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人没注意到,屋外廊下一片衣角闪过。 沈清然是意外经过这里的,没想到会被他听到这么大的秘密,他当然希望沈郁下场凄惨,越惨越好,但这个前提是不会牵连到自己。 他来这个时代很多年了,知道古代和现代不同,他和沈郁同父异母,若沈郁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他根本逃不过。 他一点也不想陪沈郁去死。 听到后面商君凛将事情压下的时候,沈清然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同时涌现出的,还有浓浓的嫉妒,为什么沈郁能拥有最好的一切?进宫后独得宠爱不说,现在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还肯为他压下刺杀的消息。 嫉妒如毒蛇般啃噬心脏,沈清然疯狂想破坏一切,却什么都做不到。 半夜惊醒,沈清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是不是很想取代沈郁的位置?明明当初进宫的应该是你,凭什么一切好处都让沈郁占了?” 沙哑的声音从兜帽里传来,带着一股奇异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沈清然没有被迷惑,警惕地盯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取代沈郁的位置,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你能你就能了?别把我当三岁稚童忽悠。”沈清然是想取代沈郁的位置不假,但他不会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要是以前他说不定就傻乎乎信了,现在他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说你能让我取代沈郁的位置,想必别人也能,你去找别人吧,比起我,京城里大把的人想要那个位置。” 说完,他用被子捂住头,显然是不打算继续交流了。 黑袍人定定看了他一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离开了。 镇北侯府发生的一切都通过“荧惑”传到沈郁耳朵里。 “荧惑”是沈郁给自己的势力取的名字,主要负责为沈郁传递消息,前世,“荧惑”在沈郁手里发展到极致,情报网遍布天下,很是为越王提供了便利,这一世,沈郁回到了“荧惑”尚在雏形中的时候,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好在沈郁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经过一年的发展,又有前世经验在,“荧惑”的成长速度非常快,沈郁派人跟江怀清去北漠,除了进行保护,另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将“荧惑”扎根在北漠地界内。 “你是说,没追踪到那个黑袍人的去处?”沈郁把玩着手里的一枝红梅。 慕汐低着头:“是,那人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我们的人跟丢了。” 沈郁将红梅插到白瓷瓶里:“多关注沈清然身边出现的人,这世上的事物,只要存在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荧惑’要做的,就是根据这些痕迹,将人找出来。” “奴婢明白了。” 沈郁摆弄桌上的白瓷花瓶:“好看么?” 慕汐笑了:“经公子手的,有哪样不好看?” 商君凛回来的时候,发现寝殿多了一抹红色,沈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陛下带回来的红梅。” “阿郁心灵手巧,该赏。” 用完膳,商君凛带着沈郁到外面散步:“阿郁说想见那个刺客一面,今日可以。” 沈郁问:“方大人他们问出什么了吗?” 商君凛的目光悠悠落在沈郁身上:“问出了一点,那个刺客招供,幕后之人安排这场刺杀,为的并不是杀了朕,而是将刺杀的罪名安在阿郁身上。”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谁和我有这么大的仇,不惜谋划一场刺杀,只为了栽赃陷害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能这么恨我的,陛下还记得初见我时被你当刺客处置的人吗,我在想,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沈郁踢走脚边的石子。 商君凛拧眉:“阿郁的意思是,针对你的,是同一批人?” 第192章 “我也不确定,”沈郁只是有这个想法,“时隔那么多年,没人知道当时想对我动手的,是什么人。” “如果朕当时没直接灭口……” 沈郁抬手捂住商君凛的嘴:“如果陛下当时没有干脆利落灭口,让那些人心生忌惮,说不定后面会有第二场、第三场刺杀,我能有幸遇到陛下一次,不可能次次都有这么幸运。” 商君凛知道沈郁说的在理,那个时候的沈郁,年纪太小,根本没有自保能力,若不是他的举动阴差阳错震慑到背后的人,等待沈郁的,极有可能是永无止境的暗杀。 略带凉意的手指覆在唇上,商君凛嘴唇动了动,沈郁倏地收回手。 垂落在袖中的手指蜷了蜷,沈郁移开视线:“陛下不是说今日可以带我去见那名刺客吗,什么时候去?” “朕让孟常去备车。” 商君凛要出宫,孟公公忙安排了马车,两人不作停留,径直到了暗牢。 方均得到圣上亲临的消息,先一步到了暗牢,在他们到之前打点好一切。见到两人,上前行礼。 “陛下要见的人在这边,请陛下随臣来。” 因为要面圣,刺客被提前“提点”了一番,由两名狱卒押着,带到商君凛和沈郁面前。 因为香的作用,沈郁对那天的记忆比较模糊,甚至不记得行刺之人长什么模样,今日见到人后,关于那天的记忆清晰了不少。 刺客表情木然,见到商君凛,条件反射地往后缩,眼里的木然被惊惧取代。 沈郁挑了挑眉,凑到商君凛耳边小声问:“陛下做了什么,她这么怕你?” 商君凛不带感情的目光从刺客身上掠过,捏了捏沈郁的手,对沈郁的问题避而不谈:“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沈郁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商君凛不说,他不再深问,转而看向被狱卒押着跪在前方的刺客。 “除了你,他们还有没有安排别的行动?”沈郁半倚在商君凛身上,问。 “有。” “是什么行动?” “我不知道。” “行刺的人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了。” “皇宫里呢,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有。” “你身上的香是谁给的?” “是主人给的。” …… 沈郁接连问了不少问题,对方有问必答,直到沈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对方沉默了。 “为什么是我?” 良久,对方才回答:“是主人的吩咐。” 一场问话下来,似乎问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问出来,方均在一旁解释:“这女子似乎是经过特殊培养的,臣花了不少功夫才撬开她的嘴。” 从暗牢出来的时候,沈郁突然想到同样被关在暗牢的诸妄,他扯了下商君凛的袖子。 “怎么?” “陛下,你派人探一下诸妄的态度,诸妄与我母亲有旧怨,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好。” 商君凛叫来隐龙卫,小声吩咐几句。 两人从暗牢出来的时候,阳光被乌云遮住,沈郁看了眼天色:“似乎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马车才行驶了一小会,外面就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眼看一时半会雨不会停下,商君凛下令寻一处避雨之地。 “刚才还出着太阳,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沈郁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得了商君凛命令,马车调转方向,驶向另一处。 他们在附近的一处人家暂避风雨。 从皇宫到暗牢的路很偏,住在附近的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孟公公就近选了一家,这家主人很和善,听说他们是来避雨的,忙将人迎进来。 沈郁和商君凛出宫穿的都是便服,看不出具体身份,但不难从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间看出两人身世不凡。 屋里只有一位妇人,据妇人说,家里的男人都出去做生意了,平日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在家。 “两位公子喝些茶暖暖身子。”妇人从屋里端出热茶放到沈郁和商君凛面前。 “多谢大娘。”沈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这天气真是变化无常,刚刚还出大太阳,转眼就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我家那位在外面有没有淋到雨。”妇人看着屋外的雨,神情担忧。 沈郁在屋里发现了很多没做完的伞,猜想妇人说的生意是卖伞。 沈郁坐了一会,感觉有些冷,慢吞吞往商君凛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陛下,我有些冷。” 宫外不比宫里,在宫里的时候,凡是沈郁会去的地方,地龙都会烧到最旺,他们避雨的家里显然没这么好的条件,再加上下雨,屋里温度很低。 商君凛伸手将沈郁拥进怀里,双手将沈郁的手拢到掌心:“有没有好一点?” 妇人刚出来就见到高大男人将身形略显瘦削的青年抱在怀中的场景,和善笑了笑,将吃食摆在桌子上。 “两位公子感情真好,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如果饿了,两位公子不妨先用点,家里条件简陋,还望两位公子不要嫌弃。” 雨势一直没有减小的趋势,妇人去忙自己的事了,沈郁窝在商君凛怀里,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沈郁醒了,发现自己正在马车里,商君凛一手搂着他,一手把玩他脸边的头发。 “雨停了?” “嗯。” 马车摇晃,沈郁昏昏沉沉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妇人家的男人回来,见妇人望着桌上的荷包发呆,走过去:“这是什么?” 他身上有雨水淋湿的痕迹,妇人猛然回神:“是刚才来家里避雨的人留下的。” “有人来过?” 妇人点头,同男人说了刚才发生的事,“荷包我没打开,里面大概装的是银子。” “我知你是好心,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是该小心才是,万一是坏人呢?” 妇人拿了干布为他擦拭:“我见来人目光清明,不像是坏人,再说了,天子脚下,谁敢做什么。” 男人拿起荷包,这荷包做工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荷包被打开,男人动作顿了下。 妇人也睁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也太多了……” 男人皱了皱眉:“你还记得来人的样子吗,我下回出去的时候,想办法将这钱还回去,太多了。” 妇人点头。 沈郁不知道这个插曲,他回宫的路上又睡着了,这一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吓得商君凛连夜召顾太医进宫。 醒来时,沈郁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在手里,手指动了动,立刻惊动了单手拿折子看的男人。 “阿郁醒了?” 沈郁揉了揉额头,睡太久了头疼。 换好衣服在外面走了两圈,沈郁才觉得真正清醒了。 “陛下怎么不将我叫起来?”沈郁摊开手掌,商君凛正在为他上药。 横贯掌心的伤口逐渐愈合,几天过去,已经结痂了。 结痂的地方有些痒,清凉药膏涂到伤口处,很舒服。 “朕叫不醒你,”商君凛眉间压出一道褶痕,“顾太医来为你看过,说是你这段时间伤了元气,多睡觉有利于恢复。” 商君凛只字不提昨晚自己心中有多慌乱,沈郁大致能猜到一些,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辛苦陛下了。” 上好药,商君凛将药瓶递给一直候在旁边的孟公公:“阿郁亲朕一下,朕就不辛苦。” “好啊,陛下靠过来点。”沈郁勾了勾唇角。 商君凛依言靠过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商君凛捉住亲完就溜的青年,深深吻回去。 宫人悄无声息退下。 沈郁仰着头,受伤的手腕被男人桎梏,有力臂膀禁锢腰身,退无可退。 “陛下在做什么?”沈郁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束缚感,别过头避开男人的吻,看向手腕处。 不知什么时候,两只并在一起的手腕上缚上了红绸,系得不紧,却正好让他不能挣脱开。 雪白皓腕被红绸缚住,映得肌肤越发白皙,如初落的雪,诱人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太医说,阿郁的手不能用力,不能碰水,”商君凛声音低哑,“阿郁实在受不住可以咬朕,不要用手抓……”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沈郁不自觉蜷了蜷身子。 手上不能使力,使得接下来的一切更为难捱。 沈郁泄愤似的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极深的牙印。 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痛,又或者说,被他的动作狠狠刺激到了,越发激动。 沈郁偏头,吻落在了脸侧,流连不去。 “阿郁……” 沈郁修养了一夜的精力又被耗没了。 结束后,商君凛将他抱在怀里,为他解下手腕上的红绸。 即使中途因为沈郁的挣扎有些勒道,手腕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沈郁好奇地摸了摸红绸,不知是用什么布料制成的,摸起来很软,很滑。 “这是什么布?” 沈郁观察手里的红绸,看着像丝绸,但又不完全一样,比丝绸更柔更韧,摸起来也很舒服。 红色布料自修长手指间穿过,衬的那双手越发白皙,商君凛眸色暗了暗,将红绸和沈郁的手一起握住。 “朕让孟常从库房找出来的,”商君凛摩挲沈郁手腕上的肌肤,“孟常找出了好几匹,阿郁喜欢的话,朕让孟常送到玉璋宫来。” “这么好的布,陛下就用来绑我的手吗?”沈郁斜睨他一眼。 “红色很衬阿郁,朕让尚衣局制成衣服,阿郁穿给朕看,如何?” 沈郁正欲说什么,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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