,也无任何交集,交好之人更是没有。” “一个也没有么?” “没有,无论是卫氏子弟,还是来卫氏学习的旁族子弟,一个也没有。便是世家大族以文会友的良辰宴,卫三公子也从未出现过。” 顾凌洲不由再度皱起眉。 首领迟疑片刻,道:“属下起初也感到意外,不过,在获知另一桩事后,便可理解了。” “何事?” “卫氏似乎很不满意卫三公子擅自搬入宫中居住,所以在三公子回卫府受教之日,卫氏……行了家法。” 顾凌洲抬起头。 首领面露不忍,道:“不是普通家法,而是——褫衣受杖。” “卫悯为了立威,还命令卫氏阖族子弟在旁观刑,刑罚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 “卫氏族规森严,此事又事涉卫氏隐私,卫氏子弟在外无人敢言,故而除卫氏本族弟子,根本没有外人知道此事。” 顾凌洲几乎霍然变色,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他亦出身世家,掌一家一族,自然知道,这样的刑罚意味着什么。 褫衣受杖,对一个世家子弟,且世家嫡孙而言,根本不是简单的责罚,而是要彻底剥夺一个人的骄傲与尊严。 卫氏,竟会对年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狠辣至此。 顾凌洲说不出是惊痛更多还是心痛更多。因他终于明白,那日在凤阁值房,那少年为何会说出自己没有风骨没有气节这样的话。 “听说卫悯还当场立下规矩,在卫氏,长幼尊卑,秩序分明,卫三公子见了卫氏嫡长孙卫云缙,必须叩首行大礼,好明白尊卑贵贱。” “世家大族嫡孙,何等尊贵,何况真论起出身,那位嫡长孙,又有何资格受那样的大礼,属下想,卫氏如此做派,卫三公子与卫氏子弟毫无交集,倒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禀报。” “说。” 顾凌洲直接道。 首领道:“卫三公子一直没能参加院试乡试与会试,除了因为在卫氏课业考校不及格,拿不到卫氏的举荐书,还有另一个原因。” 顾凌洲看过去:“什么原因?” 首领垂目回道:“三公子回卫府受教时,陛下曾往卫府发过一道圣旨,让卫氏严厉约束三公子课业。此外,太后还曾因三公子不能参加科考一事与陛下据理力争,恳求陛下从中转圜,但无功而返。” ** 天际尚一片清灰,顾府的轿子已抵达宫门口。 顾凌洲身披氅衣,屏退随从,只带着顾忠一人往太仪殿方向走去。 时辰尚早,太仪殿内只亮着一点微薄烛火。顾凌洲刚走到阶下,一个小太监怀中抱着一物,行色匆匆从长阶一侧跑了下来。 因为太急,天色又黑,那小太监竟一头撞在了顾凌洲身上。 顾忠正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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