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好墨!只可惜,我昼国已经没有新的纹理……” 另一侧执书的文士掐指一算,却道:“如此说来,我七人今岁较量也将与往年一般了。” 旁边那披甲的将军身材魁梧如小山一般,闷哼也如雷鸣,瓮声瓮气道:“我七人分了三派,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这神王的位置,我看今年还是换个斗法吧!” 那执书文士低头,笑而不语。 捧砚仕女与奉笔童子对望一眼,更远处三座神台上的持扇老头、举镜娘娘、抡锤灵官亦相互看了看,表面上都平静无事,暗地里却各自紧握了法器,杀机一触即发! 可没料,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云翻雾涌,刮起一阵狂风。 那捧砚仕女面色陡地一变,朝殿外看去。 只见得漫天丝线,随着狂风,从空卷落。翻涌的云雾中陡地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衣带当风,裙裾翩跹,宛若九天谪降的神女,纵然没有颜色,也使人如见繁花满眼、春光昳丽! 七位神使身上,数十位画师精心描摹了大半个时辰的衣饰,在她面前黯然失去了光彩。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她落在殿前:“又、又一位神使……” 殿中七位神使更是豁然从神台上起身! 冬雾独家 但这名新降的“神使”,并未先走进殿中,而是带着一种不太真实的恍惚,回身下望:层层玉阶被云雾遮挡,整座城池尽收眼底,人仿佛当真置身在九重天上…… 烈风吹动,衣袂飘摇。 赵霓裳怔怔想:这才是我想要的位置,这才是我当着的霓裳! * 王诰站在重重宫墙外,遥遥看着山巅云中似有一道身影降下,唇畔便浮出几分耐人寻味的微笑:“运气倒是不错……” 不远处便是宫门,有披甲执刀的兵士把守。 此刻正有十数名执笔之人,一一由兵士验过了身份,自宫门鱼贯而入。 王诰观察了已有半晌,低头再看看自己手中那管画笔,心道:“无论城内城外,总是位置越高,消息越灵通,办事越方便……不论查什么,自是先去上面为好……” 于是画笔一转,负手行去,也要入仙宫。 不料,才到宫门,便被拦下。 那持刀兵士神情凶恶:“站住,你是何人!” 王诰神色如常,指指前面已经进入宫门的那行执笔之人,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 那持刀兵士眉头一皱:“你也是画师?” 他垂下目光打量王诰,在看见那一身炽烈的焰袍与脚下狰狞的骷髅时,眼中隐约闪过些许忌惮,客气了几分,却依旧问:“你是哪一品的画师?” 王诰有些没料到:“哪一品?” 只这一句已泄露了虚实,那持刀兵士顿时怒目圆睁:“我昼国画师皆得去笔司考品,只有‘神品’画师才配为神使效命!你连品都没有,也妄想混入仙宫?还不快滚!” 说罢喝令兵士,要将王诰驱赶。 王诰眉梢一挑,只念一声:“笔司,考品?” * 王恕是被周满一把推入画中的,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阵头晕目眩,骤然间耳旁声噪如沸,有无数人在叫骂怒喊。 “杀了他,杀了他!” “先剥了他的皮,再祭献给画圣!” “世间只有黑,只有白!所有色教乱党,都该凌迟处死!杀了他——” 眼前的画面,渐渐由混沌而清晰。 王恕环顾周遭,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口铡刀旁边,前方一名青年半跪着被镣铐束缚在铡刀前方,是一种引颈受戮的姿态,正用一种仇恨又勇毅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场中一片脏污。 以这铡刀为中心,四面看台高筑,一道道以墨线勾勒的人影重重叠,显得面目模糊。但那种亢奋,却从他们身上线条的抖动间,表达得玲离尽致。所有人似乎已经看到了即将上演的血腥与残忍,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 “杀了他,杀了他!” 所有声音汇成了洪流,震动着人的耳膜,鼓噪着人的血液! 王恕如陷梦中,一片茫然。 恍惚中,只见得看台正面一道魁梧威严的身影站起,竟是愤怒质问:“刽子手,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杀人!” 第136章 刽子手 我成了, 刽子手? 这一刻,王恕疑心自己是听错了。可看台上那威严身影所望,分明是自己;周遭众人呐喊嘶吼, 也分明是冲着自己…… 可我怎会是刽子手? 初入白帝城中, 他完全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 只感到一股寒意冥冥中从骨缝里透进来。 铡刀前那青年面容冷硬,见他久立不动,目中异芒却陡地一闪, 毫无预兆暴起! 只听得锁链哗啦一响,已被他震断! 这青年竟捡起地上一柄长剑, 便朝王恕面门搠来! 王恕顿时如梦初醒, 若以他旧年修为, 体内经脉堵塞,这一剑必不能避过。可不知怎的, 此时他下意识提气, 体内竟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来,仿佛他周身经脉全无损耗与常人一般, 霎时间屈指一弹—— 完全是当初周满对付王诰的那一招! “铮!” 只听得一声剑响, 那青年长剑震飞, 已被王恕夺在手中, 倒持而来,连进三步, 横压回那青年颈上! “好,好剑法!” “该死的色党乱徒, 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在这刑场之中获胜吗?” “杀了他!我要看他身上的墨, 溅满整座刑场!” …… 连看台最中间那道魁梧威严的身影见了,都不由抚掌道:“好, 好!” 旁边一名腰间佩刀的青年,眉目间带着几分阴邪乖戾之气,见了这一幕心中冷哼,口中却是赞叹:“还是大人高明,故意给这帮乱党一线生机,骗他们决斗能赢就能活,否则今日刑场,如何能看到这般精彩场面?” 那魁梧威严身影抚须,得意而笑。 天知道王恕此时心中起了多少波澜—— 他固然对天下许多功法,甚至周满用过的一招一式,了然于心,可自己修为不够,却从来只能纸上谈兵,难以运转自如。 然而此刻…… 他剑压那青年颈上,却是看向自己手腕:自己竟变作了先前自画时的模样,手腕上那一道本已延伸向掌心的命线,自然消失不见。 那青年困兽犹斗,一击失败,却是万念俱灰,但到底不愿低头被人看轻,反激出一腔狠劲儿:“姓王的,有种便给老子一个痛快!色党门徒难道还怕一死?今天杀我罗青一个,明天还有一千个、一万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世间也有别的颜色!” 看台上立刻怒声如潮,叫骂不绝。 王恕终于回神,看向对方,清润的瞳孔中掠过一道思索,忽然问:“想活吗?” 罗青一愣,紧接着便听这刑场杀人最多的刽子手压低声音飞快向他道:“我左肋居中下一寸两分!” 他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下一刻手中已塞了一物—— 正是先前横在他颈上的长剑! 那本该杀他的刽子手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着身形遮挡,暗将长剑递至他手,自己却眉头一蹙,就好像突遭偷袭忍耐痛楚一般。 罗青蒙了。 王恕修为不高,但心智从来胜过旁人,早在方才片刻已从只言片语厘清此间利害关系,自以为说得已够清楚,可怎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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