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是已经知会过, 叫他来一趟, 怎么连影子都没见?” 乌行云目中异光一闪:“下官听说……” 他刚想添油加醋,将自己先前使人窥看的情形说出, 可没想到, 话没出口, 外面忽然远远传来惊慌的大喊:“不好了, 不好了——” 乌行云与漆嵩顿时一惊,齐朝门外看去。 一名差役奔进来, 气喘如牛:“不好了,大人, 色、色教那帮乱党!他们, 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王大人杀了罗青, 现在在东狱闹将起来……说,说王大人原来是刑司的奸细,要、要杀了他,为罗青偿命!” “什么!” 漆嵩瞬间色变。 乌行云也跟着一怔,下意识先皱了眉头:色教的人竟然知道罗青已死,那自己准备的画皮顶替之计,岂不是白费? 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不,今晚之事,他本就不乐见其成。罗青已死的消息泄露,色教众人自然不会再信那姓王的,今晚漆嵩的计划不正好成了一场空吗?那自己准备的画皮之计派不上用场,又有什么要紧?简直是天助他也,也不知是哪个蠢材走漏了风声,竟帮了自己大忙。 一念及此,他神情中便多了几分微妙。 漆嵩却已暴怒:“本官早已下过严令,他们怎会知道?你们这帮废物、饭桶,竟然胆敢泄露此事!” 报信的差役早吓得伏倒在地:“不,小人等也不知他们怎么知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漆嵩听得心烦,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那差役猝不及防,哪里禁受得住?整个人立时吐了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眼见着再滚一圈,脑袋就要磕在坚硬的台阶上。 可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抬起脚尖,正好抵在其背后。 去势顿止,脑袋距离台阶仅余三寸! 那差役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时,转过头一看,更是怔愣:“王、王大人?” 王恕搭着眼帘,随手将人扶起:“不过刑司中小小一介差役,岂敢违令,又能知道什么?大人何苦迁怒?” 那差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乌行云朝门外看去,只见这昔日闻名刑司的刽子手,尚未拂去今晨刑场时沾在衣襟上的墨血,若非脸色苍白,神情实在平静,乍见之下,简直要使人以为他是才从阎罗地狱中走出。 漆嵩听了他的话后,则极为不快:“他们不知,难道你知?” 王恕走进来,只道:“下官也不知,但乌大人想必知道。” 乌行云皱眉:“我知道?” 漆嵩不免露出狐疑的神色。 王恕便回头问方才那名差役:“近日你都在东狱当值,我问你,今晨刑场决斗后,都有谁到过东狱?” 那差役先愣了片刻,才战战兢兢道:“进出只有八名日常巡逻的差役,名姓皆记录在册,还有,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时,犹豫中透出几分恐惧,视线竟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乌行云。 乌行云忽然想到什么,眼皮一跳,面容扭曲起来:“你——” 那差役见了他这般可怕的面色,哪里还敢有半分的犹豫? 不等他话音落地,差役已飞快脱口道:“还有几名与乌大人相熟的差役,午后曾三至东狱,不仅问王大人在不在,还向我们打听那帮色教乱党动向,进去看过好几回!” 漆嵩几欲杀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乌行云! 乌行云的确有坏事之心,可暗中走漏消息之事却是万万没有做过,一时间又惊又怒,质问道:“王大人的意思,是我向色教泄露了消息?” 王恕却波澜不起:“乌大人平素便与王某不和,当初对潜入色教釜底抽薪之计也颇有微词,倒不想,今日几次三番派人前来询问,竟如此惦记?” 乌行云面色铁青,回身便朝漆嵩拜下:“大人明鉴,下官几次三番派人去问,实是因见这姓王的久不回东狱,疑心事情有变。乌某与此人固然不和,可同在刑司效命,岂能不知公私之别、轻重之分?若下官早有歹意,想坏大计,何必还要苦心筹谋,为今日准备画皮?姓王的分明血口喷人,栽赃构陷!” 可漆嵩并未回应,只转头看向王恕。 王恕便一声笑:“口口声声,用‘栽赃’二字,难道今日包藏祸心者,不是你乌行云,竟然是我自己——是我要坏自己最先提的计划,自己害自己?” 乌行云冷笑道:“怎么不可能?王大人既早与我不和在先,难道不会趁机机会,故意设计?你出了纰漏,旁人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我!你虽未回东狱,可与那帮色教乱党,必有别的办法联络!” 王恕凝视他片刻,忽然露出了一种嘲弄的神情。 乌行云尚未品出他究竟在嘲弄什么,堂上的漆嵩已然暴怒:竟是大声质问:“他故意设计,泄露消息,对他有什么好处?是能加官进爵,还是能一步登天?若他真与色教勾结,自更想救出这帮乱党,怎会泄露此事,反致今日之计不能成行?难道刻意坏这一切计划,大费周章,只为构陷你区区一个乌行云吗!” 这一刻,乌行云竟哑口无言:是了,若姓王的真与色教有勾结,先把人救出去才是应当,大费周折陷害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在心中一番盘算,他竟如坠迷雾,生出了几分不安。 漆嵩说完这番话,却是越发烦躁,开始在堂中来回踱步:“关键时刻出这种纰漏,你二人还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跟那帮酒囊饭袋有什么区别!” 王恕便道:“大人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弥补错漏,好叫那帮色教乱党按原计划出逃。” 乌行云道:“我们先前已备下画皮好的假罗青,何不照旧将这假罗青送回东狱?他们知道罗青未死,先前听闻的消息是假,自然会打消疑虑。” 王恕听了没说话。 漆嵩却已骂道:“他们已听闻罗青之死,你带个新的回去,他们难道不会怀疑他是画皮?但凡有一句话对不上,只怕立刻就要露馅!真要如此容易,本官早想到了,还用你来献计?” 乌行云一窒,脸色有些难看。 王恕打量二人一眼,终于道:“若我并非刑司细作,杀罗青也只是迫不得已呢?” 乌行云一怔。 漆嵩也没听懂:“什么意思?” 王恕搭下眼帘,解释道:“色教乱党此番闹事,无非怀疑我是刑司细作,且杀了罗青。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今晚一切变故,下官都假作不知,仍入东狱,劝他们随我出逃。他们必定不肯,要以罗青之死质问。这时,便请乌大人配合一二——” 乌行云心生警惕:“我?” 王恕淡淡道:“乌大人只需恰好在此时入内,抓我一个勾结色教的现形,对我严刑拷打,道出是你早对我有怀疑,逼我杀罗青,而我是顾全大局,为救色教,迫不得已。届时,再请乌大人手下留情,故意露些破绽,下官便可趁机脱出,率这帮乱党逃离刑司。” 漆嵩眼前一亮:“好一出苦肉计!” 乌行云眉中却几乎皱出个“川”字,心底越发不安:“可大人,此计未免过于冒险……” 然而话音未落,已被一声笑打断:“乌大人竟然不愿?” 乌行云眼角顿时一跳,抬起头来,就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 话音里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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