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的组合号,很有特色。 其下为林椿的题跋和留款,接下来一溜钤印,分别是明代的“天全之赏”(徐有贞的赏印),“補安居士”(江东巨眼华夏的收藏印);“西陂放鸭翁”(清代诗人书画家宋荦音落的号),最后是郑孝胥的“藏海之宝”的收藏印。 两幅画,二十二万英镑,约合三百万钱,其中第一幅的作价就占了二十万英镑,这已经是绝对的高价。所图者,赵家后续也。 听说卢灿已经谈好赵家藏品的收购交易,李林灿拍着他的肩膀大乐,“小子,我就喜欢你这点,买东西爽快。不像台北故宫,想收购一幅画,要商议几个月,还要死命压价,抠抠缩缩的……” 卢灿翻了翻白眼,心道,为了这家博物馆,你就没算过我投了多少进去? 安排戴静贤将这两幅画入库,张老、李林灿、福伯乃至邢师傅,不约而同挤上卢灿的车子——大家都要去赵家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藏品! 也好,有这几位把关,不会走眼——赵家藏品,卢灿并非包圆,而是挑选精品馆藏,剩下的……自然要留给维德拍卖一口汤喝。 一帮人再度杀回西半山赵家别墅。 第431章 胡家叔侄 八月十八日十一点三刻,维德拍卖第一场字画专场拍卖会结束。 还不错,没有流拍。 呵呵,卢灿看出有两次举牌的是调景岭的人,估计是胖瘦二头陀安排的托或者说防止流拍的“底拍”。 这种事在拍卖行很正常,君不见内陆还有一家拍卖公司创作连续一百场无流拍的记录呢?要是没“底拍”,那才是怪哉! 卢灿从贵宾席起身,带着温碧璃去后台,准备和胖瘦二头陀打声招呼后离开。 “嗨,维文!” 身后有人喊,卢灿回头看看,是胡炯。别看他年轻,今年只有二十四岁,却是南洋胡家药铺的总经理,分管了六十多家药店生意,堪称东南亚年轻一代的翘楚。 他身边的是小叔胡旭,今年刚从港大毕业,在家族九龙木材市场帮忙打理家族的木材生意,也挺有经济头脑的。 “恭喜杰瑞,还有路卡西,都心愿达成啊!”卢灿冲着那对叔侄笑笑。 杰瑞是胡炯的英文名,路卡西是胡旭。 今天两人都受邀来到现场,胡炯拍下清代“后四王”之一王廷元的《山水图册》;胡旭拍下来的是清初懿德堂木版刊印的《金瓶梅绣像大册》全套三册。 两件藏品都还不错,尤其是第二套,年轻男人很喜欢啊,古代连环画呢。胡旭为了拿下这套东西,生生掏出三十二万港纸。 两人应该是去后台结账取货。 胡旭是小叔子,可实际年龄要比胡炯还小两岁,为人更活跃些。 他开玩笑的冲着卢灿点点手指,“你们家拍卖行真黑!那个白胖子更黑!前几天预展,我找他聊私下交易,说什么不答应,结果……生生多坑了至少我十五万!” 温碧璃扭头轻笑,所谓白胖子,就是许佳闻。 拍卖之前私下交易的情况很多,可这幅图册是拍卖中的精品之一,也是噱头之一,许胖子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论斗嘴,卢灿还真不怯他,笑嘻嘻的回复道,“谁让你好这口呢?你看,你侄子就比你聪明,他选择的东西,争抢的就不多。” 此时,清代后四王的作品,还真卖不上价。胡炯拿下王廷元的图册,也不过花了六万伍仟港纸,算是物有所值——二十年后,卖个六七十万,没问题。 那是不是说维德拍卖这些东西就亏了? 账还真不是这么算的:其一,现在这些东西价值并不高;其二,现在六七万的购买力与二十年后六七十万的购买力相差无几。 胡旭三十二万拍下《金瓶梅绣像大册》真的亏吗? 一点都不亏!二十年后,这套东西拍出二三百万港纸不难,绝对能进博物馆馆藏的,只不过现在虎园的门槛较高而已。 卢灿现在也在学着用当前的眼光看待藏品——如果用三十年后的标准审视,那香江三大街的古董店,十分之一的货品都值得收藏! 唔,之所以说十分之一,那是因为其它十分之九是假货。 胡炯性格沉稳,他没接卢灿的话茬,礼貌的和温碧璃点头招呼。 “维文,九月八日,你有时间走趟椰城吗?”他说道。 “有事?”卢灿奇了,和胡家交往一年多时间,这还是胡家叔侄第一次邀请自己去雅加达,胡炯家就在那里。椰城,是闽省侨民对雅加达的称呼。 胡炯笑笑,正要开口解释,被他的小叔子胡旭抢先了,“他那天结婚,你能不去?” 卢灿恍然大悟,连忙拱手道贺,“恭喜啊!蔡家那位千金终于松口!佳偶天成啊!杰瑞你总算心愿得偿!” 这句话有点奇怪。呵呵,其中另有原因。 胡文虎去世后,各房子女分家,胡家也算是衰落下来,可胡炯才华出众,娶到一房贵女。女方是印尼卷烟大王、盐仓集团蔡云辉的孙女,蔡道航的大女儿,今年才十八岁。 胡家虽然还不错,相比蔡家,还要差两筹——蔡家的卷烟占据印尼市场超过四成,东南亚市场的一成五,世界烟草企业排名十强之一。 两家联姻,对胡家的帮助更大,胡炯为了娶到这位贵女,颇花费一番心事。 曾经有一次去蔡淼的女专学校看望对方,结果被她的同学从楼上浇了一盆脏水。这件事在东南亚豪门子弟圈中传扬甚广。 卢灿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胡炯的隐忍或者说包容,真的不是普通豪门子弟所能比的! 故此,卢灿才有这么一句恭喜。 “谢谢!”胡炯看上去确实很开心,“到时候一定要去啊!” “这是肯定的!” 几人并肩往后台走去。 “白胖子想买太平戏院,谈判进行的怎样了?”喜欢多管闲事的,自然是胡旭。 维德拍卖公司自己的拍卖厅不大,只能举行专场小拍。而这种千人以上的大拍,都是放在太平戏院进行。 这是一家综合型舞台戏院,建设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重建于三十年代,座位两千个。戏剧表演大师梅兰芳、马连良、孟小冬等诸多名家都在舞台上演出过。这里更是培养出难以计数的粤剧佬倌,马师曾的太平剧团、大龙凤、颂新声剧团,个人则有陈晓汉、林家声、白雪仙、芳艳芬粤剧名伶等等。 只可惜,从六十年代开始,粤剧就被电影电视挤兑的摇摇欲坠,粤剧表演常常空场,因此太平戏院不得不承接电影放映和其他文艺演出。 今年这里放映完最后一部电影《摩登保镖》之后,彻底空置下来。 胖瘦二头陀一直想要将这里买下来,重新装潢,改建成维德拍卖的专业拍卖厅。当初为了劝说卢灿投资,许佳闻可是拍了胸口,承诺一定会买下来的。 呵呵,可现在谈判似乎不是很顺利。 就卢灿所知道的消息,戏院的东家源碧福,是个并不缺钱花的感性女人。太平戏院由她爷爷传给她父亲,再由她父亲传到她手里,早就蕴含了浓重的家族情感,她是一点卖的打算都没有。 这件事说出来丢许佳闻的面子,卢灿笑笑没回答。 胡旭聪明的很,他很快悟出答案,哈哈大笑,“看我稍后怎么损损那缺德的胖子!我源姑姑家的房子,有这么好买的?” 嗯?源姑姑?胡家和源家关系这么好? 想想也对,胡文虎与源杏翘(太平戏院的第二代东主)同属于三四十年代香江大亨,两家关系好,太正常不过。 “路卡西,你有办法?”卢灿站住脚步,带着笑意看着胡旭。 “啊……说漏嘴了?”他假装惊讶的瞪大眼睛,颇有些活宝味道。 “赶紧说!你不是好那口吗?如果真的有办法,我送你一套图册,东瀛明治时期的,要比你今天拍卖的那套更直接哦?” 每个男人总要藏点那种读物,卢灿还真有几本,是去年在台岛搜检安藤斋藏书时特意留下来的,已经看腻味了。这种东西在东瀛非常多,没什么价值,送给胡旭无妨。 “咳咳……我可没这爱好。”胡旭瞥了一眼距离三人不远的温碧璃,尴尬的咳嗽两声,苍白的辩解道,不过,他的眼神透露了心底的渴望。 见温碧璃似乎没注意自己几人的谈话,他的神色才恢复正常,又开始贫:“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批评你们!就你们这种观察力,还是玩古董的?还开收藏馆?” “你们就没有研究我源姑姑想要什么吗?” 一句话为卢灿推开一道小缝隙,似乎有些记忆要从脑海底部泛起,可是……还不够。 “赶紧说!稍后就去我家拿!”不得已,卢灿只得再度利诱。 “我姑姑不是舍不得太平戏院,而是舍不得太平戏院身上所承载的源家历史!” 卢灿不由自主的拍拍脑袋,想起来了。 源碧福到最后都没有卖掉太平戏院,而是将戏院连同里面的文物,一并捐给了香江政府,建成一家小型的粤剧博物馆…… 这家博物馆太小,所以卢灿总也想不起来,多亏胡旭的提醒。 这事好办! 太平戏院的三楼原本就用不上,给她做一个单独的太平戏院历史旧物陈列馆就是了! “得!这事还真要谢谢你!”卢灿高兴的拍拍他的胳膊。 “那……东西呢?”胡旭借势搂着卢灿的肩膀,悄声问道。 晕!这家伙和阿尔达汗有一拼! 卢灿倒是想起一件事,眼前两位,一个做木材生意,一个做药材生意,刚刚好。 “路卡西,你知道东革阿里吗?” 是的,就是这种被阿尔达汗高度信任并依赖的“马来西亚人参”,上次去菲律宾,他可没少买泡片。 卢灿还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制作成“中成药片”,效果要比当茶叶冲泡的效果更好。 “怎么?你很虚?现在就需要这种东西?” 胡旭嘴中自然没什么好话,这次,连胡炯都在一旁咧嘴暗笑。 “废话!我自然是不需要!我只是想赚它的钱而已!”卢灿将他搭在肩头的手抛开,没好气的瞪了胡旭一眼。 “赚钱?维文你有什么好建议?”胡炯立即追问。 卢灿有自己的小圈子,而且小圈子里面几位富家子弟,和他合作之后,没少赚。胡旭家和郑家的琼州木材公司有合作,但还算不上踏入那个小圈子里。 这次难得卢灿主动提议,胡家叔侄都重视起来。 “东瀛东芝最近生产出一种仪器,可以萃取中药的主要成份。你们觉得,如果我们成立一家专门萃取东革阿里的中成药厂,专门将这些药品卖给四五十岁成功男士,能不能赚钱?” “肯定能赚钱!”这是胡旭的回答。 “那东西真的有效吗?”这是胡炯的问话。 叔侄俩人都很聪明,但性格迥异由此可见。 “你们可以问问阿尔达汗!”卢灿嘿嘿一笑,这叔侄两和阿尔达汗也很熟。 后世的伟哥销量怎样,卢灿不知道,只听说很火、很火! 和这叔侄拉好关系,也算是卢灿为自己下一步走入印尼铺路。刚才胡炯邀请卢灿去椰城,他便想起这个国家的种种。 印尼,这个国家的近海,同样有让卢灿心动的目标——井里汶宝藏。 那可是蕴含了二十五万件各类文物的海底沉船宝藏! 即便暂时不去打捞,现在也要开始铺设印尼的关系——原本最合适的黄家,因为投资施家造纸厂,弄得不算愉快。 胡家,也是选择之一! 最终是否选择胡家合作,还需要去雅加达感受他们的影响力。 第432章 金融总督 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树荫下,卢灿斜靠在竹椅上,有些懒散。上午的阳光不算炙热,透过树叶间隙落在身上,只剩下温暖和舒适。 旁边的竹制茶几上,散放着一堆资料,是赵太来家藏品的采购目录。昨天,虎园福伯一行,已经完成采购清点,一共四千六百七十一件。 赵家的藏品,确实来自藏海楼,基本每一件珍品上都有刘孝胥的钤印,而这些珍品,大多数出自清宫,其中又以书籍、字画居多,排在第二位的是杂项,再次为瓷器和青铜器。 三位老爷子和邢师傅很贪,从中抽走了四千件,只留给维德拍卖一些尾货和破烂。想起刚才许胖子来诉苦的那张脸,卢灿忍禁不住笑出声来。 和这几位老爷子抢东西?这不作死吗?许胖子被李林灿骂得狗血淋头。 四千件,总采购费用需要三千七百万钱。 想到钱,卢灿又坐不住了! 赵家在英国还有数量更庞大的藏品,如果其中的一半是真品,而真品中的一半能进入虎园,那自己需要背负的数额,更惊人! 手中有三千万美元的资本,原本以为还可以逍遥一阵子,可菲律宾施家造纸厂和印尼胡家药厂,已经划拉七百万美元出去,这剩下的两千多万,又要划拉一笔五百多万美元给赵家!阿尔达汗在菲律宾买土地,又划走了五百万。 剩下的那些,足够支付赵家在英国藏宝的费用吗? 卢灿很怀疑! 不行,得要出门找钱! 自己还图谋着大华银行的控股权呢!这一计划至少需要准备五千万美元的资本! 至于纳徳轩珠宝?还是算了吧,去年老爷子从汇丰拿到三千五百万美元的贷款,他们压力也很大。没见田乐群和孙瑞欣最近四处走店、开店? 哪儿有浮财,让自己度过眼前这段难关? 菲律宾的藏宝数目巨大,可这不正在躲避风头吗?听潘云耕汇报,最近菲国警察和美国大兵似乎都觉察到什么,盯得很紧。 阿尔达汗的表演还是很到位的,带人正在巴纳维大批购置水稻梯田,他们虽然有所怀疑,可阿尔达汗真金白银砸进去,不像是另有图谋,因此还只是监视阶段。 安全起见,短时间内,菲过的藏宝还是别考虑。 挖宝很容易上瘾的,所以当资金紧张时,卢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出门找点藏宝。来钱快,远没有手下几个企业一点点的赚来财富这么辛苦。 可上辈子他只是个珠宝玉器商人,充其量还能称之为小有名气的收藏爱好者,真正的身份是作伪高手,不是寻宝高手,所关注的也不过是诸如世界十大宝藏之类的猎奇新闻而已,甚至连十大宝藏他都记不清都有哪些? 印象最深刻的霍克森钱币,已经被挖掘,剩下的还有什么? 卢灿懊恼的直拍额头,当初怎么就不多看书? “阿灿,中午有汇丰银行的一场酒会,我去不了,你替给沈弼老先生问声好。”正想着呢,老爷子卢嘉锡从别墅中出来,站在门厅喊道。 老爷子用心良苦啊。 卢灿在大华银行所做的一切,他都很清楚,和郭家争抢主导权,既然已经开战,那就没有缩回去的道理。卢家在金融业根基很浅,他这是想方设法给卢灿找帮手。 参加汇丰的酒会,毫无疑问是最好的方法。 汇丰的大班沈弼,在香江有着“金融总督”的称号——香江没有央行,而汇丰和另一家英资银行渣打,兼起了这一职务。两者之间,汇丰的话语权更强,更得香江华人资本支持。 显然,老爷子认为,卢灿参加汇丰的酒会,如果能拉近与沈弼的关系,这肯定是一座好靠山。 找钱的事情,不急于这一刻,体会老爷子的心意才是真的。 “行!我这就换衣服去。”卢灿起身,将资料整理整理。 接过请柬,原来今天是汇丰集团旗下的获多利有限公司(即汇丰投资银行控股有限公司前身)成立九周年庆祝酒会。香江人看重“九”,举办庆典经常会“庆九不庆十”。 没想到一帮子外国资本掌控的汇丰,也有这种风俗。 此时的汇丰银行总部在大角咀,请柬上酒会地址却在湾仔快活谷,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跑马地。从沙田到港岛,有些距离,卢灿很快便带着丁一忠出发。 自从沈弼上台后,汇丰的大动作频频。去年,他们控股美国海丰银行,今年又收购了赤道控股有限公司,这是一家有着四十五年历史的英国融投资公司。最近听说正在和渣打银行争抢收购苏格兰皇家银行,仗打得很惨烈。 坐在车中,他在琢磨着汇丰的事情。 托这大半年涉足金融业的福,有些原本并不在意的记忆,时不时被触发。 就像这场收购,卢灿记得苏格兰皇家银行是一家国际知名的大银行,似乎并没有被兼并,那就是说,汇丰和渣打都是竹篮打水? 收购失败?那也不会两家都失败!一定是有其它因素干扰。 最大的干扰因素是什么?卢灿挠挠头,再一次懊恼自己没记住更多的东西。 不过,这个问题有人肯定知道。 “阿忠,先去一趟东半山别墅,我去取点东西。”卢灿的很多私藏物品,已经转存到中半山别墅 去什么? 沈弼本人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他喜欢收藏手表。卢灿上次去东京,花了伍仟日元购置了一件本世纪三十年代出产的包金宝珀女士手表,作为初次见面的礼品,很合适。 至于那块珍贵的宝玑表,自然不会出手,在虎园收藏着呢,等合适机会进行展出。 那块手表一旦展出,估计宝玑手表高管要疯——已经查明,这块编号十九的宝玑表,是路易宝玑先生为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定制的第三块怀表,同时也是宝玑先生组建公司后,个人制作的第十九块表。 这比宝玑先生为那不勒斯皇后定制的那块,历史早了二十年。 一旦展出,他们必然会上门求购! 眼前这块宝珀手表也不错。 宝珀手表一直以繁琐和装饰过度而据称,像卢灿手中这块,表壳包金、表盘为碎钻手工镶嵌,表盘下部为平纹百合图案,其表膛背部,更是錾刻一幅线条版的圣子圣母图。 正因为这种繁琐和花哨,才使得宝珀成为欧洲奢侈品的代名词之一。 将手表盒交给管家老田,他自己拿起电话,给钱伟拨过去。 “你是说两家银行争相收购第三家银行,然后都没有成功的原因?” 他的问题让钱伟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尽心的给其解答。 “出现这种结果,一般有三种情况:第一自然是第三方的监事会发现管理层在交易中存在一定的不公正性,监事会有权中断谈判;第二种就是国家阻止,也就是这种收购或者合并,违反了垄断法或者某些商业条例,有权做出这种否决的,只有垄断及合并委员会;此外,议会也有权力否决某些危害国家金融安全的收购。” 卢灿有答案了。第一种肯定不是,第三种貌似也不对。那就是收购苏格兰皇家银行过程中,遭受英国反垄断及并购委员会的否决了! 等卢灿赶到湾仔马会总部,会场已经有不少来宾。 嚯!今天来人真不少!香江金融界有头面的人物,基本全部到齐。 恒生银行的何启怡、恒安银行的万达有、中行的国信名、恒基的四叔、新晋的豪门李佳成、船王包老…… 而被他们拥簇在中间的交谈对象,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秃顶老者,个头很高,眉毛长而浓,端着酒杯,时不时与众人哈哈大笑。 这就是香江的“金融总督”——沈弼! 第433章 汇丰酒会 “谢谢你的祖父,请将我的诚挚问候带给他!我非常喜欢这件宝贝。”打开卢灿递过来的礼盒,沈弼一愣,继而微笑着说道。 酒会上送礼品?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只有私人酒会,客人才会带着一瓶珍藏的红酒,如果是女主人酒会,送一束鲜花。如果空手,也没关系。 今天的酒会,适合送礼吗? 请柬上说的是“获多利有限公司成立九周年庆典”,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公事酒会。但今天酒会的地点选择在跑马地马场,要知道沈弼同时还是马会的主席,而且在请柬签名上留款的是沈弼的私人签名,因此也可以看成沈弼的私人酒会。 真的要带上礼品,也不算太唐突。 卢灿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刻意带上这件礼品。 嘿嘿,今天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空手,他本来就年轻的吓人,又是唯一带有礼物的客人,一下子从上百名客人中跳了出来。 再说了,即便有些唐突,他还年轻,没人计较一位年轻人的莽撞。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它,卢灿想要在沈弼面前留下一定的印象。 沈弼这位金融总督,性格有些怪异。他并非那种传统的欧洲金融家,思想相对开放,对华人资本的态度相当友好,当然,前提是他印象不错而且很看好的对象。 是的,他很讲究“眼缘”! 卢家虽然历史悠久,可自从踏足香江这片土地,一直在书香门第和二三流世家的圈子中晃荡,现在虽然踏足一流豪门,可根基还浅的很,和这位金融总督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完全有必要。 “这应该是宝珀二十年代为亚洲特制的系列手表,出自瑞士钟表大师Roger Dubuis之手。这只表应该来自东瀛,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 沈弼不愧为名表收藏及研究者,他将这只手表拿在手上翻看了一遍,很快道出这只表的来历。 是的,他说的没错,与卢灿所查到的资料完全契合,而且,他竟然能看出这只表出自哪里?这就有学问了。 卢灿点点头后,忍不住问道,“您是通过什么鉴定这只表的出自东瀛?” “呵呵!”这句话同样挠到对方的痒处——鉴定师的通病,喜欢在某些场合为人师表。 他将手表拿起来示意卢灿看表盘,“二三十年代,欧洲钟表业遇到瓶颈,他们开始大力开拓东方市场,其中两大主要市场就是中国和东瀛。” “欧洲钟表商们给中国提供的手表,往往带有珐琅彩、粉彩等工艺;而销往东瀛的手表,往往采用包金、錾银等工艺,两者并不相同。你看这只手表外壳包金,表背錾银,这是典型的欧洲为东瀛定制的手表。” 啪啪啪!卢灿鼓掌,带动周边的一帮人都开始鼓掌。 虽有马屁嫌疑,但沈弼在手表鉴定方面,确实有一套,卢灿不知不觉中有学到一招。 难怪这家伙在收藏界又被称谓“二十一世纪手表行业复古潮的推动者”。 2001年3月,沈弼所收藏的423件珍品在瑞士专业的钟表拍卖行安帝古伦拍卖。他将其藏品编成《沈弼藏表》一书,用最好的纸、最精美的印刷,版面设计仿照美国财团摩根的藏表专著,限量制作100本,在业内影响极大。 因此其藏品的专题拍卖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地的买家参加竞拍。最终,藏品的成交价超过两千万瑞士法郎,轰动一时,古董腕表拍卖也因此越来越深入人心。 有行家分析这次拍卖中特别引起藏家感兴趣的东西:既有传统藏家青睐的出于宝玑等制表大师之手的各类具历史意义的珍品,是研究钟表技术发展演变的活标本;也有装饰了艺术价值极高的彩色珐琅,但在机芯技术上比较一般,主要为中国市场制造的产品——如今有“中国表”的专称,往往出自Piguet、Capt、Meylan、Roger Dubuis、Jaquet Droz等名师之手,或者由当时专门向东方出口钟表的伦敦Ilbery等公司卖出。 这些原本不特别引人注目的古董表经过这次拍卖后,身价倍增,即便金融危机也没有影响其价值的抬升。 同时,古董表的收藏热也促使越来越多表厂推出新的彩绘珐琅钟表产品,原本濒临灭绝的古老工艺也因此得以复兴。 这也是有史以来少见的古代藏品反过来影响当代产品生产的案例,更被认为间接影响了大批中国藏家进入钟表收藏市场,其意义绝不仅限于一场简单的拍卖。 沈弼也因此得到“二十一世纪手表行业复古潮的推动者”的美誉。 沈弼得到一份心仪的礼品,藉此上来表示祝贺的人不少。卢灿也没想着赖在他面前不走,很快闪身出来。 毕竟年轻,酒会开始后,卢灿自动被挤出核心圈子。他端着一杯香槟,坐在马场跑道附近的一顶帐篷下,悠然自得。今天的表现已经够了,再亮眼的话,就有人嫉恨了! 正琢磨着呢,肩膀被人拍了一记,“好小子,不错啊!上来就给沈大班一个惊喜啊!” “林叔,刚才怎么没看见您?”卢灿连忙起身招呼。 林嘉年,九龙银行的总经理,九龙银行是挂牌在汇丰银行的二级行。 林嘉年是林嘉义的堂兄,和卢家打交道比较多,卢灿以缅甸金矿的名义,向九龙银行出手两批黄金,因此彼此关系很熟。 “刚才你被围在中间,我想和你打招呼来着,挤不进去呢。”林嘉年端着一杯红酒,在卢灿旁边坐下。 “你这送手表的主意绝了!你怎么知道沈大班的爱好?我估计今后几年,这位……家中恐怕要多不少古董名表。” 呃?卢灿一愣。难不成金融总督的名表收藏,竟然都是受贿来的?不应该吧? “您不知道沈大班的爱好?”卢灿试探着问道。 “我也是刚得知沈大班有这癖好。喏,那几位在谈论手表收藏呢,估计就没几个人知道。”林嘉年摇摇头,目光却瞄向最上面那顶太阳伞下的一拨人,正是沈弼和一帮金融大亨。 难怪刚才沈弼打开盒子时一愣。 见林嘉年看向那个座位,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羡慕,卢灿摇头暗笑。 小小酒会,别看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其实阶层分明的很——能陪坐在沈弼身边的,无一不是香江顶级豪门或金融大亨。卢家和九龙林家,距离最顶层,都还差一把火。 林嘉年很快收回目光,落在卢灿身上,“阿灿,你们卢家缅甸金矿有库存吗?能不能近期给我们九龙,再抽调一批过来?” 如果菲律宾的黄金,今年下半年能运出一批,确实需要找买家。林家九龙银行也是卢灿的出货对象之一,他问的时机真好。 九龙银行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要黄金出产凭证,卢灿不介意再度出手一批给他们。只不过,这价格…… “林叔,最近香江黄金疯涨,一盎司黄金价格……”卢灿笑了笑。 今年年初黄金的价格为一盎司392美元,(一盎司约等于三十一克),可到七月底,国际金价为一盎司485美元,涨幅约为五分之一。 就是因为黄金价格涨幅太大,九龙银行才着急囤积一批,听到卢灿说到价格,林嘉年扬扬手,“没关系,九九金我可以按照市场价的九五折收购。” 这个价格对与金矿场而言,已经很有诚意了。 卢灿点点头,端起香槟杯,和林嘉年轻轻碰碰,“林叔要多少?” 嚯!这口气?林嘉年看他的眼神立即不同,竖起食指,“这个数目,有吗?” 自然是一吨。 一吨黄金不是大问题,纳徳轩珠宝的黄金存储量都不止这个数目,不过,卢灿没立即答应下来,面色犹豫,似乎在思考,许久之后他才点点头,“要到十月,林叔您看可以吗?” 林嘉年大喜!十月就十月,现在香江黄金市场太旺,有这一吨新入库的黄金,九龙银行就能用它在汇丰抵押出不少于三个亿港纸,用于其它项目投资。 当然,这只有银行之间才能如此抵押贷款,放在普通商户,最多只能抵押出八千万。这其中涉及到银行再投资项目利润的评估,很专业的问题,不多说。 “林叔,我能问问……九龙银行是不是投资哪个大项目?”卢灿现在也是金融人士,见对方如此急切的想要黄金硬通货,自然也能猜到一些。 “告诉你也没关系,最近我们九龙集团投资部,准备进军地产,留一笔资金操底地皮。” 投资地产,抄底?也就是说这些金融机构估测香江地产会有一定的跌幅? 不得不说,他们的眼光还是很足的——随着中英谈判日子逐渐临近,香江地产走低的态势越来越明显。 可是,操底,真的那么好抄的? 卢灿记忆中,香江地产这一波的跌幅,弄垮了很多地产公司,再配合金融震荡,一加一的效果远大于二,香江很多抱着同样态度的银行,纷纷倒闭。 貌似林家的九龙银行,也就是在这一轮风波中被人兼并! 要告诉他吗? 卢灿盯着林嘉年看了会,他神色很自信,即便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 还是算了吧! 酒会上,年轻人不多,但还有两位。 一位是去年在香江新上市的嘉华银行副总经理刘瑜珈,今年三十出头,嘉华银行大股东新加坡金融大亨刘灿送的幼子,估计是跟着父亲来参加酒会的。 另一位是永安银行副总经理经理郭志框,永安集团郭家的后人,今年三十五岁。 两位都算是年轻有为之辈,正坐在卢灿一桌的隔壁,谈性正浓。 他们聊的内容,恰好是汇丰与渣打争相收购苏格兰皇家银行一事。 第434章 一鸣惊人 香江的三大英资势力代表分别是汇丰、渣打和怡和,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是比他们低一级的太古(事实上太古的影响力不够)。他们旗下各有一帮追随者,其中有华资,有东南亚资本,南亚的印度资本,以及近些年来涌入香江的东瀛资本。 这三家之间恩怨纠缠,并不和睦。 虽然怡和如今在汇丰董事局拥有董事会席位,双方看起来就像是利益结合体。不过,这两个结合体在百年间发生的龌龊,比起表面上的相敬如宾,更让两家公司的职工津津乐道,当作笑谈。 百年前汇丰成立初期,怡和已经是英国在远东的五大商行之首,汇丰邀请各个洋行入股汇丰时,怡和洋行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拒绝。 汇丰银行申请营业执照时,怡和商行也是第一个反对,甚至表现激烈,从伦敦到香江,几乎各个部门都去安排人游说,为汇丰银行的成立布置障碍。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利益,早在鸦片战争爆发之前,怡和就以鸦片贸易中获得的大量现金,在内陆开展汇兑和贷款业务。 进入沪上后,怡和的信贷部门实际上包揽大部分的沪上国际汇兑业务,不仅包括一般的商业汇款,连英国政府的汇款也由它经手。各国领事汇到香江的公款,直到1855年还在用它的汇票,其他洋行和外资银行完全没有一个能够有资格与怡和分庭抗礼。 有着如此巨大的商业利益,怡和洋行怎么会愿意看到汇丰银行的成立? 所以在汇丰申请营业执照的过程中,怡和出手也就不奇怪——本来是自己碗中的肥肉,现在成了他人碗中之食,岂能咽下这口气? 汇丰正式在香江营业的时间是1865年3月3日,可是拿到取得英国政府的营业执照和特许令,则到了1866年8月14日,出现一年多的拖延,怡和洋行从中阻挠是主要因素。 两家由此结下恩怨。 这其中,还夹有很狗血的私人恩怨。 汇丰银行的发起机构之一,是怡和洋行在内陆及印度的主要竞争对手——宝顺洋行。两家原本就有恩怨,这次又因为汇丰的成立,再度交恶。 宝顺洋行大班约翰-颠地,在怡和大佬大卫-渣甸跑去伦敦向英国财政部施加压力,试图阻碍汇丰得到营业执照时,这位约翰-颠地先生二话没说,砸出大把钞票,把大卫-渣甸留在香江的女人给泡上了自己的床。 不仅如此,当年香江杯赛马比赛,约翰-颠地更是一掷
相关推荐:
寡妇门前桃花多
生存文男配[快穿]
小怂包重生记(1v2)
狂野总统
阴影帝国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我以力服仙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大唐绿帽王