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林珍前面,成为第一名。 用林珍富有斗志的话说,她必须反超回来。 而舒今越也不是轻易认输的,她可要牢牢把住第一名,从小到大第一次体验当第一名的感觉,她想在上面多嘚瑟几天。 于是,舒今越疯狂的看书,疯狂的学习,别的像她这样年纪的姑娘,下了班放了学不是看电影就是逛街,她倒好,一回家就看书,钻房间里大半天不出来。 其努力程度,仅次于当年备战高考。 *** 这天,她正努着力学着习呢,忽然又听见牛大妈的声音,整个人烦躁得不行,真想给这老大妈扎一针。 自从上次拒绝她们之后,母女俩跟牛皮糖似的,没脸没皮的贴上来,磨着今越帮她们忙。 今越打开医药箱,在几根毫针里挑着,心想用哪根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今越?” 舒今越推开门一看,“爱红嫂子?” 俩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孙爱红和蒋卫军跟徐端是铁磁,这个今越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两口子还带着小虎子来了,前几天蒋卫军还说改天带着孙爱红来她们大院玩。 “你们家住这儿?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孙爱红不耐烦地瞥了牛大妈一眼,“你可以走了,你说的神医舒医生我认识,不需要你介绍。” 牛大妈有点怵她,总觉得这女人像个女罗刹,她小声道:“我家小芳跟今越一起长大,感情好着呢,小芳开口,今越肯定会帮忙。” 舒今越冷声道:“我再重申一次,我舒今越跟牛小芳就不是什么朋友,也别拿她的事来烦我,再烦我报警了。” 牛大妈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话,她今天是真有求于今越。 孙爱红把门一关,叹气,“原来她们说的就是你啊,这倒是不好麻烦你了。” “怎么说?” 孙爱红在板凳上坐下,身形笔直而挺拔,一头短发精神极了,挺长时间没见面了,她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这个牛大妈的女儿牛小芳,正在跟我姐夫谈对象,准确来说是前姐夫。” “那爱红姐的姐姐,就是……”牛主任那住在精神病院的前妻。 她的神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点头,“嗯。” “相信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姐前些年精神不正常,去医院一检查发现是什么狂躁型精神病,因为有严重的自伤倾向,出于安全考虑,只能让她暂时住进精神病院。” 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在找医生给她看病,但医生没少看,药没少吃,她的病情不仅一点没好转,还愈发的严重。 这三年,她更是拒绝服用任何药物,要是强行给药的话,她就自己拿头撞墙,最严重一次直接撞得头破血流,这下彻底吓到孙家人了,他们再也不敢逼她看病吃药。 “就这么吧,至少她还活着,要是逼急了,她真的会……唉。” 孙爱红拍拍今越肩膀,“该做的检查,该吃的药,我们都试过,就差没电.击了,但一点用也没有……我们家人也放弃了,这几年没有再看医生,你也不用跑这一趟了,我今天就当来你家玩,蹭顿饭。” 今越却正色道,“嫂子,我想去看看。” 第92章 奇怪的精神病&电话机&改变命运 孙爱红的姐姐名叫孙爱兰, 姐妹俩从小跟随爷爷奶奶在老家长大,她们母亲死于难产,父亲是蒋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 直到时局稳定之后才把姐妹俩接到身边抚养。 “我奶奶是个很传统很胆小的农村女人, 姐姐这点很像她,我却是我们家的异类, 她们说我更像爸爸, 我天不怕地不怕,总是调皮捣蛋给家里惹麻烦。”刚被接到京市去,就敢跟父亲领导的儿子打得难舍难分, 她跟蒋卫军的缘分就是靠打出来的。 “那时候, 家属院里一听见孙爱红的名字,大人摇头, 孩子撒腿就跑, 简直把我当成了混世魔王。” “而我姐姐不一样, 她从小温柔、文静, 害怕跟任何人起冲突, 后来我爸给她安排进百货商店上班, 做的也是很简单的卖货工作,而我则被他老人家一脚踢进了军营, 跟蒋卫军、徐端一起长大。” 跟她和蒋卫军的不打不相识不一样, 孙爱兰的姻缘非常坎坷。当年孙老爷子在外头, 好几年没回家,时局混乱也收不到信件,在家的祖孙三人都快饿死了, 正好隔壁邻居给了她们二十斤粮食救了她们三条命,孙家奶奶为了感谢对方, 约定将来把孙爱兰嫁给他们家孙子。 这算是定了娃娃亲,谁知道后来孙老爷子出息,把她们接到京市享福去了,邻居一家也觉得这亲是结不成了,就给自家儿子另外找了一个女孩。 谁知那儿子却非常痴情,跟孙爱兰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说自己一定要上京市去问清楚,如果他们家不愿结亲了,他才同意家里另找。 “后来,他真的一路走一路问,找到了我姐,我姐也是愿意跟他结婚的,就连我父亲也觉得答应好的事不能反悔,即使两家人的境况大不相同,但婚后他请蒋卫军他爸给安排个工作,把他带出农门,自己再帮衬一下,日子也能过下去。” 要是事情到这里,那就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了,可惜并不是—— 孙爱兰的未婚夫回到家没多久,被发现脸色蜡黄、肚子大起来,一开始以为是他在路上节衣缩食导致的“大肚子病”,过段时间就好了。谁知后来肚子越来越大,送到公社医院说治不了,让去县医院,结果县医院说是感染了血吸虫病。 大家也不知道他是在老家就感染了,还是去找孙爱兰的路上感染的,反正医疗条件有限,发现的时候也晚了,治了三个多月人还是没了。 倒是孙家这边听说他生病,还专门帮忙联系了老家市里的医院,安排他转院治疗,出了不少医药费,不过也没能挽救他年轻的生命。 “从那以后,我姐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不爱笑了,整天神情呆滞,不知道想什么。” 但日子还是得继续,没多久她们同单位的另一个临时工售货员一直对她穷追不舍,孙老爷子也想她快点走出来,用一段新感情帮助她走出伤痛,看那小伙子也还不错,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本来我不赞成,但我年纪太小了,我爸不可能听我的,加上姓牛的一直保证,以后会对我姐好,他不介意我姐心里有人,他一定会照顾好我姐,帮我姐走出阴霾,我爸才同意的。” 孙父从来就不是在意门第之见的人,想着反正自己职位还不错,正好是在百货系统里,找个这样的女婿也不错,自己能捏着他的工作转正和升迁,将来他也不敢不对自己的闺女好。 舒今越听到这里,心里大骂牛小芳母女不是东西,这样的情况,事件间隔那么久,那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牛经理的亲生孩子,她们挑拨这种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而最不是人的还是牛经理,他老婆什么品行他不信任,居然去信任牛家母女俩,她甚至怀疑牛经理一直不愿离婚就是想继续占孙家便宜,继续沾孙家和蒋家的光……说实在的,要不是他老丈人姓孙,孙家又跟蒋家关系好,他一个临时工怎么可能当上三百货的经理。 呸! 舒今越感觉自己拳头硬了,“不管能不能治,我都想去看看爱兰姐,可以吗?” 孙爱红点头,“我姐这样的病情,姓牛的要想另找,其实我们没意见,我还宁愿他赶紧找,别再去烦我姐呢,但他那找的啥玩意儿,牛家母女俩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你都不知道,为了劝他们离婚,牛小芳可是煞费苦心,说要给我姐找个好医生,说不定能治好我姐,但前提条件是我们家要同意姓牛的和我姐离婚,我还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呢!” 就是没想到,这个“好医生”居然是舒今越。 今越也是无奈苦笑,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邻居,今越都觉得柳叶胡同风水有问题,怎么尽出这种破事。 孙爱红会开车,自己开着蒋卫军的吉普车来的,俩人来到孙爱兰住的书城市精神病院也很快,就十多分钟车程。 孙家人很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她们刚走到门口,护士就跟孙爱红打招呼:“孙同志又来看你姐了,她现在正在晒太阳。”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今越跟着孙爱红身后走过去,那是一个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天台一样的地方,栏杆上晾晒着几块床单枕套枕巾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谁的。 那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女人,正安静地坐在太阳底下阴凉的地方,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孙爱兰跟孙爱红长得不太像,孙爱红是鹅蛋脸,英姿短发,身形也纤长,而孙爱兰皮肤有种病态的白,大眼睛,瓜子脸,长发披散着,看起来有种很文艺很破碎的美感。 她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栏杆外的大树,一会儿低头写几个字,有时候就是拧着眉头,似乎在思索……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正在野外写生的画家,或者苦心斟酌用句的诗人。 舒今越心说,精神病还真是个奇怪的病种,生这个病的人千奇百怪,有的衣衫褴褛哭笑无常,有的赤足裸.奔疯狂打砸,而有的却像个安静的画家。 “姐。” 孙爱兰回头,冲孙爱红笑笑,“你来了,最近工作忙吗?” “还行,这两天正好休假,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孙爱兰没说话,视线看着远处的天空,“还是老样子,不发病的时候很正常,发病的时候……就那样。” 舒今越目瞪口呆,她居然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病什么时候正常?! 要知道,很多精神病人要么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病,不知道自己不正常,要么是内心排斥、抗拒承认自己有病,而孙爱兰的态度,太冷静了。 要是不知道前情,她真的不会把她往精神病患者身上想。 “这位是舒医生,医术很厉害的,我请她来帮你看看,可以吗?” 孙爱兰这才看向今越,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她礼貌地冲今越颔首,这是她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小姑娘。 “我的病治不好,不用看了。” “她跟以前的医生不一样,她是中医,我家小虎子的高烧就是她退的,小虎子爷爷脑梗也是她把脉把出来的,你就让她看看吧,说不定能有收获呢?” 孙爱兰摇头,明显是拒绝治疗的样子。 舒今越也不好强行上去给她把脉,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而孙爱兰……嗯,她记得来的路上孙爱红说过,她的情绪不能激动,一激动就会犯病。 她犯病跟别的精神病人还不一样,她不会乱打乱骂,轻的时候她只会瞪着眼睛不睡觉,一整夜一整夜的闭不上眼睛,有时候能持续四五十个小时;严重的时候会到处乱跑,莫名其妙脱光自己的衣服,甚至会把头撞到墙上、门上。 她知道自己会犯病,但家里人从不敢告诉她脱衣服的事,只说她会伤害自己,所以把她送来精神病院治疗,她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而这样一个几乎不会伤害别人,只会自伤的精神病人才是最不能受刺激的,因为她很有可能走极端,所以今越不敢勉强她。 俩人离开精神病院,坐到车上,孙爱红叹气,“其实她不发病的时候,我总有种她从未生病的感觉,你看她明明好端端的,能交流,能吃东西,自己生活也能自理,这哪里像生病呢?” 是啊,这就是个正常人。 她递过一沓资料,“你看一下,这是这几年我们做过的检查。” 精神科的检查主要就是靠专业医生谈话评估,以及量表评分,脑电图检查……但奇怪的是,医生评估和量表都没有什么明显异常。 今越估摸着,这些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做的,一个“正常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异常。 “脑电图一开始清醒的时候做是正常的,医生建议还是得发作期做才能采集到信息,于是有两次发病的时候,我们把她绑在床上……但奇怪的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放电现象。”说起那两次,孙爱红愧疚,她觉得对姐姐挺残忍的。 那么瘦弱一个女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伤害任何人,却要被死死的绑在床上,像动物一样。 今越没时间安慰她,她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报告,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异常放电,一次还能说得过去,两次都这样……这样的结果表明,她的脑子里是真的没问题。 孙爱兰的症状主要以睁眼不闭、脱衣狂奔、自伤为主,所以医生还给她做了全身性的检查,以排除其它系统的疾病,什么X线检查、什么心电图、肝肾功、甲状腺……现有条件下能做的,都做了。 且除了对人体有伤害的,其它检查都是每年一次,连续十年都是正常的。 如果光看这沓厚厚的资料,所有人都会觉得孙爱兰是个正常人,而且是正常人里非常健康的,几年都不会吃一次感冒药那种。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今越想到刚才她一直拿着的本子,“爱兰姐本子上写什么?” “哦,这是我姐生病后的老毛病,刚开始她会记不清自己发病后发生了什么,所以自己想要拿本子记录下来,但压根没用,真发狂的时候也想不起了,倒是养成个习惯,平时也会拿本子写写记记,譬如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睡了多长时间的午觉。” 这倒是有点像刻板动作。 “我看她很珍视那个本子,你们有没有看过她在上面写的内容?” 孙爱红一边开车一边说:“蒋卫军也这么觉得,说可能在上面找到我姐生病的原因,但我们都找好几年了,她的每一个笔记本我们都查看过,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不过,她是真的宝贵那东西,发病的时候,她项链、耳环和手表都丢过,有时候衣服裤子自己脱了都不知道,但本子却一直不会忘。” 这本子,似乎是她的执念,写点东西,似乎是她的肌肉记忆。 舒今越觉得这病有点奇怪,要是再配上一点诡异的音乐,有点像恐怖片的感觉了。 “不过,只要她不发病,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不跟姓牛的过了,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解脱。”孙爱红叹口气,“我爸是个老古板,总觉得人这一辈子要结婚了才算真正成人,他才放心,却不知道,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有多痛苦。” 舒今越附和,这年头的大家长,谁不是这样呢?就连五十年后,这样的家长也不少。 “离了好,就是可怜我侄子,今年还要参加高考,可千万别影响到他。” 今越想到烦人的牛家母女俩,打算提醒她一下:“这母女俩又蠢又坏,你们注意一下,不行把你侄子接回姥爷家住段时间,等高考完再说。” “这倒是,多谢你提醒,回头我问问小孩意见,他同意我就去接。” “我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孙爱红看了她一眼,可以说,舒今越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前的她给人一种单纯、天真、比较好骗的感觉,就是那种情绪会写在脸上,毫无城府,又特别容易相信别人的笨笨小女孩的感觉,所以人们总会忽略她的真实年龄,觉得她就是徐端的“侄女”。 但现在,她不一样了。 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孙爱红就是觉得,她现在不会把她当成小辈,而是当成跟自己一样的理智、成熟的成年人看待。 “嗯,你说。” “她们可能是挑拨了牛主任,说……说……” “说我侄子不是他亲生的?”孙爱红笑起来,“我都能猜到,不瞒你说,要不是知道我姐的品性,我也会有这个疑惑,等你啥时候见了我侄子就知道了。” 牛主任的长相平平无奇,甚至因为脱发和油腻,显得有点丑陋,看这意思是他儿子长得比他好看很多? 今越倒是有点好奇了,这个小牛长什么样。 回到大院,今越刚想回屋看书,见徐端正带着人在客厅里鼓捣,“这是干啥?” “给家里装部电话机,这样就不用跑出去打电话了。” 舒今越咋舌,她记得莫书逸也想装电话机来着,但去邮政局和电话局问过,成本非常高昂,而且没关系批不到条子基本装不上。 “不用多少钱,这是蒋老爷子说的,你现在做的是为咱们国家创汇的事,要各部门全力配合。” 舒今越:“啊???” 不是,她没想到鼻炎药这事连蒋老爷子都知道了。 而老爷子发话,不仅钱花得少,就连工作效率也非常高,短短两天时间,舒家的电话机就能用了! 不管大家怎么看稀罕,今越第一件事先给几个好朋友告知一声,以后打电话直接打到家里来就行,不用再打到街道办了,第二件事就是联系佐藤。 “舒医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的鼻炎药效果很好,我的五个朋友吃了你的药后,鼻炎症状得到有效缓解和控制,按照临床数据来说,完全解除率高达80%,部分好转则是20%,总有效率100%。” 舒今越好笑,“这是因为样本少啊。” “不不不,他们现在正在拜托我继续购买,我想问一下,三天之内你们能准备好的最大数量是多少?” 今越尽量忽略他奇怪的翻译腔语序,“你们要多少?” “不瞒你说,除了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之外,还有一位在私立诊所从事五官科工作的朋友,他的病人可能会非常需要。” “那三十份?”一份默认就是一盒,一个疗程。 “不够不够。” “五十份?” “一百份吧,至少,不能再少了,三天之内。” 舒今越心说,这点量对中药厂来说倒是不算多,但钱的话…… “一百元一份,总价就是一万元龙国币,我会马上汇款。” 舒今越咽了口唾沫。 “付款账号就是上次徐端君说的那个公司吗,我会很快付款,你先帮我备药。”佐藤顿了顿,“上次徐端君关于卫生巾厂的提议,我姑姑说会考虑,但目前还没答复,等有了答复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挂掉电话,舒今越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意识到,这钱是真他爹的好挣啊!!! 以前她为了凑几百块买工作的钱早出晚归蹲鬼市差点丢了一条小命,为了卖掉一根人参乔装打扮费尽心思装东北小伙子,可最终也才得到75块钱,可现在,仅仅是一个自己惯常使用的验方,仅仅是把它打成粉末,仅仅是加了一点华丽的包装,居然就能一口气卖这么多钱! 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她就感觉自己挣钱的难度在降低,挣钱的数量在上涨,但明明这些本事她以前也有。 康永新那边接到电话也很意外,听说他们还要这么多,倒是不含糊,“行,我现在就跟苏副厂长汇报,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这也就是舒今越有这本事,她给他,给苏副厂长,给厂长和书记,还给好些个工人都看过病,而她每次看病的时候,坚决不多收一分钱,所以当她需要用到厂里的资源时,厂里就破例接了她这个“外单”。 要是别人,想都别想。 要说前几天今越对“资源”两个字还一知半解的话,这个电话让她醍醐灌顶。 很多时候,开口并没那么难,而要挣钱的事,都是需要互相协作帮忙的,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是通过闭门造车单打独斗成功的。 学会积攒资源很重要,但使用资源同样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能力。 *** 这一万块到账后,舒今越瞬间成为拥有五万元存款的小富婆,走路都有点飘了。 “我说今越,你现在是不是发大财了,咋这么嘚瑟?”舒文明上下打量她。 “有那么明显吗?” “果然是钱能明目张胆啊。”舒文明夸张地叹气,“你要是有钱的话,能不能给我做点投资,我最近正缺钱。” “什么投资?” “我想去赣西省一趟。” 今越挑眉,“还想做羽绒被?” “嗯,这东西成本不高,我能扑腾两下。” “不试试羽绒服?” 舒文明唉声叹气,“好的羽绒服比羽绒被还贵几个倍,我扑腾不动。” 今越想了想,“但我们石兰省的气候,羽绒被这东西一年两年赶新鲜有可能,要论起以后的长远发展,我觉得还是羽绒服更有市场。”对于舒立农那样的老一辈来说,他们觉得厚重的大棉被才是最保暖的。 而且,今越想的是,从频率上来说,羽绒服一个人会有很多件,但羽绒被,两个人有一床就够了,衣服可以经常换,被子一床就够盖好几年的——市场潜力太小了。 “要想挣大钱,还是得挑个大点的池子。” “我知道你说的道理,但没那么多资金。”他名下贷出来的三万块全借给了徐端,他手里也就万把块钱,就做不了多少羽绒服,更重要的是得押款。 现在还没到夏天,羽绒服最好卖的时候是秋末冬初,钱投进去至少得等半年才能抽回来,这么好的环境,这么热火朝天的年代,别人吃肉喝汤,他就这么干看着? 外头的世界一天一个样,错过了这个夏秋,不知道明年环境会不会有变化?有野心的人谁会错过这个机会。 当然,他执着于做羽绒被,就是他当年因为这事被抓过,心里还是有点疙瘩,有种“想要扳回一局”的执念在里头。客观来说,这确实是个很大的市场,自己要是有足够的资金投入进去的话,绝对稳赚不赔。 舒今越也是想到这茬,有点犹豫,“你让我想想。” 晚上徐端回来,今越跟他说了二哥的提议,“你觉得这事我能投吗?” “能,但不要全投,留一部分,不用多久还有用处。” “卫生巾厂的事吗?” “对。”徐端拍拍她肩膀,“睡吧,我去洗洗。” “洗啥,我不要。” 俩人几乎两天都会洗个澡,但要说“洗洗”,那就是单独洗屁屁的意思,他俩都比较注重卫生,似乎这句话也成了开启夫妻生活的钥匙。 但平时俩人都不会说,默默的洗就是了,专门说出来,有点羞人。 徐端笑着,低声说:“那我不洗了,等做完再洗?” “你这人怎么这样。” 今越懒得搭理他,自己先上炕,裹在被窝里,没几分钟,他就这么光着膀子来了,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一只肌肉线条明显的长臂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今越只觉得那胳膊比冬天的大炕还烫,烫得她眼泪汪汪,只能紧紧回抱住他,任由他驰骋。 在再次昏睡之前,舒今越想,嗯,下次该换她来驰骋了,上次就是她驰骋的,累是累,但快乐也是加倍的。 *** 第二天,今越经过一夜考虑,给二哥的羽绒厂投资了一万五千块,因为她没时间参与具体的管理,就还跟以前一样多投钱,舒文明则是专门去了赣西省一趟,一待就是两个月,在那边找了一位老师傅,交学费学了一个月。 他想从小作坊做起,无论是羽绒的进购、处理、网体的缝制、料坯的制作,还是面料、衬里的选择,他都亲力亲为,自己先学一遍,学会了,再琢磨找人做的事。 从宋小弟手里买来的鸭绒,因为白菜价,处理得也不干净,运到石兰省后,他需要亲自进行挑选、清洗、清除杂质、晾晒,还得进行蓬松化处理。大型厂里都有专业设备,小作坊没机器怎么办呢? 纯手动。 而这就需要一批做事细致的工人,最好是临时工,用人的时候开工钱,不用的时候就省下各项人力成本。 “这好办啊,我让你赵大妈她们几个来干,要几个人?”赵婉秋说着,拿出今越给她配的老花镜戴上,“你赵大妈她们眼神比我好,杀鸡身上的小绒毛都能剔得干干净净,到时候你把要求一说,带着她们做一遍,保准没问题。” 舒文明其实也不想找年轻人,因为这种活计太简单了,没啥技术含量,从一个合格的老板的角度看,找年轻人工资要求高啊,大妈们一天最多一块钱就够了。 很快,赵大妈、冯大妈等六人悄咪咪来到舒家,听了舒文明的要求,都不用他示范,她们自己就会做了。 为了做这活计,舒文明还专门在隔壁院里租了个大通间作为专门的场地,大家每天早上年轻人上班后就过去,干到年轻人快下班的时候回家做饭,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星期之后,买回来的鸭绒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们悄咪咪的来,悄咪咪的走,大家一开始也没注意,但16号院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诶老赵家的,你们和老冯家的这是去哪儿了?都好几天没看见你们了。” “嗐,外面有点事,去帮几天忙。” “帮谁的忙啊,能忙过来不?不行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呗?” 李大妈也在旁边说:“我们不要钱,让我们也去帮忙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大妈假笑,心说你不要钱,那这世上就没有要钱的了。要是平时高低得怼她几句,但现在因为拿着工资,还要替文明保密,也不好节外生枝。 不仅她,其他五个大妈也是这么想的,大院反倒是罕见的平静,一片祥和。 舒今越却不知道这些事,即使知道也不着急,现在上面鼓励私人开办小厂,只要将固定雇佣工人数量控制在范围内就行,加上二哥可是办了证的,即使真有人去举报也没啥。 “不用担心,前几天北城区有人做鞋被举报,结果接到举报的人去现场核实过,一切都在政策范围内,回头就把举报者批评了一顿。”徐端停好车子,小声说。 小两口也结婚几个月了,今越的朋友倒是来过他们家,但徐端的朋友还没来过,上次今越给孙爱兰看病未果,倒是提醒了她,是该请朋友们来家里坐坐,认认门头了。 他们把买回来的鱼和牛羊肉拎到厨房,赵婉秋正忙着蒸米饭,徐文丽一边往灶膛里加柴火,一边嗑瓜子,婆媳俩小声聊着胡同里的八卦。 “牛小芳还真要结婚了,这次跟那牛经理真成了?” 赵婉秋点点头,“昨天遇见你牛大妈,她可得意呢,说到时候也要像咱们家今越一样,请在石兰宾馆,这扭头就来找我帮她找找关系,他们不知道去石兰宾馆办婚宴该找谁,还说事成能给我红包。” 牛大妈全家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凡是许诺的好处不在办事前给的,那事成了就更不会到位了,这是当年李大妈的惨痛教训。 “不是,妈你还真想要她好处啊?”今越进屋,把牛羊肉递过去,徐端则把三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拎到井边处理去了。 “你妈我眼皮子就这么浅?”赵婉秋好笑,“我当时就拒绝了,说我也不认识人,这些事都是徐端办的,你猜她怎么说?” “她见我不愿找徐端帮忙,居然说要去找孙爱红她爸出面,让他去找宾馆说情。” 舒今越和徐文丽齐齐张嘴,简直叹为观止:牛大妈这脑子是当真被驴踢了吧?! 女婿二婚办婚宴,居然要去找前老丈人帮忙订酒店?! 光把这句话发到某书上,都能离谱到重新起号的地步! 而等蒋卫军一家来到之后,舒今越又听到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牛小芳居然怀孕了! “难怪他们要着急结婚,原来是珠胎暗结了,呵。”孙爱红在今越家沙发上坐着,小虎子和其他孩子出去大院里野去了。 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十几个呢,都是徐端的朋友,有的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有的是部队的老战友,全家一起来,光孩子就有好几个。 “爱红和今越妹子说啥呢?”有个妇女挤过来,今越记得徐端介绍过的,这是他战友杨国栋的爱人,杨国栋还在部队上,但调到石兰省军区来了,已经是旅长级的领导。 她笑着对今越说,“今越妹子被这群皮猴子吵得脑壳痛了吧?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咯,没有的时候想要,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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