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碰纸张。每抚摸一页,便仿佛看到了?儿子当初临案写注的模样。 清蕴:“世子曾说,修书如同治水,束沙为堤终会溃散,唯有让人思如活水源流不绝。” “少思能得你为妻,确实是他之幸。”大长公主道,“你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了?解他。” 儿子胸有沟壑,奈何命运弄人,终其一生,只能在药气与墨香的狭隙里活着。 其实怪来怪去,还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没有保护好他。 眼?见大长公主又要陷入怅惘,清蕴出声,“世子留下这些笔墨,就是想要用这些来陪伴我们。母亲思念他时,多看看他整理?的书,他的画,能够得到些许慰藉,世子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手握原稿,大长公主再次对这个表面柔弱的儿媳刮目相?看。 ** 进入九月,王家有两?件大事操办,王贞的六十五寿辰和王宗赫成婚。 前者,清蕴避开宾客,在寿辰前一天去向外祖父祝贺送礼。后者,因她仍在守孝期间?,不便参加,就托人询问李审言是否要去赴宴。 同在朝为官,李审言和王宗赫还真谈不上熟,短暂的几?次交道也不算愉快。 不过他还是应了?下来,帮清蕴带礼。 六部两?位堂官结亲,其中?一方长辈还是内阁首辅,朝堂上有名有姓的官员来了?七成,加上亲眷好友,堪称宾客如云。 李审言不耐烦应酬,拒了?同僚邀请,也没去李家族人边上,自己挑了?个稍微清静的角落。 他来得晚,新娘已从柳家迎来,如今是王宗赫作为新郎在待客。 在旁人眼?中?,王宗赫不愧是状元郎、官场新秀、柳阁老心腹,老成持重,大喜的日子也能稳得住。在李审言眼?中?,王宗赫对这场婚事就像对待官场公务,所?以才能一丝不苟。 旁的新郎官在这种?时候都能省事则省,他倒好,宾客一个不落地照应,显而易见不急着见新婚夫人。 李审言不紧不慢地喝酒,等王宗赫及其兄弟敬到这桌,起身?对饮,彼此目光短暂碰了?下,各自移开。 看到他,王宗赫就想起清蕴让他带的礼。其实托护卫或女使送来也可,能够让李审言带来,说明她和这位小叔子的关系相处得还行。 距灵堂相?见已过去半年,王家女眷尚有机会与清蕴相?见,他作为表哥,却?很难有合适的场合、理?由。清蕴有意为世子守孝,他便不会冒然?联络,以免给她带去流言蜚语。 倒是柳晚,期间?和清蕴见过几?次,与他见面时也曾说起,见他一副冷淡模样,当他对这个表妹并不关心。久而久之,柳晚便不在他面前提清蕴的事。 三年。王宗赫想起他和柳晚的约定,三年之内,他会让两?人以合适的理?由和离,并助她和尤衡在一起。 新房内。 红盖早被挑起,柳晚独自用过点心,唤人打水,准备稍作洗漱再上榻。 奶娘汤氏笑都僵了?,把王家女使请出门,转头道:“姑奶奶,今儿什么日子?要等郎君来一同歇息,还当在闺中?呢。” 柳晚:“我先睡,等他来了?把我叫醒就是。” 汤氏以为她懵懂,“这怎么行呢,没有新妇独自先歇的说法。再困,倚着床榻眯会儿就是,绝不能自个儿上榻,这是规矩。” 柳晚:“……那?就等着吧。” 她和王宗赫的“约法三章”过于超脱常规,因此即便是最亲近的奶娘和女使,她也没透露分毫。 站在柳晚的视角,她对这场婚姻的利弊看得透彻。 王宗赫尚着绯袍时便得祖父青眼?,如今成了?柳家女婿,吏部考功司的密档、内阁议事的机要,自会化作他官袍上隐形的补子。昨夜父亲特意嘱咐她将新得的歙砚带来王家,那?方刻着“经世济民”的砚台,亦是柳氏门生名录的投名状。 特意选了?她这个心有所?属,曾在柳家人面前留有“污点”的妻子,分明?是既要借柳氏之势,又不愿真正被高门掣肘,还能够借此堵住王家催他成婚之口。 倒是深谙“以虚御实”之道,用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既堵了?悠悠众口,又留了?全身?而退的余地。 不过,她也不算亏。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是我。” 红绸灯笼在檐角晃出细碎光晕, 王宗赫第三次被?堂兄拽回来时,玉冠都歪在了耳 椿?日? 畔。 喜宴上八珍玉食腾着热气,柳家十数位叔伯兄弟轮番举着犀角杯, 硬是把他灌得面如朱砂。直到戌时三刻, 郑氏派来的何妈妈拨开人群, 才把新郎官塞进了垂着百子帐的洞房。 李审言斜倚雕花廊柱, 看?着王宗赫踉跄的背影轻笑出声。 随手把酒壶搁在青石阶上, 袍角扫过满地炮竹碎红,穿过犹在哄闹的人群时, 扶了把险些撞翻合卺酒的喜娘。 他没急着回国公府, 含了几片醒酒薄荷, 绕了四五条街, 再带着散得差不多的酒气回府。 未到回光堂, 远远瞧见周妈妈,下意识迈向另一条路。 周妈妈不仅是周管家之母, 也是太夫人身边最信重的人。 周妈妈追上来, “太夫人这两天不舒服。” 李审言:“我去给?她老人家请大夫。” “大夫看?也看?过了, 只说郁结于心、食欲不振,是心病,得靠人医。她是惦记你呢, 二郎去瞧瞧吧。” 李审言瞥去,“早上被?一盘甘露饼和两碗竹叶粥撑着了,所以食欲不振?” 周妈妈:“……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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