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熟悉的人?坐在面前,就知道他已经十分不悦,甚至在按捺怒气。 李审言记得,月前处置柳家人?时,曾定?下过几条规矩:罪不及出嫁女,有婚约者可继续与男方成婚,十五以上不曾婚配之人?可自行与平民婚配或随家人?流放,十五以下的女子则只能?一同流放。 只有一种女子会进?教坊司,那就是既无婚配,又找不到平民百姓娶她,还不愿流放去寒苦之地的人?。 他不信,会有十多个女子宁愿成为?官妓,也不肯和家人?一起吃苦。 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李审言起身,最后瞧了眼清蕴,转头离开。 他先传来?亲卫,让他们去查柳家女眷之事,再以太子身份,去礼部查教坊司近段时日进人的册子。 礼部正好有个主事未下值,听吩咐把?档案全部调出,心惊胆战地看着太子爷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黑。 “档上所?记,柳如茵不过十四,为?何也进了教坊司?”李审言指着册子问。 主事走过去,解释道:“应是此人?生辰月份记错了,已满十五,父母在牢中身亡,又无婚约,故而被送去了教坊司。” 李审言眯眼,“此五人?都有婚约,且有三人?婚期在即,男方竟全都毁约?” 主事想了想,“卑职记得,其中两位姑娘的未婚夫婿本愿意履行婚约。但不巧的是,一人?长辈突然离世,需要守孝三年。另一人?则是临时反悔,特来?礼部撤去记档。” 李审言没评价,接着又问了一些人?,好在主事就是负责教坊司的,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听完所?有缘由,他也没为?难主事,反而夸赞:“不错,很尽职。” 至少没有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主事受宠若惊,听说太子爷脾气不算好,自己何其有幸,竟能?得到这位爷的肯定?。 他胸中升起莫大?的豪情,知道太子在调查教坊司和柳家女眷之事,主动道:“殿下还有何事,尽管吩咐卑职。” 李审言瞧来?,笑了下,“还真有事要拜托你。” 他低声?吩咐了一些话,主事嗯嗯应声?,最后被他拍肩,“仔细办,必不会亏待你。” 这可是太子爷的承诺!主事更有干劲,连忙给下承诺,“殿下放心,三日内必有结果。” 乐呵呵地看着李审言离开的背影,主事想,谁说太子爷不好相处?明明很是平易近人?,对他一个小?小?主事也客气有加。不像某些随陛下征战或在诛柳后中立功的新贵,行走时恨不得昂着头鼻孔朝人?,连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也要避其锋芒。 ………… 吩咐完主事,李审言没有闲下,继续着人?查清那十三个女子进?教坊司前,有谁推动过此事。 三日后,他手里?捏着份名?单,狞笑了下。 经过一日一夜的大?雪,京中各处都积了厚厚的雪,街道清扫出供人?行走的道路,将雪堆在两侧。 内务部街外冰天雪地,街内毗邻的几栋高楼暖香融融、乐声?四起,分隔成两片天地。 戌时,宵禁时刻,李审言率领亲卫将这条街前后堵住,每隔一丈守着两人?,随后令阿宽猛地踹开了其中一栋楼的大?门。 楼内瞬间传来?尖叫叱骂声?,声?音持续不到一息,立刻被身披甲衣、腰垮环刀的亲卫吓了回去。 亲卫迅速排成两列,迎接李审言入内。 李审言穿了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衣衫紧贴身躯,勾勒出修长矫健的四肢,配上俊美脸庞,足以吸引许多目光。 但此刻没人?敢欣赏这美色,在他们眼中率兵围楼的李审言和阎王爷无异。有人?认出他身份,哆哆嗦嗦跪地,“太、太子殿下……” 房内饮酒作乐的官员被扯了出来?,有些已经衣衫不整,正破口?大?骂,看见楼下所?站何人?时,立刻哑火。 其中有位曾和李审言共同作战的六品武官不以为?意,醉醺醺往他身上靠,咧开嘴笑道:“兄弟们不过来?找个乐子,殿下怎么弄这么大?阵仗?” 随意往左迈了步,李审言冷冷看他没了支撑倒地,命令一名?亲卫,“所?有人?问出姓名?、官职,通通记录下来?。” 待这栋楼的人?全被押出来?,他带着阿宽转战隔壁,如法炮制。 内务部街有五栋楼,那十三个人?被分散在各楼中。但李审言此行所?查的不只是柳家女眷之事,还为?了查其他本不应被送来?教坊司的人?。 他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这才率兵前来?。 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时辰,随着名?册被一一收齐,李审言点头,当即带着十余人?,半夜闯进?了礼部尚书?的府邸。 礼部尚书?四十多的年纪,正搂着小?妾酣睡,冷不防房门传来?轰响,尚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揪着衣领扯了起来?。 紧接着,一堆册子甩了过来?,李审言坐在他平时最钟爱的太师椅上,“好好看看。” 礼部尚书?随手扯了本册子,“殿下是让臣看……?” “柳氏女年未及笄却被篡改生辰,江南盐案犯官之女早定?娃娃亲遭胁迫退婚,还有曾经户部主事的妹妹连民籍都能?改成乐籍。”李审言眼神阴鸷,俯下身,和礼部尚书?贴得极近,“礼部什么时候成了皮肉买卖场?” 礼部尚书?冷汗直流,“万万不敢!殿下说的那些,除了柳氏女,其他的事,都不在臣任上啊!” 他说得委屈万分,李审言也清楚这是事实,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给足够威慑,让他不敢提前和人 春鈤 ?通气,或为?了维护亲友罔顾事实。 李审言嗯了声?,“原来?如此。” 礼部尚书?喊得大?声?,“正是!” 李审言轻飘飘道:“既然这样,那给你三天,把?这些作奸犯科的蠹虫给我挖干净。该流放的流放,该问斩的问斩,教坊司里?被强掳的良家子,如果少送还一人?,就用你的脑袋补。” 礼部尚书?脸色僵了下,面对李审言的脸不敢说什么,只好拼命应是。 面对面时,文官哪里?斗得过武官。更别说还是这蛮不讲理、横冲直撞的太子! 这夜,礼部尚书?自是彻夜难眠,不得不苦着脸捡起那些册子,连夜梳理人?员,待第二日去官署清查。 小?小?闹了一场的李审言倒没什么负担,让人?继续守在那几栋楼,回东宫随便洗漱一番,见还有时间休息,直接往榻上一倒,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要上早朝,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李审言依旧精神奕奕,换了身衣裳去上朝。 不出意料,他被御史弹劾了。 洋洋洒洒列了他擅自带兵围了教坊司的内务部街、伪造文书?擅自给几十名?女眷脱罪、深夜擅闯大?臣府邸威逼恐吓等十余条罪名?。 提到深夜擅闯大?臣府邸时,礼部尚书?忙摆手,冲镇安帝解释,“不不不,殿下并未对行臣威逼恐吓之举,是发现了臣职务有缺漏,特意来?好心提醒臣,臣感激都来?不及。” 李审言似笑非笑,倒也没反驳这说辞,目光对上文臣中的王宗赫,做出挑衅的神色。 王宗赫收到示意,依旧默不作声?,旁观御史弹劾。 听下首人?讲述完来?龙去脉,镇安帝已经怒火难抑,其中有对李审言的,但更多的还是对众多女眷被逼入教坊司一事。 他先看向李审言,“太子,你可认错?” 李审言道:“儿臣知错,不该在知晓众多女子被迫入教坊司后冲动行事,未等陛下决断,就擅自伪造文书?让她们提前脱身。” 御史:“……“只有这个错吗? 镇安帝点点头,“念在此事情有可原的份上,朕只罚你杖责八十。” 李审言二话不说,直接走出殿,扑到准备好的长凳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棍子敲打身体的沉闷声?。 有人?伸长脖子探看,确定?不是所?谓的阴阳板子,而是结结实实地打。 被罚的人?一声?不吭,其余人?面面相觑,领略到一个讯号。 太子都这么干脆地罚了,那些涉事官员恐怕更不会轻饶。 八十板子下去,身体再强健的人?也要残一段时间。镇安帝心疼儿子,更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李审言生母就是罪官之后,她运气好被齐国公府救下,她的姐姐、李审言的姨母就没那么好运了。十三岁被虚报年纪进?了教坊司,待后来?被找到时,已经身患重病,没捱多久就去世了。 镇安帝没想到,儿子心里?一直记着这事,还能?够以己推人?,惠及其他人?。这让他头疼儿子不服管教之余,总算有了丝欣慰。 这样看来?,允勖本性?不坏,绝不会成为?残暴之君。 李审言不知镇安帝脑补了多少,受八十杖责后,他被一瘸一拐地扶回东宫。修养期间,最大?的乐趣就是听那些倒霉的官员名?单。 具体消息是孟嘉带来?的,他慢声?陈述时,李审言就趴在床榻上,一下又一下地抛着柑橘,听得漫不经心,似乎还在想其他事。 孟嘉说完人?,感慨道:“殿下挑的这件事真是恰到好处,把?那些人?正好一网打尽。即便偶有漏网之鱼,接下来?也不足为?患。” 孟嘉口?中的那些人?,是指镇安帝因过往情面而留下来?实则毫无用处的前朝官员,以及一些自以为?有从龙之功而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官员。 李审言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和孟嘉明说过要处理掉这些人?。那时候孟嘉劝他不要冲动,即使?他是太子,也不能?冒然对上这么多人?,没想到,李审言自己就找了个极好的切入口?。 孟嘉之前受的惊吓已经完全消失,对李审言的一石二鸟之计心悦诚服,既得了名?声?,还能?顺理成章地除掉一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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