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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的方大人在心中暗叹:陛下对贵君明明就在意的很,宫外那些传言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看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么也不像沈贵君失宠了。 “朕有一些话要问淮昱王,你们先下去。” “是。”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商君凛帮沈郁解下帽子。 沈郁走到淮昱王面前:“淮昱王还记得我吗?” 淮昱王的情况比上次见面时更差了,沈郁能感受到,生机正从他身上剧烈流逝,与其说淮昱王病的快死了,不如说他正在自我放弃。 一个重病之人,一旦没了求生欲望,生机便会如开了闸的洪水,快速流逝,药石无医。 “镇北侯家的孩子?”淮昱王挣扎着睁开眼,看也没看商君凛一眼,死死盯着沈郁,“本王上次就告诉过你,皇家没一个好的,你看,这不是被你那位好陛下抛弃了?”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不实传言,”沈郁牵着商君凛的手,在淮昱王面前晃了晃,“我们好得很,就不劳淮昱王操心了。” 淮昱王脸上脏污一片,半眯着眼睛顺着两人的手向上看去,半晌后,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行吧,你们这次找我又是想问什么?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事情不是已经很明了了吗,按照律法将我处置了便是,多活一天对我来说也是多一天煎熬。” 沈郁和商君凛对视一眼,明白他们是不太可能问出幕后之人了,沈郁想了想,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淮昱王是不是认识我母亲?” “……不认识。” “我还没说我母亲是谁,淮昱王怎么回答的如此干脆?”沈郁问完后一直留意淮昱王的脸色,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 淮昱王竟然真的认识他母亲!沈郁抓着商君凛的手紧了紧。 感受到他情绪的异样,商君凛安抚地握紧了他的手,像是无声的安慰。 沈郁缓和了心神,继续问,想问出一些关于他母亲的线索。两辈子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只是后面无论沈郁再怎么问,淮昱王都不肯开口了,无法,沈郁只得放弃。 “淮昱王既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能替我解开另一个疑惑么?”沈郁垂下眼眸,“淮昱王为何要留下那些男子?” “因为我想有一天带着这些人走到我那好皇兄前面,告诉他,他最宠爱的几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不仅如此,我要让他怀疑,他的所有孩子都不是亲生的,我要让他觉得,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淮昱王状若癫狂:“最好是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候,躺在龙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我带着那些男子一一为他指认,这是哪位皇子的父亲,这又是哪位皇子的父亲,哈哈哈哈哈!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多可惜啊,我的计划还没实施,他就死了,他怎么能死了呢,我花了几十年时间,为他准备了那么大一出戏,他怎么能看都没看一眼就死了呢……” 第39章 听着淮昱王的话,沈郁担忧的朝商君凛看去。 不管两人间关系如何,先帝始终是商君凛的父亲,当着孩子的面,说如何如何给父亲送了一顶顶绿帽子的话,势必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商君凛脸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见沈郁看他,小声道:“阿郁不必担心,说实话,朕也很想见一见淮昱王描述中的场面。” 商君凛对先帝,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父子之情,自古父慈子孝,若父亲给儿子的不是慈爱而是一次次杀机,任谁也不会再对这样的父亲升起一点儿濡慕之情。 更何况,商君凛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翻滚的墨色情绪,他与先帝之间还隔着一整个母族的血海深仇! 淮昱王说够了,缓缓停下来,浑浊的眼睛看向沈郁,“商君凛是我那好皇兄的亲儿子,指不定会和我那好皇兄一样,你个小娃娃,可别一颗真心都扑在他身上。” 沈郁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淮昱王还不肯放弃劝说他,正欲开口,淮昱王接下来的话已经说出了口。 “你可别不当一回事,我那好皇兄没登基时,对商君凛的母亲也是一往情深,非她不可,可你看看结果怎么样,海誓山盟再多,都赶不上人心变化之快。先帝登基的同时封后,帝后情深羡煞了多少旁人,可这再深的情啊,都敌不过时间的流逝,短短五年时间,曾经的誓言就被忘得一干二净,背叛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我当时劝过啊,可她不听我的劝,一头扎进了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白白拖累了整个家族。” “淮昱王说够了吗?”商君凛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你骨子里流着那个人一半的血,你真的觉得自己能逃开血脉的束缚吗?你看看先帝留下的那几个孩子,哪个不是祸害了一个又一个?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天性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商家血脉里,就带着一股子薄情味。” “那淮昱王呢,你不是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吗?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会克制自己的天性,一个正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懂做人的人也不必拿‘天性’当借口。”沈郁不赞同淮昱王的话。 “你这句话说的有意思,或许吧,”像是消散了最后一口生气,淮昱王越发萎靡下来,“你们也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查了。” 说完这句话,淮昱王闭上眼睛,再也不愿开口。 商君凛带着沈郁出气,路过方大人时吩咐:“不用审了。” 方大人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敬应道:“是。” 走出铁墙铸造的大牢,走向充满暖意的春景,阳光带来的暖意驱散了大牢里带出的阴寒。 终于感受到了暖意,沈郁舒了口气,“还是外面舒服。” “朕早就说了暗牢阴冷,让你别跟着去,你不听。” “我不去,淮昱王肯定什么都不会说,陛下,淮昱王好像真的认识我母亲。”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沈郁不想放弃。 “之前那个沈月,朕让人查过,没查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只是根据认识她的宫人说,她是在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消息。”商君凛开口。 想必分水岭就是现在的沈月穿过来那天,原来的沈月说不定知道什么,现在的沈月就不一定了。 “陛下,沈月现在在哪。”上次见面沈郁答应了救沈月出去,为了不失信于人,沈郁将这件事告诉了商君凛,至于商君凛把人安排去了哪,沈郁没有过问。 商君凛:“朕把他送到老太妃那去了,她性子太跳脱,放到别处容易惹祸。” 沈郁:“老太妃?” 商君凛:“是皇爷爷的一位妃子,朕小时候受过她恩惠,便在宫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给她住。” “陛下不要在意淮昱王的话,”沈郁停下脚步,抓住商君凛的手,“若真按淮昱王的说法,我父亲还是镇北侯那样的人呢,你看我和镇北侯是一样的吗?” “阿郁和镇北侯自然是不一样的。”商君凛不假思索回答,在他眼里,镇北侯比不过沈郁一根手指。 “所以说啊,陛下和先帝也是不一样的,”沈郁不想商君凛因为淮昱王的话留下不好的阴影,“陛下只是陛下,先帝如何和陛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郁是在担心朕多想?”商君凛动作轻柔地将沈郁的手扣在掌心,“不必担心,朕早知道先帝是个怎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像他一样。” 经过王丞相和方大人的努力,浩浩荡荡的淮昱王一案终于落下帷幕,就要不要将淮昱王一案的实情对外公布一事,众大臣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有人觉得必须要公布,也有人觉得不该公布,说到底无非是关系到皇室颜面,有人公布此事公布出去后,皇室威慑力将会大降,这对皇室政权的稳固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商君凛听他们吵得烦,索性宣布下朝。 “陛下,”下朝后,王丞相单独求见,“那些男子该如何处置?” 商君凛:“丞相有何想法?” 王丞相:“臣以为,这些男人故意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商君凛:“丞相既然有想法,就按丞相说的做吧。” 王丞相:“是,还有一事,剩余的被查明不是皇子的人,该如何处置?” 商君凛:“若是没犯什么罪的,剥夺皇室身份,降为白衣,且三代不能为官,具体的,丞相看着办就行。” 王丞相领命而去。 不论如何,这些占据了皇室身份的非先帝之子,都需要将不属于他们的身份归还,那些死去的皇子,也需迁出皇陵,另行安葬。 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商君凛就不再过问此事,先帝时期筑下的大错,不应该由他买单。 经过一番商讨,最终没对外公布淮昱王的所有罪名,只摘取了一部分方便透露的对外公布。 尤其是关于先皇子嗣的,被彻底瞒了下来,并未对民众公布。 茶楼酒馆里,无数人对这件事津津乐道。 “你们听说了吗?淮昱王,呸,前淮昱王那事?” “听说了,没想到啊,一向不显山不显水的淮昱王竟然私下筹划了几十年,若不是咋们陛下英明,识破了他的计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十多年前的那场动乱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对啊,还是现在的皇帝好,你们算算,自打当今上位,咋们过了多久的安稳日子,不用成日提心吊胆敌人打到城门下来。” “还有钱家,钱家之前一直在京城作威作福,陛下也一并处置了,之前不是有人说,钱家攀着厉王,陛下不会处置他们吗?我看啊,不过是陛下没清算到他们头上来罢了。” “正是如此,我听说啊,厉王最近日子也不好过,过年那会儿还被禁足了呢。” “正是如此,不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只要犯了事,陛下照罚不误。” “从最近这几起案件来看,陛下抓人都是事出有因,你们说,之前陛下处理的那些官员会不会也是本身就有问题?”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你们想,张御史那事没公布之前,我们不也都以为张御史是无辜的吗?结果呢,谁无辜他都不无辜!” 茶馆二楼,身穿浅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窗边,听楼下众人议论。 “怀清,看什么呢?”另一名穿浅蓝色长袍的青年走过来,问。 “承宇兄觉得陛下是一个怎样的人?” “陛下啊,这要看你问的是哪一方面了,如果从大桓整体来讲,陛下是个很合格的皇帝,在他的治理下,大桓海晏河清,外敌不敢入,都是事实,但若是当陛下的臣子,恐怕有点让人头疼。” “此话怎讲?” “你也听到下面的议论了,在张御史一事之前,陛下抓人下狱或者直接处置大臣,都是不给理由的,久而久之,外面传出了一些陛下残暴不仁的传言,这回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陛下居然也会将实情告知天下了。” “看来承宇兄对陛下的感官很好。” “这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来京城赶考了。” 开春后,陆陆续续有外地的考生赴京赶考,京城为了迎接这些考生,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沈郁也从商君凛那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们来这么早?”离春闱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现在居然已经有人到京城了!沈郁感到有些诧异。 “每年都是如此,有人会专门提前来适应环境,以免临场因为不适应发挥失常。”商君凛解释。 沈郁从商君凛怀里爬出来,眼睛亮晶晶的:“那京城岂不是会越来越热闹?” “还会有很多专门为学子准备的酒楼、茶楼、书铺之类的,阿郁想不想去看看?”对上沈郁亮闪闪的双眸,商君凛失笑。 沈郁忙不迭点头:“错过这一次下一回可要再等三年,陛下” 沈郁故意拖长尾音,像钩子一样勾的人心痒痒。 商君凛按住在他肩膀处作乱的手,轻轻捏了捏:“朕主动提起就是打算带你出去,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庄子上吗,让慕汐收拾几套衣服,我们在外面住两天。” 意外之喜来得太快,沈郁眼中震惊之色一览无遗:“原来陛下这些天都是在忙这件事吗?是我错怪陛下了。” 商君凛笑着靠近:“那阿郁要怎么表示呢?不如亲朕一下?” 第40章 “这样吗?”沈郁身子飞快前倾,在商君凛脸上轻啄一下,在商君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退回原地。 这下愣住的轮到商君凛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借机让沈郁做什么,他同沈郁之间,十次里有八、九次被拒绝,他都快习惯了。 一触即离的吻,商君凛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结束了。 商君凛绷住表情,看向身侧的青年。 沈郁依旧是一身浅色衣服,因为在室内的缘故,没有戴毛领披风,巴掌大的脸在日光下仿佛透着光,眼中闪烁着狡黠。 “你啊。”商君凛无奈,这个时候他哪还能不明白,沈郁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的意思并非如此,他要的吻也不是脸颊上的轻触,偏偏他说的是“亲一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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