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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亲皆已亡故。举世竟无一相熟之人,异地他乡,不慎染病,摔落山间。他求生不能,但求一死……我帮他了断,他能一朝赴死,少受苦痛,不也令人羡慕吗?” 一朝赴死,令人羡慕? 他杀了人,却还如此面不改色,视若寻常! 王恕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突如其来的惊怒,使得他攥紧了手中的药瓶,豁然起身。 方才摆在地上的药瓶却因此被撞倒在地。 那白衣文士望向他,分明才杀了人,可眉目间竟是不作伪的悲悯:“你是以为,我做得不对?可芸芸众生,有人求活,夺其性命是残忍;有人求死,令其得生便是残忍。世人种种苦,皆因生来,有时杀戮反而是一种慈悲。杀与恕本为一体,杀难道不才是真恕吗?” 杀与恕本为一体,杀才是真恕…… 话中有意,言外还有意! 在其话音落地之际,王恕但觉一股寒意袭上:“你是谁!” 那白衣文士不答,只是起身,垂首捡起地上一只滚落的药瓶,先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才道:“大夫活得艰辛时,原来从不曾想过死吗?” 王恕闻言立刻看向他,瞳孔微缩。 他唇畔挂着浅淡的笑意,就用那只刚杀完人的手,将药瓶递出:“你的东西。” 可谁想,就在这一刹,一只酒坛竟从上方凌厉飞至! “哗啦”一声响! 酒坛砸到那药瓶上,也砸到那白衣文士的手上,顷刻间已完全碎裂! 迸溅的残酒在其袖间,留下一片水迹。 王恕一震,仿佛终于从梦魇中醒来,回头看去。 那白衣文士先看一眼自己衣袖,而后两道长眉略微一拢,也抬眸望向方才酒坛的来处。 青冥薄雾在山间流涌,一袭玄衣的女修剑已出鞘,紧握于手,立在高处,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姿态。 十来名年轻修士站在她后方,颇为惊愕。 然而前面的周满面容冷肃,早在看见那白衣文士身影的瞬间,眼底的温度便已降至极点,视线锁紧此人,只对王恕道:“菩萨,过来。” 王恕从未见她如临大敌到这般程度,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那白衣文士,凝视周满,却有少许意外:“你好像认识我。” 前世种种血腥记忆,随着这一句,几如狂潮般翻涌出来,但周满执剑而立,与他对视,身形动也没动一下,连声线都冷到没有半点起伏:“倒不必认识。放眼如今天下,能将五州剑印视作玩物,随意缀挂腰间者,除阁下外,想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张仪略有讶然,随她所言低眸一看,才发现那五枚深紫小剑已因这几日徒步蜀道的艰辛,与旁边细长一本册帖一般,被碎叶污泥糊得都快看不出原样了,于是有些抱歉:“惭愧,是我前阵忙着赶路,倒一时忘了它们还挂在身上……” 第135章 前十六抽签(修) 寒夜剑顶, 萧风自门外吹来,剑阁内仅点着的一盏油灯晃动着,照得那尊武皇造像身后五色的焰形背光也跟着闪烁不定, 周满就坐在下方, 心绪亦难平复。 往日一遍就能成功的功法, 今夜连掐了三遍手诀,也始终未能成功。灵气在体内转过一个小周天,稍稍一个抑制不住的杂念扰动, 才凝结在指尖的金芒便立刻消失,黯淡下去。 周满皱了眉头, 睁开眼看着自己指尖, 面无表情。 望帝刚往香案前那只花觚里添过水, 此时盘坐在角落里,一半面容被阴影覆盖, 一半面容则被闪烁的焰光凿下更深刻的皱纹, 只道:“自半个时辰前进来开始,你便心神不宁。” 周满攥紧手指, 终于慢慢道:“我见到张仪了。” 那半坐在阴影里的老者, 抬起被褶皱压满的眼皮, 竟没有多少惊讶:“这么久, 也该来了……” 他问:“此人如何?” 傍晚乱坟岗上所见,于是再一次浮现在周满眼前, 她想了许久,才道:“普通。” 望帝一怔:“普通?” 周满点头, 复杂极了:是的, 普通。 ——就在那样寻常的山坳里,一片衰草丛生的乱坟岗, 一个衣襟染污破损的普通人。至少看起来是那样,甚至或许是从凉州徒步经行蜀道,一路翻山越岭而来。谁能想象,那看起来带了几分倦意与狼狈的白衣文士,便是传说中连夺五州剑印的天人张仪? 在她道破其身份时,无论前面的王恕还是后面的金不换等人,无不瞠目立在原地,不敢相信。 只有张仪自己,平静如许,抬眸后向她解释:“我与这位大夫乃是偶遇于山间,对他并无恶意,还请不必误会。” 周满却哪里理会? 在这山野间如此突然遇到张仪的情况,实在是她所未料,自然更没有半分准备。哪怕他表现得温文尔雅,甚至夺五州剑印至今没有滥杀过一个无辜,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夜血染玉皇顶,此人踏月自人潮中分水一般走来,对她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此时此地,无人是张仪对手。 周满不敢将自己与众人的安危置于险地,手中的剑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只简短道:“走吧。” 众人在警惕惊愕中,随她离开,张仪也并未阻拦。 只是王恕回头看了一眼,神情不是很对。 周满便问:“你同他谈了什么?” 王恕转眸与她对视,里面是艰难压抑的情绪,几度张口,才慢慢道:“我去救人,他说那人是要求死。他杀了他,这是慈悲……” 那一刻,周满震住了。 为他那一双深藏着痛苦与挣扎的眼眸,也为他简单话语里所揭示出的那个张仪…… 杀戮,也是慈悲的一种? 那难道那夜玉皇顶,屠尽她门众,逼她交出倦天弓,也是慈悲的一种吗! 旁边倒下的白幡在风中颤动,周满仿佛又回到那夜尸骨横陈的玉皇顶上,今生荒谬与前世大恨交汇,胸中情绪激荡,只回头向那山坳的乱坟岗上看去。 那被世人称作“天人”的张仪,杀完人后,竟是轻轻伸手,将那人消失了生机的眼睛合上,声音里有种天地归于寂无的静:“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联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方知生尽死来,不亦幸乎?” 然后才一笑,起身,穿过乱坟岗。 薄雾模糊了他飘摆的污衣,只有腰间那五枚剑印与一封书帖相碰击的声音细碎传来,不一会儿便不见了影踪。 与前世何其相似?周满与此人见过两面,一次是他此人率着千门百家围攻玉皇顶时,一次却要更早,是她执掌齐州、取得倦天弓后不久。 那时她应儒门之邀,下岱岳主持颂圣文会。 颂圣文会是儒门对外召开的大典,汇聚天下文人,作诗论文谈经讲道,一显才华。 首日结束,她刚从杏坛出来,经过曲水流觞亭,却见一人身无矫饰,一身白衣,戴笠端坐溪畔,手持鱼竿,直钩垂钓。身边则随意地摊放着一封青底金字的书帖。 周满不由停步,但三思后一哂,举步要走。 那垂钓之人便笑:“帝主心既已动,何必要走?” 周满负手道:“已是设局,再若不走,岂非阁下直钩所钓之鱼?” 那人闻言,摘下斗笠,侧头看她。 实是一张说不上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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