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双眼发红,直视着何熙月:“宋州哲的腿只是轻伤,而我是背部大面积烧伤,我们的伤孰轻孰重,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就这样你还要我把药让给他?!” “何熙月,我才是你丈夫。” 说完最后一句,齐清河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 对上齐清河发红的眼眸,何熙月心口莫名一刺,竟有些难受,双手也不自觉的放松了力道。 这时,轮椅上的宋州哲却哭了起来:“熙月姐,我的腿好疼,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何熙月立马看向宋州哲,眼里都是心疼,刚才对齐清河的那丁点的刺痛立马就烟消云散。 很快,她就做下了决定一把夺走齐清河手上的药,转身走向宋州哲。 “州哲,没事的,吃了药就好了。” 齐清河不顾背后的疼痛,翻身下床,双手用力拽住何熙月的衣袖。 “何熙月,你把药还给我,我真的很疼……” 何熙月停顿了一瞬,可下一秒还是没有改变决定,递给宋州哲,谁知,双脚却扳在了轮椅角上,一个踉跄,药从她的手中滑落—— “啪”的一声! 玻璃瓶碎裂,药流了一地。 而随着玻璃瓶一起碎裂的,还有齐清河所有的希望。 房间瞬间陷入死寂。 齐清河脸色煞白的看着洒了一地的药,心里犹如烈火在燃烧。 一旁的宋州哲还不知死活,委屈连连:“清河,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了不让我喝到这特效药,就故意打碎它……” 齐清河忍无可忍,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出去!” 尚在怔愣中的何熙月也回过神来,她本来想解释不是故意的,可看着齐清河对宋州哲敌视的态度,下意识开口。 “齐清河,这又不是州哲的错,你没必要……” 齐清河豁然抬头,一双眼眸满是冷漠,一字一顿道:“你!也!滚!” 何熙月僵住,在她记忆中,齐清河从来不会用这样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眸看过自己。 她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一种不安的念头涌了上来,不禁有些令她错乱,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张了张口,只是留下一句:“你好好冷静一下,我晚点再来看你。” 就推着宋州哲离开了。 当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齐清河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之后一整天,齐清河没再见到过何熙月。 他不在意,正好也不想见到她。 傍晚,齐清河冷静了下来,特效药没了,他得去找陈医生商量下后面的治疗方案。 经过护士台时,就听到几个护士在讨论。 “谢天谢天,总算送走十七号床的宋州哲了,明明都好了,还占着医疗设备。” “你小声点,军区的何营长可宝贝着嘞,搞不好宋州哲就是她的丈夫!” 白天还叫嚷着疼的受不了要和他抢药的宋州哲,现在就出院了。 齐清河轻笑了一声,如此拙劣的演技,只有何熙月会相信。 爱情真的能毁灭一个人的智商。 齐清河艰难的扶着墙,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陈医生扶着他回到病房,给他背后上好了药。 交代他:“伤口又裂开了,不要再轻易乱动了,等明天我再来看看情况。” 齐清河点了点头。 深夜,齐清河侧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皎洁明月,疼痛难耐。 但他一遍遍鼓励自己,一遍遍数着离开的时间,竟然也熬了过去。 之后的时间,齐清河都在积极接受治疗。 每天勤勉的上药,再搭配陈医生的治疗,背后烧伤的情况渐渐好转,伤口也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后。 这天,陈医生看了齐清河的伤口:“恢复的不错,都结痂了,再修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齐清河很是激动:“那我可以出院吗?” 距离他去报道的时间只剩下4天了,他还需要提前1天走,所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办。 陈医生点了点头:“回去修养也是一样的,只要好好上药,别碰水就行。” 很快,齐清河就办理好出院手续。 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陶瓷厂,提交了辞职书。 领班没想到他会突然辞职,语气都是叹息:“清河,我本来还想你未来接我的班。” 齐清河表达着歉意:“领班,其实月初我就接到北大录取书,本来是想那批陶瓷完工就离职的,但没想到出现意外。” 领班听到他考上大学的消息,眼里都是震惊。 齐清河微微一笑:“这些年,谢谢您的栽培,未来有幸再会。” 说完,他就离开了工作了五年的陶瓷厂。 日落时分,齐清河回到了军属大院。 他也不想再回来,可要回来拿结婚证去办理离婚,也不想在最后几天出现岔子。 回到家,齐清河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客房。 之后,疲惫来袭,便躺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下。 另一边。 何熙月从邻城出任务回到军区,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这几天,那天齐清河看她心如死灰的眼神,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到心口就是一刺,很是郁闷。 那天,特效药的确是她不小心打碎了,是她的责任。 当时,她本来是打算把宋州哲送回病房,就去道歉的,可军区突然有任务,她就走了。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也不知道齐清河恢复的怎么样了? 等今晚好好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精神抖擞的去医院看看齐清河跟他补个道歉好了。 这样想着,何熙月就开车回到家属院。 谁知,刚进家门,就看到从沙发上苏醒的齐清河。 四目相对,看着齐清河姣好的气色,她皱眉发问:“你就出院了?” 齐清河轻轻点头:“嗯,我的伤……”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何熙月就再次冷意出声。 “所以你之前说自己伤比州哲严重的多,不依不饶要抢特效药,敢情都是在骗我?!” 齐清河胸口一窒。 良久,他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不辨是非的何熙月,好像真的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两辈子的情意,都在这一刻通通化为焚烬。 月色渐渐笼罩了下来。 瞒着何熙月离开的最后时间里,齐清河不想再跟她针锋相对了。 只想安静的度过。 于是,他淡淡解释:“没有,我的伤还没好,只是觉得在医院也是修养,索性回家修养。” 何熙月一愣,意识到刚才自己冲动误会了他,她嗫嚅的开口:“抱歉。” 齐清河不在意的摇头:“没事。” 之后,客厅里是一片沉默。 良久,齐清河才率先开口:“对了,我把我的东西搬到客房了,我后背受伤了,晚上会疼醒,怕打扰你休息。” 明明是体贴的话,何熙月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又哪哪都说不上来。 看着男人要回房的背影,她鬼使神差的开口:“上次你说想看电影,看日落,明天去吗?” 齐清河愣了一瞬,想拒绝,又不想何熙月察觉到什么。 便说:“大后天去吧,那天是周末,也不耽误你军区的事。” 明天他要去办理离婚,是更重要的事。 而大后天的周末,也是他走的那一天。 可何熙月并没有察觉到齐清河为什么要改时间的原因,只是胸口的不安平稳了下来,好像一切又回到自己的掌控中。 她点头:“好,那我这两天尽快把军区的事处理好,周末好好陪你。” 齐清河抿了抿唇,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何熙月一大早就去军区了。 齐清河对着镜子给自己上了药,看着后背有些结痂的地方在慢慢开始脱落,他心底犹然一阵心安。 真好,不会耽误他去北京报道,可以放下心了。 之后,他就去军区,绕过何熙月的办公室,找到政委办公室。 “政委,我申请和何熙月离婚,希望您能批准。” 说完,他拿出早就打印好的离婚报告给政委。 政委眉头微皱:“齐同志,军婚不容儿戏,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离婚?” 齐清河实话实说:“我考上了北京大学,马上就要去报道了,未来几年都不会回来,不想耽误了她。” 政委眼里闪过惊讶:“咱们岱河那个唯一考上北京大学的状元原来是你?!” “但这是好事啊,你就不打算和何同志商量下,大学四年而已,她兴许愿意等你呢?” 齐清河微微一笑,谢绝了:“不了,我的未来人生有了新规划,彼此努力,才会更好。” 听到这么说,政委也不好再劝。 沉默了瞬,还是批准齐清河的离婚申请。 看着离婚报告上红搓搓的钢印,齐清河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齐清河心情美美的回到家,一进家门,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现在他和何熙月分房睡,正好可以先把最近不用的行李打包,这样也不会被发现。 他把要带走的衣服都一件件取出来,全部叠好,再放进箱子。 再把自己要用的药和洗漱用品放进洗漱包,这样哪怕最后一天用了,也方便收。 最后,他再把当初和何熙月拍结婚证时穿的衬衫、以及结婚典礼时穿的婚服,都丢了。 七七八八的收拾完,家里差不多就再也找不出他的痕迹。 齐清河心情美丽的吃了午饭,下午就待在家里好好看北大校园的简册。 正看的入迷时,客厅里的座盘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放在耳边,听筒那头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 “齐清河同学,终于联系上你了,学校想把你考上北大的消息挂横幅赞扬,下周一再为你好好摆个升学宴庆祝一番。” “有你这个学长做榜样,咱们岱河高中的学弟学妹们一定能够勇攀高峰,更加努力学习,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其实一开始,齐清河没想过宣扬。 现在听到主任的话,转念一想,此举或许真的能激励更多学子,也算是善事一桩。 但…… 齐清河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开口。 “主任,很感谢学校的推举,能鼓励学弟学妹们也是我的荣幸。但庆祝就免了,我后天就去报道了,时间怕来不及了。” 主任闻言,也表示理解。 “那好,那就只拉横幅挂在学校激励大家,老师还是想对你说,恭喜你,勇敢的去逐梦吧。” 齐清河欣然一笑:“谢谢。” 挂了电话,他看着外头的夕阳,只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当天下午,齐清河就去买了火车票,明早第一班,八点从岱河到北京。 拿到票据后,他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安安心心回了家。 晚上,六点半。 何熙月竟然准时到家,两两对视,她竟然有些激动的走向齐清河。 “军务我都处理好了,明天你可以睡个懒觉,再换件你喜欢的衣服,想什么时候出门都行,我一整天都陪你。” 齐清河淡淡一笑:“好,你有心了。” 看着男人温柔的笑容,好像春日和煦的风,好像抚平了何熙月连日来烦闷的心绪。 她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抱住,感受到男人健壮的身躯,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齐清河这么爱她,她在担心什么? 却不知一旁的镜子里。 齐清河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表情也是不适的。 次日,离开当天。 齐清河六点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餐。 何熙月走出房间,看到起的这么早的齐清河一怔,转念又想到他应该是很期待和自己约会。 她歉疚的看向他:“清河,你怎么不多睡会?我说了一整天都陪你的。” 齐清河脸上尴尬了一瞬:“习惯了,吃早餐吧。” 两人正要吃早餐,门外就传来一道宋州哲清润的声音。 “熙月姐,今天我要去医院换药,你答应了要陪我去的。” 说着,人已经进了屋。 何熙月一怔,想到之前确实答应过宋州哲要陪他去上药,她歉疚的看向齐清河。 “你去吧,还早,他的伤势重要。”齐清河快速的替她做了决定。 何熙月犹豫一瞬,还是带着宋州哲走了,发车前,她胸口一刺,不放心的叮嘱齐清河。 “清河,你等我,这次,我一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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