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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木茶桌旁,邱万殿亲自执壶斟茶。 茶是极品斯里兰卡乌巴红茶,适合蒸煮饮用,因为味道有些涩,需要搭配牛奶或者柠檬汁调饮。邱万殿是个中高手,添加的柠檬汁,透出如薄荷、铃兰的芳香,滋味醇厚,虽较苦涩,但回味甘甜。 都是金融行业精英,话题自然离不开正在发酵的香江金融危机。 “香江乃至东南亚经济发展良好,只要经济基础不坏,就不会催生广泛性的金融危机。所以我认为,这轮危机不过是个别现象,应该不会引发金融雪崩。可惜了……佳宁的股票……” 显然,邱万殿并没有看到这轮即将大爆发的金融危机的危害性。 卢灿呵呵笑了两声,并不准备驳斥他。对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金融危机的爆发往往由经济发展决定的,最近五年,东南亚各国经济增速明显提速,失业率创新低,可谓形势一片大好,怎么看都没有大规模金融危机的爆发环境。 但,凡是都有例外。这波金融危机,就是典型。 它是外部环境引发的,并且造成席卷东南亚金融业的一次巨浪。 邱徳扒摸摸前额,对于长子的观点,他是认同的,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对面而坐的年轻人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时,愣了愣。 难道他……不认同这种看法?邱徳扒眉头蹙了蹙,脑海中忽然想起沈弼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有第三代金融佼佼者,他最看好的就是对面这年轻人。 “阿灿是不是有不同意见?”老头子放下手臂,衬在木桌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句话让邱万殿和邱千健的目光,都落在卢灿的脸上。 “哦……我基本认同邱伯的意见。”卢灿挪挪桌上的茶杯,但这话明显意犹未尽。 “基本同意?那就是还有不同意见啰?”邱千健抓住他话语中的漏点,追问一句。 邱徳扒拉拢人心的手段多的是,笑呵呵说道,“是啊,畅所欲言,这没外人……都是一家人。” “这样啊……”卢灿眯眯眼,他今天来这,就想着要拉拢邱家,因此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我同意邱伯的观点,东南亚经济发展形式很好,这场金融风暴会恢复很快……” “但是……这场金融风暴的破坏力,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强!甚至能称得上二战后东南亚金融秩序的第一次洗牌!” 邱家父子三人一愣! 洗牌! 那是推倒重来!这次金融风暴,破坏力有这么强? 第491章 邱家安排 大家都是金融界的老手,不带这么唬人的吧? 邱万殿立即要开口反驳,邱徳扒伸出手掌按住他的手臂,眼睛微眯,笑呵呵说道:“卢少既然这么说,想必有把握。我……父子三人愚钝,还望解惑!” 卢灿手指搓着玻璃杯壁,似笑非笑的盯着邱徳扒。 如果说邱万殿和邱千健两人察觉不出来,卢灿还能相信,但如果说人老成精的邱徳扒没有嗅到味道,他是不会相信的。 因此,他呷了口茶水后,才说道,“邱老不会忘记五一年韩战引发的东瀛金融危机吧。” 这话一出,邱徳扒眼神一凝,继而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点卢灿,“你小子,确实不错!” 邱万殿和邱千健瞪着牛眼看着相继发笑的一老一少,莫名其妙。 呃,这里面的故事,很多人还真的不清楚。 五十年代,韩战爆发,世界上很多人认为,这将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然而,实际情况让许多金融学家眼球跌落一地——激烈的韩战,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扩散。 这次历时两年的韩战,成就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崛起,那就是岛国东瀛。 二战结束后,东瀛的经济事实上被欧美财团控制,本土资本只能在铁幕双方的夹缝中求生存。很快,东瀛本土资本的机会来了。 韩战战争爆发初期,如同金融专家所分析的那样,惨烈而残酷,颇有“世界大战”的架势。东瀛作为联军的前进基地之一,时刻有着“被覆灭”的危机,因此,那些驻扎在东瀛的欧美资本,纷纷贱卖其控制的东瀛金融、工矿、企业等股权,造成二战后东瀛的第一次政治性“金融危机”——有史料统计,这三年中,从东瀛撤走的资本高达两千九百亿美元。 东瀛经济看似一片萧条。 此时,东瀛本土资本开始接盘,以不到六百亿美元的资本量,拿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经济独立自主。 邱徳扒亲身经历过这一事件,全程目睹东瀛资本的崛起过程。听到卢灿提到那次东瀛金融危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卢灿分明指出,这次香江金融危机并非经济本身,而来自于“恐慌”——如同三十年前驻扎在东瀛的欧美资本害怕“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 而恐慌来自哪里? 最近风传的很厉害的即将开始的“中英香江问题谈判”! 也就是说,什么佳宁置地、多米尼加、大来财务等等,这些都是疥癣之疾,根源不在这里,充其量算是凑份子,真正的风暴尚在酝酿! 看了眼两个懵懂中的儿子,邱徳扒忽然深深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这话果然不假。自己两个儿子平时看似精明,但关键时刻大视野缺乏,这是不争的事实。 继而想到自己身上,对于这场香江金融危机,自己隐隐有所感觉,但肯定没有对面这位年轻人如此头脑清晰——对方举出的这个事例,非常清晰的表明当前香江的资本势态。 另外,他这番话似乎又有所指——难道东南亚华人资本也可以通过这场金融危机,一举掀翻压在头顶上百年的欧洲资本? 要不,对方怎么会提到“洗牌”? 想到这,邱徳扒很快将自己儿子不如人的感慨抛之脑后,语气中带有几分兴奋,不知不觉中带出一丝敬意,“卢少的意思……未来一两年内,欧洲资本会有一波大撤退?” “这是肯定的!”对面年轻人回答干脆利落。 邱徳扒不知道对方的信心来自何处,盘弄着茶杯,沉思许久又问道,语气很慎重,“卢少的意思……北边有可能动武?” 卢灿的笑容有些莫测高深,屈起三根手指,逐次伸出。 “证明北边有动武预案的理由很多。” “第一、几年前的越战,很明显是实战练兵的节奏。项庄舞剑……” “其二、新上任的粤省军区司令员是四纵名将吴克画。许司令善攻,此人善守,当年的塔山战役守得KMT名将廖耀湘阙汉骞焦头烂额。” “拿下香江一隅之地很容易,关键是能不能守得住,这也是北边派他来担纲粤省军区司令的根本原因。” “其三、南海舰队的司令员也在调换之中,听说派来的人是素有‘舟山大炮’美誉的司令员吴超忠。此人曾经在五五年和六五年,多次与台岛KMT海军激战,击沉多艘对方军舰,有着丰富的海战指挥经验。” “他的指挥水平究竟怎样,我们无从判断,但是此人敢战!这是一定的!他来南海舰队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防备英方的反扑?” 够了!有这三条理由足够了! 邱徳扒摸着额头,嘴巴不由自主的搭吧两下,目光落在眼前的花梨木茶几上,似乎上面的鬼面花纹能告诉他准确答案。 此时,邱万殿和邱千健都醒悟过来,合着这次危机背后,还有一层推动力! 俩人不由自主的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香江的态势真的如同卢灿所分析的那样,这场金融风暴的破坏力,确实是颠覆性——心理恐慌是危机处理的最大难题,尤其是战争恐慌。 “卢少,你是说……”邱千健向西北变指了指,想要求证一遍。 卢灿忽然笑了笑,“一家之言,姑且说之,邱叔姑且听之,出了邱家门之后,这些话我肯定不承认哦!” …… 送卢灿离开之后,邱家父子三人,再度回到邱老爷子书房。 邱徳扒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茶几,声音清脆响亮。邱万殿和邱千健都安静的坐在下手,等候老爷子的吩咐。 许久,邱老眼睛睁开,落在长子身上,“阿行(邱万殿的小名叫邱行),你明天走一趟香江,去拜访元朗霍家(霍家的祖宅在元朗)、九龙林家、船王包家、太平何家……另外,代表我,走一趟卢家,拜访那位卢嘉锡老兄。” “好的,父亲。”邱万殿点点头,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老爷子的安排用心,但听话总没错。 “去香江之后,多打听这几家对香江未来归属的看法……” 老爷子选择的这几家,既有亲内陆的,也有中立的,同时还有亲英资的,从他们这里搜集来的信息,足以使得新加坡邱家做出准确判断。 不过,老爷子琢磨片刻后,犹自觉得不足,又说道,“另外,香江之行之后,以祭祖的名义,申请回内陆一趟。” “啊?回海沧祭祖?”这一要求让邱万殿震惊不已。 邱家祖籍厦门海沧,多少年都未曾回去过,这次怎么突然想到回乡祭祖? 邱老爷子点点头,“不要舍不得那点浮财,铺桥修路建宗祠、建设学校的那点善款,我们邱家还是能拿出来的。” 老爷子下一句话为邱万殿解惑,“抽空去羊城和湛江走走,我安排邱武跟你一道,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战备动作。” 羊城是粤省军区总部所在地,湛江是南海舰队驻地,如果有战备,邱武是邱家老牌客卿,一定能觉察得出来。 “是的,父亲,我马上去安排。”邱万殿也明白这一决定对邱家的重要,站起身来。 邱老爷子挥挥手,“你去吧,我稍后会和邱武说一声。” 等邱万殿离开之后,邱徳扒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指指二儿子邱千健,“你啊……不要整天走鸡斗狗,好好的专注于一行不行吗?” 邱千健嘿嘿的挠挠头,不以为意。 邱家三子中,邱千健是最聪明的,可惜,他的心思总定不下来。 邱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最近几天,和卢家那小子接触勤快一点。找个机会告诉他,要是有什么动作,只要不牵扯到邱家,我们会保持绝对中立。” 呃?邱千健皱皱眉头,“父亲,卢家最近真的会有针对郭家的动作?” 这一句问话,就已经表明邱千健一直在扮猪吃虎——他已经怀疑到郭家最近在大华银行的困境,有卢家的手脚。 “你说呢?”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敲敲桌面,“你当卢家小子真有这么好心,告诉我们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 是的,卢灿今天所说的“洗牌”,足以让长于金融操作的邱家,在这波金融危机中,站得先机——这可不是一笔小财富,卢家和邱家的交情也没好到这种共进退的地步,因此,邱老爷子推断出,卢灿有所求,而且,所谋甚大。 邱千健看了看关闭的房门,嘻嘻笑道,“所以,您老将大哥派走?” “滚!”邱徳扒正在摸额头的手一顿,接着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邱千健一溜烟爬起来,顺手抽开房门,嘴中还嘟囔一句,“恼羞成怒?” 偏偏这话还让邱老爷子听见,气得手臂发抖,“你……你这个混球!” 事实上,邱千健真的猜中了老爷子的心思——长子邱万殿与郭胜利不仅是郎舅关系,私交也不错。邱家现在在谋求另一条路,自然不太方便让邱万殿知道太多。 …… 卢灿刚刚回到武吉知马别墅,就接到邱千健的电话。 “嗨,阿灿,你对鉴定很在行,刚好,我这里有人送来两幅死当的字画,你过来看看?”电话中,邱千健的语气很随意,“能看上的话,匀给你,算是哥哥报答你送黄金上门的情分。怎么样?哥哥够义气吧!过来吧,我在御园茶楼等你大驾!” 虽然按照辈分,邱千健是卢灿的叔辈,可他从来不在乎,喜欢哥哥自称。 呵呵笑了两声,卢灿答应后,很快放下电话。 所谓字画都是借口,邱家这是要表明态度了! 而且,从邱千健的语气中,卢灿能感觉到,邱家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很多。 第492章 第三行书 御园茶楼位于东海岸丹宝径,是东南亚极其少见的苏式茶点铺子,素有“楼绝,景绝,菜绝,酒绝,人绝,戏绝”的“六绝茶楼”之称。 这里的绿茶主要为龙井和小龙团,这里的表演多为黄梅小调、昆曲及苏州评弹为主;这里售卖的酒水,则是典型的吴门三沟一河——三沟代表汤沟、双沟、高沟,一河代表洋河。 新加坡虽然以闽粤两省移民后裔居多,可如此精致的江南食楼同样大受欢迎。创立的时间不过短短十年,可是,食客们对这里趋之若鹜。 卢灿看看一楼大厅二十平左右的小戏台,心中嘀咕,也不知这幕后老板,怎么找到如此纯正的江南风味? 整个大厅中布置得一如江南庭院,渗进骨子里的温婉与柔媚。 “阿灿,上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左右,正式茶楼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邱千健的大声叫唤,整个大厅都响起回音。这家伙,估计和茶楼背后的老板家,关系不错,否则不会如此放肆。 卢灿对二楼招招手,又对站在邱千健身边的那位年轻人点头招呼。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哥们,香江卢家的年轻天才卢灿。”他自来熟的拉着那位同伴的手臂,往楼梯口迎了两步,刚好卢灿上来,他有说道,“阿灿,这位别看年轻,可按照你们文化界的说法,可……的的确确是你的长辈。” “哦?”卢灿笑着向对方伸手,等候邱千健的解释。 “柯嘉逊。认识你很高兴!”那人没等邱千健说完,自己主动握住卢灿的手掌,摇了摇。 嗯?柯嘉逊?柯家这么快的就露头了? 这是邱家的态度?邱家帮自己引荐到柯家面前,这还真算是一大惊喜! 卢灿自然不会认为,今天下午的见面,只是普通的看藏品这么简单。 抓住他的手掌,连笑两声,“邱哥这次还真没瞎说,喊柯哥一声先生,还是应该的。” 柯嘉逊曾经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担纲了三年的经济学讲师,虽然于去年离职进修社会学博士,卢灿是国立大学的社会班就读,因此,邱千健的说法还真成立。 “嘿!阿灿,你还不清楚吧。”邱千健在旁边闲不住,又开始插话。 他指了指这家精致的吴苏酒楼,嘿嘿笑道,“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你柯哥!” 哦?难怪他们能找到如此正宗的吴门茶酒,还有地道的江南小曲表演团队——新加坡与内陆的很多幕后交往工作,都是柯家人在负责。 “我刚才还在感慨,这般温婉如顺,柔若柳丝,含情脉脉,色似秋水而神不羁的茶楼,是哪位大家手笔,没想到竟然是柯兄弟的杰作!” 听卢灿的夸奖,柯嘉逊连忙抱拳拱手,“卢少的夸奖,我代姑母感谢。我不过是暂时接管而已。” 姑母?这座江南小楼,是柯老夫人的杰作? 也是,柯老夫人是大家闺秀,心思细腻,喜欢这种精致到极点的江南味道,才有可能做出这样的茶楼。 提到了柯老夫人,卢灿很明智的没再就这一话题继续聊下去,以免给人感觉刻意。 他很自然的岔开话题,“邱哥,你说的藏品呢?” “前面……前面就是,”邱千健指指当头的那间包间,对他挤挤眼。 …… 晕!卢灿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扶着桌面,有点晕。 无它,桌上的这幅字! 名气实在是太大太大! 原以为邱千健不过找个借口让自己过来,与柯嘉逊见见面,谁成想,他真的弄来一幅惊世之作! 是的,用惊世之作来形容,非常贴切! “怎么样?惊喜吧!”邱千健洋洋得意地拍拍卢灿的肩膀。 他的这一拍,让卢灿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邱哥,这很重要,你需如实告诉我,这幅字,来历没有任何问题吧。” “怎么会有问题呢?” 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在卢灿面前扬扬,“你也算是赶巧了。这幅画是昨天徐立波送来的,想要从马银贷款两亿新台币,准备用这幅画贿赂,我寻思着你小子喜欢字画,就花了两百万新币,直接买下来。” “喏,这是字据,匀给你了!”说完,他将这张字据,塞进卢灿怀中。 这……这……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卢灿清晰的记得,在后世,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被誉为台北故宫十大镇馆之宝之一,怎么流落到新加坡?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徐立波是哪位?”看了看这幅交易字据,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不明白,这徐立波,怎么会拥有《寒食帖》? 是的,这幅让卢灿失态的字轴,正是“天下第三行书”——苏轼的《黄州寒食帖》! 《寒食帖》不是王世杰老先生从东瀛购买来的吗? “徐立波是王老爷子的大外孙!”邱千健一语点破,继而为他详细解说这幅画作的来历。 哦?卢灿点点头,放下心来。 王世杰,法学家、政治家、教育家,KMT高层领导之一,同时还是蒋忠正的智囊人物之一。他的前半生的功过是非,不去讨论,后半生却做了几件被收藏界津津乐道的事情。 自从1967年退出政坛之后,王老专心著书立述,玩赏古董字画,其主编的《故宫名画三百种》和《艺苑遗珍》,均为艺术界巨著。 最为人称道的是,他在1952年,斥巨资,从东瀛收藏家菊池惺堂手中买下这幅字轴。 这幅珍贵字轴,从购置回来之后,一直被王老放在台北故宫保管及展出,但并不是捐赠,所有权依旧在王家。 今年四月二十一日,王世杰老爷子于台北荣民总医院逝世,享年九十一岁。可是,临到去世,台北故宫都没有等到他的捐赠遗嘱——这也是度娘上说这幅藏品属于私人的原因。 五月,王老下葬后,王家开始财产分割,这幅惊世之作,作为王老的主要遗产之一,被子女从台北故宫取出来。 嘿嘿,现在竟然流落到这里!还落到自己手中! 不知道蒋复聪老爷子得知这一消息后,会不会暴跳如雷? 其实这事,还真不怪王家子女,谁让台北故宫在收购画作时出手大方,偏偏对捐赠的画作,回报非常低廉! 王家子女也有心将这幅画捐赠给台北故宫,可按照故宫处理捐赠的规则——捐赠藏品最高奖励一百万新台币,王家只能拿到区区一百万新台币,折合钱二十五万不到,折合新币五万、美元则只有四万美元! 王家并非大富大贵之家,心理自然不舒服。 更何况,王家急等着用钱——新竹科技园在去年元旦开业,徐立波是半导体研究专家,他在新竹投资了一家半导体研制工厂,正在筹备中,需要大量资金注入。 所以,在找到马银贷款两亿新台币时,抵押货品不足,便拿出这幅画。呵呵,被邱千健以两百万新币买下。 台北故宫只出五万新币,邱千健能出两百万新币,王家自然会选择后者。 这就是这幅画的来历! 顺便说一句,真实的历史上,这幅《黄州寒食帖》1987年才由台北故宫博物院以四百万新台币,从王家子女手中购买到展览权和保管权!至于藏品所有权,依旧为王家后人。 卢灿心痒难耐啊,尽管这幅作品他看过很多次——今年八月中秋,台北故宫和虎园博物馆做“中秋高古画作联展”时,这幅藏品作为镇展之作,他观摩过好几次。可是,作为拥有者,心情自然不同。 卢灿很快从兜中掏出手套、放大镜,虚扒在案几上,细细品鉴这幅经典之作,全然没在意旁边的邱千健和柯嘉逊。 “他就那样,你别介意,我们喝茶!” 邱千健的话语透着一股子熟稔,柯嘉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顿生,这卢家,成了邱家新的伙伴?邱家想将卢家引入新加坡华人资本圈? 不过,这些只是心底疑问,柯嘉逊摆摆手,眯眯眼笑道,“阿生,貌似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吧?你做东招待我?” “啊?对不起啊!你做东你做东!我客随主便,有什么特色茶点,你自己点。”邱千健合什告罪一声,笑声很爽朗。 卢灿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投放到眼前这幅字轴上。 有很多收藏家评价过这幅藏品,着眼点大都放在苏轼的诗书上,其实,它的珍贵,绝不是仅仅两首苏轼《寒食诗》那么简单。 欣赏《黄州寒食帖》,应该从几个部分来品鉴。 最主要的自然是苏轼的《寒食诗》。 《寒食诗》,苏轼撰诗并书,墨迹素笺本,横342厘米,纵189厘米,行书十七行,129字。在偌大的长幅卷轴中,它仅仅占有五分之一的分量——要知道,这幅《黄州寒食帖》,装裱后,纵342厘米,横接近两米。 这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积,容纳了整幅藏品一半多的精彩! 卢灿直接掠过《寒食诗》前面乾隆皇帝所做的“引文”,落在正文上。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落款为“右黄州寒食二首”。 诗写得苍凉惆怅,书法也正是在这种心情和境况下,有感而出。通篇起伏跌宕,迅疾而稳健,痛快淋漓,一气呵成。 苏轼将诗句心境情感的变化,寓于点画线条的变化中,或正锋,或侧锋,转换多变,顺手断联,浑然天成。其结字亦奇,或大或小,或疏或密,有轻有重,有宽有窄,参差错落,恣肆奇崛,变化万千。 真正不愧是“三大行书”之一。 这幅藏品珍贵的第二个地方,就是一共十一处的题跋。 分别是黄庭坚的大行书题跋,董其昌的小行书题跋,南宋张季长的楷书题跋。 如此精品自然少不了十全老人乾隆大帝的手迹,他不仅在后面题跋“东坡书豪宕秀逸,为颜、杨后一人。此卷乃谪黄州日所书,后有山谷跋,倾倒至极,所谓无意于佳乃佳……” 为了彰显存在感,乾隆皇帝甚至还在卷首提上“雪堂余韵”。 此外,还有收藏家颜韵伯所作的跋记,记录自己如何得到该藏品。 在这些题跋之后,还有东瀛人的题跋,譬如“内藤虎次郎”所作的这幅作品如何从内陆流落到东瀛的跋记。 最后一篇跋记则是王世杰老先生的手迹,略述其流失东瀛以及从东瀛回归中国的大致过程。 这些题跋中,黄庭坚的大行书题跋,最为精彩——评论精当,书法妙绝,气酣而笔健,叹为观止,与苏诗苏字并列,可谓珠联璧合,为这件镇馆级藏品再添三分华彩。 这幅藏品的第三大珍贵之处,则是钤印! 整幅作品及题跋上,一共有四十一枚各式各样的钤印,清晰的记录了从北宋至今的千年历史中,这幅作品辗转流离的命运。 这些钤印,本身就是研究中国前年印史的最佳见证! 嘿嘿,尽管收购这幅画作,可能与蒋老爷子及台北故宫产生龌龊,可宝贝在前,卢灿此时顾不上这些了! 第493章 郭郑之恋 卢灿很快将这幅苏轼的《黄州寒食帖》卷起,重新装入画筒。 这种历时千年的画作,每半年需要保养一次,尤其是这种纸本卷轴,经常见光容易风化,这也是博物馆老画为什么不能经常性展出的原因。 虎园那边,最近正在研究用氦气画框保养高古画作的工作。氦气很稳定,能有效阻止藏品的老化,可氦气画框的成本非常高——其气密性的要求,甚至达到“航天器”的气密程度。这项工作又让福伯从卢灿这里支走了足足四千万钱。 要知道,现在的全球四大博物馆中,也只有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部分采用这一技术,用于保存珍贵油画。至于台北故宫,呵呵,他们引进这一技术,要到两千年之后。 虽然这幅字轴台北故宫那边保养的不错,可距离最后一次保养也有一年时间,更为严重的是,这幅字轴曾经两次经历火灾,致使纸质变得很脆。 第一次火灾是1869年,冯展云收藏时,冯家大火,藏书楼众多藏品付之一炬,这幅字轴虽然被抢救出来,可下端依旧残留有火灼痕迹。 第二次则是1923年东京大地震,菊池惺堂冒着生命危险,从烈火中将《寒食帖》抢救出来,这位东瀛藏家为这幅惊世之作的传承,做出很大贡献,这一点后人不能质疑。 经历两次火劫依旧能存留下来,卢灿自然不会让它毁在自己手中。 在画筒的外部,重新用保鲜膜封好,卢灿探头叫阿木上来——这幅藏品立即送回虎园。 嘿嘿,不知道李林灿和张博驹老爷子见到这幅藏品,该是什么神色? 估计惊喜莫名吧!卢灿咧咧嘴心底笑道。 李林灿对这幅字很熟悉,张老爷子在联展时可是对这幅字轴爱不释手呢! 柯嘉逊和邱千健没打搅他,见他把这幅画交给手下准备送回香江,邱千健这才努努嘴,“咦?阿灿,另外一幅你不打算看看了?” “啊?糊涂了!这就看看!”一拍额头,卢灿笑得有些尴尬,刚才太过惊喜,忘了邱千健说的是两幅字画。 同样也是一只画筒,卢灿带着手套拧开一头。 这是一幅诗画作品,纸本,画面内容为写意跃马图,一匹矫捷的骏马从天而降,用笔粗重、墨色淋漓,用在这匹马上,却力量感十足,昂首踏步,鬃毛飞扬,让观者直接感知这匹马的矫健! 旁边是两句古隶书题跋:“一从云雾降天关,空尽先朝十二闲。”落款为“髯龚”。 这幅藏品的四周,同样是密密麻麻的收藏印章。 “翠岩先生的《天马图》?!”卢灿张张嘴,回身对邱千健拱拱手,说道:“邱哥,这份情小弟记下了!” “见外了不是?这幅画也是徐立波拿来的,我不过是顺道手下而已。”邱千健豪爽的挥挥手。 这份惊喜,虽然不及《黄州寒食帖》,可依旧不小。 翠岩先生是宋末元初画家龚开的号,这同样是一幅高古画,流传记录清晰的画作。在后世,这幅画作最后的收藏记录是完颜景贤《三虞堂书画目》,在此之后,这幅画杳无音讯。 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既然是王家藏品,估计也是王世杰老先生当初从东瀛一道收回来的。只不过这幅画作,王老为什么不放进台北故宫?卢灿就不明白了。 这一问题,在卢灿返回香江之后,李林灿给出的推测较为合理——王世杰弃政后也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绘画,尤其喜欢画马,估计这幅画被他当成临摹对象,因此一直自己保存。 先说说完颜景贤。 完颜景贤字亨父,号朴孙,别号小如盦,满洲镶黄旗人。清末民初著名的收藏大家,其藏品多精品,备受张博驹老爷子的推崇。其收藏楼因藏有唐虞永兴《庙堂碑》册、虞永兴《汝南公主墓志铭稿》卷、虞永兴《破邪论》卷,被称为“三虞堂”。 此人是典型的遗老遗少,1924年出售其所有藏品,筹措溥仪复辟经费,其藏品部分为叶恭绰、冯公度合购,大多数都流往东瀛,被住友家族、内藤虎次郎等多人收购。 如其代表藏品王维的《伏生授经残卷》、李成《读碑窠石图》、龚开《骏骨图卷》、米芾《虹县诗帖》等等。 这幅龚开的《天马图卷》,估计也是那时流落到东瀛。 再说说这幅画的作者龚开。 宋末元初画家,字圣予,号翠岩,淮阴人,南宋景定年间曾任两淮制置司监。 他是一位诗文书画都擅长的文人画家,山水画师法米芾、米友仁,而人物、鞍马则学唐代曹霸,其梅花、菊等花卉作品也很擅长,另外,他还喜欢用水墨画鬼魅及钟馗。 “怪怪奇奇,自成一家”,说的就是他! 准确的说,龚开先生是南宋遗民,在元军伐灭南宋的过程中,龚开虽已年过五旬,仍在闽、浙一带参加抗元活动。 宋亡后,他写了《宋文丞相传》,记述文天祥的事迹;《宋陆君实传》、《辑陆君实挽诗序》记载有关陆秀夫的事迹及其死后友人的挽诗。他的作品中,字里行间充满对抗元英雄人物的景仰。 作为遗民,他虽生活极端艰窘困顿,仍坚持不仕,洁身自好,寄迹于苏、杭一带,以卖画为生。有时虽至“立则沮洳,坐无几席”,而不得不令其子“俯伏榻上,就其背按纸” 吴莱《桑海遗录序》,可见其作画的困境。 有关龚开的《瘦马图》藏于大阪美术馆,卢灿上辈子在网上见过很多次,画中马棱棱并露十五肋,突出表现战马的勇猛和威武。 可眼前这幅画中,天马膘肥体壮,与他的其他作品迥异。 从画法上看,更接近于唐代曹霸、韩干等人的“丰马”,不过,两者的区别还是挺大的——龚开的“写意画马”笔法简练洒脱,线条粗疏、画风豪放,对马的精神和气势,点描得非常到位,出神。 旁边有一行附跋为卢灿解惑,“欣闻张范阳鄂州捷报,噫呼哉!” 呃!这说的是南宋三大抗元名臣之一张世杰在鄂州大败元军的战役。 1259年8月忽必烈渡过淮河,兵围鄂州,临安大门鄂州危在旦夕,两天后张世杰与襄阳都统高达引兵来援,击退元兵。 这场局部的胜利,让南宋朝廷再度苟延残喘十年,一直到1269年才被攻破。 难怪这幅画中马,矫健雄壮!原来是听闻第一次鄂州大战的捷报后所作的画作。 可怜老先生的一腔心血!当时南宋的国力,实在是无法与疆域广阔的元朝相提并论。 这幅作品,也能称得上镇馆之作,一道让阿木安排人送回去。 “阿灿,恭喜啊,又收到两幅佳作。”等卢灿安排完毕坐下来后,柯嘉逊笑着恭喜道。 “呵呵,多亏邱哥帮忙!”两幅画作,卢灿也没和邱千健客气,支付给对方两百五十万新币。 “那就感谢阿灿让我发笔小财!我就以茶代酒表示感谢!”邱千健哈哈一笑,不推辞,接过他递过来的几张支票,顺手将卢灿面前的那杯凉茶倒掉,重新续上一杯。 卢灿倒是越来越欣赏邱千健——这人看似粗疏,实则精明的很,行止有度,不让人反感,对需求把握到位,能准确切中对方要点。 有邱千健的聚会,自然以他为主,妙语连珠。嗯,当然是以女人为主,谈论的话题,与卢灿还有一些关系——最近被炒作的沸沸扬扬的“郭郑之恋”。 马来西亚郭家,全球六大糖王之一,郭孔成与郑俪君的恋情,起于1978年。 最近因为郭孔成的母亲被发现得癌症,她希望看到儿子结婚,而且郭夫人很喜欢郑俪君,所以希望她能嫁到郭家。于是,今年九月,郭郑两人在吉隆坡郭家的香格里拉酒店的香宫餐厅,举行了订婚仪式发布会。 呃,双方的订婚戒指,还是纳徳轩珠宝出品的“玫瑰系列”。 “他老郭还真是走了桃花运,算是抱得美人归。”说这话的是柯嘉逊,口气很酸啊。他比郭孔成要小两岁,都是豪门子弟,彼此很熟悉。 “想要真正立住脚跟,怕是不容易!豪门主妇,要能压得住人,郑女皇在郭家想要服众,还有一番辛苦。”邱千健不是很看好郑俪君的未来,不过他更多的是质疑郑的能力能不能听过豪门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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