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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去青州做知府。” 宋檀低垂着眼,“绿衣呢,还活着吗?” “活着,”贺兰信道:“也未被幽禁,与魏乔一起去青州了。” 宣睢亲自出手,能留下一条命也不错了。 “永嘉公主与绿衣的事情有关吗?” 贺兰信道:“不只是因为绿衣,永嘉公主与陛下之间,有别的事。” 宋檀应了一声,心里有许多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兰大人,”宋檀抬头看他,“我从前送你的那枚骰子,你还带在身上吗?” 贺兰信顿了顿,从腰间拿出那枚错金银色子,“你要赌什么?” “赌吉凶。”宋檀道。 贺兰信抛起骰子,落在他手心,他翻开,是一点。 “看来你的运气不大好。”贺兰信道。 宋檀却笑了,他到现在才露出一个笑模样。 -------------------- 其实宣睢和宋檀之间的矛盾一直没有消除,绿衣,秋光,永嘉这些人都只是催化剂 评论区的一些评论我都在看,我尽量平衡自己的节奏和评论区的建议,但是免不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总之希望大家看文开心 第44章 早长莺飞二月天,春雨过后,天气渐渐回暖,微风轻拂,细柳如丝。 六安捧着秘色瓷玉壶春瓶,里面插着几株粉白轻软的桃花,为端庄肃穆的书房里带来一丝春天的甜美。 第78章 宣睢叫六安叫花瓶放在跟前,道:“他去御花园了?” “是呢,刚起来就去了,”六安道:“在御花园用的早膳,用了半碗鱼片粥,一个羊肉水晶饺,两块胭脂肉脯,还尝了些清蒸鲥鱼。” 顿了顿,六安有些为难道:“宋公公说,想出宫去围场跑马,叫奴婢送桃花的时候,他正同小年打点衣装呢。” 宣睢答应过许宋檀出宫游玩,不过因为宋檀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又没等到宣睢有空闲,所以一直没成行。 宣睢把花瓶放到自己面前,抚摸着柔软的花瓣,道:“让他去吧,着锦衣卫跟着。” 六安问道:“陛下不去吗?” 宣睢轻笑着摇了摇头,“大约他未必想与我同去。” 宋檀并不探究皇帝对此的态度,他今日难得换掉了宣睢安排的衣服,换上一身玄色绣金的曳撒。 宣睢爱装扮宋檀,各种青色碧色的衣裳换着法的给宋檀做,宣睢自己平日里穿黑色,礼佛时穿素色,在自己的衣着上实在有些无趣。 围场早将闲杂人驱逐了个干净,远处的青山弥漫着薄雾,山间错落着一两点粉色白色,不是桃树就是杏树了。 贺兰信站在围场边沿,看宋檀挑马。他挑了一匹高大的黑马,踩着马鞍一抬腰就上了马,动作称得上行云流水。黑色的衣袍勾勒出他腰细腿长的一副好身段,他带着一方黑色贴金的眼纱,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宋檀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贺兰信,道:“我随便跑一跑,贺兰大人不用太紧张。” 贺兰信轻笑道:“不是紧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宋檀轻嗤一声,拽着缰绳一夹马腹,便朝远处跑起来。 几个锦衣卫立刻追上,慢慢坠在宋檀后面。他们不敢太远,怕变生不测赶不及去救,也不敢太近,怕离得近了搅了贵人兴致。 宋檀一开始没想为难他们,上了马后,风呼啸着穿过自己往前跑,宋檀忍不住越来越快,追逐着看不见的风疯跑。 马儿越跑越快,快到身后的锦衣卫都觉得不好,连忙打马跟上。宋檀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恨不得将一身的麻烦和疲累都甩下。 不知道跑了多久,宋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马蹄声,他疑心是有人追上了自己,回头看时却见有人极快地靠近自己,眨眼间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宋檀还没反应过来,宣睢就抓住了宋檀手里的缰绳,一把狠狠拽住。马蹄高高扬起,落在地上扬起尘土飞扬。 宋檀稳了稳身形,身后贺兰信带着锦衣卫赶来,将他们两个人围住。宣睢下了马,衣摆一点尘土也不沾,正负手看着宋檀。 宋檀坐在马上,他鲜少以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宣睢,看他典雅高贵的眉,看他黑沉沉的、看不透的眼。 “还要继续跑吗?”宣睢问他。 宋檀摇摇头,他从马上跳下来,以一个极为潇洒的动作,但是落在地上时差点摔倒,还是宣睢扶了一把。 宋檀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 “不玩了就回宫吧。”宣睢道。 宋檀说好,他疯跑了不知道多久,双腿酸疼的厉害。 回宫之后,小年用热水和药草揉按宋檀的双腿,疏散了他腿上的疼痛。他带着一身药味爬上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睢摁在了身下。 宋檀的两只脚被黄金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样一双能跑能跳的腿,委实叫宣睢不开心。 深夜时分,宣睢才为宋檀把脚上的禁锢解开,白皙的皮肤上已然勒出了一圈淤青,靠近踝骨上方,一片青色的痕迹。 宣睢把他的脚拿在手中,轻轻抚摸那些淤青,摸了一会儿,宣睢的手顺着脚踝往衣服里面探。宋檀昏昏欲睡,并没力气阻止宣睢。于是第二天清晨,他在自己的腿上发现了许多牙印和齿痕。 这次出宫去围场,让宋檀拿到了自己的牙牌,小小一块牌子,背面篆刻着宋檀的名字,下面坠了一串鸦青色的丝线流苏。 宋檀近四年没见过自己的牙牌了,他还以为宣睢根本没有制这块牌子呢。 宣睢没把牌子要回去,这不代表宋檀就此可以自由入宫了,大约只是一种试探。 宋檀不是不明白宣睢的意思,但他不在意,因为他很快就又出宫了,这次没告诉宣睢,身边只带了齐杨齐柳两个。 他要出宫,最先去的当然是堆雪楼。不过今日不凑巧,堆雪楼有事没开门。宋檀转悠了一圈,随便找了一家茶馆吃饭。 宋檀坐定,要了一碟四个驴肉火烧,一碗流汁的烧鹅,一碗炖的烂烂的烧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笋鸡汤。 这里的吃食不比堆雪楼精致,但是口味重,浓油赤酱,还没吃,瞧着就热闹。店家另送了一碟酱瓜,宋檀吃着很爽口。 齐杨齐柳想劝他别吃宫外的吃食,宋檀烦不胜烦,将他们支去买点心,自己悄悄从后门溜了。 后门有个小孩儿,拎着竹篮子买果子。宋檀蹲下来问他,“你卖的什么?” 小孩把篮子给他看,里面都是水灵灵的李子。 “这些都还是青皮儿呢?”宋檀道。 小孩道:“咬开是红瓤的,甜。” 宋檀数了八个铜钱,换了一包青皮红心李子。 他拿着李子往外走,咬一口,酸的他牙倒。 宋檀回头去找小孩儿,那小孩已经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第79章 宋檀没办法,揣着这一包酸涩的果子到处走,转过一条街,街上有卖糖葫芦的。 他走过去,“糖葫芦怎么卖?” 小贩很热情,“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 宋檀道:“我只有一个人,要不了两串。” 小贩道:“那不好意思了客官,一串三文钱。” 宋檀掏钱,并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五文钱两个的东西。 护城河边杨柳依依,年轻的姑娘公子结伴而行,手里大多拿一枝桃花。宋檀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拎着李子,一手拿着糖葫芦。 “宋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犹疑的意思。 宋檀回过头,看见桥上站着沈籍,他穿着蓝布长衫,清俊地像河边一棵柳树。 “你怎么在这里?”沈籍看着宋檀,他知道宋檀是不能出宫的。 宋檀把腰里的牙牌拿给他看,“我名正言顺出来的。” 沈籍眉头还是皱着,有些忧心的样子。 他们在河边的茶摊上坐下,宋檀终于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歇歇脚。 “你出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沈籍不赞同道:“不大安全。” 宋檀身边没有齐杨齐柳总还有盯梢的锦衣卫,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道:“许久没出宫了,随便走走。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宋檀笑道:“春日少男少女携伴而游,沈大人也是如此吗?” 沈籍摇摇头,面色放松了一些,道:“我来打点船家,不日就要离京了。” 宋檀很惊讶,“你要离京,是公务还是回乡?什么时候回来?” 沈籍道:“是外放,去河南一带。” 自三年前江西案后,皇帝便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用于培养生员。他要求幼子六岁即进学,免学费且发放禄米。 “这要很多很多钱吧。”宋檀粗略算一算,就咂舌称叹。 “目前只在一地推行,河南人多,读书人也会多些。”沈籍道。 他在京中,虽为阁臣,可皇帝说一不二,大多数时候沈籍只是个执行陛下命令的人,两人政见多有不合,三年下来也没有磨合的很好。 “一来,身为阁臣,无法调和陛下和朝臣的矛盾,已经是失职。”沈籍道:“二来,我想做些实事。” 皇帝想培养读书人,本意只是为了方便他随时换掉自己看不顺眼的官员。沈籍不赞同皇帝的目的,但对皇帝开民智这种行为极其支持。 “开民智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沈籍道:“培养一代人,总要十年二十年。” 宋檀看着沈籍,“这样看来,你回京之日遥遥无期啊。” 沈籍笑了笑,道:“在不在京城并没什么关系。” “我认识一个乐师,他跟你说过差不多的话。”宋檀感叹道:“真好啊,你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沈籍抬眼看向宋檀,又出现那种忧心的神情。 “你呢,你还好吗?” 宋檀说不上来自己是好还是不好,他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好很好的。 宋檀揉了揉脸,只觉眼睛有些酸,“宫里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从前你教导我的许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先生,”宋檀看着沈籍,“你对我可还有什么期许吗?” 沈籍沉默良久,道:“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宋檀笑了,他低下头遮着眼,“我晓得了,先生,我记下了。” 第45章 太极殿里安静的一声不闻,宋檀一出去,就好像带走了太极殿所有的生气。 宣睢站在窗边,微微弯腰,精心打理春瓶里的几支桃花。 那几枝桃花摘下来的时候含苞欲放,这会儿花瓣已经全都舒展开了,正是最漂亮的模样。 这样的漂亮模样,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毕竟是折下来的花儿,再静心打理,也无可抑制的显露凋零之象。 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站在阴影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他将宋檀的行踪回禀陛下,讲宋檀买了酸的难以下咽的李子,买了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闲逛到桥边的时候遇见了沈籍。 宣睢转了转春瓶,看着桃花舒展的姿态。 宋檀与沈籍见面了,在河边的茶摊上,两个人聊了许久。 有时候宣睢真不明白,京城那样大,怎么宋檀和沈籍就这样有缘分,总能碰到。 “他哭了吗?”宣睢忽然问。 暗卫沉默片刻,道:“离得远,看不大清楚。” “大约是哭了的。”宣睢道:“故人重逢,如何能不感伤。” 暗卫没有回答,殿内安静地让人难以忍受。 “哗啦”一声,宣睢摔了春瓶,起身离开。 方才还被主人静心呵护的桃花孤零零地躺在残水与碎瓷片之间,无知无觉的映照着春色。 辞别沈籍之后,宋檀依旧在京城里乱逛,京城可真大,宋檀走的脚都疼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宋檀把自己身上大包小包没吃完的东西分给街边的乞丐,漫无目的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他不想回宫,宫里这个时辰大约也已经下钥了。思来想去,宋檀只好往琼台别院过夜。 回去的路上,他又遇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便停下脚步,问他买糖葫芦。 第80章 “我记得你,公子,”小贩笑道:“你要再买一个,只收你两文钱好了。” 宋檀有些惊讶,笑着回答:“多谢多谢。” 冰糖葫芦用纸包起来,宋檀没有吃,只是拿着往琼台别院走。 他从后门进的别院,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因为不常住人,所以这会儿别院里不怎么点灯,尤其是花园,漆黑一片。偌大的池塘黑咕隆咚的,借着月色,宋檀看清楚了水面,残荷还留下不少,新叶已经长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十分可爱。 宋檀围绕着池水走,转过假山,回廊之上,忽然亮堂了起来。曲折盘旋的一长段游廊,每隔五步就摆着一盏银琉璃灯,烛火的光芒被琉璃和银盏折射,映照出细碎璀璨的冷光,华美又冷峭。 游廊尽头有一架黑漆描金云绢屏风,屏风上绣着花卉仙草和山石,背面大约也放了灯,花卉中间好像发着细碎的光。 屏风前有一张长案,案上细条的美人瓶里插了几株漂亮的桃花。案边有个人,背对着宋檀,素色的广袖长袍,长身玉立。他站在绣满灵芝仙草的屏风前,仿佛天上仙人。 “回来了?”他问宋檀。 宋檀应了一声,却没走过去,只弯腰打量游廊上的银琉璃灯。 “见过沈籍了。”宣睢道。 宋檀点点头,“沈大人说,他三日后走。” 宣睢回过头看宋檀,目光在夜色里看不分明。 “我想去送他,”宋檀抬头看宣睢,“我能去送他吗?” 宣睢道:“我以为你更想跟他一起走。” 宋檀抿了抿嘴,走上前,把糖葫芦给他。 宣睢没动,也没说话。 “你不要吗?”宋檀歪了歪头,道:“但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的了。” 我可以三年不出宫门,我可以一辈子不见沈籍,我也愿意为你殉葬。我几乎给出了我能给出的一切,连我尽力维持的你喜欢的随性自在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宋檀叹了一口气,随便在游廊边坐下来,很无奈的样子。 这样疲惫的模样一下子刺痛了宣睢,同时他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宋檀还是累了,他还是要走了。 “陛下,你知道吗,皇宫于我,并不算特别可怕的地方。”宋檀把一盏莲花灯拿在手里看,“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这里的每一条规则我都烂熟于心,我没觉得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秋光跟我说,人在山野,做山野之曲,人在宫廷,做宫廷之曲。我厚着脸皮想,大约我也是在这样,在山野我就过山野的生活,在宫里,我就过宫里的生活。” “但你在宫里并不快活,”宣睢道,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可以说开了。宋檀在宫中那样的小心翼翼,百无聊赖,更加可笑的是,他还要隐藏好自己的这些情绪。 “你一整年的笑脸,也未必及今天一天开心。”宣睢道:“茶馆的老板,河边暧昧的年轻男女,骗你买酸李子的小孩子,还有沈籍,他们都叫你舒心。” 宣睢垂眸,看着案上的桃花,万般柔情都在眼中。 “皇宫,琼台别院,甚至堆雪楼都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地方,并没特殊的含义。”宣睢的声音变得温柔,“真正让你感到难以忍受的,是我。” 宋檀愣住,眼中浮现难过的情绪。 没有比言语更好的利器了,剜着心刮着骨,叫人痛不欲生。宣睢却从这样的痛苦中感受到了一点痛快,他笑了。 “我是个难伺候的人,你要看着我,猜度我,注意我每一个神情,揣摩我每一句话。”宣睢道:“那你跟夏明义,跟邓云,跟我身边所有的人有什么不同呢。” “我这样做,”宋檀道:“因为我不想你不开心。” “所以权力没有改变你,”宣睢道:“是我改变了你。” 他抬眼看着宋檀,轻轻道:“你要走吗?去找沈籍还是找绿衣,” 宣睢停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我都让你去。” “我走不走根本没什么所谓,”宋檀倏地站起来,道:“皇宫没有困住我,但是困住了你!” 宣睢轻笑一声,他不承认这一点,也不再看宋檀的神情,率先转身离开。隔着游廊的栏杆和草帘,宋檀看到宣睢大步离开,衣摆随着走动掀起来,吹灭了一路的灯。 宋檀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目光里,屏风前的长案上,留有一支桃花。 这个春天,沈籍,永嘉和绿衣怀揣着不同的情绪先后离开京城,宋檀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说难过不舍有一点,说期待也有一点。 三天后,宋檀送别沈籍,一个人走进堆雪楼。 堆雪楼开门了,三年没来,这家店重新规划了布局,宋檀走进去,感觉有些陌生。 好在掌柜还是那个掌柜,他在柜台后看了宋檀一眼又一眼,最后将他请到楼上雅间,交给了他一个匣子。 那是绿衣留给宋檀的东西,一匝厚厚的银票,一些田庄地产。她未必知道宋檀会出宫,只是有备无患,在京城给宋檀留点东西。 宋檀拿着这些钱,打包了堆雪楼的几道点心,去国公府等贺兰信。 邓云在宫里,宋檀见不到他,除了邓云之外,宋檀也就和贺兰信有点交情。 国公府的人要请宋檀进去等,宋檀却摇摇头,只在门口站着。 第81章 国公府的人着人去传信,很快贺兰信从外面回来,骑着马风尘仆仆。 他看见宋檀,十分惊讶,“你......” “我要走了。”宋檀告诉他。 贺兰信有些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皇帝为什么会放宋檀离开。 宋檀并没有多解释,他与宣睢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总是解释不清。 “去哪里?”贺兰信最后问。 “去金陵,找我师父。”宋檀道:“我从前总说要给我师父养老送终呢。” 贺兰信默了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檀把自己手中的点心给贺兰信,“一包是你的,一包给邓云,我也不想花太多钱给你们置办礼物,是这个意思就好了。” 贺兰信轻嗤一声,“你还真不客气。” 宋檀嘿嘿笑了两声。 “要我找人送你吗?”贺兰信摸了摸腰间的骰子。 “不用了,”宋檀道:“我跟人说好了,先坐马车再坐船,我慢慢晃悠过去。” 宋檀跟贺兰信闲聊了两句有的没的,便要走了。 贺兰信忽然叫住他,“宋檀,你还会回来吗?” 阳光落在宋檀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当然会回来!”宋檀声音干脆。 “你同陛下讲,我很不高兴,叫他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等他知错了,我就会回来。” 贺兰信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昏话,你叫陛下反思?” “陛下怎么啦,知错就改,这是圣人言语。”宋檀很有底气的样子,“你在陛下身边,提醒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重身体,不然我也不会消气的。” “我走啦!”宋檀摆摆手,踏着清晨的阳光大步离开了。 贺兰信很快被宣召入宫,他在殿前见了邓云,彼此的面色都不是很好。 殿内,贺兰信将宋檀的话带给宣睢,宣睢没言语,只摆手让他下去。 临走之前,贺兰信还是没忍住,问道:“他还会回来吗?” 宋檀离开京城,辗转一个月才到金陵,路途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闲适,赶路嘛,总是狼狈的。 夏明义被发配到孝陵种菜,在一个大菜园子里,搭了几间矮小的草屋。他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提着水蹲在地头,简直要跟泥土融为一体。 宋檀在菜园门口喊师父,夏明义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他看见宋檀,迎着宋檀的笑脸,将水瓢重重地砸在地上,飞快地比划着什么。 ‘你怎么这样笨,也落到这里来了?!’ 宋檀走过去,把地上的水瓢捡起来,“你晓得,我一直就不聪明嘛。” 夏明义还在比划着什么,一张老脸,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院中一棵老槐树轻轻摇,细碎的米粒一样的槐花落到了宋檀肩上。 那时宣睢是怎样回答贺兰信的呢,他说,不是还有一道殉葬的旨意吗,大约那时候他一定是要回来的。 -------------------- 宣睢:我死了,他总要回来看我一眼。 宋檀:我去外头散散心,也让宣睢冷静冷静,等我旅游回来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明天有事要出门,更新应该来不及了,所以明天没有更新~ 第46章 夏明义在孝陵不叫夏明义,叫夏哑巴。他一个人住在草屋里,种着一大片菜地,挑水翻地、收粪沤肥这些事都要自己做。。 神宫监的太监们根本不管夏明义从前是多么的风光,能被贬到孝陵的人,哪个从前不是呼风唤雨,就是司礼监掌印也多了去了,不差夏明义一个。 夏明义带着宋檀去放行李,屋里的陈设更简陋,连张桌子也没有,只有一张条凳。靠墙用土砖沏出来的床,床上两床黑硬的被子。也是金陵天暖,不然这样两床被子,冬天怎么过得去。 宋檀潦草的歇了一晚,第二天早起就去买了几床新被褥,又添置了些日用品,不说别的,吃饭的碗筷总要有。稍微修整好,宋檀就请人将那几间屋子修缮一下,重新盖了三间青砖瓦房,宣纸铺墙,雪白又亮堂。 中间的屋子做正厅,添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不是什么名贵木头,胜在结实。左右两间是宋檀和夏明义的卧房,宋檀买了张架子床放在窗下,被褥铺的厚厚的。他还请人盖了间小厨房,能有个烧水做饭的地方。 宋檀的这番动作不小,惊动了神宫监掌印。 神宫监的太监都知道夏哑巴有个徒弟来投奔他,一些人认为他这个徒弟是犯了错被贬来的,另一些人认为这毕竟是京城来的,或许大有来头。 某个晴朗的天,宋檀帮夏明义提水浇菜,菜园子外头来了个瘦高个的太监,声音尖细,“夏哑巴,这一季的新菜怎么还没送上来,黄公公等着宴请同僚呢。” 宋檀站起身看他,那小太监也在用他自以为隐蔽的目光打量宋檀。 夏明义告诉宋檀,这是神宫监掌印黄承福身边的小太监,这次来,八成是为了打探宋檀的身份。 “神宫监掌印人怎么样?”宋檀问。 夏明义摇摇头,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黄承福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那菜怎么办?”宋檀道:“这会儿哪有新菜给他。” 他心里想,这黄承福这么难缠,不如出点银子免祸。他手里钱还多,一时用不完。 夏明义却摇头,叫他不要露财。这里的人都知道,能被贬过来的太监,手里多少有点私房,只要露了一点,多少钱财都要被他们搜刮完。 第82章 夏明义叫宋檀在黄承福来的时候躲进房里去,交不上菜,他们大不了就是叫夏明义吃点苦头,旁的也没什么。 宋檀默然不语。 隔两日,那小太监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长脸,麻秸秆似的太监,看他的排场,应该就是神宫监掌印黄承福。 他料定夏明义交不上菜,迫不及待地过来处罚他。 菜园子里夏明义在角落除草,宋檀挽着衣袖打水,谁也没理黄承福。 黄承福有点生气,小太监声音尖锐地喊道:“人呢!” 夏明义听见动静,慢吞吞地起身走过来。黄承福连忙用帕子掩着口鼻,面露嫌弃。 “夏哑巴,本官要的新菜呢?”黄承福道。 夏明义比划了两下,大意只说,还未到成熟的时候。 黄承福嗤笑一声:“夏哑巴,你说你,平素也不给你多重的活计,只叫你打理这几亩菜地。这还不知足,偷懒耍滑,真是贱骨头。” 他一面说,一面去看宋檀。 宋檀站在老槐树下,穿一身青布衣裳,打水的时候衣袖挽起来,露出白生生的一截手臂。 黄承福打量了又打量,心里犯嘀咕,觉得他不像个普通太监。 宋檀放下衣袖,往这边走来,“菜在我这里,我来给你拿。” 小太监道:“你莫诳我,你就一个人,我怎么没瞧见菜在哪里?” 宋檀从腰间摸出来一块牌子,递给小太监。 小太监不识字,捧着牌子给黄承福,黄承福狐疑,把那牌子翻来翻去看了几遍,面色大变,神态立刻恭敬了起来。 “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勿怪,大人勿怪。”黄承福赔着笑,把那牌子用手帕擦了擦,恭恭敬敬的捧回给宋檀。 宋檀有点嫌弃,拎着挂牌子的绳,道:“我有任务在身,你们都去,少来打搅。” 黄承福忙道:“是,是。” “还有,”宋檀道:“我的身份不可外传,若有旁人知道,我只当是你胡说。” 黄承福面色越发卑微了,连连称是,他一面说一面赶走身边的人,自己作了一遍又一遍的揖,口中只道:“大人勿怪,大人勿怪。” 夏明义走上前,拿起那牌子。 牌子正面是锦衣卫三个大字,背面却方方正正地篆刻着贺兰信的名字。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怪不得能叫黄承福看了就怕。 “锦衣卫的名声可真差,贺兰信真该反省反省。”宋檀把令牌放水桶里洗了洗,对夏明义道:“这是我走之前,贺兰信送我的,若是我能见邓云,八成也能从邓云那里讹一块牌子,可惜我走得急,没见他。” 夏明义笑了,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机灵。’ 京城,贺兰信进宫面圣,四月春风拂面杨柳依依,御书房却总是十分肃穆,春光透不进来。 宣睢站在窗下书案后,执笔作画。 画中有一个人,躺在藤椅上,头上顶着柳条编成的花环,衣摆微微漂浮,那是画出来的风。 “什么事。”宣睢问道。 贺兰信收回目光,道:“他有信送来。” 宣睢倏地抬眼,贺兰信把手中的信放在桌案上,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 这信封外面其实还有信封,上面写着贺兰信收。一封信,三两张写满了字的纸,只有那四个字是给贺兰信的。 宋檀把信寄去国公府贺兰信的家,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寄信的地址,若寄去琼台别院,怕无人在意。再者说,他把信寄给贺兰信,也方便他在金陵狐假虎威。 宋檀的信中写了他到金陵,重新起房屋,置办家具,刚刚安顿下来。对于夏明义和神宫监太监这些事他只一笔带过,反而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菜园子生活。 菜园子很大,大部分菜种出来要交上去,一些也能留下自己吃,他去的时候还不晚,有几样菜还能栽种上。他还从来没种过菜,不晓得种出来怎么样。有些容易长成的菜,一两个月便成熟了,从地里摘出来到自己肚子里,拢共也没一刻钟时间,没有比这更新鲜的了。 春天的阳光温暖舒适,宋檀把自己的藤椅搬到宽敞的院子里,脚边放了许多柳条。这是人家修建枝叶时不要的柳条,宋檀捡了来,用柳条和鲜花编了个花环,盖在脑袋上。 “有许多裁剪下来的柳条,白放着可惜,所以编了花环和花篮来带。我自认手艺不错,或许可以拿去卖钱,然欣赏者寥寥,也无人愿意为此花钱。可惜柳条不能久放,不然,我可以寄回去给你一个。” 宣睢顿了顿,指尖忽然有点酥麻的感觉。他摩挲着信纸,久久没有放下。 “撤掉监视他的人吧,”宣睢道:“着人暗中保护他,但不必时时来回报了。” 他有宋檀送来的信,字字真心,再细致的监视回报,也不抵他那薄薄一张纸。 贺兰信道:“陛下要回信吗?” 宣睢不知道要回些什么,朝臣无趣,宫人无趣,自己的生活一眼望去乏善可陈。 “外面这样好,他怎么会回来。”宣睢将信折起来,低垂着眼道:“不必回信,你去吧。” 宋檀这封信送去了很久,也没等到回信。傍晚时分,他在桌上写第二封信,夏明义过来添了一盏灯,道:‘陛下不回信,你还要继续写?’ 第83章 宋檀点头,道:“陛下回不回信是他的事,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会回信。” 夏明义在宋檀身边坐下,‘陛下不会轻易低头的,你不该和陛下置气。’ “这不是置气,”宋檀道:“宫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忍耐没有什么用。绿衣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人还是应该大胆的往前走,是好是坏碰一碰就知道了” ‘你不怕陛下忘了你吗?’夏明义比划道:‘跑这么远,太恃宠生娇了。’ 宋檀看见他说恃宠生娇,咬着手指吃吃地笑起来。夏明义打了他一下,宋檀收起笑,思考了好一会儿,道:“如果陛下忘了我,那我希望,他能找到的真正的,适合他的爱人。” 宋檀不是没有想过,他与宣睢之间这样那样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不合适。 “至于我,我不怕,我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宋檀道。 夏明义叹息,‘你也是个倔强的,邓云怎么也不劝劝你。’ “邓云,”宋檀道:“师父,邓云的处境也不好,他嚣张跋扈的名号传遍朝野,有几个御史跟他死磕,每天都上折子弹劾他。” 夏明义哼了一声,‘轻狂,看他以后什么下场。’ “邓云说了,他不怕死,真有弹尽粮绝那一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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