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子。 下一场正式赵霓裳对战罗定。 “可算是等到今天这场了,罗定上一场的对手现在还躺着起不来吧?我看赵霓裳是悬了……” “霓裳仙子,打起来好看就是了,谁管赢不赢啊?” “她的功法可真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以前赵制衣还在世时,也没见他使过。” “人家这功法一看就是给女修练的,赵制衣不会不是太正常了吗?” …… 不少人趁着下一场比试还没开始,都在议论,不远处甚至还有人开了赌局压输赢。 周满与金不换一进来,就有不少人看见了,毕竟身份有别,竟都纷纷行礼:“周师姐,金郎君。” 斜对面楼上有人听见,往这边一看,顿时十分惊讶:“周师姐,金郎君,你们怎么也来了?” 两人抬头一看,竟是李谱。 他站在二楼栏杆前面,正冲他们挥手。 若只有他一人倒也罢了,可二人抬头时,却都看见李谱左侧另一头的栏杆上,轻飘飘坐着一婀娜的女子,竟正是妙欢喜! 周满同金不换对望一眼,都觉得稀罕。 两人上得楼来,也到栏杆边站定,才道:“我们来看看比试。你们两位这是?” 妙欢喜瞄他们一眼,并不言语。 李谱却是个话多的,立刻倒豆子似的开了口。 原来他是听说这边开了擂台选旁听名额,从来是热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巴不得天天往这边窜,所以是从比试第一天起就在的,现在还在也不稀奇。 妙欢喜却不太一样。 她是偶有一日从这儿路过,见了那日的某场比试,对那场比试的一个女修十分感兴趣,便找人打听了一番,凡有这女修的比试,她都会来看。 周满不免讶异:“女修,哪一名?” 李谱道:“还能是谁?就绮罗堂那个啊,听说周师姐你还对她有恩。别说是我们,就是下面这些人里,也有一大半是来看她的。” 周满听了,顿时看向妙欢喜。 金不换更是忽然露出一种怀疑的眼神。 妙欢喜只回头瞥他们一眼,冷淡道:“三百年前琴奴王襄作《霓裳羽衣曲》,传为天音,只可惜早已失传。但这赵霓裳的功法,似乎与此曲有些关联,她与人对阵时的步法,像是在依乐而舞时。我来看她,是想试试能不能从其步法里推出《霓裳羽衣曲》原本的曲谱罢了,你们不必想歪。” 周满、金不换:“……” 凉州日莲宗除了崇拜金乌之外,最出名的便是以天乐供奉神佛,宗内弟子大多擅长音律,想来妙欢喜也不例外。 赵霓裳所修功法本就是以王襄当年所作之曲为源头,被妙欢喜看出来也不稀奇。 周满轻咳一声,点了点头,只道一声“原来如此”,便不再多问了。 下方擂台边,正好有一记钟声敲响。 鼓声代表着上一场已经结束,钟声则代表下一场即将开始。 场中渐渐安静下来。 那身着深蓝劲装的罗定,眼角挂着一道刀疤,神情冷煞,已在擂台边候场。 但还不见赵霓裳。 临近日中,天光炽亮,回廊尽头的塔楼下栽着一片棠棣,鹅黄的花朵重重叠叠,正自盛放。 赵霓裳便站在檐下,只是此时看的不是花,而是手中那一尺裁云锦。 雪白的锦缎上,点点血迹已旧。 那日刑台上一道道金鞭落在赵制衣身上的场景,倏尔又浮现在眼前。 赵霓裳只轻轻将这一片锦缎攥紧,在心里道:“父亲,女儿必不让你失望。” 擂台那边的钟声传来,是最后一场比试了。 有一道同样身着素衣的娇小身影在回廊另一边探头,小声叫她:“霓裳,快开始了!” 赵霓裳这才将那沾有血迹的裁云锦收起,转身从回廊上走来,朝着擂台方向而去。 不少人已经看见了她,这时便喝起彩来。 这些日来的比试里,她是绮罗堂唯一连胜到现在的女修,且展现出的实力不俗,功法独特,自然颇为引人关注。 一开始对这些目光,她还不大习惯。 可时日久了,也就视之寻常了。 W.F 只是今日毕竟不同于往日,一步步走来,离那擂台越近,她心跳也就越快,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手心里都开始微微冒汗。 对手就在擂台那边,虎视眈眈,有如豺狼。 但当她抬起头来时,竟看见对面的楼上,立了一道熟悉的玄衣身影。 周满就站在二楼廊柱边,两手随意地抄着,目光平静,朝着下方看来。 她竟然也来看了。 这一刻,赵霓裳心底不知为何,一下就跟着静了—— 最后一场比试而已。 前面的五场,她都已经赢了,再赢一场,又有何难?这一场,她必须要赢,也一定会赢! 排云楼的杨执事见人都到了,便对着名单宣布:“第六轮,第十六场,青霜堂罗定,对阵绮罗堂赵霓裳!” 赵霓裳于是轻轻吐出一口气,挺直脊背,坚定地走上了擂台。 日光下落,她素衣一袭,身形单薄,却偏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独具生命力的韧性。 只往上一站,不少人已在心中叫好。 但擂台东角的人群里,也有人面色难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那罗定也在此刻翻身落到台上,鹰隼似的双目,紧紧锁住赵霓裳,一言不发,只一拱手。 赵霓裳敛衽还礼。 擂台边又是一声钟响,二人顷刻间便交起手来。 罗定使的是一双精心打制的弯刀,形如弦月,奇诡迅疾,走的明显是快刀一路,攻势迅猛,有若狂风暴雨。 甫一动手,竟便将那两刀同时向赵霓裳身上环去。 赵霓裳想也不想,先退三步,同时右手一张,便从袖中放出了一道银光,切向罗定手腕。 罗定自是抽刀回防,以刀背相对。 顿时只听得“当”一声响,弯刀被撞歪,那银光也倒飞而回。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竟是一把银色的梭子,两头尖尖,宛若小船。 赵霓裳纤指一勾,它便好似被无形的丝线控制着一般,游回了她身边,一圈一圈地转着,将她整个人护在其中。 二人这一轮交手,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金不换见了,都忍不住呢喃一声:“这还是当初那个赵霓裳吗?” 犹记得,刑台边,无力乞求;春风堂,绝望恸哭…… 今日擂上,却已进退有据,威势凛凛。 罗定近战,赵霓裳远攻。一个不断试图拉近距离,将双刀舞得犹如满月;一个却旋身挪步,凭借精妙的步法在这算不上宽阔的擂台上移转,避让着对手的锋芒,同时窥伺着对手的破绽,一有机会便冷不丁飞出一梭。 众人目光全在那银梭与双刀之上。 唯独二楼栏杆上坐的妙欢喜,竟是取出了纸笔,一面紧盯着赵霓裳腾挪的步法,一面在纸上飞快地记下什么。 不远处的李谱,也是面露微笑,手指放在栏杆上,随着赵霓裳步法的节奏,轻轻叩击。 短兵对上飞梭这等灵巧的武器,本就不占什么优势,赵霓裳步法又偏极妙,罗定难以捕捉到她身形,纵有一身力气,也不能使出,打得一会儿,便渐渐显出劣势。 “当”地一声,又是瞅准他破绽的一梭。 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在那银梭撞歪他右手弯刀之后,赵霓裳一拍腰际,悬于腰间的那一挂五色丝绦,竟然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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