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抖:“赵霓裳,你、你想做什么!” 赵霓裳神情极淡,与昨日已判若两人! 她只扫他一眼,语调散漫:“为兰真小姐制的羽衣何其贵重?才交到你手中不过短短两日,便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敢问刘执事——按宋氏规矩,其罪如何责罚?” 刘执事是高执事走后提拔上来的,本是比赵霓裳略高半层,然而先才已听人说了宋元夜对赵霓裳的态度,又知昨日何制衣已将赵霓裳得罪透了,实在没有再庇护此人的必要。 他犹豫片刻,道:“该罚鞭刑四十。” 赵霓裳瞬间笑出声:“我父亲当初私藏一尺裁云锦,已得鞭刑五十。因何制衣玩忽职守而毁之羽衣,岂止百倍之贵?先得主家重视,又辜负信任,竟只与私藏罪同,刘执事是与何制衣有旧?” 刘执事额头流出冷汗,立刻改口:“当以玩忽职守、不敬之罪论处,鞭刑八十!” 此言一出,何制衣几乎立刻就要跳起来,状若疯狂:“怎么敢!你们怎么敢!赵霓裳!赵霓裳——分明是你故意烧了羽衣,设计陷害于我,要杀我的命灭口!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少主,我要见兰真小姐——” 然而昨日帮他按住赵霓裳的人,今日帮赵霓裳按住了他。 她站在他面前,一如他昨日睨视自己般俯视着他,只道:“我本想放过你的。只是昔日我资历的确不够,得了副使之位,你心有不忿,在小擂台时暗中动些手脚,我也忍了。哪怕昨日,少主将制衣之事交给你,我也并无怨言。可你万万不该,再动恶念……” 何制衣哪里听得进去? 他本以为是赵霓裳与自己各退一步,谁想到她竟要如此赶尽杀绝?于是一意叫骂。 赵霓裳终感不耐,搭垂眼帘,让左右堵了他嘴,淡淡道:“便依刘执事之言,罚他鞭刑八十。” 绮罗堂上下诸人俱在,听得这一句,几乎齐齐打了个寒噤—— 有过赵制衣惨死刑台的事在前,谁能不知这八十鞭刑意味着什么? 只是昔日,罚赵制衣四十鞭刑的高执事已经回到神都。 而今天,站在刑台上罚何制衣八十鞭的人,变成了赵霓裳。 这个昔日跪在地上哭求也未能救下父亲一命的孱弱孤女,今夜,便站在同样一座刑台上,漠然看着那闪烁紫电的金鞭,一道道打在被堵嘴的何制衣身上,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这么被一鞭一鞭,打得血流满地,在绝望中气尽声消。 刑台四面,静悄悄一片。 赵霓裳一句话没说,见人死透了,才唤了已经看呆的缃叶,转身离去。 第117章 秋寒似近 周满昏迷了很久, 大约是那股纠缠的寒痛褪去后,身体久违地感觉到了温度,好似泡在泉水中一般舒适, 以至于她流连眷恋, 睡了很久, 不想醒来。 睁开眼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玉皇顶还是在什么别处,直到闻见几缕清苦的药味儿, 看见病梅树枝在雪白的窗纸上投下疏影,听见外面廊上有人低声同人说话。 “如今用药以温养为主, 不可太烈……” 十分耳熟, 是那尊泥菩萨。 周满开口想要唤人, 可喉咙苦涩干哑,竟发不出声音。眼见得手边不远处的案头上摆着空了还未收走的药碗, 便费力动了动手指, 将那药碗拨到地上。 这下摔得“啪”一声响。 外头说话的声音立时止住,紧接着便是推门声, 王恕疾步进来先唤了一声“周满”, 待得看见她是睁着眼, 人已经醒来, 脚步却忽然停住,仿佛不敢相信, 脸上出现了一种极难形容的表情。 周满想,这病秧子是想哭吗? 但下一刻, 这人便笑起来, 经历过苦楚的、庆幸的、失而复得的喜悦,不敢太浓烈, 显得珍视而内敛。 他形容似乎清减了不少,来到她面前,却并不逾矩地坐在榻边,而是在床畔半蹲下来,得以与她平视,喉结上下涌动,方才勉强平静地道了一声:“你醒了。” 周满又想张口,嗓子却疼得她皱眉。 王恕见状,连忙轻轻压住她手,道:“你昏迷太久,喝了太多苦药,一时说不了话的。我去端水,你先喝少许。” 他转身先去倒水,回来再小心地扶周满喝下。 那水中化了一丸清润解苦的丹丸,一盏水饮过,喉间苦疼之意果然稍缓。 只是周满昏久才醒,头脑难免还在混沌之中,便问:“我昏迷了多久?” 王恕道:“快半个月了。” 他将茶盏搁到旁边。 周满闻言却有些迷惘,似乎完全没想到,不由抬头又朝着那窗户看。 王恕便道:“院中那些梅花这时节自然不开,但前些天一位农人治好病后,一定要给医馆送一张他亲手做的藤椅,这几天的日头倒是刚好,不很大。我扶你出去坐会儿吗?” 周满确实需要透透气,便没拒绝。 只是她人刚醒,手足酸软无力,刚起身时,险些没站稳,还好王恕早料到似的,稳稳将她扶住,倒撑住了她压下来的大半力量。 周满不由抬头看他,这人却连眼帘都没抬一下。 出得屋外,天光照落他脸颊,只有眼睑下留着眼睫的阴影。 外面庭院里晾晒着药草,那把藤椅就放在不远处斜出的一根梅枝下,虽然有叶无花,但天光照着瘦叶枝条,看着也颇让人舒心。 细细的凉风一吹,头脑确实清醒不少。 但在靠进躺椅的时候,周满也看见了自己左手腕上的三枚细小红点,明显是施针过后留下的。 王恕注意到她目光所向,便道:“你昏迷许久,我曾施针为你行气过血,免得气血滞涩坏了手部经络。你用弓箭,我想,这双手很重要……” 周满于是在天光下展开这只手掌,细长的手指浑然看不出半点伤痕,动一动也没有半点迟滞,于是沉默。 她凝望他许久,忽然道:“抱歉。” 王恕正为她整理衣袖:“什么?” 周满却不重复了,只问:“那日你不生气么?” 王恕花了一会儿,脑海中才重现出那日城门口她掷断剑在地的情景,对一觉睡过去小半个月的周满来说,那或许还是崭新如昨的事,可对他来说,已经久远得像是过了半个甲子。 那时的争执,现在看来竟似全无意义。 他平淡道:“纵你厌憎,也是我咎由自取,有什么好生气?何况……你并没有真的杀他。” 听其言,不如观其行。 尤其是对周满这样的人。 他将她衣袖理好,避免树隙里的阳光晒伤她手腕,又去端她今天该喝的药,放在她藤椅旁低矮的木几上。 一命先生晒药过来看见她醒了,也未多言。 周满看着王恕忙进忙出的身影,却是想起了许多,尤其是梦境里许多前世的事。 等他停到她面前,将温热的药汤从壶里倒进碗里,她反复衡量后,终于道:“很久以前,我也有一个……朋友……” 王恕的手,于是一顿。 周满看着投在自己身上细碎的天光,语调平缓:“她出身极好,八面玲珑,人又聪慧,事事都能料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她家族太大,内里倾轧不休。年幼时便亡了双亲,许多事需要自己独立支撑,无人诉苦;后来拜了个极厉害的师尊,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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