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下场（np）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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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画的落点都像是提前计划好了那样淡定从容。 “笔给你。”傅景琛将自己惯用的钢笔递给了她，神情淡漠，没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她淡淡一笑，接过钢笔，蹲下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在旁边几人看来，她这却是因为对傅景琛的惧怕，而在强颜欢笑。明明不想签，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只有傅景琛和傅老爷子两人清楚，她是真的淡然。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看着她签完了字，傅老爷子只能叹气：“那我等会儿安排人替你收拾东西，送你回林家？” 老爷子想了想，既然林鹿秋不想留下，那他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不用了……”她可不是要回林家，话还没说完，就听傅景琛开口对老爷子说：“您不用操心，等会儿我会安排。” “……好吧。”傅老爷子看看二人，继续摇头叹气。虽然是长辈，也终究没办法真的插手二人之间的决定，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上去收拾你的东西。”傅景琛对林鹿秋道。林鹿秋起身把笔还给他，然后朝楼上走去。看在崔如蓉和丁梦雪几人眼中，就是她对傅景琛唯命是从，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纵然被离婚，也不敢吭声。崔如蓉心中也是快意的，毕竟这个丫头之前可是打伤了她的宝贝儿子。现在离了傅家，林鹿秋就是个没人在意的存在了，她想怎么替傅元凯报之前的仇都可以。 …… “收拾好了。”林鹿秋握着行李箱杆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的众人。傅景琛身形笔直地站在玄关处，转过身看她。 “林小姐，我来帮您拿。”文倩过来帮林鹿秋拿行李箱，林鹿秋没有拒绝，只是跟她一起下了楼梯。客厅里几人对林鹿秋的态度都称不上热络，只有傅老爷子不舍地走过来对她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可以来找爷爷的，听到没有？” 看样子，是还把她当孙媳妇儿呢。崔如蓉冷眼看着，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是喜欢感情用事，这丫头又蠢又笨，有哪里是值得欣赏的？她也不知道傅老爷子到底喜欢林鹿秋什么，可能是看这丫头单纯没心眼？林鹿秋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只是低下头，抿了抿唇。 “谢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和关爱。” 她轻声说。傅老爷子听到了，顿时更是感慨万千。然后一脸谴责地看向傅景琛：真是不惜福，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珍惜，以后再后悔去吧！傅景琛说的安排人送林鹿秋走，却是他自己也坐上了车，亲自去送。 “去这个地址。”他对司机说出了林鹿秋租的那套房子的地址，而不是林家。 “……”林鹿秋看他一眼，继续转头看着车窗外，不说话了。喉咙里似乎堵着很多话想要说，可张开了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让人想要蜷缩起来。身边是男人身上那股清冷的男士香水气息，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很远很远。傅家雇佣的司机车技都很好，没多久，车子十分平稳地停在了林鹿秋租的房子——金淮小区外面。 “傅总，要开进去吗。”司机问道。林鹿秋主动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就好，谢谢了。”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后备箱缓缓升起，司机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拎了下来，礼貌微笑：“林小姐注意安全啊。” “多谢。” 司机回到了车上。林鹿秋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目光落在车后座那黑漆漆的玻璃上，停顿片刻，终究是转身进了小区。而傅景琛坐的那辆车，也驶离了小区门口。如此干脆的分开，或许就是他想要的吧。也是她一开始想要的。望着黑色的车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她自嘲一笑。 …… 傅氏集团。 “傅总，您的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姚助理把手机递给正在处理工作的男人。傅景琛接过，起身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西装裤兜中，语气淡然：“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傅老爷子顿了顿，突然问：“你之所以放任那些媒体那么写，还故意装作不知道他们拍了照片，让他们把消息发出来，是为了让你三叔他们认为现在的你不堪大用，对你降低防备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傅景琛说，“正是这样。”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又问：“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执意要和秋秋离婚，是不是也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其实老爷子什么都猜到了，只是故意不表现出来罢了。都快入土的人了，有什么事情是想不通的呢。而且他对自家这大孙子，也算比较了解。傅景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稍后还有个会。” “行……那就这样吧，我不打扰你了。”傅老爷子挂断了电话，不用继续追问，他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 晋城人民医院外的街道上，林鹿秋深呼一口气。她刚参加完中医馆的第一次面试，前去面试的人还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学历极为优秀的人才，履历也都一个比一个好看。唯有她的学历和履历都如此普通，而且还是自考的医学，刚开始的时候中医馆的负责人完全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到她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手精彩绝伦的针灸术，才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尽管对她感到惊艳，但他们并没有就这么定下名额，而是从五人中选出了三人，让他们后天再去一次。林鹿秋就是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也就是说她的竞争对手还有两个。尽管她有自信，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林小姐！”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辛总？” “真巧啊！我送我妈来看病，没想到能碰见林小姐你！”辛明煦热情洋溢地大步走了过来，到了她跟前，却显得有些羞涩和犹豫。林鹿秋：“……辛总，你想说什么？请直说吧……” “其实……是这样的。”辛明煦挺直了腰背，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看到你以后，我就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林小姐会不会答应……” 林鹿秋干脆利落地猜道：“辛总不会还是想要玥玥的微信吧？” “额，林小姐真是聪明人，一猜就中！”辛明煦眼神热切地望着她：“我是真心想和韩小姐交个朋友的，林小姐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喜欢她，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骚扰她的！如果让韩小姐不开心了，她可以立马删了我！” 为表诚心，还举起手作发誓状。林鹿秋有点头疼，这人确实太过执着了，之前被拒绝过，还是没死心。 “好吧，那我再问问玥玥，辛总稍等。”她拿出手机，给韩玥发消息。韩玥回得很快：韩玥：林鹿秋：拿到韩玥的微信后，辛明煦看上去心情特好，嘴角都放不下来了。 “对了，有件事林小姐还不知道吧？”他问。林鹿秋愣了愣，“什么事？” “就是关于阿琛的事啊。”辛明煦说：“我是觉得，既然林小姐是治好他的人，那也有这个权利知道这件事。其实前不久他已经查出那场车祸的幕后策划者，并且这段时间，正在准备和对方彻底清算。” 第43章她被小看了听到这个消息，林鹿秋先是一顿，然后微微一笑，道：“这样么，那挺好的，希望傅总能得偿所愿。” “就这样啊？”辛明煦有点懵，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平淡，看来她是真的对傅景琛一点儿也不关心啊？啧啧，他没想到傅景琛的魅力在林鹿秋这儿是完全起不到作用，以往他也从来没见过在傅景琛面前表现得这么薄情的女人。不愧是他女神的姐妹，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他非但没有同情自家好友，反而对林鹿秋表现出了欣赏。林鹿秋对他的反应也是有点无语，这人怎么用一种看稀有动物似的眼光看着她，也真是够奇怪的。她正打算和对方告别，却听辛明煦忽然又叫住了她。 “哎，林小姐你等等。”他再次拿起手机，“我们也加个好友吧？听说林小姐以后就要在晋城生活下去了，要是遇到什么事需要帮忙，找我也可以的，就把我当朋友吧！” 敌不过他的热情，林鹿秋终究还是和他加了个好友，顺便也是抱着替韩玥多观察下这人的想法。就像她之前所认为的，她总觉得辛明煦这个人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不靠谱，虽然她对这些豪门世家公子接触得不多，但直觉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以辛明煦现在对韩玥这种热情态度看来，两人说不定之后还真会有某些进展。 “我谢谢你啊，秋。”听完林鹿秋的话，电话那头正在公司上班的韩玥语气沉着道：“这家伙长得是还不错，但他主动得有点吓人。” “因为他喜欢你么。”林鹿秋打趣：“看起来辛二公子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做事也很直率。” 韩玥打了个寒颤：“可别了吧，我可不吃这套。对了，你刚才说那他跟你加上好友以后，还把傅总的微信推给你了？” “嗯……”林鹿秋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这家伙……明知道你和傅总都离婚了，还这么做干啥，找揍吗？”韩玥杀气腾腾地说。林鹿秋：“我也不清楚，他推给我之后，只说了句让我加下试试看。” “然后就什么也没说了？” “嗯。我没申请好友，就放在那儿了。” “干得好！秋，既然断了就要断得干干净净才对！” 结束和韩玥的通过之后，林鹿秋点开和辛明煦的聊天界面，看着屏幕里头那个好友推荐，沉默了一会儿。做了傅景琛的妻子这么些时日，她才发现她和对方竟然还没有加过微信好友。甚至连电话，也只通过那么一两次。如果不是辛明煦这次的举动，她都要以为傅景琛没有微信号这种东西了。但眼下的情形，她却按不下那只添加好友的手指。在看了对方的名片半晌后，她还是放下了手机，屏幕很快自动暗掉。 …… 这两天，林鹿秋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渡过了安静而平和的两天，没事的时候就整理下屋子，逛逛街买买吃的、用的。她所住的地方地段不错，坐地铁去医院的话也是半小时内就到了，现在租金贵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师兄沈慕辰这两天依旧比较忙，但也抽空跟她通了两次电话，让她安心准备第二次面试。 “我相信秋秋你，一定能顺利通过的。”沈慕辰的嗓音温柔而低沉，透过话筒传进她的耳中，“毕竟，你可是我爸最得意的弟子。” 这是完全的褒奖，不带任何歧义。甚至，他也是为此感到骄傲的，而非嫉妒。林鹿秋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师父师娘和师兄，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要过五关斩六将，和师兄成为正式的同事。” 她笑着说。沈慕辰也笑了。“好，我期待着。” 第二次面试的日子到来时，林鹿秋穿上了稍微正式一点的服装，质感不错的女性职场小套装，脚下踩着双轻便又百搭的小白鞋，再次来到了医院的中医馆。其他两个面试者刚到不久，这次考察他们的人也多了几位，连医院院长都来了。三人的资料被院长翻了翻，站在最边上的林鹿秋得到了来自院长诧异和疑惑的一眼。他似乎不太明白，这么年轻的一个女生怎么会来。中医这一行，这么年轻的女性，着实很少见。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觉得林鹿秋的存在很让人纳闷。也有上次见过她一手针法的人悄悄告诉他们，这个女生好像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没有亲眼所见的话，仍然没有什么信服力。 “这是我们医院里一位患有面瘫症和下半身肌肉萎缩的病人。”门口被推进来一个坐在轮椅里的中年男性患者，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看上去极度不健康，还眼歪嘴斜的。 “病人和病人家属都不想动手术，想通过中医的方法治疗，所以今天，你们三位谁能给出最好的治疗效果的方案，谁就能留下来。”院长严肃地说。除了林鹿秋以外另外两位中医都是男性，他们立刻上前，围着这位患者观察起来。望闻问切，一样都少不了。林鹿秋也走上前去，问了那位病人家属几个问题。但这位病人的母亲似乎对她很是不信任，眼神里充满质疑，回答她问题的态度，也不如回答另外两人时来得端正。在中医这一行很看资历和年纪，病人家属觉得林鹿秋就像是来闹着玩的。林鹿秋倒也不生气，在其余两人都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要给病人施针了。在场众人一惊，她竟然这么快就想好该怎么做了？而且看起来还很有把握？ “等等，你要干什么？”病人家属却不同意让她来，拦在她面前：“小姑娘，这可是治病救人，不是过家家！我说你们医院也真是的，居然让这么年轻一个丫头来给我儿子看病，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是，这么草率就决定要下针，是谁给你的勇气？”另外两个面试者也满脸不赞同地看着林鹿秋。第44章她证明了自己本就是竞争者的关系，他们都想留在大医院，拥有这份工作，自然对林鹿秋也客气不起来。 “要是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可是后悔也来不及。”其中一人就差把对林鹿秋的轻视写在脸上了。院长和中医馆负责人，以及中医馆内的其他几位医生相视一眼，决定让林鹿秋先退下。 “不能这么草率，你先好好想想，让他们二位先来。” 这区别对待，也是很明显了。都这样了，林鹿秋还能说什么，她微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那两人先来。之所以这样好说话，是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两个中年男医者，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们眼底是心虚的。 “我先来吧。”其中一人站出来，率先给病人进行了施针。众目睽睽之下，他每一个动作都被人看在眼中，是莫大的压力和考验。 “看得出他的能力还不错，针下得也没毛病，是比较有经验的医生了。”中医馆里的白胡子老医生评价道。这位年迈的老医生姓方，是这里资历最深的老中医，很多病人都很信任他，他也在这儿工作了几十年了。 “就是可惜，心不太坚定。” 方医生虽然年迈，但眼神很好，把施针者的动作和手法，以及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穿了这人的内心。 “方法太过保守了，施针的力度也不够，很难达到什么效果。” 轮到第二个人上场。第二个人没有选择施针，而是开了个方子，给方医生他们看。 “这方子倒是不错，只是很可惜，和我们之前开出来的一模一样。”方医生抚着胡子对那人道：“我们试过了，效果不大。” “这……”那人顿时哑口无言，“坚持服用一个月呢？说不定会有效果呢……” “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两个月也没效果！”病人家属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到底能不能治！还是这么大一个医院呢，就这么废物吗！” 院长起身，安抚道：“请病人家属平复一下心情，我们会尽力治好病患的。” “我已经不相信你们这些庸医了！”家属推着轮椅就要走，“今天这也是，找了几个看着就不靠谱的人，说是也许能治好我儿子？结果呢？还花了我们这么多钱，你们这说白了就是诈骗，我要去告你们！” 她嘴里说的，对医院当然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但对医院的声誉，显然是不太好的。院长连忙叫人上去拦住了她，试图再次安抚病人家属的心情，向她解释这件事情急不来。 “如果您真的着急的话，只能动手术了，但就像之前说的，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不如，让她来试试吧。”方医生突然开口，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便是一脸从容站在那儿的林鹿秋。 “我记得，上一次这丫头的针灸术很是让人印象深刻。”方医生慢悠悠抚着胡子，“更何况，她也是今天的面试者之一，不让她出手，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院长没抱什么希望：“这……还有必要么？” 病人家属也不同意：“你们还想让我儿子给他们来练手到什么时候？我儿子可不是你们的试验品！” 这时，林鹿秋站了出来。她浅浅微笑着，语气中包含着一种淡定和自信。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院长和家属都愣了愣。其他人视线也都落在她身上。只见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套针灸工具，打开，摊在了面前的木质推车上。 “事实上，我前不久刚治好了一个比这个患者还要严重的病例。”她一边给针消毒，一边不慌不忙地说：“做中医为什么要以貌取人呢？难道年纪或者性别，就真的能决定一个医者的实力了吗？” 众人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被她给震慑住了。林鹿秋捏着针来到病人家属面前，对那家属道：“既然您一开始就决定相信中医，为什么不相信到底呢。” 说完，她开始在患者身上施起了针。她施针时十分认真，周围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影响不了她的专注。家属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面色灰暗地垂下了头。是啊，她一直都很相信中医的，可是身边很多亲戚朋友都劝她，说还是选择手术吧。可她害怕，害怕承担手术失败的后果。院长死马当活马医地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等候着林鹿秋施针完毕。二十分钟后。患者头部和身上的针被一根根取下，众人表情各异地打量着轮椅里的患者。 “儿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家属担心地凑过去问，却见她一直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