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了摇头。 面前的人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 他闭上了眼睛。 万籁无声的寂静中,福子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想到了什么,颤着手去探了一探面前人的鼻息。 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冷宫里。 最后一句话,是对他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说的。 他让他害怕就躲开。 * 福子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银子,突然觉得很羞愧。 因为被打断,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表达感激。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悄悄摸摸地出去,在院子里打了一点井水,打算替人擦一擦面上的脏污。 就在他刚刚把水打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外面一阵吵闹。 他怔了怔,抬起了眼。 “顾公子,顾公子!这是冷宫禁地,不可擅闯!” 这是…… 他师父的声音? 他没来得及多犹豫,就放下了手上的水桶,挡在了门前—— 不管是为了师父的嘱咐,还是…… 他想起了刚刚他把那个姓邹的公子放进来的事。 他咬了咬牙。 就是因为他把人放了进来,才差点让……被侮辱,还被打了一巴掌。 想到这,他愤懑了起来。 怎么人死了还不放过! 他们这些达官权贵,真的就没有一丝人性么! 他下定了决心,要给屋里的人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于是昂首挺胸地挡在了门前。 不多时,院内闯进了一个人。 福子一怔。 这个人生得极为好看,不同于赫连笙雌雄莫辨的明艳漂亮,而是温逸俊秀。 若是走在街上,定要被人询问,是谁家的少年郎。 但是此时此刻,对方的脸上却毫无血色。 他定定地看着福子,问他:“他呢?” 福子愣了一瞬,一时没能说出话。 “他不肯见我是不是?”见状,面前的人笑了笑,那个笑怎么看怎么勉强,“没事,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我……顾渊在外面等他。” 他的唇颤了颤,“等多久多行,只要,只要他愿意出来见我。” “公子!” 不远处,桑桂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福子回过了神,低声叫了句“师父”。 对方对他打了个安抚的手势,对着人快速开了口: “顾公子,殿下已经去了,您若是想见殿下,也要等宫里头走过流程,您现在这样……” “什么去了?谁去了?”顾渊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轻声道,“桑公公,他是皇子,您说这种话,是要被问罪的。” 桑桂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福子。”他道,“放顾公子进去罢。” 他顿了顿,“殿下应该……会很想见到公子的。” 可是殿下走的时候,分明什么都没有说。 福子怔怔地想。 而且,如果真的惦念一个人,真的会在他死之后,才姗姗来迟么? 这些话他不敢说,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 他让开了,面前的人却僵在了原地。 福子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了身后桑桂低声的嘱咐: “我去禀告圣上,你在这里看着,不要让顾公子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福子迟疑地点了点头。 桑桂匆匆地离开了冷月居,福子抬起眼,发现面前的人终于动了。 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连背影都有些抖。 可他仅仅只是跨过了一道门槛。 然后,他看到了地上静静躺着的人。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面前的人都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在福子以为对方就要这样,变成一尊雕像的时候,他慢慢地蹲下了身。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冰凉面颊的刹那,福子清晰地看着男人的嘴唇抖了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响,像是从不远处的藤架那里发出来的。 福子怔了怔,正在疑心是不是听错了,就看见面前的人猛然站起了身。 “这不可能是他。”他自言自语般道,“他那么喜欢我,我……我还没回来,他怎么可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不……不可能……” 他说着这样的话,就要往外走,甚至一眼都不敢看躺在地上的人。 他只是一面说着不可能,一面往外走,福子看着他,有些愕然。 * 顾渊跌跌撞撞地走出门的时候,几乎没有没有看清方向。 他被门槛绊了一下,一旁的小太监似乎想要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胡乱地往外走,走出了十几步,他就被人拦下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面前明黄的衣袍。 他缓缓地抬起眼,看到了新帝幽深的眼眸。 那双眼眸里有讶异,也有意料之中。 良久,他开了口。 “行舟。”他道,“若是七弟知道,他走了你也不敢认他,他应该会很难过。” 这一句话像是一句惊雷,让顾渊浑浑噩噩的脑子霎时醒了过来。 他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终于想起了什么,吐出了两个字: “……是你。” “是你逼死了他。”他轻声道。 “顾公子。”桑桂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不可对圣上如此无礼!” “无妨。”赫连瑾微笑着抬手压下了他。 然后,他看向了面前的人。 “行舟,你不在京中,怕是不知。”他缓缓地道,“七弟因为北殷之事,一直对父皇心存不满。监察院前段时间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 “七弟畏罪自尽,朕也很痛心。”他叹了口气,“不过……”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还是,节哀罢。” “不可能!”顾渊猛地抬起眼,嗓音沙哑地开了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赫连瑾脸色不变:“证据确凿。” “我不信!” “他认了。”赫连瑾道,“认罪书是他亲手写的。” 他顿了顿,“当然,还有另一份奏折,桑桂。” 顾渊意识到了什么,僵在了原地。 桑桂适时地上前,把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你不信我,应当认得出他的笔迹。”赫连瑾看着他,缓缓地道,“行舟,七弟之前行为的确荒谬,现如今……” “他已知道错了,也是真心想跟你斩断前缘。” “人死不能复生。你便,不要与他计较了罢。” 顾渊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垂下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奏折。 上面分明只有寥寥几句话,但他却仿佛不认识字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读。 空气中一片死寂。 就在这个时候,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白色的长毛猫突然睁开了眼睛。 它先是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然后茫然而试探地…… 发出了一声孱弱而嗲声嗲气的猫叫。 作者有话说: 明天凌晨上夹子,所以下一次更新在后天昂! 挂个接档文预收,宝贝们喜欢的话点点收藏呀~↓ 预收《穿成替身O后我抢了渣攻白月光》求收藏~ 温家小少爷温盛然,娇纵金贵,一朝穿书,却穿成了渣贱文里的主角受。 主角受卑微懦弱,是流落在外的豪门真少爷,却不受待见,还要被渣攻当成替身O虐身虐心。 温盛然:。 好一本元素齐全的狗血文。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想跑路,却发现因为腺体缺陷需要医药费吊着,他现在一穷二白,根本没有跑路资本。 温盛然想开了。 除了走剧情,他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跟渣攻上演虐心大戏,就等他被认回本家,然后,从A城名门黎家的次子—— 也就是渣攻的白月光黎瑜的手里拿到特效药。 药到手,他就跑路。 然而…… 在看到黎瑜的瞬间,温盛然沉思了片刻,划掉了最后一句话。 * A城的人人都知道,温盛然是易家大少易诚养的小替身,漂亮温软,就是运气不大好。有高岭之花黎瑜珠玉在前,只能沦为陪衬。 但他们很快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先前嫌弃温盛然穷酸的温家求着他回去; 眼高于顶的温家大少爷说温盛然是他唯一的弟弟; 易家大少易诚,更是红着眼,万般懊悔,只求温盛然能回头看他一眼。 而温盛然本人,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 黎家次子黎瑜,清冷孤高,气质斐然,是许多人眼中的白月光。 包括爱而不得,甚至找了个替身的易大少。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轮高悬于天的月亮,永远不会坠下凡尘。 但是有一天,黎瑜突发易感期,却拒绝了抑制剂和所有的男男女女,唯独找上了一个人。 “玩够了么?” 他哑着声,眼中全是隐忍和克制,轻声问。 他的面前,原本怯懦乖顺的小替身笑得眉眼弯弯,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玩够啦。”他轻声道,“所以,你要带我回家么?” 感谢在2022-04-22 19:57:54~2022-04-23 20:56: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潇潇慕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9155920、阿幽 10瓶;祺泽 7瓶;简言 5瓶;秋月白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狸奴 ◎“阿笙。”◎ 赫连笙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自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之后, 他又不信邪地想要伸手。 然后…… 他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毛绒绒的前爪。 他盯着面前这只毛茸茸的爪子看了整整十秒钟,觉得他可能是被赫连衡的愚蠢所传染了。 后者光明正大在路上造反,没撑过半天就被抓。 而他现在觉得, 自己死而复生, 变成了一只猫。 ……还是一只, 目测没出生多久,连叫声都像是在撒娇的幼猫。 赫连笙:“……” 然后他发现。 赫连衡犯蠢是真的,他变成猫也是真的。 他又沉默了几秒, 突然想把赫连瑾叫过来打一顿。 这是他为了自己的皇位精心设计的阴谋么? 让他变成一只猫? 赫连瑾脑子进水了么? 他实在是觉得荒谬,但是面前骤然变低的视角和身体传来的,极不协调的别扭感,每时每分都在向他提醒着这个事实。 他甚至试探性地走了两步,然后因为灵魂跟身体不太协调, “啪”地一声, 颤颤巍巍地摔在了地上。 赫连笙:“……”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这个场景。 他现在是只猫也不行! 好在他所在的位置很隐蔽,现在身体又小,虽然他整个…… 整只猫都快翻过来了,但是对于外头来说, 还是几乎约等于没什么动静。 他没敢再动,在阴影里将自己蜷了起来, 然后冷静了下来。 左右不会有比死了更差的结局了。 他想。 既然不是做梦,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 应该不是赫连瑾。 他了解赫连瑾。 这个人有智谋,有野心, 虽说心机深沉、敏感多疑了些, 但是够狠心。 他猜老头儿其实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仁义并不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必备要素。 当然, 这个选择不一定正确, 但是老头儿没有更好的选择。 赫连瑾既然想杀他,就一定会斩草除根,而不是让他变成一只猫。 不是赫连瑾做的。 那么…… 会是谁呢? 赫连笙的瞳孔微微一顿,想到了一件事。 北殷素以奇闻异术闻名,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有一部分独属于自己的文化。 其中…… 就包括对魂灵的信仰。 他们坚信,人的魂灵和身体是两个可以互相分离的部分。 而北殷的古籍中,也曾经有过魂魄易体的记载。 他离开玄鹤宫的那一日,以独孤雅的聪明,她应当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跟他多说,只是平静地让他回去之后好好吃饭休息。 ……这有些太反常了。 而且…… 他被赫连瑾抓进冷宫的这段时间,独孤雅那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即便是心如死灰,他相信,他的母妃也不会不管他。 所以…… 他把自己团起来,埋进温暖的毛里,突然有点想念独孤雅。 独孤雅在慈恩寺。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慈恩寺找独孤雅弄清楚事实真相。 等到赫连衡被押回京,再想办法联系他。 赫连瑾不会杀赫连衡。 但是他不知道赫连衡如果得知了他死的消息,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 无论如何,得跟他见一面才行。 他在大脑里迅速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都已经打算伸爪子了,却突然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 良久,他把爪子缩了回去,懒洋洋地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看向了院子里对峙的两个人。 * 赫连笙其实知道为什么赫连瑾要把那封奏折拿出来。 他有点想笑。 赫连瑾杀他是因为忌惮他和他背后的北殷,但是把他最后的话告诉顾渊,纯粹就是为了邀功了。 他以为顾渊讨厌他,所以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会为自己获得自由而庆幸。 他是真的不了解顾渊。 即便顾渊讨厌他,他的教养和悲悯之心也不会让他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庆幸。 所以他很能理解,顾渊听到他说的话会生气这件事。 他唯一不理解的是…… 顾渊看上去,好像比他想的还要生气一点。 “我不信。”他轻声道。 他的手上死死地捏着奏折,从赫连笙的角度,能看到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说“我不信”三个字的机器。 赫连笙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茫。 他在不信什么? 是不信他会谋反,还是不信他会放他自由? 前者是心知肚明的子虚乌有,后者…… 他在顾渊的眼里,原来真的贱到这种程度么? 事不过三。 顾渊这个态度,赫连瑾的脸色也开始有些不好看。 “有什么好不信的,朕还会骗你不成。”他看着顾渊,按捺住火气,平心静气地道,“行舟,你从小与朕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了解朕,朕也了解你。七弟一事,朕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朕的确没有骗你。” 顾渊看着他,脸色苍白:“他不会谋反。” 赫连瑾眸色深沉:“行舟的意思是,朕在污蔑七弟么?” 他笑了笑,“行舟,你可别忘了,北殷通敌的线索,当初还是你提供给朕的。七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应该相当感激你吧?” 这话像是一柄利剑,直接刺到了顾渊的心口。 他脸色苍白,身子一晃,一旁的桑桂见势,赶紧扶住了他。 赫连瑾看着顾渊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轻轻道:“行舟,念在我们是多年至交的份上,左右今日之事传不出去,朕不和你计较。” “赫连笙谋反,顾家原本也要受牵连。”他轻轻启唇,“顾大人劳苦功高,是国之重臣,你哥哥在工部做事,亦是前途无量,朕也颇为欣赏。” “今日你一时接受不了,朕能理解。”他轻轻道,“但你若真是要为了一个死人与朕闹翻……” 他叹了口气,“那么那些弹劾顾家与独孤氏粘连的奏折,朕就没办法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顾渊的嘴唇颤了一颤。 赫连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甩袖离去。 院内只余了桑桂、福子和顾渊,还有…… 赫连笙蜷在角落里,看了眼外面守着的御林军,有些为难地舔了舔爪子。 院子里只有一个出口,这样的话,他现在溜出去,就太明显了。 他放下爪子,将自己往阴影里埋了埋,装死。 * 春日的夜半还是有些微冷,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微冷的露水酿出一片死寂。 良久,还是桑桂叹了口气,开了口。 “顾公子刚刚,真的过了。”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开口,“当时七殿下面圣的时候,老奴也在,关于解除婚约一事,那确是殿下亲口所述。” ……老狐狸。 赫连笙默默地想。 你怎么不把赫连瑾威胁我的事情一起说出来。 他在心里念叨,那厢,顾渊开了口,嗓音沙哑。 “他可还有说什么?”他轻声道。 桑桂犹豫了一下。 “殿下自尽之前。”他还是如实告知了顾渊,“曾经问过老奴,您从南羌回来了没有。” 顾渊猛然抬起了眼。 他张了张口,颤着唇,声音很轻:“他……问过我?” 桑桂颔首。 顾渊的脸上霎时间浮现出一刹那的欣喜,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这点欣喜在他的脸上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绝望而灰败的神色。 “他在等我。”他轻声道,“但是我没有来。”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击溃了他,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屋内静静躺着的人。 少顷,他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半跪在了人身边。 一旁,赫连笙也沉默地跟着他一起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赫连笙看着自己,还能回忆起自己最后躺在这里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死到临头,他发觉他是恨着顾渊的。 他恨顾渊甚至没有听他一句解释就误会他,他恨顾渊欺骗自己,利用自己。 但同时,这种恨里夹杂着求而不得的梦魇。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想要见他一面。 可是顾渊没来。 他跟在顾渊的后头追了顾渊那么久,就像是在追一个永远追不上的梦。 临死前的最后期冀也被打碎,就像是牵着风筝的那根线被剪断。 等到他死而复生,过往的一切就像蒙上了一层纱,变得虚无而渺远。 他发现自己变得格外平静。 那些埋在心底的委屈不甘,就像是跟着那具身体的死亡尽数留在了那里一般,再也无法掀起一点波澜。 这样也很好。 他想。 等他救出了赫连衡,再找到母妃,他就带着他们俩去北殷。 至于顾渊。 就让他以为自己,死在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好了。 他垂了眼眸,正打算悄然离开,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深蓝色的布料。 他心知不妙,立刻转头就要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刚来到这具身体里,反应还没那么灵敏,下一秒,他就被拎住后颈抱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猫?”福子小声道,声音里带着些讶异。 怀里的小猫看上去只有五六个月大,通体雪白,触感温热柔软。一双眼睛还是罕见的异瞳,抬着头看人的的时候带着惊慌,无辜漂亮得能让人心都化掉。 福子是个普通人。 他的心立刻就软成了一滩水,把企图从他怀里挣扎逃跑的小猫抱在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啊。”他小声哄。 因为变成了一只猫完全没办法对抗他的力气的赫连笙:“……” 他突然很想把刚刚给这个傻子的那一袋子银子要回来。 他奋力挣扎,傻子却不明白它的意思,以为它是被抱得不舒服,换了个姿势抱着它。 赫连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子,一气之下脱口而出就想骂人,结果一张口,依旧是又软又嗲的猫叫。 赫连笙:“……” 他气得快晕过去,却发现了另一件糟糕的事情。 因为刚刚的他那一声,原本正盯着他的尸体,不知道在莫名其妙缅怀什么的人突然抬头望了过来。 一人一猫对视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顾渊的呼吸一紧。 他知道…… 那是因为,他和原身一模一样的一双异瞳。 * 空气中有一瞬的寂静。 顾渊原本是想转过来问小太监一些事,却猝不及防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睛。 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恍惚间,他几乎想起了赫连笙的初遇。 张灯结彩的秦水河畔,暗巷内的少年一身锦衣华服,虽说处于弱势,却丝毫没有怯弱之感。 他就那样靠在墙上,垂着眼眸,嘴角噙着的笑里带着一丝厌恶和不耐烦,抬起头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却亮的像是有星星。 他张了张口。 “阿笙。”他轻轻道。 赫连笙沉默了一瞬。 他活着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地哄着顾渊叫他这个称呼。 但是回应他的,永远是客气而疏离的“殿下”。 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会是在这个场合。 你愿意对着一只猫叫我的名字,却不愿意在我面前哄一哄我么? 他想。 另一边,顾渊在某个瞬间,头脑几乎是空白的。 称呼脱口而出的刹那,他才清醒了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想什么。 赫连笙的尸体就在他的旁边,他却恍惚到把一只猫当成他。 宫内养着不少猫。 其中就有不少北域进贡的品种猫,这样的瞳色,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他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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