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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周满终于气笑了。 金不换莫名觉得背后这位煞星似乎很好说话,便想再跟她套套近乎。 可还没等他开口,周满声音已冷,只道:“把碧玉髓取过来。” 金不换反应了一下,才看向前方水潭。 先前陈寺留下的那只青瓷瓶已跌落在水面上。 金不换考虑片刻,便道一声:“是。” 他小心地走上前去,将青瓷瓶从水中捡起,却不转身,而是举了起来,背对着周满倒退而回。 周满发现此人是真的识相:“你倒不转身看看我长什么样?” 金不换道:“我还不想死。” 周满又笑了,从他手中取过装满碧玉髓的青瓷瓶,然后便用弓梢戳戳他后腰,往陈寺所躺的位置示意了一下:“那边,他的弓和箭给我。” 弓和箭? 金不换不由一怔,心中已有万千念头闪过,但最终只留下一个—— 雁过拔毛,身后这位也真是绝不走空啊。 碧玉髓都交了,什么弓啊箭啊,他当然更不在意,上前两步就动作利落地把早已昏死过去的陈寺给扒了个干净。 一张镶嵌珍稀晶石的好弓。 十八支满铸了金精的长箭。 仍是退回来,背对着递给周满。 周满伸手接过,照单全收。 金不换犹豫一下,却开口:“能不能打个商量,碧玉髓分我一半?” 周满挑眉看向他,没接话。 金不换解释道:“今次我等来取碧玉髓,乃是宋氏小姐宋兰真莳花需用到此物。如今伤了这许多人,若还空手而归的话,我只怕受其怪罪……” 身后忽然久久没有声音。 就在金不换几乎怀疑她已经走了的时候,周满才笑了一笑,幽幽地一叹:“不会怪你的。宋兰真是个好人……” 她这一声,好似山间的雾气一般飘渺,分不清是讽多、愁多还是怅多,只有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情绪,顺着声音流入人心田。 金不换竟一阵恍惚。 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念想:想要看看身后这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于是,他也大胆地遵从了这念想,一下回过头去。 可身后竟空空如也。 周满早不知何时便已离去。 金不换提气纵身,跃上一侧山峰,站在最高的山脊上,面上没了先前不经心的散漫,只放眼四望,试图追得一丝踪迹。然而万重蜀山,连绵如海,哪里还有那女子半点身影? 第010章 泥菩萨 一时,金不换心底竟生出几分惘然来,忍不住想:在她问“你倒不转身看看我什么样”时,他就应该冒死转头看看。 在山脊上,他足足站了好一会儿,才返回夹金谷。 溪水已染上一抹血色,同行而来的修士们倒在山谷各处,陈寺依旧躺在之前的位置,伤重尚未醒转。 金不换站在水潭边,看看周遭的惨状,并未生出多少怜悯之心,只想:“人人都挨了箭,连陈寺都伤重昏迷,独我一人完好无损,若被问起,又如何解释?” 清霜般的月色照在他脸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底却明灭不定。 这时看上去哪里还与“纨绔”二字沾边? 一番思量后,他竟弯腰从旁边昏迷的一人身上拔下箭支,在自己身上比划半天,终于手一狠,深深扎入自己左肋之下三分! 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 金不换生平最怕是痛,这一时却咬牙忍了,过得片刻,才将箭支连着血拔出,掷在地上。 * 周满已走得远了,离开夹金谷时,甚至还顺路在其他几个修士身上搜刮了一些银钱,带走了自己先前丢下的斗篷。 陈寺的另一支金箭就插在上面。 只是先前朝她射的第一箭穿入山林却是去得深了,不便再寻了。 她携着两张弓、二十支箭,重新披上了斗篷,一路在山林中潜行,直到往东去了十多里,身体终于从紧张的对峙中放松了,被夜里迎面的清风一吹,才感到左臂处传来的剧痛。 冷汗一时淋漓。 借着林隙洒落的月光,周满往伤处望去,只见鲜血已将袖袍染作一片暗紫,那箭伤竟比她想的还要深上许多,正汨汨地淌血。 这般的箭伤,不做处理恐怕不行。 距离与神都王氏那位韦玄长老约定的半月之期,已只剩不到四日,若让人知道她身上有伤,难免遭致怀疑。 修士固然可以引天地灵气入体,自愈能力远超常人,可却不足以使这伤处在四日内完全愈合。 她需要一些药。 考虑片刻,周满改了路线,转朝小剑故城的方向去—— 泥盘街三教九流汇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到得城外,她先寻了一处无人的破庙,照旧先将弓箭裹进斗篷,藏到破庙梁上,然后才进城,前往泥盘街。 整条街就一家医馆,开在岔路尽头。 有个说合适不太合适,说不太合适又似乎很合适的名字—— 病梅馆。 周满到得街口,远远便看见前面一片瓦檐下悬了一只药葫芦,正是“悬壶济世”之意。 时近亥末,医馆前已没几个人影。 馆外廊檐下倒是有不少无处栖身的穷病乞丐,大多衣不蔽体,面带病容,躺在破烂的竹席上。 一名药童就支了个药炉,在外面熬药。 周满刚一走近,就闻见了清苦的药味儿。 那药童手里拿着蒲扇正在给药炉扇风,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抬头看见她时,驾轻就熟往里面一指:“看诊开方在左边,抓药配药在右边,大夫在里面。” 周满点头道过谢,便往里走。 只是没料想,她脚步才跨过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伤心的哭声。 周满循声望去。 那是个顶多六七岁的小孩儿,脑袋后面还扎着小辫儿,此刻就跟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站在诊桌前面,伤心地哭着,一边哭还一边拿袖子擦眼睛,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诊桌上躺着一只还没巴掌大的小黄雀,毛茸茸的脑袋垂下来,翅膀上沾满血迹,正哀哀叫着。 诊桌后面立着名年轻的男子。 因他低着头,周满看不清他模样,只能瞧见他头上插着简单的木簪,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旧道衣,身量颇高,只是过于清癯,倒真使人想起“病梅”二字来。 小孩儿抽噎着,满心愧疚:“它是不是要死了……” 那年轻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那只哀叫的小黄雀捧在手心,轻轻将一只手覆了上去合拢。 有轻盈的灵光在他指缝里闪过。 小鸟哀叫声忽然停了。 那年轻男子便笑了一笑,温温然开口,声音清润:“你看。” 清瘦的手掌打开。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黄雀,竟然活了过来,摇摇晃晃站在他斑驳的掌纹里,小小的翅膀一抖,便一下飞向空中。 小孩儿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忘了哭泣。 那年轻男子也抬起头来,注视着飞翔的鸟儿。 这下周满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两眉舒展,温润而平和,略显苍白的脸孔上虽似乎笼了几分病气,可因他唇畔含笑,反倒混成了一种微微清苦的悲天悯人。 那小黄雀重获新生,却是颇为高兴,挥着翅膀在医馆内旋了一圈,竟直接落在了周满的肩上,晃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用干净的喙打理着它鹅黄的羽毛。 周满不由一愣。 年轻男子这才发现医馆内来了新客人,举目看向她。 方才还哭得眼睛红红的小孩儿,此时已破涕为笑:“没事了,它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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